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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华到了丝业商会的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却面色不露,含笑拱手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
眼风一扫,采买司大人,平洲谢家绸商当家的谢洪,以丝染一体有名的吴家,另外定州徐家,路家,剩余两人,却是不认识的,均是坐在那里笑呵呵的样子。
他在想,齐氏那边究竟有没有跟谢家打过招呼呢?这谁不知道,谢家吴家一直交好,是世婚之交,这要是他们两家站在自己这边∠∠…机会就大很多了。
他抽抽嘴角,看着云锦阁那些小东西,一下就发现了,打眼的有两样,提花织物,还有一个染得甚是绚烂的锦缎,至于提花织物嘛,哼哼—
采买司大人也不多话,自然有人出来。
安锦轩自然是知道安锦华送来的提花织物那一块,见自己先,就一一的说着这丝,织、染各种,文掌柜虽然平日里说话难免酸气,此时却是舌吐莲花口若悬河的,为此当然也是下过功夫,不时的还穿插着几句诗文,描述花楼机盛况,倒是也不显得讨厌。
就连段无为在一边看着都好笑的,悄声对身边的安锦林道,“还别说,他那撰文毛病改不了,这次却听得最舒服。”
安锦林此时有些微微紧张的,听见段无为那么说,扯扯嘴角,“物有所聚。”
段无为一怔,蓦然想起当初自己还不是写字作画附庸风雅的,脸色
终于,文掌柜的说完,回来,那六个人加上采买司木大人就过来了,口中赞不绝口,却都是冲着那提花织物去的。
体胖的定州徐家大公子*****,年纪轻轻的已经全权掌管着徐家,此时他拿着那提花织物,“这个倒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下眼拙,敢问可是有什么名头?”
文掌柜的看着安锦轩跟安锦林,他们都没有什么神色,这才答道:“这织物叫花缎,取名却是没有缘由的,这提花织物素来难得,只有花楼机才能做出这样千变万化的,花楼机织提花缎,另外,想必大家对以前的云州花家,也不会陌生——”
此话一出,立马就议论纷纷起来。
吴家老爷吴宏业的胡子激动得一抖一抖,“当真是云州花家!”
安锦华见他们这么激动,心里稍稍有些不快,却把眼光投向平洲来的谢洪二人,见他们不过是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心里的不快当时便销声匿迹了,哼,让你们吹上天去又如何?
*****却是又望着安锦华这边的屏风,有些讶然,“陆大人,按说这本来便是一个个挨着来的,但是这边也是提花织物吗?源自一家还是?安家跟花家也有渊源?”
安锦华心里暗骂,你不说话人当你哑巴吗?但是想到他手里的竹签,还是不好多说。
“自然不是花家的东西。”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谷雨扶着花氏进了门。
花氏的头发梳得油亮油亮,一身紫缎也显得雍容,加上两眼精光,神态安然。
就是一直扶着她的谷雨都奇怪,自从花氏走进这商会的门,开始两步还是有些颤抖,接着便是脚下生风了,跟染坊的时候完全的判若两
安锦林见花氏一来,自然明白有什么意义,叫了一声,“花伯母,你怎么来了!”
花伯母三字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刚才那本来就有些吵嚷的场面更加热闹,就连陆大人也扭头问道:“敢问花家俊老爷子是?”
花氏轻轻答道:“正是家父。”
在场的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冷气。
第54章 那又如何
花家当年享誉一方,要说云州城不一定有人知,而要说花家却是妇孺皆知的,日子稍稍宽裕一些的,都以能够穿上花家出来的料子为荣。
从之前的素锦、浣花锦,雪缎,到后来的妆花缎到天香绢,单罗纱,无一不是大有名头。
不过花家祖训,历来只做丝织,一心钻研那丝之经纬,不过问剩余之事,据传是不想让买卖钻营之道毁了本心。日子过得便是安然,那些染坊跟铺子,都把能够抢到花家的生意作为头等大事,曾经还有人闲记:城南林记之布庄,时有三载,多折损,门口罗雀库鼠威,得人指,售花家之物可,遂行,终旺。
花家俊便是这花家最鼎盛时期的传人,他又是个不甘于现状的,一心的不想守着这祖业过日子,要发扬光大,便开始从生丝入手,在秀县买下大片的地,开始钻研桑蚕,一边又着手要改良那织机。谁知道天妒英才,眼见要大成,一场大火,花家俊便再辞世了,而花夫人是个痴人,竟然也追随去了,这人死树倒,偏偏那些管事又借机生事,一日日的破落下来。花家就是这丝业当中的传说,即使已经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仍旧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们,哪知道花氏此时就站在跟前,在座的都是这一行的,就没有不激动的。
特别是那采买司陆大人,手里乌油油的扇子都有些颤抖,哆嗦着嘴唇,“这……”到底,还是忍住了。
花氏看了安锦轩这边的东西,点点头,然后又望向那边的屏风,“安公子,请问这可是你们那亲自做的?”
安锦华不是第一次见花氏,此时见她那般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却想着自己已经安排有后招,不自然的应道:“伯母跟我不要客气,这个‘‘‘‘‘‘”
花氏也不让他废话直指要害,“这个东西,怕是从我们染坊当中偷出来的吧。”
这个偷字实在是太刺耳,安锦华也忍不住回嘴,“瞧您说的,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何必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话就值得玩味了本来花氏是站在云锦阁那边的,但是此时听安锦华这么一说,难道她跟那边也有渊源,这个提花织物可算在哪家头
花氏眼神冷冷-的,“你不要跟我扯什么关系,这丝柔既然已经死心跟着你,我便不把她当花家的人,说到底这也算是花家的东西跟金老板合作,名为花缎,其余的我不想知道那么多褠老板你这东西要当真是自己做的,我看未必。”
她说得淡然而笃定,安锦华的脸上冒了汗,任是如何他也想不到,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言语,连女都不顾了吗?看来人要是逼急了,倒是什么都能够豁得出去的。
安锦华嘴硬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只有你们有这提花织物不是?你们花家消失这么多年,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花家的,反观我们安家这么多年励精图治,提花织物也已经有大师傅有把握了。”
安锦林看着安锦华那般嚣张又令人厌恶的样子,出口反驳,“不能,这不是安家的。”
安锦华鄙夷的看着安锦林一眼,“你也配说安家?安家可还轮不到你当家。你虽然管着几个铺子张不要张狂成这样吧?安家有什么没有什么,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安锦林面色一滞,刚要反驳。
就听那采买司大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有他很感兴趣的事情一般,却让人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意,谷雨扶着花氏坐了下来,站在一边静观事态发展。
只听那陆睿笑过之后,轻轻说了一句,“你们安家的事情我可不敢兴趣,我又不是苏大人,连你们的家事也管的着,我就只管你们这料子,要当真是你们做得出来的,明日自然就见分晓,要是想蒙混的,以后也有苦头吃,至于争个什么的,也不要在这里说!”
果真安静下来了,陆大人问安锦轩,“你可敢保证明日能够交出东西,要当真选上可能供得上?”
安锦轩自然是点头答应的。
安锦华竟然也点头答应了下来,一脸笃定,这倒是让谷雨吃了一惊,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花氏都出面了,他还要硬撑吗?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外面一阵哭号之声传来,陆大人眉心一皱,谢洪跟*****几人也都是不恼不怒的,反正他们这回一来开开眼,要当真能够知晓这几家的秘闻什么的,他们有什么好介意的。况且就是当真的介意觉得不妥,人家采买司大人还在这里呢,他们凑合什么劲。
陆睿果真的有些不耐烦,“你们怎么办事的?什么人都放进来
门口的人唯唯诺诺的答道:“她说跟这次的事情有关,咱们也怕耽搁……”
却说那冲进来的是花丝柔,一见到花氏就嚷道:“娘,求求你,把天儿还给我吧。”
这又是闹得是哪出?花氏看着花丝柔,扭过头去,谷雨见花丝柔双目含泪却不是悲伤,也不知道她究竟跑到这里来,难道真的是来求花氏的?何至于这么没有眼色呢?
花丝柔见花氏不应,跪着挪过去,抱着花氏的大腿,“娘,天儿才那么一点点大,难道你真的为了让咱们花家后继有人,就要让他见不到自己爹娘吗?木大哥,你快点过来求求娘啊.。”
*****到底年轻,心里有些软,见花氏如此,就要开口劝,哪知道又扯上安锦华了?什么个情况?
安锦华也过来,给花氏跪下,磕了一个头,“这些事情都是我不对,只要您同意我这就把丝柔跟天儿接进府里,他也是咱们安家的孩子,一笔写不出两个……”
这围观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花家的女儿跟那安家的牵扯不清,这花老太太为了花家,自然不肯,却跟云锦阁连成一气,这倒是可以理解的。
花氏哆嗦着好歹要站起来,谷雨见她这般情况赶紧拉住了她小声说道:“伯母,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花氏猛然警醒,放缓声音说道:“你们这是干啥?陆大人不是说了,家事也不好在外面说都有得商量,但是花家的东西,哼。”
安锦华一听,脸色有些尴尬,仿佛自己刚才真的是急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般,不仅如此,他还拉着花丝柔要站起来。
花丝柔却是不管不顾了嚎啕大哭,“娘啊,您好狠心,我知道您守着花家的东西不容易,但是提花织机并非就是花家才有的啊,这安家不是也能够做得出来,手艺这事情本来都差不多,你却不肯面对这个又是一心只有花家,您让女儿怎么活啊,天儿是锦华哥的孩子这点变不了的难道您就想着只要一个花家的人就故意让女儿这样活着吗?”
花氏听着花丝柔这不明不白的话,有些着恼,却想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天儿是不能由着他们了。何时,安锦华那边也能有花楼机?凭
哪知道花氏一时不应,花丝柔接着哭诉,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你守了这么多年,就等着要把花家的东西重见天日,哪知道自从无意之中得知锦华哥那边也有提花织物,您怕影响了咱们愣是把女儿跟天儿关在家里不让出门,这锦华哥也只能为难,提花织物已经送到这边来了,你却要扣着天儿,指使女儿去把那边的提花织物所有的都毁了……哈哈,哈哈哈我已经把羊角巷安家染坊烧了,一把火烧了!您满意了吧?但你为何,为何还不把天儿还给我?”
再坐的人,猛然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双眼发亮,毕竟悲惨的事情,要不是发生在跟自己有关的身上,他们是不会有这种切肤之痛的。
花氏差点就厥过去了。
谷雨看着无法,她却是不好解释的。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而那几个评判之人,此时一副了然的样子,这花家好狠的心啊,竟然为了自己能够重见天日,这般利用自己的女儿,还不让她们母子相认,这倒是‘‘‘‘‘‘太过分了些。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安家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