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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熟练。如果有一天带红根去县城,我担心你会把红根摔下来。”
张向民“……”
他骑得不熟练那是因为爹根本舍不得让他碰。
想想他之所以能学会骑自行车,还是因为三弟好几次骗他爹借自行车骑,被他发现,三弟为了让他保密才把自行车让他骑一会儿的。骑是会骑的,可惜技术确实不怎么好。
张向阳见他面上有些犹豫,他又补充一句,“也就是我这皮糙肉厚的,不怕被你摔着。”这话说得多么大义凛然。
张向民拍拍这自行车,咬着嘴唇,有些尴尬地道,“我媳妇还让我帮着挑水呢。”
张向阳一听是这事儿,立刻道,“不就挑水嘛。咱俩一人提两桶,把那水缸添满就成了。”
张向民还在犹豫,张向阳拿话激他,“大哥,你还是不是个老爷们。家里也没啥事,你别再找烂借口了。要不是天冷,我怕骑到一半手冻僵了,我能让你跟我一起去吗?”
张向民挠了挠头,“如果二妹见到我,又说些难听的话,你……”
他面色十分犹豫。张向阳这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原来他是怕二姐。
张向阳忙拍着胸口保证,“大哥,你放心,我肯定帮着兜着。”
既然他和二姐是一母同胞,那关系肯定很好的。帮着劝劝,应该没问题。
张向民松了一口气,“那行!我陪你一起去!”
张向阳跟何方芝打声招呼,然后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刚出院子,张向民就主动把自行车接过去。
瞅着他这猴急样,张向阳嘴角直抽抽。
到了老房这边,杨素兰听说他男人要去二妹家,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还从来没听过有人愿意找上门挨骂的?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脸皮厚,经得住她骂啊。”
张向民脸庞涨成猪肝色。张母在一旁,听到杨素兰这话,气得把葫芦瓢往水缸里狠狠一扔,掐着腰就开始骂杨素兰,“老大媳妇,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素兰语笑嫣然,“要不我跟您老打个赌,如果你女儿回来,不跟我俩吵架,我把杨字倒过来写。”
张母气得说不出话来。打这样的赌,不是把她装进去了吗?她傻啊!
“好了!老大想去就去。你俩大过年的,吵什么吵。想今年一整年都吵个不停嘛。”张大队长不知何时从堂屋里出来。
杨素兰瞪了张向民一眼,紧接着又使了个眼色,嘴里无声命令“不许去!”
张向民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张向阳没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担心他爹待会儿又训他,他忙拽着大哥的袖子就往外走,“爹,我们快去快回。不在二姐家吃了。”
张向民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杨素兰追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骑出老远了。
杨素兰看到自家男人骑着自行车,头昂得高高的样子,气得直跺脚,“瞧这没出息的样子。为了骑自行车,居然把脸送上去让人打。这什么人呐!”
张母在旁边幸灾乐祸,“看吧,腿长在他身上,是他自己乐意去的,可不是我们小三非逼着他去的。”
杨素兰气得牙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一扭头进院子去了。张母在她身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大队长扫了她一眼,“都是一家人,等小梅回来,你好好劝着点,别让她跟老大两口子吵。”
张母没答话。
张大队长斜睨了她一眼,“小三那房子……”
张母一个咯噔,脸上堆着笑,“我会说的。你放心好了。”
张大队满意了。拿着烟袋锅子,找人唠嗑去了。
张母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脸,“好像小三子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似的。你明明就是偏心,还不许小梅说。”
第 54 章
这几天; 温度又冷了几分; 寒风呼呼地吹着,沿途经过几个生产队; 大多数人都穿上打着补丁的厚衣服; 左手插进右衣袖; 右手插进左衣袖; 缩着脖子站在门口跟人聊天,但可能是身上的衣服不够暖; 冻得瑟瑟发抖,时不时就跺一下脚。
张向阳缩了缩脖子; 看了眼前面骑得火热的大哥,他戴着雷锋帽; 耳朵倒是没冻着。但手上没有手套; 冻得通红,时不时就放到嘴边哈一下。
张向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便故作抱怨着,“大哥; 照你这速度咱们啥时候才能到啊?”
张向民虽然身上冷; 可心里却暖和。平时他几乎没有机会能碰到这自行车。今天却能可着劲儿地骑。他脚上蹬得特别起劲儿。
听到三弟的话,张向民以为他是太冷了; 忙道,“没事儿,我骑快些,咱们一会儿就能到。”
这个一会儿; 还真是一会儿。连五分钟都不用。拐了弯,就到了村口。
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褂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大姐迎了上来,“三弟,你可来了。家里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来呢。”
她上来就拽住张向阳的胳膊,热情地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他还从来跟人这么亲密接触过,面上颇有些不自在。
他试探着把自己的胳膊往外抽,“二姐,我爹让我和大哥来请你。我俩已经吃过饭了。你们吃吧。”
张二梅嗔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到了你二姐家就跟到了自己家,哪能这么客气。”
说着,一把抱住张向阳已经抽出半截的胳膊,不让他动。
张向阳无奈地笑笑,侧头提醒她,“大哥也来了。一路上都是他骑车带我的。”
张二梅脸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在张向阳笑迎迎的目光中,才不情不愿地朝张向民叫了声,“大哥”
张向民有些惊讶,搓着手,有些生疏地叫了声,“二妹”
“走吧!”张二梅拽着张向阳往家走。
张向阳没法子只能被她拽着。
张二梅扭头往后瞅了一眼,又小声趴到他耳边小声问,“你咋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张向阳笑笑,“他是咱大哥啊。亲兄弟。”
张二梅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三弟,你傻了啊。”她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最疼他。你还跟他走得这么近,当心他给你使拌子。”
张向阳呵呵笑,张向民给他使拌子,不说智商问题,就说他大哥这性子,他也干不出这事儿啊。
张向阳一脸懊悔,“二姐,你别这么说大哥。大哥其实对我挺好的。八月份,我花了三百块钱弄到了一份工作,他还帮我跟爹说好话呢。”
张二梅有些不信,“真的?他能这么好?”
张向阳很肯定地点头,“真的。”
张二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他媳妇就没说什么?”
张向阳摇头,“他没说什么。她也帮我说好话了。”虽然大嫂最后让他把钱交给他媳妇,但确实帮他说过好话。
张二梅这下子眉头已经拧成麻花了,“这两人该不会憋着什么话吧?”
哈?这从哪得出这么多阴谋论?张向阳有心想替大哥大嫂说两句好话。却听二姐又道,“说不定咱爹私下里拿钱补贴他们了。你不知道而已。”
这?张向阳哭笑不得,“可过年时候分家,咱爹连账目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的。你知道的,我识字的。上面记得很清楚。”
这年代几乎没有什么外快。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年底的分红。张大队长每一年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几年除了盖房子也没有别的开销,所以张大队长还真没有偏袒谁。
虽然张大队长更偏疼大儿子,常常骂他,训他,可那也是因为原身太混账,张大队已经骂习惯了。
张二梅这下子是真的想不通了。
张向阳忙道,“还有,我媳妇帮队里做咸菜,大哥大嫂也过来帮忙,他们人挺好的。”
张二梅对上他的眼睛,“可以前咱娘说,他们两人常常跟咱爹告你的状。经常害你被骂。这些你都不跟他们计较了?”
告状这种事,他大哥应该做不出来,估计是他大嫂干的。不过自从他把私房钱给他媳妇之后,大嫂似乎就不怎么管他们家的事了。
张向阳也不再计较以前的事,左右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帮原身出头这事儿,想都不要想。他都替原身背过多少黑锅了。早不欠原身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有份稳定的工作,也跟他们分了家,他们也没要像以前一样告我的状。我耳根子可以彻底清净下来,何必再翻以前的旧事呢。”
张二梅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只是半年没见,我咋觉得你变了呢。”
张向阳笑容很温和,“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张二梅也说不上来。照理说他三弟脾气变好了,她该高兴,可他现在处处替她娘的死对头说话。她应该高兴吗?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思,三人到了张二梅现在的家。
张二梅所嫁的男人叫吴成虎。上面有两个哥哥,底下有两个弟弟。
吴家分家比较早,所以张二梅早就当家作主了。
张二梅生了一儿一女。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此时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剥板栗吃。
看到三人进来,那两个孩子吓得直往堂屋跑,嘴里还嚷嚷着,“爹,小舅又来抢我东西吃了。”
张向阳“……”
张向阳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尴尬啊!
张二梅捞起立在墙边的扫把就追了上去,“你们两个兔崽子,说得这是什么混话。居然这么说你小舅。”
两个孩子还没跑进堂屋,就被腿长脚长的张二梅追上,举起扫把就想揍。
张向阳唬了一跳,忙上前阻拦,“哎,二姐,别真打孩子呀。”
他还未靠近,屋里冲出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抱起孩子,“二梅,别打孩子!孩子不懂事,你好好说就成,别真打。大过年的,打孩子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不仅小,还唯唯诺诺的。
张向阳嘴角抽了抽,何着还是个窝囊货。怪不得他这便宜二姐这么横呢。
张二梅根本不听他的,非要把孩子拽过来打。张向阳忙把她手里的扫把夺下来,气得一跺脚,“二姐,我们才刚到你家,你就打孩子。别人还以为是我撺掇的。我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
张二梅被他这话唬了一跳,回头一看,可不是嘛,有那听到声音的队员们全都勾头往她家院子里看呢。
她掐着腰,板着脸,大步往外走,冲着外面骂骂咧咧地道,“看什么看?一天不看热闹,就能憋死你们……”
后面的话,张向阳简直不能入耳。他望着两个受惊的孩子,两人躲在吴成虎的后面,脸上怯怯的。
张向阳从自行车车篮里拿出带的礼物。一包红糖,一包水果糖,还有他媳妇给两个孩子炸得江米条也带着小半包。
吴成虎看着小舅子递过来的东西,还有些不可思议。小舅子居然知道拿东西上门了。
张向阳把红糖和江米条往他手里塞。把那包水果糖撕开,抓了一把,递给两个孩子。
还未碰到,两个孩子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张向阳把糖往两孩子衣兜里塞,笑着道,“这是水果糖,甜的。吃吧。”
两个孩子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写满不可思议。
吴成虎见小舅子似乎很温和,小心翼翼地问,“三弟这是有喜事?”
张向阳哈哈大笑,拍了下吴成虎的肩膀,“还真是瞒不过二姐夫。我现在是邮局工作人员了。也吃上商品粮了。”
听到是这么大的喜事,吴成虎松了一口气。那说明这些东西没问题。他立刻朝两个孩子道,“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