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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把东西寄过去吧!”
霍学恬分析了一波,“就是寄的东西太多的话会有点贵,但也比坐火车的票钱便宜啊,大不了把东西寄一半,自己再拿一半,就是在京市那边的收件地址和收件人不好弄,不过咱们可以按这个录取通知书上寄来的电话打过去问问,看能不能直接寄到学校去,奶,你觉得呢?”
桂兰芳立马点头,“这个行,我现在就找郝爱国帮我打电话去!”
桂兰芳说着就要起身了,毕竟越早安排好越好嘛,万一过两天人家学校放假没人了呢。
站在一边的林长远却说话了,“霍奶奶,我这两天就准备去京市了,不如您把收件人写我的名字也行,甜甜他们的东西可以先放在我家,等他们到了京市再去拿,学校那边可能不太好处理,毕竟甜甜他们还没报道,他们代收没报道的学生的邮件也不方便,需要走些流程。”
桂兰芳先是对学校不方便代收邮件的事有点失望,但这个还能再跟学校沟通嘛,随即便有点惊讶,“林老师,你这么快就准备去京市啦?!”
然后紧跟着就了然了,“也是,看我这记性,你家就是京市的,现在回去刚好能赶上过年,没错没错,是该早点去京市。”
“嗯。”林长远点头,也没不好意思,就说,“是准备回家过年的,也是正好通知书这时候到了,不然再晚几天,可能也买不到车票了。”
“是是,还好通知书这会到了,那你得赶快拿着通知书去找队长,叫他往市里申请介绍信啊,再晚一点都赶不上了。”
现在没身份证,坐火车都是要工作证和介绍信的,像要去京市这种地方,青山村这种小地方的介绍信还没用,要市级或省级的才行,这么一套申请下来,没个两三天是不成的,但林长远这种考上大学的大学生,肯定会给优先处理一下,买火车票时也会有一些政策福利。
“嗯,我等会就去办公室找队长。”林长远回答后,又说,“那我刚才说的寄东西,看您觉得合适么。”
“这……”桂兰芳有点心动,跟学校商量不一定能成,何况寄给认识的林长远她也放心点,“这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霍学恬也说:“是啊,老师,我跟我哥三个人呢,东西肯定很多,寄到你家太麻烦你了,还是先问问学校吧,要是不行再说。”
“没事,我家也就是在学校里面的教师宿舍楼,你们把东西寄到我家其实跟寄到学校也差不多,就是我帮你们保管一下东西而已,免得放在学校的保卫处弄丢了。”林长远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表明这事对自己确实不算麻烦。
桂兰芳和孙女对视了一眼,迟疑地道:“那,那你就给我留个地址?”
“好。”林长远点头。
不过这没纸笔,霍学恬便赶紧去找。
过了一会,等霍学恬找来了纸笔,林长远就在纸上写下了他家的地址,地址确实是学校的教师宿舍楼。
看来林长远说的没错,这是跟寄到学校差不多,既然只是帮忙保管一下东西,她家和林长远又那么熟了,霍学恬就说:“谢谢老师,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桂兰芳小心地把写了地址的纸折好,也说:“对对,是得谢谢林老师。”
“没事。”
林长远笑了笑,又说:“其实,我也有事想麻烦一下向东叔他们的。”
“行啊。”
人家刚帮自己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桂兰芳是信奉有来有往的人,于是干脆利落地道,“啥事,说吧。”
霍向东听见他的名字,在边上探出了身子来附和,说:“是啊,林老师有啥事就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他儿子霍学文可也是要上大学的,行李也得寄到林长远家里麻烦他呢。
“其实是因为我这次去京市,以后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回来,我的那间房子——”
林长远还没说完呢,霍向东觉得自己就猜到了是什么事。
“帮你看着你那间房子是吧!这都是小事,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照看的好好的,不会让别人占了你的房子的!”
林长远却摇头,说:“不是。向东叔,我是想请你和向南叔、向西书帮我把我那间房子推倒,把房子下的地基挖出来,这事挺累的,也是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一个人做不完,所以想请人帮忙,挖地基不是轻松的活,又是年关里,我厚着脸皮请向东叔你们帮忙,按平常付三倍的工钱行吗。”
虽然震惊于林长远竟然要将房子推倒,霍向东还是第一时间拒绝了他说要给工钱的事。
“给啥工钱呐,不就是推个房子么,没多大的事儿,又不是盖房子那么麻烦!”然后又不解地问,“你那房子好好的,就算不回来住了也能卖给别人呐,这么推倒多浪费啊,还有,干啥要把地基挖出来啊?”
“这个……”林长远停顿了下,抱歉地笑了笑,解释说,“向东叔,我要挖地基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不太方便说,但我保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
桂兰芳看出这里边应该是有隐情了,抬手就拍一下大儿子,“帮忙就帮忙,问那么多干啥,那是林老师的房子,他想推倒就推倒,要你管呢!”
转头又跟林长远说:“帮着推房子就推房子,工钱的事就免了啊,你教我家甜甜教多少次了,这要算工钱,我都不知道欠你多少钱了,你说是吧。”
“这不——”
“行了行了,说了不要工钱就不要,你要再说钱的事就别找我们家帮忙了!”
“……好吧,那麻烦向东叔你们了。”
在桂兰芳的坚持下,林长远也只得放弃了算工钱的事。
而且因为他要先推倒房子才能挖出之前的地基,他又早搬出了知青院,知青院也没留他的房间,就会有几天没房子住,后来又跟桂兰芳请求了在这借住两天。
桂兰芳同意了,不过家里就剩一间空屋子,还是没打扫过的,林长远只在这住两天,就说让他跟霍学文、霍学强住一屋挤挤,反正他们一起准备高考那么长时间也很熟了。
林长远没意见,确定好明天就推房子后他就离开了霍家。
出了霍家,林长远就往队长办公室走。
其实,回京市的决定是林长远刚刚才想好的,原本时间这么赶,他没准备这么匆忙回京市,不然,刚才跟郝队长一起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可以说申请介绍信的事。
这会改变了想法,只是因为看到了那张来自京市的录取通知书上的字。
那个字迹,他肯定不会认错。
林长远回想起以前的事,唇边不禁弯了弯,没想到出去这么多年,他的字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看来是在那边根本没怎么用上过中文吧。
……
林长远到队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碰上袁有容从办公室里出来,对方看见他,立马低了低头,又很快抬起头,直视了他一眼,然后直直地从他旁边走过去。
林长远疑惑了一秒她奇怪的行为,马上就抛之脑后了,现在重要的是,他需要尽快申请到回京介绍信。
办公室的门因为刚才袁有容出来所以是打开的,林长远正要敲门板,郝队长就已经看见了他,“诶,林同志,你来得正好!”
林长远也就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队长找我有事?”
“也不是找你有事。”郝队长摇头,又点头,“不过我是正准备去找你来着。”
不用林长远回答,郝队长就紧跟着说:“刚才我数我们拿回来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份,县一中交接给我的明明是十六份通知书,可是你和袁同志一共拿走了五份通知书,我这里竟然还有十二份通知书,我还以为是拿多了呢,结果看了一下剩下通知书的名字,确实都是我们村的没错。”
“然后袁有容同志就过来找我了,说是她拿错了霍学恬的通知书,发现后就交给你,让你带去霍家了,怕我弄错就过来跟我说声,我正想去问你是不是这样呢。”
林长远点头,说:“袁同志是把霍学恬的通知书交给我了没错,我也带去霍家了。”
停顿了一下,林长远又说:“不过是我提醒了她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拿了别人的通知书的。”说完这一句,他就不再说了。
办公室里忽然有些沉默,郝爱国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沉默了一下。
叹口气,“……拿错了还回来就好,也是我太不仔细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点,什么东西都得确认了才能发给别人。”
郝爱国也不需要别人回答,他就是自己对自己说话,很快回过神来。
问林长远,“林同志,你来时找我有事的吧?”
“嗯。”
林长远颔首,便把自己想申请去京市的介绍信的事跟郝队长说了。
听完林长远的话,郝队长也跟桂兰芳一样,觉得他肯定是想回家过年的,也很理解他这种心情,当下就说尽快帮他申请。
反正林长远他有京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算是知青现在还不能回城,但大学生去学校上学还是可以的,虽然说这上学的时间提前的有点多,可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明面上,他去京市完全可行。
介绍信的事就全权交给了郝队长,毕竟只有他能跟上面的领导联系,林长远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能做的就只有等。
等介绍信的这两天,霍向东几兄弟也帮忙把林长远的房子给推倒了,这也是跟郝队长报告过的。
房子推倒的时候,还引起了很多人围观。
毕竟这房子好好的,平白无故地干啥要推倒呢?
后来就有人说了,是林长远考上了大学要回京市啦,以后就不一定还会回来了,这房子也没人住,干脆就把它推倒吧。
这可让大家惊到了,就因为不住这房子了,就要把它推倒?
这也太浪费了,简直就是在败家啊!
然后大家看林长远的时候就带着一种像在看‘败家子’一样的眼神,觉得林长远这人太奢侈浪费了。
可林长远推倒自己的房子之前,就把房间里所有还能用的家具等物品,全都送给了邻里乡亲们,包括房子上还能用的东西都先给取了下来,比如说瓦片这种,全放在门口,让别人想拿就拿。
拿别人的手软,特别是林长远的邻居们,得到的东西最多,虽然只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可到底是拿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人家浪费或败家,而且在听见别人这么说时还会帮忙反驳回去。
于是,林长远的人设算是保持住了,终于没有变成众人眼中的‘败家子’。
事实上,林长远要挖的只是主屋的某一角上的地基,推倒一间主屋就行,但那样太奇怪了,所以干脆全部推倒。
林长远房子下的地基不太好挖,因为天气的原因,土地都被冻住了,需要用比平常多一倍的力才能挖开土,但幸好的是,他要挖的只有一块地方,似乎像是早就确定好的这块土地。
听了桂兰芳说的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的话,霍向东几个觉得奇怪也没有问出来。
按照林长远指定的那个地方,霍向东几兄弟和林长远每天就专注那一个地方挖,速度也还不慢,至于其他的几个角嘛,也都浅浅的挖了一个坑,不让人觉得奇怪。
在四人的共同协作下,那一角的地基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给挖了出来,留下的那个大坑跟之前盖房子挖的一样深。
于是工程就告一段落。
结果第二天,林长远就说再把坑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