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奴婢寒雨……”
“奴才寒秋……”
“给两位小主子请安……”
软轿一停,轿外就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声音,紧接着又听一句:“小主子们请出轿……”随后顿了一下,轿帘就被人从外掀开,微刺的阳光射进綪染眼里,引起稍稍的不适。
“烟后殿下安排奴婢和寒秋贴身服侍两位小主子,有任何吩咐,只管叫奴们即可。”略显麦色的一双手伸到綪染身旁,轻托綪染的左臂,虽然綪染并不需要有人搀扶,可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显示身份所必要的动作,綪染没有拒绝,牵着绵儿就往殿内走。
“烟后殿下让奴们好好服侍小主子,请小主子们看看,可有需要填补的东西,今儿个奴才就找人拿来。”站在绵儿身边的寒秋低着头,规矩的说道。
“不必了,等会子让这殿里稍微有些身份的宫娥宫侍们过来,我和姐姐有些话想和她们说说,你去安排吧。”无心欣赏这一路的花园美景,奢华宫殿,叶桑绵人虽小,对这新地方也有些惧怕,但来之前祖奶奶告知过她,入宫后第一件事就是管束下人,尽早给这些人定下规矩,免得这些人看她们初到,私下玩些猫腻,当她们好欺负,她还是孩子不碍的,可姐姐面对外人的性子太过软弱,怕是不行。
“是,奴婢这就去……”寒雨有点讶异这叶小姐的雷厉风行,还没休息就准备巩固地位,虽然年纪不大,看来也是位厉害的主儿,难怪会送进来做伴读,那么大的那位怕是城府更深,于是不敢怠慢,离开綪染,一路小跑先行一步。
“这锦竹殿只有我和姐姐住吗?”绵儿看寒雨跑远,又转头向寒秋问道。
“是,是烟后殿下特意吩咐的。”寒秋还是不敢抬头,可绵儿个子不高,到可以看到一些,这男儿清秀,白净,做人本分不张扬,不像她家里的那些个奴才,老想着勾搭她家的姐姐们,妄想爬上她们的床,飞上高枝。绵儿毕竟还是孩子,只觉着这人不错,便想着贴近几分。
“那……那请问,旁的殿离我们近吗?”小小声声,鼻头有点淡粉,湿润的眼睛瞅着寒秋,结结巴巴的声音懦弱的问着,綪染又在做戏了。
“嗯?回惋小主子的话,还好……离我们最近的是锦华宫,是大皇子的寝宫,还有稍远点的锦玉宫,是怜君的寝宫。”寒秋没见过像綪染这样客气又害羞的主子,平日里见惯那些个喜好呼来喝去的,反到镇定,只要顺着意思,便不会有错,可现下面对綪染这样的,反倒有点无措,不过这般软弱的性子,应该也很好相处吧,寒秋想到这里,到有点想抬起头来,看看这位说话柔顺的主子了。
第三十章
将所带的所有行李全部安置好,綪染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品茗,绵儿还在捣弄,据说她爹给准备的东西很多,一时还整理不好,綪染到是简单,那些所谓从家乡带来的细软,都是烟后准备的,她则是孤身前来,甚至连银票都没带,大部分的钱财都交给允瑶保管了,若是自己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允瑶又不想待在苍家,便可靠这些年她的卖身钱回到青谷,至于宫中打点,她想绵儿会比她做的更好,她只要继续装作唯唯诺诺,怕生的样子,别人自不会太过在意她,而绵儿是个孩子,那些好事者也不至于起什么防心,只当陛下一时兴起,拉拢一下叶家罢了。
不过,她要乘女皇还未宠幸她之时,摸清这宫里真正的暗流,特别是那位锦玉宫的怜君殿下。
“姐姐……你准备好了吗?还是说要休息一下?”又是那小小身影蹦跳着进入她的房间,甜甜的笑脸好似那夏日开放的向日葵,灿烂耀眼。
“不了,绵儿你不是要找那些宫娥宫侍吗?怎的跑来我这里了?”綪染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帕子,替这满脸汗水的孩子擦了一擦,笑着说道。
“姐姐不一起?”绵儿觉着没有大人在身边,总是不妥,她怕没人听她的,即便姐姐不善言语,却已成年,也很踏实。
“你知道的……我除了对你,还有叶府照顾我的丫头……其他人……我都不太……”綪染捏住茶杯,脸又红了。
“没关系,姐姐不用做什么,只要坐在我身边就可。”绵儿拉住綪染的衣袖,晃了晃,撒娇道。
“好吧,下不为例哦。”綪染点了点绵儿的小鼻子,勉为其难的说道,绵儿立刻就笑着拉住綪染的衣袖想要往拽,綪染无奈,站起身来,随她一起去了前殿。
她们初来乍到,对附近的人和物并不熟悉,先给这些下人们立了规矩,万一将来犯到头上,也好拿出规矩整治她们,自然将来若是在其中发现了谁家的眼线,也可使计将人撵出去,最坏的,甚至弄死了,也没人敢过问,綪染很赞同这种法子,至少她将来的身份尴尬,那些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整天除了上朝就没别的事干,往往一个大的家族就有一位男子入宫,同理,这些宫中的男儿们,基本都有家族支撑,所以那些大臣们当然可以用后宫的力量窥视自己,甚至发现对她们不利,而除掉自己,那么绵儿和叶家到那个时候,便成了她的保护伞。
“奴婢(奴才)给两位小主子请安。”前殿空旷,却也被几十号人跪满,綪染看着这些人匍匐在地,不免一叹,这只不过是两个宫外进来陪读的小主子,竟是那么多人服侍,还不包括那些身份低微,近不得身的,可想而知,这后宫正主儿们身边的人数就更是数不过来了,也难怪叶老家主会让绵儿训话,这么多人头,看一圈,听一圈下来,怕是连名字都记不清楚,混杂几宫的眼线易如反掌。
“起来吧……”绵儿拉着綪染坐下,小小的身体坐的笔直,想必将来定是个人物。
面前跪着的宫娥宫侍纷纷站起,自动的分成两边,宫娥一边,宫侍一边,几个算是宫中有势力的站在头几个,一目了然,而烟后安排过来贴身照顾的寒雨,寒秋则站在每列的第三位,比起前几位的年纪来看,小了不少,不过那不卑不亢的性子,比起其他人,要成熟的多,烟后不愧是后宫之主,什么都想的周全,难怪即使没有女儿做靠山,这么多年下来依旧不倒,若说这其中有叶家的权势,那也离不开这男人的周旋。
“你们可知我为什么叫你们来?”绵儿脆脆的童音伴着几分威严,听起来到有点怪异,綪染坐在一旁,虽是低头不语,却是在偷偷看着众人的表情,她明白,一个早已及笄之人竟是让一个孩童出头,这些下人们必是会胡思乱想,谨慎的怕是对自己有所疑虑,怕自己是真人不露相,用来磨练绵儿,而浮躁的,怕是认定自己性子好欺,日后定不会尊重,怕是连恶奴欺主的事儿都会发生。
不过,这下面到底是些什么人,还需要时间来验证,綪染要做的,就是要让这些人,把今日自己的表现传到各家主子那里,好为将来铺路。
“奴婢(奴才)敬听小主子训示。”很齐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好,今日我与家姐入宫伴读,想必日后要叨扰大家一段时间了……”绵儿先降下身份,让人有亲和感,不要生出叛逆,反感之情。
“奴婢(奴才)不敢。”
“既然大家要共同生活,那我和家姐也不是难处的主儿,现下就把规矩说一下,以免日后哪位犯错,还死不认错,说我们罚的没有理法。”绵儿顿了一顿,清清嗓子又道:“众位可有不愿受管的,尽可离去,我和家姐绝不危难。”綪染暗笑,都到这份儿上了,谁由的了谁?走?那就是抗命,要掉脑袋的,这话说的看似仁义,也不过表面上而已。
果然,没一人出声……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这规矩说说,其一,凡是在我殿内之人,不可随意议论主子,若是发现,轻则10鞭,重则撵出,其二,凡是出殿,去别的宫内,都要向我报备,允了才可出入,否则一旦查出,轻则20鞭,重则撵出,其三,做好自己的本份,若是心中另有主子,那我们这里供不起大佛,该去哪里去哪里,要是有人管不住嘴,到处传话,那不但要挨上30鞭子,嘴也别要了,大不了横尸一条,让我烟后叔叔来处理……”说到死,绵儿冷眼看过众人,看着人群中一些年纪小的脸色发白,不免忍笑,祖奶奶说的果真不错。
“最后,别和我们玩私下互踩的游戏,诬陷,污蔑,看着哪个宫娥宫侍从主子那里得到些好处,就眼红,嫉妒的,也给我们趁早走人,我们是要找人服侍,不是来看你们为了得宠互揪小辫子的,特别是一些宫中的老人儿,若是倚老卖老,就可以告老还乡了。”绵儿喝了口綪染递过的香茶,舔舔唇道。
“对了,还有,你们当中,特别是宫侍,万万不要有着爬上我家姐的床,就能富贵荣华的念头,不然……不然,我就去告诉烟后叔叔。”原本前面还说的有模有样,谁料到最后一句,差点让綪染笑出声来,想必这孩子前面的话都是照背的,只有最后一句,是真心想说的,绵儿毕竟还是孩子,只可惜生在大富之家,污秽之事看的太多。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绵儿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事情需要交代,便让下人们统统离殿做事儿去了。
“姐姐,绵儿说的好不好?”绵儿看着人都下去了,立刻跳下椅子向綪染邀功道。
“好……只是最后一句……”綪染抿嘴不再说了,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敢说。
“姐姐……绵儿只是以防万一,姐姐这么灵秀的人儿,岂能让那些俗人沾染了?”绵儿嘟嘴,不满道。
“惋小主儿,烟后殿下有请……”綪染本想再和绵儿嬉闹几句,却见殿外的寒雨去而复返。
“烟后叔叔要我们去?有事吗?”绵儿纳闷,这才来第一日,怎的就有吩咐?
“烟后殿下只说让惋小主儿过去,说是有事相商……”寒雨低头回道。
“好……我这就去……”綪染不知烟后又有什么想法,只是拍拍绵儿的小手,让她先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跟着寒雨坐上软轿,前往烟后所住的碧烟宫,一路上盘算着烟后唤她的几种可能……
第三十一章
再次坐上软轿的綪染,已然褪去那羞涩的表情,一脸冷然的看着桥外的风景,就是这里,这个埋葬了多少人梦想以及幸福的地方,如今也将埋葬自己,可她甘之若饴,即便过程伴随着莫大的痛苦,她也要咬牙完成。
瞧着小轿绕过池塘,走过小桥,随即穿过竹林,綪染就算再讨厌这里,也不由得被这清雅风景所迷住,心情也变得平静下来,之后放下窗帘,慢慢合上双眼,等会还要去见那狡猾的烟后,不定又要费多少心思,不如趁着路程尚远,好好养养精神。
只是綪染刚有点睡意,轿子就停住了,似是被人拦截,而后听到有人高声训斥,似乎是让她出来,寒雨则在一旁替自己说话,只可惜她的身份比起挡路的,应该要低了不少,所以并未通过,那训人的声音更响了。
綪染无奈,也早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于是挑帘而出,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不过自然也换了一副楚楚动人,弱不禁风的表象。
“大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见了我家主子都不下跪?”那张狂的声音,传到綪染耳中,有几分幸灾乐祸,无非又是个狐假虎威的贱婢。
“我……这个……”綪染当然不可能知道对方是何人,若要是她本来的性子,早就甩袖而去,管你是何等身份,可毕竟这些年在那污水池里染过,性子也收敛了,也清楚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