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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后,他餍足地搂着她讨好,“乖媳妇,我现在就给你烧水。”
“大骗子!”何方芝气得把枕头扔向他。张向阳动作麻利地穿衣下床。仔细听了听旁边的动静,家里很寂静,外面的光线还不是很足,显然孩子们还没醒来。
他讨好地朝她笑,“我马上就好。媳妇,你再睡会儿。”
“你还得背我去!”何方芝才不打算这么轻松就放过他。这人太气人了,她明明都让他住手了,他却不听……
张向阳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没一会儿,张向阳就烧好了热水,何方芝裹着衣服,趴在张向阳的背上,到灶房清洗。
家里只有一个大木桶。想要沐浴是不太可能的。也只能凑合着用。
张向阳望着那么小的桶,有些遗憾,“等以后咱们家一定要建个大浴室。”最好是两人能一起洗的。
“那你别忘了这事儿。这种太憋屈了,配不上我的身份!”何方芝傲娇地道。
这噘嘴的样子太可爱了。张向阳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一下。
何方芝点了点他的脸,声音娇媚,“死开!死鬼!”
这声含羞带嗲的腔调抖了张向阳一个机灵,他瞪大眼睛,“你?”
何方芝冲他瞅瞅眼,“你看我是不是也有演戏天赋?”
张向阳搓了搓胳膊,“你何止是有天赋,你已经成妖孽了。”
冷酷的,女王的,娇弱的,柔情蜜意的,伤感的,她哪种都能驾驭。这妥妥的就是戏精附身啊。
“可惜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何方芝拿起毛巾给自己擦身体。已经十一月了,天气转冷,刚洗没多久,水就冷了。
张向阳担心她着凉,等她擦好就给她穿上衣服,“你心里哪一关?”
何方芝叹了口气,“戏子是贱籍呀。如果我一个出身书香门弟的世家小姐去唱戏,恐怕何家的列祖列宗都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找我算账。”
张向阳替她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而后就是一阵沉默,再抬眼的时候,他对上她含笑的眼睛,声音有些苦涩,“你也会看不起我吗?”
哪怕在后世,也有许多人会骂他们是戏子。这是极不尊重的称呼。他心中也不是不难过的。
虽然他演戏是喜欢这个专业,可他也想红。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作品。所以别人不尊重,他都能忍受,但被自己心尖上的人看不起,他心里一阵阵发疼。
他问得小心翼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低气压,何方芝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抚摸他的脸,反问,“我不喜欢这行,你就不演了吗?”
张向阳被她问住了。无论她喜不喜欢,他都会选择这一行。这是他的执念。
何方芝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确不喜欢这一行,但是我喜欢你。”
像一颗惊雷轰得他浑身舒坦,他四周的毛孔就像是炸开了。好似血液都滚烫起来,脑子里全是烟花,空气里全是粉红泡泡。他这副神情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何方芝轻轻拍了下他的脸,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张向阳握住她的手,“你说的对。咱们生活环境不一样。我不该要求你这么多。”
她不该只喜欢她的贤惠温柔,也应该喜欢她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说起来,她已经比他想像中的大家闺秀好太多了。她能听进别人的意见,不会管太多。她还聪明大方,对他的朋友都能客气招待。
她比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还要好,他为什么不能包容她不喜欢他的职业呢。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更何况她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他要接受她的不喜欢。
只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如果以后他红了,她会为他高兴吗?如果他得奖了,她会为此骄傲吗?他没有答案。
外面依稀有孩子说话的声音,该不会是两个孩子已经醒了吧?何方芝加快手上的动作,“好了,我们快出去吧。”
张向阳也顾不上想这些东西,立刻回神。
等她出去后,他把大木桶里的水全部倒干净。然后开始升火做饭。
吃完饭后,何方芝便要去找杨素兰。
“你先去找彭家木吧,跟他商量一下,就说是他需要钱。你大哥和你爹只要听说是他借钱,应该都能同意。”何方芝叮嘱张向阳。
张向阳想了想,“那也成,本来我也想把这事跟他说说。”
“如果他买的都是假货,将来会不会怪你?”何方芝想得更多一点。
“我尽量把你说的那些真品介绍给他。也许他会买呢。”张向阳倒是早就想好了。
何方芝不置可否“但愿他能听得进你的话。”
张向阳低头想了半天,朝她保证,“我只是把这事分享给他,至于买多少,全由他自己来定。”
说不说在他,买不买就是彭家木的事了。那里面赝品那么多,如果彭家木全买了假货,那将来他岂不是要被彭家木埋怨?
何方芝突然想到,“今天你还上班吗?”
张向阳点头,“上的,我只请了昨天一天假。”
说着,背上挎包,趁着两个孩子没注意的时候,亲了媳妇一下。何方芝羞得满脸通红,这个没皮没脸的!
第 64 章
张向阳一早到邮局门口等彭家木。
彭家木看到他精神奕奕的样子,还有些惊讶; “你这是有啥好事呀?”
张向阳拉他到旁边的巷子里; “上回带我俩去革委会去看马大顺那个人; 你还记得吧?”
这事也才过去一年; 而且这事也不是件小事,他一说,彭家木就想起来; “记得啊,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李学生; 这么怪的名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咋地啦?”
张向阳见他神情抖然间变得特别严肃; 忙道; “他不是升了县长了嘛; 前段时间抓了那么多贪官,搜罗了许多旧东西,让我帮着卖卖; 我就想问你,你想不想要?”
旧东西?彭家木双眼一眯; 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眼睛在张向阳身上扫了一眼,随后警惕地看看四周,扭头就瞪向张向阳,“你不要命啦,居然买那玩意儿。”
这反应怎么跟他大哥一模一样啊; 张向阳有些头疼了。他连他大哥都说不通,更何况跟他还差了一层血缘关系的彭家木了。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斟酌下语言,“你也知道现在上头的情况。既然上面说这场运动已经结束,那就不可能自打嘴巴。而且还是县长亲自卖的。他买了那么多,我也买了不少。你怕啥呀?”
彭家木看他,“你也买了?”
“买了,买了很多!”张向阳怕不信还把价格也告诉他了。
“五百八十块钱?你小子疯了吧?”彭家木瞪得眼珠子都快要下来了,这人的胆子也太肥了吧?他指着张向阳已经没脾气了,“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你买这么多就不怕人家把你家给抄了?”
张向阳呸了一声,“你咋说话呢。我这是有好事想着你。你还咒我,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嘛。”张向阳也来火了。啥个意思嘛,他有好事就想着他,他居然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见他生气,彭家木也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就替自己辩解,“阳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做事太莽撞了。”
张向阳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事不止我们一个两个干,那些工人全都买了。要不是李县长想着我,他能把这好事告诉我?你想得倒美呀。”
彭家木怀疑地看向他,“真的假的?你跟李县长关系很好嘛?”
张向阳点头,“当然很好了。”为了让彭家木能发财,他这脸也算是豁出去了。他挺了挺胸,“不信的话,咱们周末去县政府,我让你见见他。”
那他来真格的了,彭家木忙摆手,“不用不用,上回又不是没见过。”彭家木低头想了想,“这事挺大的,我得回去跟我媳妇商量商量。你等我消息吧。”
这事也不急,离周末还有两天时间,张向阳大方地摆摆手,“成,成,你回家商量去。”想了想,他又补充,“对了,这事你别忘了跟马大顺说。”
彭家木指了下县城的方向,“阳子,马大顺在县城,我还要上班,我怎么去通知他呀。等周末我们去他家找他吧。”
张向阳一想也是,拍拍他的肩膀进邮局去了。
等晚上下了班,彭家木和他媳妇吕秀英说起这事儿。
吕秀英倒没有彭家木反应那么大,事实上她上班的时候,也听人提过一耳朵,“我有个同事,他家里就是县城的,听说几个厂子的工人都去选过。”
彭家木惊了一下,“看来阳子说得是真的呀?”
“那还能有假,这事县城的工人都知道。”
“媳妇,那你说咱买吗?”
“买吧。不是说那玩意将来挺值钱的嘛。”吕秀英是个有文化的母老虎,以前就从书上见过金银珠宝这等词汇。“你想啊,咱们可以多买那些金啊银啊的,反正这些东西放久了也不会坏。要是跌得话也不会跌到哪里去。就算拿去银行卖也能卖钱。咱们也不亏。”
就这样,彭家木居然被他媳妇给说动了。
到了第二日,彭家木就把这事告诉了张向阳。
何方芝去找杨素兰提起工作的事儿。
杨素兰听她要把工作让给她男人,她还高兴一阵,而后满脸疑惑,“你傻了吧。你那男人现在改好了,要是没有工作,他将来止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为了咱们两家以后能清净,还是算了吧。”
何方芝怎么也没想到她表姐居然没问先问她钱的事情,而是担心这个。她心里又暖又堵,“表姐,你要是真为了我们好,就把钱借我们吧。”
杨素兰急得一脑门子汗,“可你大哥还要跟人家学开车呢。他总不能老请假吧?”
张向民已经学了一年的车,一个月去一次省城,路费都花了不老少,眼看着再过半年就能通过笔试,正式拿到驾驶证书了。他哪能半途而废呢。
何方芝想了想,“要不然,工作都大哥考完试再接替?”
杨素兰还有些犹豫,何方芝又加了一把火,“表姐,你就帮帮我吧。”
“你们借钱给彭家木就为了那一成利?可那一成利也不过才三十块钱。何苦呢。”杨素兰看着她。
“不是!”何方芝早就想好了说辞,“我们也想多留点时间,好考大学。”
“难道恢复高考了?”
“上面已经在开会了。马上就能落实。表姐,我想考大学,我不想天天待在乡下种地,如果我男人不上班了,他还能和我一起复习功课。要不然只有我一人考上大学,他也不可能放我走啊。”
好吧,她也算彻底不要脸了。好像百分百能考上大学的人是她,不是张向阳。可谁让她是中专生,张向阳却是初中生呢。她这个说辞才是最合理的。
“我说你们搞什么鬼呢。原来都想考大学才把工作丢给你大哥的呀。”杨素兰可算是找到其中的关键了。
她生气的样子很凶,可何方芝一点也不怕,握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地求她,“表姐,你帮不帮我?你是不是我的好表姐?”
杨素兰在家里把男人孩子管得死死的,可她有个逆鳞,就是见不得她这表妹对她撒娇。
何方芝这么一闹,她就缴械投降了,“成吧。既然你们两口子一心想考大学,那我也不能耽误你们。”她咬咬牙,“大不了,如果你男人没考上,那工作就还给你男人。”
啊?何方芝呆愣当场,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