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甩甩头,稳了稳心神,接着逼问:“不要也可以!那就说说淑媛娘娘大老远从皇宫来到这里,究竟为了什么?”
这厮很难缠!磬儿暗暗叹息一声,直视着他的鹰眸,磬儿强压下心头的颤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来找默言,我有话跟他说。”
“默言?呵…你居然敢直接称呼三弟的名讳?”季云寒挑眉,第一次见到有女子竟能如此大胆。
磬儿撇开脸:“称呼,只有对我而言是无所谓之人,才会施以他们渴望的尊称!”
季云寒笑,讽刺更是可笑:“哼!早先还觉得,你不过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女子。现在看来,你该是还有一种叫做大言不惭的‘品质’吧?”
磬儿秀眉一挑:“难道大殿下认为,所有的女子都该是一样的么?在磬儿看来,大殿下之所以会这么觉得,只因为大殿下您从来就没有正眼欣赏过别人。”
“欣赏?是要欣赏你的目中无人,还是要欣赏你的伶牙俐齿,口无遮拦?”季云寒冷嘲热讽,这个女人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提什么欣赏,真是可笑。
“欣赏别人,就是少一点挑剔。”其实磬儿想说的是,如果大殿下能放过磬儿,别总是找磬儿的麻烦,磬儿就对他感激涕零了。想了想,这样的话还是莫要说为好,若再激怒了他,今日怕是会惹祸上身,于是磬儿喃喃道:“大殿下若是能多一点微笑,就会少一点冷漠;多一点对他人的仰视,也就少一点鄙夷了。”
“你觉得,我会对别人仰视么?”季云寒嗤鼻一笑。
“默言就能做得很好!”磬儿不假思索地回话,眼底的神韵泛着莹莹晶光,在季云寒的眼里是那样的耀眼。
我这是怎么了?季云寒暗暗甩甩脑袋,接着问道:“你莫不是想把三弟塑造成一个圣人?”
“给予多于索求,就是圣人。人之所以平凡,就在于无法超越自己。将自己摆得太高,又怎么看得见别人的高度?”磬儿不许别人随便评价她的男人。
“你觉得我平凡?”季云寒逼视着磬儿的眉眼。
豁出去了!磬儿不躲不闪:“我觉得你很自大!”
半晌,季云寒居然愣在了那里,稍后,他怒火中烧,一把拉住磬儿的手腕道:“哼!有胆识!但是你惹错人了!你和三弟的感情真的就无坚不摧?一个女人怎么会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莫不是把三弟当成那个死了的萧峣?”
“不是!”磬儿的声音大得超乎她的预料之外,似乎也被自己这激烈的反应惊到了,磬儿愣了片刻,才低头道:“生命中有一些人与我们擦肩了,却来不及遇见;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
“不是每一次的相见都是永远!有人曾告诉我,鱼的记忆只是一瞬,我宁愿自己是一条鱼。过了就什么都忘了,曾经遇见的人,曾经做过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可我不是鱼,无法忘记我曾爱过的人,牵挂的苦,相思的痛…”磬儿咬着下唇,所有的委屈顷刻间涌了上来,磬儿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可终究没能忍住,吧嗒一声跌落了一颗晶莹。
季云寒一怔,泪水顺着眼前女子光洁的脸颊缓缓滚落下来。滴在他扯住她胳膊的那只手上,滚烫的热度让他惊惧地松开了钳制。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故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也许会落井下石,但是永远不会清楚你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地步…
所以,何必把血痂撕开来让人参观?若不是他那般无理取闹,若不是他那么想看磬儿败落在他的言语攻击之下,他赢了!的确,磬儿伤得体无完肤…磬儿痴笑,兀自嘲弄一番。
“咳咳…”季云寒很不自在地轻咳两下,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身边有一个女人在哭,而且还是他这个大男人把人家给气哭的。想想,还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磬儿…”季云寒轻唤一声,毫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淑媛的名字,出口的那一刻,竟是莫名的亲昵!
磬儿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变化,季云寒张了张嘴,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着磬儿抬起胳膊随意的在脸颊上抹了一把,胡乱地拭去泪花,却又佯装坚强地抽抽鼻子,而后躬身道:“大殿下,倘若您并没打算真的处置磬儿的话,还是放磬儿离去吧!这深山丛林的,天色也渐渐暗了,磬儿不便久留…”
说着,磬儿转身就要离去。季云寒迈出一步,再一次堵住磬儿的去路,单手扣住磬儿的手腕,目光说不清是气恼还是探寻。
什么?深山丛林、天色暗了,这女人连营地都找不到,却始终不肯向他求饶,待在他身边就这么令她拘束么?他偏就不让她走!他很混乱,他没打算伤害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甚至是一句话,都能让他闹心好半天。
第二百六十二回 君心我心(二)
“你敢离开这里一步,明天就可以为你的三殿下收尸!”死死扣住磬儿的手腕,稳住她的挣扎,季云寒一字一句故意说得凶残之极,不留一丝余地。
“什么?”磬儿被吓住了,在她眼里,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敢做的出来。
季云寒微微眯了双眼,他难以置信!这个小女人,居然对季默言动了真情。她的眼里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仇光,阴郁的令季云寒的心猛然一沉:“哼!你真的很在乎他?这么看来,这些日子还真是被你们两个给骗了!一个要堕胎杀子,一个发誓永不相见…看起来还真像势不两立,哼!装得很像啊…”
“大殿下,这是我跟默言之间的事,您为何非要过问别人的家事?”磬儿撇开眉眼,有些躲闪不及。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观察更是细致入微,磬儿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没能逃过季云寒的双眼。只是,他凭什么要管这么多?磬儿和季默言怎么样,好像碍不着他找令牌吧?
“谁让你是雅夫人的女儿呢?”季云寒饶有深意地笑。
就因为你是雅夫人的女儿,你就该承受这些!令牌牵扯的人和事甚广,已经波及到权力的顶峰,甚至是关系到未来皇权的走向。没有人会愿意轻易放弃这么个翻身的大好时机!更何况,在季云寒眼里,令牌背后的力量足以睥睨北琰国一半儿的力量。
他笑?他居然对磬儿笑,只是磬儿知道,他的笑多半是嘲笑!
磬儿恨得握紧了拳头,他死死扣住的那只手腕已经泛了红,磬儿紧咬着下唇,恶狠狠地说道:“大殿下无非就是为了那传说中的令牌,对吧?我以回答皇后娘娘的态度同样回答你,我不知道任何可以找到令牌的线索!你们的探子盯得那么紧,难道还觉得我是在欺骗你们么?”
季云寒暗暗思索一番,量这女人也不敢欺瞒什么。的确如她所说,他的人暗中跟了她这么久,除了她和季默言的事儿真的骗住了他,的确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令牌的线索。就连皇后娘娘那边也没什么动静,看来至今为止,令牌是真的还没有被找到的迹象。
想及此,季云寒的心也就稍稍放宽了些:“何必动怒?淑媛娘娘,当心动了胎气!”
“这也不关大殿下的事!”磬儿仰头厉声呵斥:“快放手!”
季云寒心底暗暗轻笑,这女人耍起脾气来,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他的手抓得更紧:“就当是不关我的事吧!不过,从今天开始,我打算管上一管了…”
磬儿实在不懂!挑眉回瞪着他,走也走不了,不想理他却总是被他激怒,打不过他,又不能对他无礼,毕竟他若是将磬儿扭送到围场将军手里,磬儿的小命就真的告一段落了。
见磬儿再次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还时不时拧了眉宇,这模样甚是令人怜爱!季云寒不露声色地笑了笑,稍稍凑近了她的脸颊,嗅着熟悉的气息,真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因为忽然觉得,你很有趣!”季云寒伸手,在磬儿毫无防备的时候,轻轻触了一下她光滑的脸颊:“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忧伤的神韵竟能如此令人抹不开眼…究竟是三弟有福气将你带来了北琰国,还是我有福气最终把你抓在手心?”
“不!”承受不住他那炙热的眼神,磬儿忍不住后退一步。他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这般直白,磬儿要是再装不明白的话,岂不是傻的可笑?
她想过各种可能,却独独没料到大殿下会对自己有心。磬儿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不…大殿下,您太抬举磬儿了…”
季云寒却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磬儿,步步紧逼:“怎么?我比不上三弟么?”
磬儿简直要落荒而逃,却被他一把扣住了肩头。迫使磬儿正视着自己,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听着!我季云寒想要得到的,就别想逃得掉!”
实在忍无可忍,磬儿用力将他推开。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他的欲念消了去,理智让他清醒不少,可是随之而来的怒火瞬间席卷整颗心。磬儿如蒙大赦,也顾不上礼数什么的,赶紧远远撇开他的牵制范围,仓皇地转身就要逃跑。就算是面对毒打,磬儿都不曾这般惶恐过…
季云寒先磬儿一步,一把捞住了磬儿的胳膊,磬儿扬手甩开他的钳制,却没想到双手被他握住反扣在了身后,越是挣扎就越疼。硬生生被他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死死按在他的胸口,语气更加的严厉而霸道:“不要再挣扎了!因为过了明天,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感觉怀里的身子突然僵住,季云寒邪笑着,深深吸气。
“放开她!”这一声厉喝,磬儿和季云寒同时一愣。
季默言的目光,一直在磬儿和季云寒两个人的身上游移。那嗜血残酷的模样,是磬儿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这才是真正的他么?一触及他的目光,那凝重的伤痛瞬间席卷磬儿全身。
“默言…”磬儿笑中带泪、又满腹委屈地呼唤一声,更加努力地挣扎。季云寒原本是不打算放开的,可是磬儿不计后果地挣扎,他突然很怕伤到她。
磬儿张开双臂,飞奔着扑进季默言的怀抱里:“默言,我终于见到你了!”
“傻瓜!你怎么能独自来这里找我?”这话里几乎要溢出浓浓的爱,轻轻地抚摸着磬儿的脊背,他的双手怜爱的就像是在抚摸一朵娇弱的花朵。
绣夫人从季默言方才来的方向跑了过来,挡在了磬儿和季默言的身前,面对面与季云寒对峙着。这里没有其他人,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天高皇帝远的,这谁能说得清楚?
“大殿下,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深山丛林里夜晚很危险的,奴婢还是伺候三位主子尽快离开这里吧!”绣夫人躬身朝季云寒很是恭敬地欠身一拜,人家毕竟是主子,就算是防备他,可人家没动手,她也没有理由对主子不敬的。
“绣心,你果然是在后宫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老宫女了,处理事情来倒真是分寸得当啊!”季云寒眯着眼睛,草草地瞅了绣夫人一眼,轻轻一瞥,便望向了倚在季默言身旁的磬儿脸上。她笑得那么幸福,有那么一瞬间,季云寒居然在心中否定了他近二十年的目标。
第一次,他凝望着那一对璧人,问了自己:“皇位,可以换来这个么?”
“我们回去吧!”季默言刻意忽略季云寒望向磬儿的目光,那眼里的炽热让他心烦。揽着磬儿的肩头,依着他的女人的步伐,两人缓缓转身,背离季云寒而去。
“磬儿!”他想叫住她,尽管很清楚,她不会为他停下。这一声坚定有力的呼唤,正是出自季云寒之口。从此,他不再接受磬儿是淑媛娘娘这个身份,更加不会这样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