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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向阳不用想都能猜到他媳妇的想法,没有顺着他的意,反而对方中田道,“我同意我媳妇的想法,咱家也不缺那点钱。把方子卖了,这就相当于是杀鸡取卵。”
方中田脸色一白,见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心中很是失望。又一细想之前自己把方子卖得那么便宜,心里也是万分懊悔。
何方芝是啥人呐?她以前就是大宅门里生活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看出对方的心思。更何况他的变化还这么明显。
她淡淡地道,“当初你娘病重,你走投无路,才把方子卖给我的。其他人才出你几块几十,只有我出了几百。我之所以肯出这么高的价格自然是知道你这方子的价值。但是你也没亏。你不是把你娘从死亡线拉回来了吗?人要学会知足。”
方中田微微点头,“你说的是。”再怎么后悔也晚了。他还能说什么?
何方芝见他脸色好看多了,“你放心吧,等咱们这边也能建厂了,到时候我要自己建。”
方中田点了点头,见他拿定了主意,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张向阳忙把人拉住,把自己兜里的咸菜罐掏出来,“你瞧这个?”
方中田接过咸菜罐,扫了一眼,这是一瓶香菇酱,上面的生产地点是深圳。
张向阳见他有兴趣,极力劝说,“这是我朋友开的厂子,全国上下都卖疯了。他让我在北京兜售,你要是觉得清凉膏和香膏没什么前途,可以试着卖这个。一瓶一块钱,我给你百分之八的提成。你可以到乡下各个供销社推销下。也可以去黑市卖。”
因为现在管得不怎么严,所以乡下的供销社也会帮农民代卖一些东西。他们只会开没有章的收据,不会给你开采购单。
方中田有些心动,清凉膏就不用说了,得要夏天才有销量。香膏是女人用品,许多女人都舍不得花钱,再加上这玩意一瓶能用好久。所以他现在每个月的利润也只在一百多块钱。不像咸菜,需求量大,他接过咸菜,“行,我试着卖卖。”
等他走了,何方芝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他是咋想的。不往前看,一个劲儿地往后看。后悔又有啥用啊?东西已经给出去了。”
张向阳坐到椅子上,“他是心有不甘,其实我也能理解他。几百块钱跟一万块钱相差还是挺大的。”
虽然方中田的方子没何方芝的值钱,可几千块还是有的。
何方芝没说话。
张向阳担心她多想,又补充,“不过人命不能用金钱来形容。你也不用愧疚。”
何方芝摇了摇头,“我不是愧疚,我就是觉得那外国人不会这么轻意就死心的。”
事实上确如何方芝所料,没过两天,方中田又来了,一进门就满脸喜色地嚷嚷开了,“何姐,那外国人说可以跟我们合作。我们出方子,他出资金,利益五五分。您……”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
“不用了。我已经托我朋友在深圳找地皮,明年开厂了。”这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定,何方芝和张向阳也反复讨论过。
方中田一怔,“您哪来的钱啊?建厂可不是笔小数目。”
何方芝指向饭桌上的那罐香菇酱,“这厂子有我们家的股份。我不缺钱。”
“那也好。啥时候开啊?需要我帮忙不?”
何方芝摇了摇头,“这厂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他当管事,但是你可以跑市场。你想想,北京才多大呀。你一个月都能挣到一百块,如果你跑一百个这样的城市,一个月不是有一万了吗?”
一万块?方中田听着热血沸腾,可很快他就清醒了,“像北京这样大的城市能有几个呀?”
虽然这人小毛病挺多,可他脑子不笨。何方芝还是不想放弃他,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年代的人胆小,像方中田这样肯豁得出去的人,太少了。她当然要极力留住他,“小县城也不是没有市场。我们老家怀江县就是三县小城市,当初我也能卖一百多钱。说到底这东西适合在南方卖。北京只有夏天能卖,你要是去海南,天天都能卖。”
方中田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是我一叶障目了。”
何方芝点了点头,“行啦,你咸菜卖得怎么样了?”
方中田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这两天给忘了。”说着他往外走,“您放心,我马上就去推。过几天再过来。”
说完,他一溜烟跑走了。
何方芝无奈摇头。
又过了几日,方中田一脸兴味,跑上门来,“何姐,我卖了一百罐,在城东的供销社,他们答应试着卖看看。如果好的话,会再进。”
一罐他可以有八分钱,一百罐全卖出去,就是八块钱,比卖清凉膏赚多了。
“那成。我给你拿。”何方芝掏钥匙开东屋的门。咸菜都摆在这屋里。
开门后,方中田被惊呆了,只见满屋子的香菇酱,“这也太多了吧?”
何方芝斜睨了他一眼,“多还不好?你要抓紧卖啊,我跟你说,北京城可不止你一人卖啊。你可别被人挤下去?”
她说的是真的。这东西是有保质期的,所以他们不仅让方中田帮着卖,还让赵志义也帮着卖。
见他有点紧张,何方芝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不过他跑得是城里的路线,跟你不是一块的,应该撞不到一块儿去。”
赵志义是送米的时候,顺便推销一下,多处都是城里人。
方中田放心了,背着半麻袋香菇酱出了院子。
等到了元旦,电影上映的日子,这半车皮的香菇酱已经销掉了一大半。
第 93 章
做为自己人生中第一部 主演的电影; 张向阳绝对是大方的。他不仅打电话通知家里人要去看; 还自掏腰包买了一百多张电影票; 给他们班的同学每人送了一张; 还送给自己的好友。
把认识的人都送出去了,手里还剩下四十多张票; 张向阳拿着票有些不放心,“你说还剩下这么多票该给谁呢?”
何方芝正在整理衣服; 听到他的话,随口道,“你自己看着办呗。反正我不会去的。”
张向阳凑过来; 把手里的票塞给她,“媳妇,我不强求你去看; 你帮我把这些票送人吧。”
何方芝坐在炕上; 低头看了眼票; “可我认识的人; 你都认识啊。”
“怎么可能,你们班的同学; 我能认识吗?”张向阳似乎早就想好了。
何方芝这才恍然大悟; 手指点着他,“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啊。”她歪着脑袋; 皱着脸,“恐怕不行啊。咱们这个专业要背的东西太多了。别说看电影了,她们就连吃饭都是一个宿舍派一个代表买的。忙得不得了。”
张向阳不可思议地打量她; “你们这么忙,那你怎么还选西医啊?”
大二这学期,她们就可以选修别的专业。何方芝对西医感兴趣,就选修了它。
何方芝拢了拢头发,翘起嘴角,脸上洋溢得意的笑容,“那是因为我脑子好使吧。”她指着床头柜上的几本厚厚的医书,“这些我全都看过了。”她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而且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张向阳看着床头柜摆放整齐的《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论》等,这些医书其实都是理论知识,尤其各种草药的介绍,就相当于一个个词条,那都是要熟记于心的。一点也不能马虎。
张向阳头皮发麻,“你都会背了?”
“会了啊。我最近正在琢磨配药方的事情。”何方芝叹了口气,“我怀疑方中田给的药方有问题,其中有几味药不对。”
“你是说他骗你?”张向阳有些紧张,也顾不上说电影的事情。
何方芝摇头,“他应该没骗我,当初他把他祖上传的医书借给我看了,你也知道时间太久远,而且好像还被损毁过。字迹都模糊了。各类药材应该没错,但是份量好像有问题。所以我要重新配。”
张向阳心有余悸,“那就好。虽然是化妆品的药膏,但是毕竟是涂到脸上的,不能大意,咱们要仔细些。”
“那是当然。我何方芝虽然不是啥好人,可也是清清白白做人。”
张向阳搂着她的肩膀,笑道,“是,是,你是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何方芝掐了他一下,嘟哝道,“我才不要贤良淑德。你别想把我架起来,我才不上你的当。”
张向阳疼得嘶了一下,讨好地朝她笑,“你这样挺好的,如果能更温柔一些就更好了。”
“想要温柔?可以啊!”何方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前段时间都是我照顾三个孩子,现在轮到你了,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一定温柔给你看。”
说完,闭上眼睡了。
张向阳看她眼睛底下一片青黑,猜想她之前肯定是熬夜把那书给背下来的,心疼得不行,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出了房间,李婶坐在廊檐底下看三个孩子玩闹。看到他出来,李婶忙站起来,“饿了吧?那我去做饭了?”
“我帮你吧。”
李婶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大男人要下厨的,她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啊。”
虽然他说要帮忙,可李婶不可能让他做菜,要不然做出来的饭菜不好吃,孩子不愿吃,她还得再费一道事儿,她想了想,“你帮我烧火吧。”
“成啊!”
烧火的时候,张向阳想了想,“李婶,我主演的电影下午就上映了,我送你一些,你拿回去给你家人看吧?”
李婶拿着铲子的手一抖,“真的啊?”
“真的!”
“那谢谢您咧!”李婶很是高兴。之前她见张向阳把票送给朋友,送给领导,送给邻居,可就是没送给她,还以为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呢?没想到他没忘了她,而且还多送了她好几张。
做好饭菜后,何方芝被张向阳叫醒吃饭,她睡眼迷蒙,平时的霸道凌厉全部化为娇蛮,赖在他身上,非要他背她到堂屋吃饭。
张向阳见她困成这样,心揪得厉害,捏了捏她的鼻子,“下回可不能再熬夜了。”
何方芝拍掉他的手,半眯着眼,翘起脚让他帮着穿鞋。
张向阳哭笑不得,蹲下来给她穿鞋,“为了让我能对我温柔一点,我还得给你穿鞋,背你下床。我做小伏低到这份上,你能温柔几天呐?”
穿好后,他蹲下身,“快上来吧。”
何方芝从床上滑下,爬上他的背,“看你这么可怜,我就温柔三天给你看。我保证这三天不欺负你。”
张向阳面上一喜,忍住翘起的嘴角,“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可要说话算话。”
何方芝点头,“放心吧,我何方芝说话一言九鼎,绝不说空话。”
“哎呀,娘。”红叶捂着小嘴,瞪大眼睛看着她妈被她爸背出来。
张向阳面不改色,“瞎叫啥啊?你妈腿麻了,我把她背过来吃饭而已,瞧你这一惊一乍的。”
红心低头朝她娘腿上扫了一眼,关切地问,“妈,你腿怎么了?”
何方芝睁开眼,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没事,就是睡觉睡麻了。”
张向阳兑了些热水过来让她洗脸洗手,李婶看着瞠目结舌。
几个孩子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面色很平静。
吃饭时,张向阳跟红叶和红心道,“吃完饭,爸爸带你们去电影院看电影。”
红叶和红心对视一眼,而后齐齐从位子上蹦起来,“真的吗?我们能去看电影?”
“这有什么?爸爸演的是电影你们能看。”
不打仗,没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