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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说明白才好,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如何能杀得了季云寒,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我可以给他下药!萧雨涵已经帮我准备好了毒药…”小月倔强地抬起头,那模样真真儿的好似已然看见了季云寒倒在她面前时痛苦哀求的样子。
第二百九十七回 化蝶飞(一)
磬儿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到的,这件事绝对有萧雨涵插手!只是当初,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磬儿正兀自懊恼着,就看见小月无知却又一脸盲目坚定的神情,无奈一叹道:“傻丫头,萧雨涵是谁的女儿啊?她怎么可能真心帮你,她爹就在勃关,怕是我们还未遇上大殿下的人,就先落入萧国玉之手了…”
磬儿话音刚落,马儿一声嘶鸣,急急地停在了道路正中央。磬儿和小月没坐稳,踉跄着撞上车厢,生疼!
拦下马车的人绝不在少数,磬儿听着车厢外面至少有四五匹马蹄的踏踏声,随即心下一沉。与小月对望一眼,磬儿起身下了马车。果然,正是萧国玉的人马。为首的,是一脸冷厉的慕容可欣。
“又见面了,磬儿!”慕容可欣下了马,悠悠地朝磬儿走过来,却在离磬儿四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与磬儿对望着。她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婢女,却并不是小玉,而后便是七八个侍卫骑在马背上。
“方才还在念叨你,没想到这会儿就见面了,可欣,你动作真快啊!”磬儿也不甘示弱地回敬道,眼角的余光却在暗暗打探着各种逃生的机会。
“你该谢谢你身后的小月姑娘,没有她的帮忙,咱们姐妹哪有机会见面呢?”慕容可欣一直在笑,只是这笑容越来越像是在看笑话一般,好似就等着磬儿在她的面前抓狂。
磬儿浅浅一笑,平静的面容波澜不惊:“你我已经撕破脸,姐妹这称呼还是免了吧。”
这样的平静不免让慕容可欣有些失望,想了想,她接着说道:“磬儿你以前还会为了这一奶同胞的亲情,与我礼让几分,怎的如今转了性?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怎不见你有什么长进,反而比在府里的时候还倒退了呢?”
“不要跟我提一奶同胞,你已经不配了!”磬儿暗暗握紧拳头,她可以忍受任何形式的攻击和嘲讽,但绝对不能挑战她亲情的底线。一旦伤及娘亲,磬儿就坐不住了。
“生气了?以前不管我怎么激怒你,你都是一副死人的模样,而现在你生气了,看来,这些日子,你没什么变化,我倒是长进不少呢!得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磬儿,你还是乖乖随我回去吧!”终于看到了磬儿发怒,慕容可欣更加得意地笑着。
随即,慕容可欣对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女子便来到磬儿的身前,一把揪住了磬儿的胳膊。手劲儿之大,磬儿感觉她该是会些功夫的。
“可恶!”小月将拉扯磬儿手臂的婢女用力推开,冷冷地瞪着慕容可欣,语气格外冰冷。
慕容可欣一阵轻笑,更加出言不逊:“我说小月啊,你这是在帮谁呢?难道你还打算两边儿都招惹么?识相的话,你就别再插手了…”
小月的怒火在她话音未落便直冲脑门儿,几步冲上去,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手就一把扯住了慕容可欣的长发。那打理的整整齐齐的云鬓瞬间零乱,盈盈美人也变成了乱发横飞的疯婆子。随即,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划破这清冷的林间。
磬儿一愣,尽管看着慕容可欣哀嚎的样子很解气,但还是不由得担心着小月。站在磬儿身侧的婢女愣了半晌,赶紧上前想要帮忙,在与磬儿擦肩而过的时候,被磬儿一把抓住胳膊。
“小姐…”被磬儿死死扯住的婢女尖叫着,用力推让着,甚至上拳比划了几招,想将磬儿甩开却是徒劳。她没料到磬儿也会功夫,没有防备地就被磬儿一掌拍在了脖颈处,随即昏了过去。
可欣的侍卫队想要上前去拉小月,一个翻身落定,刀剑在空中一划直指小月的脊背。磬儿尖叫着跑过去,就在那一刻,磬儿以为一切都太晚了,小月真的遭人毒手而从此离开她的时候,那致命的一刀却被另一把兵器拦截了,来人正是李浩宇。
还真是及时!他以一当十,稍稍有些费力。他的后援队很快便到了,于是,场面瞬间混乱。
慕容可欣见无人帮忙,也不甘示弱地反手扯住小月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掐住小月的手臂。小月死不撒手,此刻也顾不得其它,双手齐上用力扯住可欣的长发,珠钗散落一地。可欣一脸痛苦,掐住小月胳膊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看着这里的一切,磬儿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今天的事情,好在有慕容可欣来这里搅合一下,大殿下和萧国玉两派的人厮打在一起,磬儿才得以暂时安全。
然而这里可并非久留之地,磬儿赶忙拉出小月,打算趁着混乱逃出去。慕容可欣发狠一般又拼命撕扯小月的衣服,一边拉还一边呼唤身后能有个人帮忙拦住想要逃跑的磬儿。男人们打得正激烈,这会儿是谁也顾不上谁了…
望着可欣这般嘴脸,磬儿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她跌倒在地,周围一片冷飕飕的抽气声。
“你我从此,两不相欠!”磬儿冰冷地撂下一句狠话,拉着小月转身就走。
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支寒铮铮的箭,直指磬儿的脊背。这呼啸而来的声音让磬儿心底一寒,木讷地回身,箭头带着击穿一切的势气直冲而来。下一秒,一个身影在空中翻身而落扑向磬儿,一个旋转险险地避开了那只利箭。
惊魂未定之际,磬儿望见的正是李浩宇纠结、复杂的眉眼。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磬儿沉声问道:“我是该谢你救了我,还是该恨你准备绑架我?”
这样的问题,让他不由得一阵羞愧,而他的无可奈何又能跟谁解释去?暗暗握紧拳头,垂眸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磬儿姑娘,请吧!”
悠悠转身,磬儿只得一步一步朝着李浩宇备下的那辆马车走过去。突然,自大道的尽头传来急速奔跑的马蹄声,掀起尘埃漫天。为首的是个女子,磬儿侧眸,果然就是绣夫人。心下立即畅快了,还刻意回头望了一眼李浩宇。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绣夫人的身上,满眼的惊喜,又瞬间眉头紧锁。
这细微的神情变化,全数落入磬儿的眼中。他对绣夫人是有情的,磬儿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是不是该为绣夫人没有死而高兴呢?师父,磬儿最后叫您一声师父,听我一句,请你放下这里的一切,带着绣夫人远走高飞吧?”
磬儿的话引来李浩宇猛然回头,眸色瞬间冰冷。为了掩饰心头的凌乱,他手中的剑狠狠一晃道:“磬儿姑娘,上车吧!”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磬儿望了望飞驰而来的绣夫人,并不理会他的威胁,张口悠悠道。
“李浩宇,你给我住手!”绣夫人骑马渐近,却并没有勒住缰绳停下的意思。而是在越过李浩宇身侧之时,举剑用力刺向他。
她知道不可能近得了李浩宇的身,这样一刺,只是为了让他避开剑而远离磬儿。同时身子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落定。将磬儿护在身后,提剑直指李浩宇的喉咙道:“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带走磬儿!”
李浩宇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利箭呼啸之声,正从李浩宇的身后发过来。磬儿恰好面对而立,看得真切,射箭之人正是李浩宇的手下。磬儿慌忙一扯绣夫人的衣袖,微微发愣中的绣夫人这才回神,可是躲避已然来不及。李浩宇始终没有回头,却是下意识地稍稍挪动脚步,挡在了绣夫人的身前。
箭头自他的后背没入,又从他的前胸露出,力道之狠,鲜血飞溅。若是他不动,这箭该是正中绣夫人的胸口,磬儿和绣夫人同时惊呆了。在他倒地的那一刻,绣夫人扔了剑,牢牢接住了他坠落的身子。伸手拂去他唇角的血迹,绣夫人满目晶光。
李浩宇静静地望向绣夫人的泪光,却是微微地笑了。从没有见他如此安宁地微笑过,唇瓣轻启,满口的鲜血,沉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你还活着,真好!”
“浩宇…”绣夫人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艰难地吞咽一下,接着说道:“大殿下…是我的主子,雅夫人救过我,我不能伤害她的女儿,只有一死,才不会愧对两位主子的…恩情!我想…和你远走高飞,但今生不可能了…”
“别再说话了,我这就带你走!”绣夫人的泪止不住地留,说着就要扶起满身是血的李浩宇,却被他摆摆手拦下了。
“绣心,将我葬在你生活的地方,让我陪着你…”这是他最迫切渴望的事情,殷殷地望着绣夫人点头,而后安静地闭上双眼。
“浩宇…”绣夫人抱着他,双手颤抖着呼唤他的名字,磬儿跪在一旁,第一次见到绣夫人这般撕心裂肺。
磬儿双手伏地,对李浩宇行了跪拜大礼。算是报答他的恩情吧,望着几欲崩溃的绣夫人,磬儿的心头狠狠一疼。
第二百九十八回 化蝶飞(二)
慢慢的才知道,太在乎别人了往往会伤害自己;慢慢的才知道,对自己好的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少;慢慢的才知道,真心对一个人好是不一定有回报的,而你忽略的人往往就是那最重视你的一个!
虽然,绣夫人已经在尽力地忘掉那些伤害,她也成功地做到了!可是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此时于她而言,就好像发生在前世,再回首,竟模糊的如过眼云烟。
恨已经淡去,可那痛和绝望,那刻骨铭心的感觉却始终打上了他的痕迹,让她想忘都忘不掉!就算是忘了又能如何,再也回不了过去了…他走了,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如果爱可以升华,为何祝福后,泪还是止不住地滑落?
如果情可以割舍,为何道别后,心还是管不住地难过?
如果可以,谁也不愿一个人孤独地流泪,那份洒脱只是装出来安慰自己的,仅此而已。
有一种爱的结局,叫做错过…
静静地,一个人倚在朱红的轩窗边发呆,磬儿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夜深人静,突然觉得不是睡不着,而是固执地不想睡。
没有人会对你的故事感同身受,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没有人喜欢听你抱怨生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世人多半寂寞,习惯沉默的人,难得几个?
再也不想对别人提及自己的过往,那些挣扎的梦魇,那些寂寞与荒芜,还是交给时间慢慢淡漠!
可又有谁知道,这生死纠葛的噩梦究竟是到此为止,还是刚刚开始?暗暗仰天长叹,突然发现走过的路、说过的话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那么清晰,又那么渺远…
老天是公平的,给每个人相同的机会,就看世人是怎样选择的。回忆这一路,磬儿平静无波的面容微微有些惆怅,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么多次的选择,是不是有哪一次让自己选错了呢?
如若不然,怎会因为自己死去这么多的人,而自己又是这般痛苦地生活在挣扎里?
可是,磬儿不后悔!有因必有果,没有这一路的纠葛,磬儿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爱,永远不会找到她想要的生活,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人生价值。毕竟这一路上,并不单单由磬儿一个人的选择而决定,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可能改变结局!
而此后的一天,小月的选择真切地应验了这句话。
当磬儿颤抖着双手拿起书案上的那封信件,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几行字迹,脑海中浮现着的只有无限循环的一抹欢愉的身影。那个时候,在渌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