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人一个个被定在原地,眼中满是恐惧。“灭绝诛神阵”并不会区分敌我,山峰边缘擦过的地方,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皆被碾成粉末。惨叫声此起彼伏,修为高深的人借助法宝的威力,勉强能移动几步,但比起阵法前进的速度,还是慢上许多。
天元宗的弟子看着飞来的山峰,皆是一脸决绝,毫无惧意。有些甚至直接自爆了元神,连带消灭了几个围攻的敌人。
那十几个虚境修士总算还有些高人的风范,对着大阵只是满脸的凝重。姬无端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死人一般。
敖路突然狂笑出声,“‘灭绝诛神阵’!各位,这阵法威力是大,但是也要有人主持才行,现在天元宗除了一个随风,根本再没有其他大能,这阵起码要五人之力才能彻底的运转,我等拼一拼,还是可以脱身离去的。”
其中几人也认出了这个阵法,但是却没有敖路这般熟悉,毕竟是做了几千年邻居的人,总能是知道一些底细。江策听到他的话简直想要扑过去咬死他!当初师伯们怎么就一时糊涂放了这个畜生一条生路呢!
姬无端见机不妙,也想如同其他门人那边自爆元神,却没想到早一步被那敖路发现,他竟直接一指点破了姬无端的丹田,直接废了他的修为!如同困兽一般的巨吼响彻天际,强烈悲凉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青山,天上浓云密布,一点点下起雨来。
大阵仍在继续运转着,敖路还是低估了随风的能力,那些虚境的高手,最终只有五人逃脱而已,而敖路因为之前并没有消耗法力,竟也跟着脱离出来。
不过一刻以后,随风元神耗尽,再无力支撑大阵的运转,那十几座巨大的山峰便也随着在空中分解,整个青山下了一阵石雨,夹杂着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大地。
江策跪在山峰之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将晕厥过去的姬无端带走,周围的门人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满目苍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江策雨水与泪水分不清的面颊,稚嫩的声音焦急的呼唤着:“师兄,师兄……”
就在此时,天空的云层突然变得更加浓郁,紫色的闪电在那些云层中游走聚集,飓风吹起浓云形成巨大的漩涡,而那漩涡中央正对着江策的方向。
“终于……找到你了……”一个机械的声音在江策的脑海中炸开。江策猛然抬头,对上天空中一双巨大的眼睛。
“天道……”江策喃喃道,心底的愤怒冲天而起,“天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双巨大的眼睛无悲无喜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消失在云层之后。此时,紫色的闪电已经聚集成十几丈的巨龙,在云层中挣扎翻滚着作势要对着江策径直劈下。
跟着小胖子的凡赐见势不妙,赶紧抱起小胖子飞出老远。不过两秒的时间,那闪电巨龙便已聚集成形,最后一下挣扎,对着江策猛然落下。
江策闭了闭眼,最后只来得及给墨炎发去一句密语:“救我师父,求你!”
闪电的灵力四下散去,露出地面一个方圆十几丈的深坑,焦黑的地面上,再不见江策的人影。
☆、第69章 东之极(一)
安阳城;皇宫深处。
古朴庄严的大殿中;层层帷幕遮掩下,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灰白之色的老者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浑身弥漫着一种发霉腐朽的气息。十几个太医围着他,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观察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身着红黑衣袍的年老太监站在床边;眼里满含忧虑的看着床上的老者,却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白银茶盏;里面盛着清水。老者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碰任何有刺激性的食物;唯一能喝的;除了汤药;就是清水。
厚重的帷幕抖了几下,几名年轻的太监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满脸紧张的看着那个老太监,挥动着手臂不断的指手画脚着,示意有话要告诉他。老太监浑身微微一震,轻手轻脚的放下了茶盏,就要随他们走出门去。
那床上的老者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低声喝道:“参海,出了什么事?你们这群大胆的奴才,有事情敢瞒着朕?”
名唤参海的老太监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跪倒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大,大皇子和三皇子带兵围了乾坤殿,他让人来传话说,说……说让皇上改诏书。”
老者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拍打着床上柔软的被褥,疯狂喊叫着:“逆子!逆子!这两个畜生!我还没死呢!他们就急着想要这个皇位?改诏书?让他们做梦去吧!”老者激动得通红,嘴唇发紫,眼珠子翻白,差点一口气就提不上来。
几个太医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了上去,顺气的顺气,灌药水的灌药水。参海老太监则是跪在地上,大声的痛哭起来:“皇上,您可要保重身体啊!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让老奴怎么办啊!还有,还有太子殿下,他还年幼,如今怕不是他这两个哥哥的对手!”
老者猛的愣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凶残的冷笑,他的手随意的指向一个太监,喝道:“拉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宫中护卫冲了进来,把那个吓得尿了裤子的小太监拖了出去。外面的院子很快便传来一声惨叫,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被送了进来。老者看着那人头,暴烈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挥挥手,叫那些护卫把人头给扔了出去,这才转头对参海沉声道:“你让太子去找国师了吗?”
参海闻言身体抖了抖,颤声答道:“老奴,老奴三日前便跟太子说了,可是他,他,他说……”
老者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火气又涌了上来,厉声喝道:“他说什么?你不说清楚我就砍了你!”
参海被吓得差点就瘫软在地,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话终于利索了些,“太子说他绝对不会与那妖人为伍!”
老者被气得太阳穴凸凸的跳着,枯朽如同树根一般的手指用力扯着床上的锦被,喉咙一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那些太医见状赶紧又扑了上去,扎针的扎针,按摩的按摩,一时半会竟没有办法让老者苏醒过来。
参海被那些人挤到一旁,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蹒跚的走到窗前抬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飞雪,悠悠的叹出一口长气。
雪落无声,寒彻刺骨。
安城的百姓被一阵喧嚣的马蹄和步伐声吵醒,有些胆大的推开们看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的士兵被一个年轻人带领着,从城南到城北径直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民居中一盏盏灯亮了又灭,宽阔的大道上,最后只剩下那些士兵举着的火把如一条火龙蜿蜒游动。
雍宁一身皇子服饰,骑着马跑在最前端,俊秀的脸上满是肃然,但眼里依然存着忐忑。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位用斗篷紧紧裹住自己的人,心中的胆怯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是皇帝的庶子,母亲不过是个普通的宫女。虽然皇帝给了他皇子的身份,但他却因为出生的关系受尽欺凌。
就在一日前,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因为这人的关系,那个位置让他唾手可得,已经快到皇城,他还觉得自己身在梦中。要不是依仗着这人的身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跟来的。
他鼓起勇气,刻意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人:“你……为何要帮我?”
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并没有听到,在火把的照射下,雍利只能看到他线条完美的半边侧脸。许久,他以为不会听到回答,耳边却响起了冷淡的回答:“因为你的人最少。”
这什么理由!雍宁闻言一愣,却不敢再问,前方的士兵渐渐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去,正好见到两层木栅栏挡在道路中间,而皇城大门就在几丈开外。
守门的哨兵见着一票人马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顿时浑身一个哆嗦,有些不怕死的赶紧亮出兵器冲了过来,同时吹响了尖锐的牛角号,向里面的人报警。
雍宁见这阵势,拉着马稍微退了一步,但一想到自己带的人也不少,心里又有了点底气。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喊道:“大皇子和三皇子意图欺君造反,本宫前来救驾,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前方的哨兵面面相觑,待看清来人时,脸上皆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之前两位皇子交代他们太子如果跑来一定要拦住,可是如今来得却是最不受宠的七皇子,真是始料未及。
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走上前去,对雍宁行了一礼,“七皇子,您可不要信口雌黄,大皇子和三皇子明明是来照顾皇上的,您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吧。”
雍宁眯眼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惧色,说话的那人居然是护国右将军王亮!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心里萌生出一股退意。
“有什么好废话的。”一声冷哼卷起漫天飞雪,黑色斗篷滑落,露出一抹亮眼的红色。那人一双赤足踏在皑皑白雪之上,世界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因他走动而带起的声响,“叮呤叮呤叮呤”。在场的每个人都看见了那如同天人一般的姿容,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或惊讶或敬畏的神色。
王亮见状暗道一声糟糕,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连忙往前两步,单膝跪在地上,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末将王亮,见过国师大人。”
不知何时那人手中便多了两把双剑,他并未理会行礼的王亮,而是抬手挥剑,一道足足七八丈的剑气呼啸而出,一击便将围了两层的实木栅栏劈成了粉碎,寒风中,剑气席卷着无数雪花,轰击在那些哨兵的身上。几百名哨兵一声闷响,被他那巨大的气劲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雪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有些竟直接丢了性命。
王亮在一旁看得惊诧不已,刚才那股剑气实在太吓人了!十几丈的光华似还带着一些粉色照亮了大半个城墙,他何曾见过这般变态强大的剑气!
但是他早已上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船,如今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逼宫是诛九族的大罪,今日若拦不住这人,他今后必定是死路一条,国师虽然厉害,但终究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就凭他带的这一千多人,想来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王亮心一横,朝城门的地方挥了挥手,不久,便听步伐声隆隆由远及近,五千名铁甲军士在几个将领的指挥下,从四个方向冲了过来,那五千军士手上亮出了长枪,朝着栅栏外的人逼近了几步。
雍宁被吓得身体一缩,赶紧跳下马来躲到国师身后,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就听了这妖人的蛊惑了呢,安安稳稳做个皇子多好,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来跟那几个狠人争这个皇位。
国师也不在意,他看着前方五千多的士兵,眼里的光彩亮得慑人,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逆臣贼子,其罪当诛!”
他往前一步飞掠而起,足踏虚空,修长的身体在半空中优雅的变换着挥剑的姿态,随着他的动作,无数飞花凭空出现,照亮了飘落的飞雪,美如画卷。持伞落在皇城最高的哨台之上,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双剑在身前挽了一个剑花。
“归顺者,活命,抵抗者,死。”清冷的声音挟着强大的威压,透过风雪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里,那人的眼中没有半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