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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劝桂兰芳,“这不是没摔着么,都道歉了就算了吧。”
“袁同志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老太太你也别太逼她了。”
“让人从车上摔下去也是有点过了,道歉就行了吧。”
“……”
舆论总是会倒向弱势的那一方,霍学恬对这一现实也很无奈,就算真像大家说的那样,袁有容不是故意的,可她差点害人摔废,道歉不是应该的么,受害者家属骂两句都是情有可原的,结果大家都在安慰施害者算怎么回事啊。
更何况对方就是故意的。
还有人来劝霍学恬,让她劝劝自己奶奶,不要再闹了。
闹?
也许是自己被害让霍学恬心里不满了,反正她看她奶气势高昂地替她指责袁有容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有点爽,一点不觉得她奶过分怎么办。
不过让人从车上摔下去显然不行,要真那样做,她和她奶不就也成了施害方,跟袁有容的作为又有什么区别,所以霍学恬还是去劝了她奶。
“奶,算了吧,我这不是没事么,就别再跟袁老师理论了,咱们还是快点弄好去县城吧。”
其实桂兰芳也不是真要让人摔一次,她就是不爽袁有容道个歉就没事了,所以非要让对方闹个没脸才行,如果对方真准备摔,她才要冷嘲热讽的说不用了,总之不能让对方像没事人一样,把这事轻飘飘揭过。
现下孙女来劝她,桂兰芳就顺势找个台阶下,反正她的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她也懒得一直在这跟人纠缠不是。
“看在我孙女的份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撞我孙女,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桂兰芳说完就甩甩手退居后方。
在场众人便赶紧随便安慰几句袁有容,说没事了就赶紧上车吧,不然到县城的时间又要晚了。
袁有容也弱弱地点头,在众人的注目上准备上车。
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一件事,袁有容说她下车是要找掉的钱,那钱呢,不找了?
霍学恬正不怀好意地想问出这句话,就听见已经有人问了。
“袁同志,你不是掉了钱吗,难道不找了吗?”林长远诚心发问,声音里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说“大家都赶时间,不如你快点找吧。”
众人也意识到了,是啊,袁有容的钱还没找呢。
以为她是紧张的忘了,大家还说:“袁同志我们帮你一块找吧,这样快点,你掉了多少钱啊?”
本来听到林长远叫自己,袁有容还有点高兴,以为他也是要安慰自己,然而听见他的全部话语时,她就僵住了,瞬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还有人问她掉了多少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其实弄错了,根本没有掉钱吗?
不,这样肯定不行。
袁有容干干地说:“也没多少钱,就几块钱吧,找不着就算了吧,别让大家再因为我浪费时间了。”
“没事,大伙一块找,一会就好了,你不用不好意思,几块钱也是钱呐。”
大家都在帮袁有容找钱,她自己也不能光站着不动,便跟着来回走。
本来想偷偷往地上丢两块钱的,可人多不方便,而且有好几次,她一回头就看见林长远在盯着她,便不敢有小动作了。
所以到最后,钱也没找着。
大家都在这呢,也没人会捡了她的钱藏起来,那肯定就是袁有容弄错了呗。
众人也是悻悻然,合着是为了不知道丢没丢的几块钱差点害人摔了,还搞得全部人一起帮她找……
在车上,袁有容连连给帮她找钱的人道歉,说麻烦他们了,还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也有人嫌她耽误时间,她这么说,人家也不好当面抱怨了,都是笑着说没事没事。
当然,背地里怎么说谁知道呢。
那边表面上气氛挺和谐,桂兰芳在这头就哼了一声,撇开眼睛不想看见她们。
霍学恬也知道她奶不高兴,但这没办法,事实就是,她没摔着,袁有容就不可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她们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人家两句,总不能打人不是,打人可是不对的。
霍学恬深深看了一眼袁有容,直看到袁有容都忍不住要对视过来了才收回视线。
然后便将脸对向车外,看着路边到处的郁郁葱葱,新鲜的晃人眼,空气也清新的很,除了时常颠簸得厉害的车,也没什么不好了。
就在这样颠簸的车上,霍学恬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一边用手指对着那些风景描绘着什么,像是在沿着茂密的树木勾勒。
想象一个人对着风景勾勒的模样,多美好的感觉。
可是霍学恬要告诉那些爱幻想的姑娘们,你们都错了。
一遍遍被风吹得糊在脸上的头发,被车颠得像发了癫痫一样不停抖动的手指,都让她在此刻无比像一个疯子。
霍学恬又一次抹开糊了她满脸的头发,顺便吐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嘴里的发丝,以这么一个疯子的形象,顽强地完成了她勾勒的东西。
霍学恬在空中虚虚握了一把,才终于收回那只发了癫痫似的手,转身安心呆在她奶身边。
“看看你,这头发乱的。”桂兰芳一边唠叨着一边把孙女的头发理顺一些,“有啥好看的,还非跑那风口去。”
霍学恬乖巧的立着,弯了一点腰,让她奶能够轻松够到她的头发,说:“没什么,就随便看看,刚好那里凉快。”
车厢一直有风吹过来,其实也不能完全理顺头发,桂兰芳就简单理了理,拍拍孙女的头说:“好了,以后少这么吹风,人都能给吹傻喽。”
“诶。”
到县城的路很远,走路三个小时起步,坐车就只用不到半个小时,开车到后期,越接近县城的路越平坦,到最后已经完全不颠簸了。
车子慢慢停在县邮局对面,如今汽车很少,也不存在某些路段不能停车,只要不挡到街边的商铺或妨碍通行,随便找个空旷的地方停车就行。
车停稳后,便有人打开了车厢两侧的车板,一个个扶着车头那边的车架下去。
霍学恬和她奶也跟在众人后面,等着前面的人下去的时候,瞧见袁有容和同行的一个女知青在前面,她故意冲上去,大声地喊:“袁老师你头发上好像有东西!”
虚虚握着的右手往袁有容头顶使劲一挥,把袁有容和女知青都吓得往后一缩,都以为她要打人呢。
袁有容小心地摸着头发,女知青帮她看了一下,转头不满地对霍学恬道:“哪有东西啊,你胡说什么呢。”
霍学恬收回手,淡定地说:“啊,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你——”
女知青气急地指着霍学恬,袁有容赶快伸手拦下她,小声说了几句,最后女知青才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跟着袁有容一起下车了。
两人以为霍学恬是故意吓她们的,桂兰芳也这么以为的,拍了一下孙女的手,说她淘气,倒是没有指责什么,就是叫她以后不能随便吓别人,这回就算了。
“嗯,以后不会了。”霍学恬点头应下,和她奶下了车。
祖孙俩在邮局门口等了一会林长远,等他取了一封薄薄的信件出来,三人再一块往书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独柳者”,“天月将白”,“不二家的小粉丝”,灌溉营养液~
第92章
林长远将信放入宽大的口袋中后,手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桂兰芳看见了随口问:“林同志,你这就拿好啦,没别的东西了?”
林长远点头,“没别的了。”
桂兰芳哦了一声,就没再问什么,而是闲聊着,问林长远今天来县城还准备干什么不,中午预备吃什么,要不他们就一块走得了。
回村的车子是要下午才回的,大概三四点的样子,也是给那些要到县城买东西的人逛的时间,但这样安排,大家肯定就来不及赶回家吃午饭了,所以午饭就要自己解决,很多人都是自己带两张饼,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桂兰芳当然是不会带孙女吃干饼的,她肯定要给孙女吃点好的。
“我跟甜甜待会找完书,还准备去百货大楼看看,中午看着在国营饭店吃点东西,林同志你呢?”
桂兰芳觉得林长远是个舍得花钱的,所以才会问他这个问题,要是一个村的人,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别人不会花钱去国营饭店吃饭。
林长远想了想,说:“我也没什么要做的,那就一起吧。”
“行。”
这就敲定了一天的行程。
十五分钟后,三人终于来到了书店门口,这书店离学校还算近,和一些工厂什么的也离得不远,因为有兴趣买书的人里面,也就学生和年轻的工人最多。
只是虽说这类人买书最多,现下书店的生意也萧条的很,有天气热学生放假的原因,也有这个时间点是工作时间的原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书店里的书种类太少了。
霍学恬上高中的两年,基本隔一个星期就要来书店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对高考有用的书,或是有趣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书也行,毕竟这个时代娱乐性的东西太少了,可逛了两年,着书店里的书种类都没怎么变,最多的书就是主席语录一类的,想找她要的那样‘另类’的书很难。
这次来书店找故事书,说实话,霍学恬也没多大信心能找着,就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的,要是运气好就让她找到,运气不好就找不到,当出来闲逛的就算了,回头考去外头上大学了再继续找,怎么也能找着的。
反正离高考和上大学也就半年了,也不是不能等,至于林长远说的他有那本书,因为他说了不方便拿出来,霍学恬就不会再打那本书的主意。
萧条的老书店里,摆放的书籍并不满当,但都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油墨的味道,霍学恬习以为常。
书店老板坐在书店门口收费台处,看见霍学恬进来还对她笑了笑,这是因为她对书店来说是个老面孔,“又来看书啊。”
霍学恬也回了一个笑,点了点头,“嗯。”
老板也不用招呼人,低头接着看他的报纸去了。
霍学恬自行和她奶以及林长远往书店内部走去,老式的书架、老式的书籍纸张,无一不与她以往见过的书店完全不一样,但在这个年代生活许多年,她知道这才是外面的店铺该有的样子,所以并不会产生嫌弃之类的想法。
霍学恬直接略过了全是红宝书的那一排书架,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处,回头对林长远说:“老师,我在这边找,不如你就在另一边找吧。”
书架两面是不同的书,霍学恬说的意思就是一人找一面,这样效率会快一点,看完一个书架就能转移阵地到另一个书架了,不会出现两人分头找,最后找混的问题。
林长远嗯了一声表示没有意见,桂兰芳也退到一边等着,说:“你们找吧,我在这看着,不用管我。”
霍学恬的找书之路便开始了。
一个书架有许多格,霍学恬按顺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一格格翻看,遇到看不见书名的书就把书拿出来看封面,发现不是要找的,又按原样放回去,继续一本本的看……
从第一个书架到最后一个书架,尽管书店并不很大,霍学恬也足足找了一个小时才找完整个书店的书,然后鼓鼓腮帮子,无奈的承认,确实没有自己想要的故事书。
桂兰芳也看出来孙女是没找到书了,拿着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