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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急切,磬儿的心又是一疼:“就像你说的,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萧峣的眼神忽然变了,声色冷冷地道:“果然,你真的要做那样的事!哼…重要的事?叛国的事,的确很重要啊?”
“恩?”磬儿听得有些懵,怎么想都不对味儿:“什么…叛国?萧峣,你在说什么?”
萧峣甩开磬儿,眼神瞥向了一边:“这些日子,你频繁地进出绣织纺、慕容府、还有其它不知名的小店,甚至就连余府的那片废墟都光临了,你这是在做什么?雅夫人将她的重大任务交给你了?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等不到天亮,就要急急忙忙出城去报信儿么?”
“报信?”磬儿知道萧峣定是误会自己了,可是他的一番话,这么轻巧的就将自己这连日来的行程说了出来,磬儿的眉头拧了拧:“你跟踪我?”
“雅夫人究竟交给了你什么东西?”萧峣瞬间扭头逼视着磬儿。
磬儿不予理会,反口问道,满满的皆是心痛:“这些日子,你不来找我,我却一直在等你…可是,你却在跟踪我?你还怀疑我做什么叛国之事?就这么不信任我么…既然不信任,方才又为什么还要帮我…”
萧峣烦躁地一挥手道:“这明明是两码事儿,不要混为一谈!你先回答我,你把令牌藏哪儿了?”
“令牌?”磬儿迷惑的反问,忽的想起了娘亲隐藏起来的那个东西,恍然大悟默默念叨:“哼…原来,那个东西是令牌啊!具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我早该想到了…”
“看来,你是知道令牌的,这么说来,我并没有冤枉你啊!因为令牌,多少无辜的生命被残害,磬儿你居然还在执迷不悟!”萧峣一脸的正义凌然,真正地将磬儿视为了叛国的罪人,厉声责骂着,兀自揣测着,都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被萧峣这么一激,磬儿气结,本想解释的心都被打消了一半。她那么爱他,可是他却不信任自己,还这般误会自己,那么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难道都是废话么?最后的一点理智都被愤怒占据,磬儿气愤地怒斥道:“没错,我就是知道令牌!我还知道,余世海就是叛国的罪人,他死有余辜!”
“你住口!”萧峣一声令喝,洪亮而气愤:“我真是看错你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今天你走不掉的!我不想伤害你,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跟我回萧府,我保证待事情结束,不会伤你分毫!”
“哼…”磬儿的心彻底被撕碎,眼角的余光瞥见城门微微开启,计上心头。
“磬儿,我也不想与你走到今天的地步,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是事实…”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磬儿愣愣地举起双手,摆在萧峣的面前,冰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好了,就绑着我走吧!”
看着磬儿这样的态度,萧峣也很揪心,轻轻挥开了磬儿的手腕,正色道:“你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相信你会跟我回去…”
见萧峣的态度坚决,磬儿便转身牵住了自己的小马,一副乖乖的跟随模样。萧峣倒也没有多想,圈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呈零型,轻轻地放于嘴边,用力一吹。“嘘”的一声口哨刚落,只听不远处一声马儿嘶鸣,就听“踢踏踢踏”的奔驰而来。
瞅准时机,磬儿连忙翻身上马,一扯缰绳,长吼一声“驾”。磬儿朝着城门飞奔而去,那些士兵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磬儿的马飞身一跃,跨过了挡在路上的荆棘木。
在越出城门的一瞬间,磬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渐渐明晰了,磬儿远远地看见萧峣立在原地,身旁一匹洁白的高头大马无聊地在周围走动着。
知道是他有意想要放过自己,磬儿一手抚上自己的心,嘴角露出了点点笑意。
第一百四十一回 漠北一行(四)
“咕咕咕…”窗外的鸡鸣,实在是太吵了,磬儿睡的很不踏实,不断地翻着身子。清晨就被萧峣追赶着一路逃出了渌城,好不容易在一家偏僻些的客栈歇了歇脚。本是想着赶路要紧,可是这一宿未睡实在是扛不住。磬儿还是开了间房,尽管是大白天,磬儿睡得依旧很香、很沉。可是不知为何,这大白天的,鸡叫这么凶做什么?磬儿实在睡不下去了,索性起身走到窗台前看个清楚。
这里不是繁华闹市,磬儿没想到这里的集市也可以这般的热闹。磬儿所在的客栈房间,窗台正好面向一条不长的街市。路的两旁,菜贩子们将自己的货物满满地堆放在地上。而磬儿的窗台正下面,恰好是一大片鸡笼子。
这就怪不得会有这么吵的鸡叫声了,磬儿无奈地摇摇头,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到下面的集市看看,也许能买上点儿有用的东西吧。还有这么远的路要走,前面还会不会遇上这样的集市购买东西都很难说。磬儿打着哈欠下楼来,目送着店小二跑前跑后为各位客官送菜送饭,看着满座的天南地北的客人,磬儿悠悠地跨出门朝集市而去。
“包子咧,香喷喷、刚出炉的包子咧…”
“白菜,新鲜的大白菜喽…”
“姑娘,来看看首饰吧!我们家的首饰,皆是外籍货,很便宜的,您随便挑两件吧…”一个穿着打扮皆不是淩晔国装束的女子朝着磬儿叫卖着,本没什么兴致的,只因看见了那摊位上的一只很漂亮的镯子,磬儿悠悠地走了过去。
拿起这只镯子,磬儿只觉得它很像可欣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只是相比之下这一只做工没有那般的精细,却也看得出来,是花了功夫的技术活儿。忽的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却被自己忽视掉的问题…
镯子?娘亲带着的那只镯子,临盆的那日,娘垂死挣扎、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将镯子戴在了女儿的手上…那么,这个镯子,一定,一定还有什么其它的用意…
想及此,磬儿心跳加速,只想着快些回到渌城,要赶在和亲的队伍还没有接走可欣之前,找到可欣才行。磬儿抬腿就要走,却忘了将这只镯子给人家放回去,被那女子追了十几步。
“姑娘,姑娘,您还没有付钱呢?”那女子一脸的焦虑样儿,在看到磬儿魂不守舍的时候,先是愣了两秒,而后羞答答地接着说道:“这只镯子只收您五钱,见姑娘喜欢就只当是送个人情吧,愿姑娘早日与如意郎君子孙满堂,这镯子定能保您团圆和美!”
“啊?姑娘好像误会了…”磬儿一愣,疑惑地问道:“请问这镯子还有寓意?”
“姑娘不知道么?我见姑娘一上来就拿着这镯子,我还以为您知道呢!”那女子望着磬儿愣愣地摇头,笑得眉眼弯弯,而后抬起自己的右手,将衣袖往上捋了捋。磬儿低头,恰好看见那闪着各色珠子的镯子,与她摆摊贩卖的镯子类型大同小异。磬儿是个外行,也根本看不出个什么,只得凝神望向那女子。
“这只镯子又称旺夫扣,一般是女子出嫁前自己或家人给准备的。每一个花纹和样式都有它自己特定的寓意和说法。别看它小小的,却寄托着女子很多的闺房心愿。不信,你看…”只见那女子一只手很熟练地解下自己带着的镯子,捻指捏住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深蓝色珠子,对着光线叫磬儿一起来看。
磬儿将信将疑地探着脑袋,顺着那女子的指示看上去,不禁“哦?”的一声惊叹…只见那小小的珠子上,分明刻着字迹。虽不是很明显,可也看得出是女子一笔一笔认认真真雕刻上去的。那字体很娟秀,有几个字是用北琰国的文字书写,磬儿不是很懂。再看其它的小珠子上,也有微微雕刻的痕迹。
“这些字迹,是我用绣花针一点点刻上去的,在北琰国,像我这样满是心愿的女子、每天手握绣花针的同时,也会将自己的期盼和美好的心愿刻在镯子上,待日后人老珠黄、回首往事的时候,这些都是最美最美的回忆…”
磬儿惊得有些语无伦次,兴奋地接过那女子的手镯细细打量起来:“真是想不到,这镯子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如若不仔细去观察,都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字迹刻在上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这镯子是女子要带一辈子的!但是一生中会有三个不同的阶段来佩戴,女孩子出生的时候,由娘亲将自己儿时的、或者是重新打制的小环镯子戴在女儿的手腕,这个阶段的样式花纹一般会选环绕的芨芨草,象征茂盛和成长;在女子豆蔻之年一直到出嫁,会换上莲花纹样,代表着高贵纯洁;直到成亲前夕,会重新选购一只富贵牡丹等纹样,就像姑娘手中拿着的那一只,上面刻着麒麟送子,因此,方才我以为姑娘是要成亲呢!”那女子怯生生地笑着。
磬儿低头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方才慌乱中带过来的那一只镯子,果不其然,上面镂空雕着一直憨态可掬的麒麟,上面驮着一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娃娃。磬儿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本是想将镯子退还给那女子,可是人家大冷天的卖货不容易,还费了那么多的口舌给自己讲解。说不要吧,一定会让人很失望,于是只好支支吾吾道:“那个…好像是我拿错了,我还没有成亲呢…不如,姑娘给我换一个吧?”
那女子一听,很乐意地点点头,接过磬儿递来的镯子,走回到自己的铺子前面,瞅瞅这个、望望那个,思虑了良久,才终于一脸兴奋地在一大堆镯子里面挑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珠子做装饰的,而后兴匆匆地转了回来。
那女子笑得眉飞色舞:“姑娘,这个镯子您看看喜欢么?它只有这么一只!当初母亲编制这个的时候,我还在想全部选用血色珠子配彩金,这样凝重深沉的样式,有哪个女子能压得住它的色泽,尽管很漂亮,可是它太过妖娆,也许会一直卖不出去的…可是,姑娘给我的感觉,带这个一定会很合适…”
磬儿只当是这女子贩卖东西时的奉承话,随耳听听也就罢了。其实这镯子的样式什么的,磬儿根本就不在意,就连买它也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捋了捋衣袖,磬儿便随手将镯子扣在了手腕上。原想着这镯子的装饰的确红得妖艳了些,却没想到衬上自己太过白皙的皮肤,不但不怎么难看,反而还有种互相迎合的效果,衬得皮肤红润了许多。
“看吧,我就知道这个很适合姑娘的!”那女子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拍着手笑得开怀。
索性大家都高兴,磬儿也就很爽快地掏了钱。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磬儿凝神问道:“姑娘,是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在自己的镯子上刻上自己的心愿?”
“也不单纯是心愿啦!这每一个镯子都是由七七四十九颗小珠子做装饰,这每一颗小珠子都可以刻上很多东西,像心愿、闺怨、甚至是一天当中开心、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刻在上面,传说只要刻在自己镯子上的好事会一直延续下去、坏事也会变成好事的!”那女子笑着回答。
磬儿点点头叨念着:“原来如此!”如果娘也不例外的话,那她的秘密会不会出现在那只镯子上?
可是,磬儿转念一想,倘若这是北琰国的风俗,那这十五年来,为何没有人去问津可欣手上的那只镯子?按皇后娘娘的行事做法,怎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这个很好的线索?
磬儿百思不得其解,告别了那女子,磬儿带着镯子悻悻然回了客栈里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安安静静坐下来思考的时候,磬儿再次取下方才的那只血红色珠子的手镯,仔细端详了一番。
所谓的彩金套环儿,不过是将不易生锈的金属上镀上一层金黄色的材料,让它看起来高贵许多,这当然不能跟娘留下来的那只足金打造的镯子相比。磬儿用指尖摩挲着金属表面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