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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客见霍水仙这会儿不想刚才那般剑拔弩张,也松了口气,就坡下驴道:“那也只能如此。”
两人当晚出发,一路舟车劳顿,历尽半个月才赶到汉水,一路上汉产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鱼客找不到当初竹青住的地方,只得又在吴王庙中祭拜。那些流浪汉都认得鱼客了,却也没人上前来搭讪。当初鱼客晕倒在庙中多日不醒,他们轮流着照顾,没让他被野狗拖走,现在这鱼客中了举人,有了钱,不会回报当年的恩人,反而把食物扔给该死的乌鸦去吃,实在是一种羞辱!
鱼客当然顾不上这些人的想法,他迫切地想要见到竹青。
夜间,霍水仙抱着孩子,寸步不离地跟着鱼客。鱼客担心她黏着,竹青不敢过来,想要训斥,但是最近以来,他这个看不顺眼的黄脸婆娘子硬气了个很多,他吵不过又打不过,也就默许了。
夜半时分,窗子忽然打开,一只漆黑的大鸟坠落地上,转身化作一个云鬓乌黑的美丽女子,笑意盈盈地看着鱼客,道:“郎君,多日不见,妾多有思念。”她没看到霍水仙就坐在角落里。
鱼客又激动又有些尴尬,看了眼角落里的霍水仙,道:“竹青,孩子出了点事,和氏放心不下,硬是要跟过来看看。”鱼客没敢说出羽衣丢失的事,他怕竹青怪罪于他。
竹青顺着鱼客的目光看过去,脸色马上就变了,上前几乎是抢过汉产,也不理睬霍水仙,只是心疼地抱着孩子,心肝儿肉地叫。
霍水仙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道:“这位……就是住在汉水的竹青妹妹吧,果然生得标志,怪不得相公念念不忘。”竹青心中有些得意,依旧没有理睬霍水仙,只听得霍水仙欲言又止道:“只是——”
竹青下意识问道:“只是什么?”
①崽:湖南部分地区对孩子的称呼、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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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汉水的路上,鱼客做妖发大老爷脾气,动手打人,反被霍水仙揍了一顿,怀恨在心鱼客:娘子,这边有条小溪,你下来洗洗脸吧。
霍水仙:跑得一脸土,确实该洗洗脸,(鱼客一脚踹过去,还没看清就被霍水仙让了过去,鱼客收腿不及,坠湖)
鱼客:……娘子,救命。
鱼客:娘子,这家客栈的烧饼好吃,你闻闻香不香。
霍水仙:老鼠药的味道太大,闻不出来。
鱼客:……娘子,下手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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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姐妹们,我美吗?
众:美美美!
裴玉:怎么,情郎要来了?
竹青:讨厌,那是人家相公,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夜露水情缘?和氏那婆娘占着茅坑不拉屎,实在不是我心狠。
裴玉:呵呵哒,别瞧不起我,你算什么好东西?我就快活一下,你是破坏家庭,黑乌鸦!
竹青:你!姐姐们,裴玉欺负我!
众(四散看风景,你们自己解决就好)
第49章 聊斋之两个家的男人(3)
霍水仙伸手,强硬地抱过孩子,道:“只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讲究个明媒正娶。长得再美,你也就是外室,连妾都算不上的东西,让你生孩子就是给你脸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谁也没料到,霍水仙说翻脸就翻脸,竹青粉脸涨得通红,脱口而出:“和氏,你欺人太甚!”只喊了这么一声,憋不出其他的话来。竹青双目含泪,摇摇欲坠地看着鱼客,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鱼客一把将竹青拦在身后,一路共处,他深深后悔之前没有好好了解自己的妻子。他以为和氏只是乡绅家的大小姐,虽然祖上曾经显赫一时,但是毕竟已经没落了,即使这几年时来运转,出了一两个举人,但是和家也就只是一个稍微富贵点的小门小户,没想到,这和氏看着小家碧玉,竟然有武功在身。鱼客不敢再和霍水仙动粗,只能打嘴皮官司,“你怎么回事,竹青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般恩将仇报,不知好歹,当心我休了你。”
霍水仙知道鱼客只是嘴上强硬,并不敢真的休妻,虽说他现在中了举人,但是和氏的亲哥和堂哥也都是举子,若是鱼客敢把她扫出家门,和家的女儿们以后找婆家便会有碍,那两个哥哥能活撕了他,当下根本不在意鱼客的威胁,只道:“既然是救命恩人,哪有将恩人当做外室的道理?相公你也是读圣贤书的,这道理我妇道人家尚且知晓,你一个举人又岂会不知?”
鱼客被说得哑口无言,加上他也有心想把竹青带会老家——娶了神女却不为人知,犹如锦衣夜行,鱼客一脸期待地看着竹青,希望她能答应。
竹青为难道:“妾身本就不是凡尘女子,自然也不会拘泥于此,外室或者正妻,于妾身而言并无差别。况且妾身乃汉水神女,掌管汉水一带三千黑衣兵,这是吴王赐予妾身的使命,吾等岂能说走就走?”
霍水仙顺势话赶话,激道:“吴王孙权?他就是那破庙里的一尊泥菩萨,只能算是个野神仙。妹妹,你可别被他骗了。”
竹青愤然起身,呵斥道:“无知妇人,竟敢如此辱骂我吴王!”她又指着鱼客大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堂堂汉水神女,配于你还辱没了你鱼家不成,竟然敢带如此恶妇前来羞辱于我,从今以后,你我情谊一刀两断!”
竹青作势要走,鱼客连忙扑过去,一把抱住竹青,哭得涕泗横流。竹青见他这副摸样,动了恻隐之心,不再坚持,只是脸上还是一副冰霜之色。
霍水仙冷笑一声,道:“真是一场郎情妾意的好戏!既然你说吴王是个神仙,那神仙自然最是公正严明,我倒要去吴王庙里问问,让正妻站在一旁伺候孩子,外室倒和男主人当着面恩恩爱。爱,是个什么道理,又是谁家的规矩!”
竹青从鱼客怀里出来,不慌不忙道:“和氏你若强硬至此,害的必然还是你自己。此地我不会再来,鱼郎,你处理好家事再来寻我吧,我汉水神女,绝不会为人做小的。”说罢黑风一闪,竹青当场没了身影,窗外月光稀薄,似有一只老鸦远去。
鱼客怅然地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霍水仙一拍他的肩膀,道:“竹青必定还会回来,她怎么可能丢下孩子不顾呢?”
汉产了无气息睡在霍水仙怀里,小小的一团,乖得可怜。
鱼客眼前一亮,道:“对,孩子还在!”竹青定会再来的。
“相公啊,这就是给你的机会啊。竹青姑娘长得美,又会生养,我也喜欢得很。这汉水终究不是湖南,你往来也不方便。一位美娇娘放在这里,你不担心?”
鱼客心中不喜和氏,除了她不如竹青美,脾气最近又变暴躁了外,其实也没太多深仇大恨,他见霍水仙似乎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倒愿意听她再说两句,问道:“莫非娘子有什么好主意?”
“相公可知道竹青姑娘成为神女之前,是个什么身份?”霍水仙问得温柔,她的气质又超出原和氏许多,加上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剔透,鱼客一时放下心房,坦白又有些卖弄地说道:“早年为夫落榜而归,沦落到这破庙里,身无分文,晕死过去。有人把我领到吴王处,当了乌鸦兵,每天就跟着乌鸦们到处自在飞翔找食儿,倒也快活。吴王可怜我没个伴儿,还指了一只雌乌鸦与我为妻,也就是竹青。竹青照顾于我,当初我不小心,被清兵的箭给射伤了,还是竹青把我叼了回去,最后伤势过重,乌鸦之身晕死过去,我也就活了过来,只当是个梦境。
“一年前我中举而归,再次途经此地,竹青前来相见,并告知我已成为汉水神女。”鱼客说到此处有些怅然若失,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醒过来,说不定现在也能当个神仙。
“妾身听闻过牛郎织女的故事,那织女没了天衣,倒是和牛郎做了一对快乐夫妻。你和竹青可是吴王亲赐的婚配,若是将竹青长久地留下来,想必也并无不可。”
鱼客没有说话,目光微闪,这些东西他不是没想过,哪个男人没有掌控欲?今天被霍水仙这么一番鼓动诱惑,他心中那些小念头蠢蠢欲动。
“妾身是鱼家的人,当然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妾身不能生育,家中二老也多有不喜,若有竹青姑娘与我共侍双亲,想必双亲也能多些欢颜。”霍水仙说得动情,内疚又有些委屈的模样让鱼客彻底地信了,他暗暗捏了捏拳头,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记得往日与竹青欢好,竹青贴身一间墨色绣白莲的小衣总不肯脱下,难道那就是竹青的天衣?
霍水仙把怀里的孩子抱给鱼客,情真意切道:“相公,趁现在去吧,有些误会就是越久越深的,好好和竹青姑娘解释解释,若是竹青姑娘能回心转意,我甘愿退为平妻,我们姐妹二人,好好侍奉你。”
鱼客何时见过霍水仙这般伏低做小的样子,当下心中豪情万丈,顾不得夜深露重,匆匆外走。霍水仙急忙进了内屋,换了一身夜行衣,远远跟在后面。
另一头,竹青回到汉水宫内,依旧气愤难平。几个貌美如花的年轻神女围了过来,连声问怎么回事。
竹青没有说话,只把头扭到一边,众姐妹捶背捏肩,劝了她半天,竹青方带着哭腔道:“鱼家大娘子好生凶恶,那鱼客也不曾替我说一句半句好话,我怎么这么命苦,被许给这么一户人家!”
众人又劝,竹青哭声带着恼意,道:“你们一个个锦衣玉食,偏偏我不得好归宿,莫不是欺负我这神女乃是半路出家,瞧不起人吗?”
一个神女自嘲似的安慰道:“算得什么好归宿,不过任人差遣罢了,倒是你,早早跟了良人,倒不用像我们这般辛苦。”这个神女叫裴玉,乃是汉水江底一条龙鱼所化。龙鱼与乌鸦乃是天敌,这俩人私交一向不好,今日裴玉这般安慰,乃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竹青只当裴玉是笑话她,没好气道:“什么良人,就你爱说风凉话!”
裴玉见她不知好歹,也懒得理她,摇着扇子,莲步轻踏,坐到了一旁。竹青又道:“你就是走开我也要说,吴王待你们如亲闺女一般,每次各府神明前来,你们都能露露脸,没准就被哪个洞府的真君啊大仙啊看上了,以后说不定还能位列仙班。而我呢?吴王既然把我许配了人家,又何苦再让我当这个神女?”
谁强迫你了?裴玉懒得理她,正巧这时有侍女过来,传竹青去吴王宫内,竹青慌忙净面上妆,整顿好后急匆匆赶了过去。
三层薄纱将湖边小亭子罩得朦朦胧胧,只能隐约看到亭内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竹青盈盈下拜,亭子中琴声停了,一个低沉的,像是三四十岁的男声道:“竹青来了?”
是吴王的声音,竹青心中喜悦,连忙应声,虽一直未曾见过吴王真容,但是凭这么富有男人魅力的声音就能知道,这定然是个身形伟岸,容貌端正有气魄的大男人。
“今晚去见鱼客了。”这是一个陈述句,吴王又道:“竹青,本王把三千黑衣兵交由你掌管,看重的是你的果决、心狠,当初鱼客身死,你能毫不犹豫地从他体内取了内丹吞下,怎么今日反而纠结于男女之事?这汉水上的生意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吴王语气很平淡,竹青却吓出了一声冷汗,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忙道:“吴王见谅,眼下深秋将至,汉水水位下降,来往客船倍加小心,我黑衣兵也折了不少进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