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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我马上就把通知书给你。”
林长远想了想,以后霍学恬去上大学了,大家肯定也会知道她上了什么大学,这是隐藏不住的。
为了防止袁有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比如撕掉通知书之类的,林长远总算点了头,“嗯,是这个学校。”
听到答案的那一刻,袁有容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好像一直以来穷追不舍的东西终于有了答案,又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一样,有点怅然若失,心里有个声音说‘你终于可以放弃了’,又有个声音在说‘你现在放弃了以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余光瞥见手中拿着的通知书,袁有容怔怔然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再看林长远,发现他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己,说不定是怕她毁了这份通知书。
袁有容呆立了一会,突然干脆地把通知书塞到林长远手里,在通知书落到林长远手上的那一瞬间,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就知道……算了,我祝福你们……”
“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了。”
还了通知书,袁有容利落地抽身离开了林长远周围,大道阔步地往知青院的方向走——她想好了,她放弃了,她要好好准备半年后的高考,这次一定要考上家人为她打听的那所师范大学,拿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有这段时间为了京北大学的努力,相信下次降低了目标再考师范大学的时候,一定能成功。
林长远拿着通知书一脸问号,所以袁有容刚才那番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好在通知书完好的拿回来了,林长远也没兴趣去研究别人的行为,他拿着四个信封很快就到了霍家。
“哎呦,林老师来啦!”
桂兰芳的眼睛可是时刻盯着门口呢,林长远一出现她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信封袋子,“这是不是就是我们家甜甜的录取通知书啊?!”
“是录取通知书。”林长远把霍学恬和霍学文、霍学强的通知书一块递过去,笑着说,“还有学文和学强的,他们都考上大学了,恭喜您啊霍奶奶,三个孙子孙女都考上了大学。”
桂兰芳乐得直点头,嘴里不住地道:“好好好,我大孙女是大学生啦……”
桂兰芳不认得字,就叫孙女给她指出哪个是孙女自己的通知书,指认出来后,她就抱着这通知书在怀里,另外两个全然冷落在一边,完全没有去看两个孙子的通知书的想法。
霍学恬感动之余,也怕两个哥哥心里不舒服,就跟她奶科普,“奶,大哥考的华清大学可是咱们国家最厉害的理科学校,可难考了,大哥能考上这个大学肯定分数很高,要不是没公布分数,我看大哥说不定就是咱们这的状元了。”
“嗯嗯,考得好。”桂兰芳这会高兴,孙女说什么她都点头,但是还要补充说,“他考得好,你肯定比他考得更好,你从小到大拿回来的满分试卷可比你大哥多多了,要是公布分数,你肯定也是状元!”
“四哥考的建筑系也特难,比我报的美术系分数线要高一截呢……”
“那是你懒得跟你四哥争,你要是也考他那个系,说不定他就被你给挤下来了!”
“……”
祖孙俩的对话把林长远都逗笑了,霍学文和霍学强也是一副‘何必呢’的样子看着妹妹。
霍学恬: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霍奶奶,要不把信封打开看看吧,录取通知书在里面呢。”林长远含着笑意提醒道。
他这一提醒,桂兰芳转头一看,老大家和老二家的已经把两个孙子的通知书拿出来了,确实不是她抱着的这个信封样。
桂兰芳赶紧把信封拿给孙女,“甜甜你快拆开看看,奶怕给拆坏喽。”
其实通知书从京市那么远运过来,哪那么容易坏呢,霍学恬知道她奶就是太过重视这份通知书了,才会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地。
在她奶期待的目光下,霍学恬不自觉地也变得小心了些,沿着信封封住的地方仔细地撕开,拿出里面的通知书。
通知书是一张对折起来的纸,打开纸,最上方的就是‘华央美术学院’几个艺术体的字,接下来陆续是:
霍学恬同志,经……批准,录取你为我院美术系(四年制)专业本科生。
请持此通知书于1978年2月15日到我院报到入学。
落款是华央美术学院,上面盖了红色的公章。
其中‘霍学恬’三个字是手写的,字迹行云流水、挥洒自如,霍学恬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字,她猜想,这不会是学校的老师亲笔写的吧?
霍学恬拿着通知书去问林长远,没想到林长远还真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书法系的老师写的。”
“真的?!”
霍学恬真实地感到一阵惊喜,她还没想过会有学校的老师亲手为每一个入学的学生写录取通知书,虽然写的只有学生的名字,却已让学生都感受到了学校的重视,这太难得了。
谁知道,霍学强突然拿着他的通知书跑过来问:“不对啊,我这怎么不是老师写的,而是打印的?”
林长远看了看建筑系那几个字,也指给霍学强看,“你是建筑系的,建筑系又没有书法老师,当然就只能是打印的了。”
“那甜甜也不是书法系的啊。”
“书法系和美术系等系融会贯通,老师时常有交叉授课的情况,有的老师既教书法系的课,也教美术系的课,所以美术系的学生有书法系的老师写录取通知书也不奇怪。”
“……好吧。”
林长远解释地这么清楚,霍学强就只能承认自己是真的没有老师的手写通知书了,他也觉得妹妹的通知书上的字写得好看,就跟林长远说:“林老师,你报的不也是美术系吗,你把你的通知书也拿出来看看呗,看跟这个通知书上的字是不是一样的。”
“也行。”
林长远本来是想等回了家再拆自己的通知书,但既然霍学强提议了,他又没有必须回家拆的意愿,那在这拆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林长远将通知书打开的时候,几人都以为会看见同样行云流水的‘林长远’三个字,没成想——
这奇奇怪怪地三个字是什么啊,板板正正的,还透着几分幼稚,确定不是学校老师刚上小学的孩子写的?
几人都觉得这很奇怪,毕竟霍学恬和林长远的通知书对比,字迹相差也太大了吧。
却见林长远看了一眼那字就笑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被‘不公平待遇’给气傻了吗?
然后林长远才跟他们解释说:“这是我家里人写的,我父母在学校工作,可能是看见了我的通知书,就故意这样写了给我。”
原来是这样,听完他的解释几人也放心了,看来这个学校老师还没有那么不靠谱地拿通知书给孩子练字。
“这字写得这么幼稚,林老师,你家还有小孩啊。”霍学强看了那字迹几眼,随口道,“是不是你之前说的跟学习一样可爱的那个你弟弟啊?他也跟学习一样刚上一年级吗”
林长远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但又没有否认。
于是,几人都默认林长远的弟弟是个刚上小学还不会写字的七岁小孩了。
没人想到的是,林长远插队在青山村已经快十年,如果他的弟弟才七岁的话,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弟弟和霍学习一样可爱的?
除非,林长远离开家的时候,他弟弟就已经七岁甚至更大。
与此同时,京市某一处,一个相貌干净阳光的青年打了个喷嚏。
青年拉了拉自己身上穿的白色羽绒服:难道我感冒了?
第100章
三份来自华央美术学院的通知书,只有霍学恬的有书法老师的亲手书写,她看着自己的通知书十分满意,决定要好好保存起来。
桂兰芳也很满意,她大孙女果然是最好的,就连通知书都跟别人不一样,是大学老师亲自写的呢。
就是……
“甜甜呐,这学校开学时间是二月多,那不是还有二十来天你就要走了吗?”
好像是啊。
霍学恬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公历2月15日换成农历的话,大概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前后吧,而现在离过年也不过一周多,确实是很快就要走了。
其实这个时间和以前寒假结束开学的时间也差不多,只是要去外地上大学,再看这时间就觉得有点少了,总感觉是不是有点匆忙。
“嗯,跟以前学校开学的时间差不多。”霍学恬用轻松的语气说。
“这咋一样呢。”桂兰芳皱起了眉,“以前你就在家旁边上学,去的最远的地儿也就是县一中,就那还能每个星期都回家,我没事也能去学校看看你,可现在这是去外地上大学了,一年都不见得能回家一次,得备多少东西啊,我这啥都还没开始准备呢……”
“不行!”
桂兰芳说着说着突然站起来,“我得赶快帮你收拾了,这床单被套啥的都得先准备好,还有棉被,家里这棉被你也盖了好几年了,还是准备两床新被褥才行,还有冬天的衣服,听说北方冬天冷着呢,你的那些棉袄也不知道抗不抗冻,要不也再做两身吧……”
孙女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方方面面都需哟准备,桂兰芳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要给孙女准备的东西,念叨了许多后,突然想到——
“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啊……”
“要不这样吧,让学文学强帮你拿着棉被,其他东西你自己拿着……”
刚一说完,她自己就否定了自己说的话,“不行不行,这没了棉被其他东西也多着呢,比棉被也轻不了多少,家里人把你们送上火车还行,等下了火车东西可怎么拿哟。”
“甜甜,要不还是奶跟你一块走,送你去上学吧,到时候奶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床也铺好,也省得让你动手了,你到了学校就舒舒服服地上学就成了。”
霍学恬听她奶一骨碌说了很多话,终于等到她奶歇了口气,“奶,你送我去上学是挺好的,但是送我就行了,我又不是要你去帮我干活的,而且到时候要带的东西那么多,我拿不了也不能让你拿啊。”
“哎呦,我大孙女就是孝顺我。”桂兰芳感动地拍了拍孙女的手背,说,“没事,甜甜,奶力气大着呢,拿点东西有啥不成的,奶还想去看看你上的大学长啥样呢。”
“去看学校什么时候都能看的,奶,现在天气这么冷,去京北的火车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呢,你现在去多受罪啊,而且天寒地冻的也看不着什么。”
霍学恬又说:“这个头一次开学,我和大哥四哥他们一起去就行了,等我们在京市待半年,熟悉那了,下学期你再送我去上学呗,到时候我们提前几天去,带你在京市逛一圈,还能去看天。安。门呢,那时候天气暖和,我们想在天。安。门看多久就看多久,不像现在这天气,我们想去看看天。安。门都要冷坏了。”
这么一大段话,桂兰芳明白孙女这是怕她受罪,确实,出远门本来就是受罪的事,何况还是这种冬天。
“可……你那么多行李怎么拿啊,要不,让你爸送你去?”桂兰芳还是不放心让孙女一人拿那么多行李。
霍学恬知道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她奶肯定还是放心不下,可她也不愿意让家人在大冷天里奔波,于是大脑飞速运转,终于——
“咱们把东西寄过去吧!”
霍学恬分析了一波,“就是寄的东西太多的话会有点贵,但也比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