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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干么?”他蹙眉。
“所谓知己知彼,我得先知道大人对我的观感,说了我什么,大人的脾性喜好等等……”
“不用了。”他摇头。
“为何?”她不高兴地说:“揣摩上意是必备功课,还要逢迎巴结。”
“你还懂得不少为官之道。”他挑眉。
“那是当然,你别小看我。”她得意道。
他原想纠正她的观念,但最后决定还是让她自己去吃苦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是不会帮你的,大人的喜好与脾性,你得自己捉摸。”
伍蓝瞟他一眼,退而求其次。“就知道你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你不帮我就算了,不过可别扯我后腿。”
他颔首,还敢说他心胸狭窄,明明就是她自己吧!
“好,那我有希望了。”她开心地说。“打铁趁热,我们现在就去见大人。”
“大人没那么早起。”他瞪她一眼。“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天才刚亮就来扰人清梦。
“也是。”她倒是得意忘形了。“你一说我肚子倒饿了,衙门有早膳吗?”
她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得自己去买,不过你最好把面罩拿下来,你这样只会引人注目。”
“我知道。”她叹气。“我这人一向讨厌受到注意。”
他不以为然地瞥她一眼。“是你的一言一行惹人注意,与你的脸不相干。”
她惊讶地瞠大眼,听见他又加上一句。“你太张扬了。”
“我?”她愕然地指着自己,“我张扬?你说错人了吧,你才张扬,顶着一张欺世盗名的脸……”
“什么叫欺世盗名的脸?”他怒视。“相貌乃父母所生--”
“你发什么火,我又没怪你父母。”她不悦地插嘴,“说相貌,你比我张扬多了,风流潇洒说的就是你这种,至于言行……你吃饱太闲,遇不平事就要管,我还没进洛南城就听过你樊捕头的名号,而江湖上的人可不知有我伍蓝,我们两个比起来谁张狂?”
她故意伸出十根指头指着他。“看到没有?就是你,你是谁?樊沐云,桌子底下我的脚也是指着你的。”
他噗笑出声,肩膀颤动。“你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好了,我不跟你耍嘴皮,面罩拿下来,别拖拖拉拉的。”
虽然这丫头有很多言行他看不惯,可也不得不承认,她有趣得让人无法讨厌,每每被气得想一掌劈下去,随即又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真没见过如她这般古灵精怪的姑娘。
不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他是一定要看的,此事不能妥协,让她蒙混过关,万一她日后犯了法,他才能认出来--并非他认定她一定会做出违法之事,不过是小心行事,免得追悔莫及。
“好吧。”虽然她这么说,可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樊沐云挑眉望向她,不明白她在拖延什么。
对他或许不过是掀开面罩的简单动作,但对她而言却宛如千斤重,她已经十几年没以真面目示人,那就像……一种保护,不管做了什么,没有人能认出她来,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与伪装。
“如果我跟你说师门规定,见了我的庐山真面目就得娶我,那你还看不看?”
她做最后的挣扎。
“看,而且不会娶。”他诚实回答,一听也知道她瞎扯的。
“去你的!”她气得拍桌。“你--”
“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他斥喝着打断她的话。“平时大刺刺的,现在才扭扭捏捏学小姑娘……”
“谁说我扭扭捏捏!”她大声驳斥。“滚你爹的!气死我了!”她霍地起身,耍流氓地一脚踏在凳子上,豁出去地吼道:“要看就给你看!”
她凭着一股冲动与怒火,唰地一声扯开面罩,将脸一股脑儿地凑到他面前。
樊沐云见她气势澎湃地扯开面罩,正想好好看仔细,没想她忽然凑到眼前来,把他吓了一跳,正要斥责她,却见她的头发,因掀起面罩而乱翘一通,有些还交错披散在脸庞上。
“你……”
听他话中有笑意,伍蓝不悦地把盖住眼睛的发丝往后拨。
“你笑什么?”
她这一拨,总算让他瞧清眼前的五官,一双杏眼黑白分明,黛眉轻扫,脸颊丰润,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却也称得上清丽动人,尤其一双眼眸特别灵动。
先前她易容时,虽然样貌平常,可眼眸总是神采奕奕,为她增色不少,如今她以真面目示人,标致的五官加上顾盼生姿的双眸,足以让人为之迷惑惊艳,心律加快。
察觉自己受到影响,樊沐云忽地恼怒起来。
“没规矩。”他的手打上她的额头将她推开,脸上升起不自然的潮红。
“哟,你怎么打人?”伍蓝发疼地摸着额头,正想发火,却发觉他的异状。
“你怎么脸红了?”她怪叫一声。
樊沐云莫名心虚,佯怒道:“让你气得脑充血。”
她眼珠一转,发现他连耳朵也红了,不由窃笑。“是不是我长得好看,你不好意思了?”
发现正经八百的樊沐云受到自己影响,伍蓝顿时虚荣起来。
她自小戴着面具,没见过男人受自己吸引的神情,顿时心情大好。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这是不是表示她能用美貌迷惑樊沐云?
在绝影门时,弟子学习各种暗杀方法,直接刺杀、使毒、暗器、设陷阱等等,美人计自然也包括在内,不过她没有要杀樊沐云的想法,只是自幼受绝影门熏陶,直觉地想到善用美貌达成目的。
见樊沐云起身要出去,她赶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没规矩,放手。”他甩开她的手,随即尴尬地轻咳道:“我带你去见大人。”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耳根还是红的。
伍蓝跟在他身后窃笑,心里极是高兴。
王焕大人圆脸大耳,留着一大把胡子,见人总是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连身材也是圆滚滚的,伍蓝一见他就心里欢喜,瞧他胖嘟嘟的,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你是伍蓝姑娘?”
“是,大人您叫我小五就行了,亲切点。”伍蓝讨好地说。
“好、好。”王焕随和地说。“我听沐云说了不少你的事。”
她瞥了眼一脸尴尬的樊沐云。“不会是说我坏话吧?”
第九章
天晓得他把她的性情说成什么样,不过想到他方才被自己迷住的模样,心里一高兴,便决定心胸宽大地原谅他。
王焕瞥了神色尴尬的樊沐云一眼,呵呵笑道:“说姑娘聪明伶俐,能言善道。”
他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樊沐云在心里嘀咕,他说的明明是工于心计,巧言令色。
伍蓝笑得更灿烂了,没想到樊沐云竟会在大人面前美言,实在出乎意料。“樊捕头谬赞了。”
她彬彬有礼地朝王焕与樊沐云拱手。“小女子实在愧不敢当。”
樊沐云迸出一似咳非咳、似笑非笑的声音,她也太做作了吧?“你倒是会做人。”
“樊捕头说笑了,小五是最不会做人的。”她严肃地纠正他。“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心肠最是实诚,生平最看不惯不公不义之事。”
对于她能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之论,樊沐云深感佩服,明明说要横行霸道、目无法纪,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心肠最实诚、看不惯不公不义之事?完全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因答应过她不扯后腿,他费了好人的劲儿才没当场反驳,其实该说的他都对大人说了,偏偏大人仍是想见伍蓝,他也无法。
听不下她自褒自扬的话语,他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好、好。”王焕摸摸胡了,“伍姑娘……”
“您叫我小五。”
“好,小五。小五真是有趣,我就开个方便门,以一个月为期,你若表现良好,一个月就正式聘你为捕快。”他笑呵呵地说。
“真的?”伍蓝开心地跳起来,赶忙拱手。“谢大人,小五一定不让大人失望。”
“大人……”樊沐云欲言又止,神情纠结。
王焕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他心意已决,樊沐云压下眉头,也不再言语,他总觉得县衙上的蓝天已经黑了一半。
伍蓝完全不管他铁青的脸,笑得像朵花,她觉得王大人真是太可亲了。
“大人,小五有个不情之请。”
“说。”王大人爽朗道。
“小五能不能戴回之前的面具,等厉家庄事情查清楚后再以真面目示人?小五平生最讨厌事情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所以想继续探查,还望大人成全。”她露出诚挚的表情。
绝影门的任务还没了,她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密探厉家庄,才不致招人怀疑。
王焕想了会儿,明白她的考虑,她如今换了张脸,厉家庄的人如何认得她?难道向人解释她先前是易容,可如此一来不就又坐实了居心不良的揣测?还是等水落石出再说不迟。
“既然你有心,本官自然乐见其成,面具继续戴着无妨。”除了厉家庄的事外,王焕也还有其他考虑。
毕竟衙门里几乎都是男人,就算有女人,也是给他煮饭的方婶以及打扫的大婶,她一个小姑娘夹在一群衙差里已够让人不自在了,何况是清丽貌美的姑娘,还是戴着平凡的面具恰当。
伍蓝开心地与王焕聊了一会儿,才回房戴面具,樊沐云在她离开后,便试图劝大人三思而后行,王焕明白他要说什么,抬手阻止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樊沐云不只一次在他面前说过伍蓝唯利是图、小心思特别多,更重要的是担心她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我见她倒不像奸佞之徒,就是图点小利,自私了点,可世上谁不自私?我说过君子要用,小人也得用,重点是用对地方……”
“沐云知道。”他明白世上有德行的人太少,也见过太正直公义而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只是属下至今未弄清她的来历。”
若用人得宜,毒蛇能用,蝎子娱蚣也能用,可问题是得先知道对方是何种猛兽,方能不被其所伤。
“还是从厉家庄下手吧,你不是也说了,她进厉家庄定不单只是为了做护卫,如今她意外被逐,定会有所行动。”
樊沐云颔首,心中莫名沉重起来,甚至感到一丝怅然。
认识伍蓝至今,她始终像条泥鳅,滑溜得让人抓不住,她言语有趣,神情淘气,行为举止透着古怪,年纪轻轻武功却不弱,虽然两人从未正面交过手,但看她与莫魁过招,刀法熟练,招式透着狠辣,让人如何不疑心她?别说她到厉家庄目的不明,她思思念念欲进府衙当捕快,又是何企图?
与她在一块儿,他总是提醒自己不可卸下戒心,既然怀疑她别有所图,还不知警惕,那是傻子,可伍蓝就有这等本事,与她相处常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被她的言行所牵动。
他衷心希望一切不过是自己多疑作祟,她并无图谋不轨,但多年查案的直觉又让人无法忽视……
樊沐云甩开思绪,多想无益,但愿她不会让他失望才好。
戴好面具,伍蓝才踏出房门,就看到几名捕快正与樊沐云在说话,她一出现在院子里,众人好奇地朝她望来。
“这是新来的捕快伍蓝。”樊沐云只简单介绍一句。
方才樊沐云已经向他们约略提了一下,所以大家也不吃惊,和善地同她打招呼。“刚刚捕头说的时候我们还不相信,怎么会有姑娘要做衙差?”
“是啊,很辛苦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