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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浑身一阵颤栗,磬儿翻身上马。就在中将大人的马减速靠近了一刹那,黑马好似感受到威胁,嘶吼一声,一个漂亮的跃起险险地避开了中将大人的剑。黑马太激动了,磬儿有些坐不稳,抓紧缰绳,踉跄着试着将马头调向季默言那边。
“驾!”磬儿亮声大喝,黑马扬蹄,又是一道完美的弧线越过矮矮的篱笆墙,朝院子里的人群而去。
一看是磬儿,季默言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挡开一个下士的进攻,可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接近磬儿。那些人好像已经有了上次颐方救萧峣的经验,他们一直挡在磬儿和季默言之间,不让两人靠近。中将大人赶来,他提剑刺向磬儿,磬儿向后一仰避开。
中将大人并没有打算真的将磬儿一招毙命,他还需要她!磬儿身上有他的主人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因此,他只是一直在尝试活捉磬儿。黑马很是灵活,左躲右闪地几次避开中将大人的攻击。也许是被激怒了,黑马仰天嘶吼一声,声音颇有穿破云层之势。中将大人的马应声居然后退了两步。这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没想到季默言的马居然有这气势,磬儿好像被鼓舞了士气一般,一扯缰绳直奔季默言周围的那些人。胆敢不让行者,就看这黑马怎么伺候你们!
马儿嘶吼一声,直冲过去。磬儿弯腰,终于和季默言搭上了手,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可在磬儿的心里那是满满的安慰。季默言翻身上马,磬儿感觉到身后的季默言重重的呼吸。院子里有五匹马显得很拥挤,马儿艰难地踱了两步,尝试着调头。可是五匹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把剑。磬儿尽量不给季默言添麻烦,只是静静地坐在季默言的身前。
“三殿下,先别急着走啊!”又是那个中将大人的声音,可是磬儿回眸,却是着实一惊。
“邱老爹…”磬儿注视着被中将拿剑顶住咽喉的邱老爹,他显得有些惊慌,磬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不是逃了么?怎么邱老爹还在这里?该怎么办…望着中将邪恶一笑,将剑锋更加深入一分,届时,邱老爹的脖颈处一道血色痕迹清晰可见。
“不要!你放开他,我跟你走…你放开他!”磬儿挣扎着,迅速下了马,朝邱老爹那边紧跑两步。就在季默言沉痛的呼唤声中,磬儿急切地回眸,一扬手制止季默言上前来。
望着季默言的眸光,磬儿的心很疼:“默言,不要过来!”
中将更加得意了,他的手下迅速将磬儿团团围住。就在离中将几步开外,磬儿望着同样很心疼的邱老爹,沉色道:“放开他!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敢伤害这里的任何人,我会先一步自杀…这样,你就别指望用我去向你的大殿下交差了!”
“哦?看来磬儿姑娘似乎知道了很多事情啊…”中将大人的眸色清冷了,微微眯了双眼,嘴角却是挑起一抹不屑的笑。
“放人!”磬儿张张嘴,本想骂上两句,可又怕惹恼了他。要万一他一时大脑充血真的对邱老爹下手了,磬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心里是很气愤的,这大殿下的走狗,早已经在磬儿的心里被骂了无数遍。可见他终于将邱老爹推到一边儿,磬儿的心才终于定了定。回头再看一眼季默言,两人眉目传情,季默言是懂的!
她不要他救…可是,怎可能真的不救?
就算死,他也会死在磬儿的身边,绝不苟活!
中将大人慢慢逼近,终于将磬儿攥在了手心,他的笑容更加邪恶了:“三殿下,下官先走一步!”
说着,他的人马簇拥着他,护送他带着磬儿走向他的马。就在此时,中将大人的护卫团遭到一阵攻击,一个下士倒在了血泊里。中将迅速回头,就见萧峣负伤提剑而上。他的剑依旧很快,只可惜气力不足。
季默言驾马一个翻越,踢翻一个下士,季默言的剑刺穿另一个人的胸口。拔剑的瞬间,鲜血喷溅而出。他不愿杀人,可是这些人必须死!
第二百一十二回 求求你,不要死(五)
磬儿眼疾手快,手肘用力捣向中将大人的腰腹,他闷哼一声,磬儿再次补上一脚,直踢得他趴在了地上。来不及思考,磬儿迅速逃窜。场面瞬间变得凌乱,鸡飞狗跳的,磬儿躲躲闪闪,避开刀光剑影,身后的中将大人紧追不舍。
许是惹恼了中将,他的刀剑一次比一次下手重,皆是直逼要害。磬儿看到他泛红的眼眶,知道他此刻已经不仅仅是想要她的令牌这么简单了…
已经很接近她,他提剑的手没有一丝犹豫,挽起狰狞的青锋剑花,旋转着、铮铮地、就在磬儿以为真的要死在他的剑下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哼,接着是一个身子无力地倒下去的声音。
不敢回眸,磬儿知道那人是谁…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三番两次要救我?为什么…
“磬儿!”季默言大喝一声,急忙跑过来将磬儿僵硬的身子往旁边一推。
中将的剑顺势向前,季默言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中将的身体。中将应声倒地,在他颤抖着吐完最后一口鲜血的时候,闭上了双眼。望着满院子横七竖八的尸体,季默言感觉浑身像是被人折磨过千万遍,酸疼地只想躺下。
他不喜欢杀人,最讨厌将自己弄得这么累,像个杀人狂一样…可是这些人要杀磬儿,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磬儿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两步之外、平躺在邱老爹怀里的萧峣,他的胸口一直在留血,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他的眼睛一直渴望睁大、再睁大…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几度昏厥…
不敢相信,磬儿不敢相信,更加不敢靠近…望着邱老爹朝季默言沉默着摇摇头,他的叹息声就像在宣判萧峣的死期,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么?
不,不可以…他不能死!
“磬…磬儿…”
他在叫我,他在叫我!磬儿慌忙地、手脚并用着爬过去:“我在…萧峣,我在这里!答应我,你会好起来的…”
萧峣的眼中倒映着磬儿的泪流满面,却是轻轻地笑了,好像在安慰磬儿,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深深吸气,张张嘴,艰难地说出最后的一句话。
这句话,足以让磬儿内疚一辈子…
他说,磬儿,对不起!
…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就不应该离开!你走的每一步都那么悄无声息,却都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斑驳的足迹。放开这一切,我想让你幸福,可你为何总这样不爱惜自己…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你的一句对不起,将是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的债!
“磬儿…我们进去吧?要下雨了,我们不要让他淋雨,好么?”季默言轻轻地蹲下来,看着磬儿的双目无神,他的心很痛。
淋雨…那夜,姻缘河上的雪景真美!一条小小的、荡漾的船,承载着两个相爱的、沉甸甸的心,那一天真的好美!
“磬儿,你已经在这里坐很久了…我们进去好不好?”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季默言再次走了过来,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磬儿依旧不肯答话,目光紧紧地盯着闭着双眼的萧峣,他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枕在她的怀里。她的手轻柔地为他整理凌乱的发丝,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的脸真的很美!
想起了渌城时候的日子,那每一个小船上的约会,那小屋里轻轻地相依,他的笑、他的风趣、他的文采、还有他给磬儿的第一眼的吸引。
颐方带着一队人马清理尸体,在经过磬儿的身侧时,皆是轻轻地绕道而行。萧殒立在篱笆墙外面,背对着这里的一切,他的眸光没有人看得清…
天空压着浓浓的乌云,早已不复当初那样透露着水的灵动,干燥又闷闷的,无奈的风景。秃秃的枝头上蹲着一只鸦叫个不停,乱了节奏、扰了人心。眼前的一切都像没有颜色的,突然一滴水珠跌落,划过磬儿的面颊,滴在萧峣的脸上。
他睡得太沉了,如此冰凉的水滴掉下来,他怎么就没有一丝感觉呢?磬儿为他拭去水珠,轻轻地呼唤:“醒醒啊…萧峣,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磬儿,下雨了…”季默言再次走过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尝试了。他不想伤害磬儿,可是如果她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他一定会强制地将她抱进屋子里去。
下雨了?磬儿下意识地将身子前倾,用自己的身子遮住萧峣的睡颜,他睡得太安详了,磬儿不想让他被雨淋湿…她的心里一阵阵迷糊,总觉得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季默言的心像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疼得几乎停滞。长长的一声叹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雨滴渐渐密集,就在季默言准备脱下外套为磬儿遮雨的时候,听到磬儿微弱的声音。
“我们进去吧…”磬儿轻轻地说,立在门廊下的颐方带人赶紧跑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地将萧峣抬起来。季默言轻轻地揽住磬儿的双肩,许是坐得太久了,磬儿站立的一瞬间双腿发软,险些跌倒。
季默言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打横将磬儿抱起,大步朝他们的房间而去。轻轻地将磬儿放在床上,邱老爹端来一碗汤药,两人合力哄着,磬儿才缓缓喝下了药。困意席卷而来,磬儿躺在床上缓缓睡着了。季默言为磬儿盖好被褥,在红红的眼眶上落下温柔的吻,转身和邱老爹出门去了。
“放心吧!这药能让她睡上几个时辰,等她醒过来应该就能平静一些了…”邱老爹沉沉叹息,望着季默言担忧的眼眸,安慰道。
季默言的心很乱,此刻已经不能仅仅用担心来概括了。望着痛失手足兄弟的萧殒,他还定定地站在远方,再看看急火攻心的磬儿,季默言什么都不想说。
看季默言不说话,邱老爹很清楚他的烦心。正欲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方才在院子里捡到的一张纸,他从怀里掏出来,举到季默言的眼前,细细询问:“不过…这药方是方才我在地上捡到了,是磬儿丫头的么?”
季默言的眸光闪了闪,暗暗叹息着回眸接过老爹手上的东西。打开来看,这字体丰筋多力、凤泊鸾漂,当是出自壮年男子之手。他一路寻找名医,四处打探,皆是无果。看磬儿的这个药方,想必磬儿已经找到了吧。
季默言将药方折好交给邱老爹,好像浑身乏力一般,轻轻地说:“是磬儿的没错,但我没有打开看过!原来是她的药方啊…那日,她带着一瓶药,想必就是这位大夫给磬儿的吧,可是为了救萧峣,磬儿的药好像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药只能治标不治本,而且药性很强,毒性也很强,没有也罢!只是,我并不敢保证一定能救那丫头的命…”邱老爹说得认真,却也支支吾吾地。
他很担心看到季默言失望的表情,他们在这里那么辛苦地帮了他这个老人家这么久,给了他几天美好的家庭生活,他是很感激的!尽管这一对璧人是有求于他,但是他们的真心,就在磬儿丫头奋力救他的一瞬间全部清楚了!
邱老爹很担心,怕季默言终于等来了爱情,却终究不能长相厮守,他长长地叹息,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哪知道却并没有发生他想象的那些事…
季默言只是淡淡地笑着:“邱老爹尽力就好…一切随缘吧!不过,我永远不会放弃她的!我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她不能痊愈,我也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这样的承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一对孩子命运多舛,另一个孩子仅仅差了那么一步…倘若,站在磬儿丫头面前的人,是那个死去了的孩子,他也许会像对季默言一样对他的!他这辈子能遇上这样的真爱,算他这老人家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