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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默言,你给我起来!”磬儿的双手被死死地按在头顶,双腿想要狠狠地踹,可是季默言的身子直直地压了上来。
“方才,你在看什么…”季默言的嗓音有些沙哑,是刚睡醒时的眯瞪状态。只是这练武之人,果然是机灵,即便是睡得再沉,醒来后的第一反应还是这么的身手不凡。
“我让你起来!”磬儿手脚不能动弹,气得只想发火。
季默言兀自凑近了磬儿的脸,鼻息喷洒在磬儿的唇边,维持这个姿势好久。磬儿担心自己一张口就会撞上季默言的双唇,吓得也不敢多嘴了…
“你…说…什…么…”季默言一字一顿,口中的气体喷在磬儿的唇角,湿热一片。
磬儿泯了泯双唇,自己的鼻子一次又一次触碰到季默言的脸。
“你的容貌…总会觉得似曾相识…为什么…”季默言注视着磬儿浓密的睫毛、水灵的双眼,还有一次次碰到自己的高挺的鼻子。为什么,这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让自己迷恋…
想着想着,竟有些情不自禁闭上双眼慢慢压低,双唇轻轻触碰磬儿的香甜…
磬儿把握住季默言的空隙,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季默言推开,迅速起身。要不是想到他是皇子,是自己的表哥,真想狠狠甩一巴掌。
“季默言,明天你就给我搬出去!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回你的别院去…”磬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季默言双手撑着床板,努力坐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眉眼,一手锤了锤气闷的胸口。磬儿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季默言对自己…无礼的时候,好像有一股很大的酒气…
“你喝酒了?”磬儿撅着嘴巴,气愤地问。怎么可以喝了酒,就对一个女子发酒疯啊…
“情断了,绑不住,试着放手…走与不走,留与不留,我不想懂…”季默言微微闭起双眼,依靠在床头,样子极其痛苦。
磬儿第一次看到季默言如此失态的样子,又着实狠不下心不去管他。磬儿叹息一声,转身出门去。再进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盆温水,和一块手巾。
磬儿来到床前,将季默言的身子放平,盖上被子。而后,将手巾拧干,轻轻为季默言擦拭着脸庞。季默言感受到了脸上的温度,慢慢睁开了双眼,正对上磬儿复杂的眼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季默言深深凝望着磬儿,悠悠地念道。
“你到底有多少心事啊…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如果真的是迫不得已,也请你好好爱惜自己…”磬儿抚上季默言紧拧的眉头,想要帮他舒展,可是这就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
“磬儿,我心中已有所爱,倘若我昧着心意娶了别人,你会怎么看待我?”季默言一字一句说的艰难。
磬儿一边认真地擦拭季默言的双手,一边安慰道:“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来未曾真正的属于过你,因此也不必惋惜…如果这是天意的话,我们应该尊重这个结果,你觉得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季默言的神色黯淡了,声音异常的低沉:“天意…可是我的心,会痛…”
“其实,有一个人一直在你的身后,只是在你转身的时候,她刚好蹲下了身子,就这么一呼吸的距离,你却看不见她…”磬儿微笑着说。
季默言瞪大了双眼,磬儿望向他:“我相信,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她已经等你很久了,她很爱你…”
季默言苦笑一声:“可我等的是你!”
“你心里很清楚,我和你不会有结果的,对么?不然,你也不会这般的痛苦…”磬儿的话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里。没错,他,已经被磬儿看透了。在她面前,他再想掩饰,也是徒劳。
他是皇子,他肩负着太多,却独独做不了自己的主…磬儿一心向往平凡、安详、唯一,而他恰恰给不了…
“你说这是天意…上天,是否也安排了让人自己去争一争呢?或许,这是上天给予的一次考验…逆来顺受,只是上天赐予不敢追求的人的借口…我不要这样一辈子被人左右…”季默言的面色变得凌厉。
看着他这样,磬儿还能说什么呢…
“今日,我见着慕容可欣了…她提出要来我家里坐坐,我想起来你还在这里,我怕她误会,便借故打发了…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打发人家啊…所以,我答应她,过几日会在家里宴请她…”磬儿淡淡地说着。
季默言盯着磬儿看:“你还是被慕容府的人发现了…”倘若磬儿老老实实行走于家里和绣织纺之间的话,有自己的暗士保护着,根本不会被慕容府的人发现。如此一来,一定是她又去城南的姻缘桥了…
“二小姐答应我,不会出卖我的…”
“你还要宴请她?我从来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竟好到这个地步了?”季默言的话语间明显的讽刺,磬儿听得明白。
“说来话长…我今天是想跟你说,若是你见到了二小姐,千万不要提起你在我家里住过一个月…更不要让她知道我和你走得很近…”
“为什么…”季默言明知故问,眼眸中竟是失望和落寞。
磬儿凝神,他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啊?
“磬儿,我想知道…这一个月来,或者说,我们认识的这大半年来,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磬儿不愿去考虑这样的问题,可是季默言总要给自己出难题。
“是挚友,是哥哥,是可以交心的人…这一个月来,我很感激你陪我度过,真的很感激…”磬儿的话,让季默言彻底的伤了心。将头倔强地别了过去,不去看磬儿。
“原来如此…”季默言淡淡地说。
磬儿端着水盆起身:“你睡吧…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出了里屋。季公子,你是一个值得女人付出真心的人…
只是磬儿和你真的不合适…我不适合宫殿,不适合你的三妻四妾…也许,我天生就是个村姑命吧…
谁是谁命中的过客?前世的尘,今生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情缘与怨恨,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季默言侧身躺在床上,闭目,却满满的都是磬儿的面容。
这世间没有卑微的爱情,貌似卑微,不过是因为爱你太深罢了…在最终化为无言里,没有成全,没有怨恨,也没有祝福…只有一抹凄凉的眼神,在风中飘散…
爱一个人,究竟有多苦…怕是只有自己是最清楚的…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却满心的荒芜,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错误…我也不想装糊涂,可是又不得不认输…错过的人,还有谁能够留住…我也只能装糊涂,假装自己很幸福,伤在心里,眼泪再也留不住…
明知道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错在爱你太深,错在这一生中,只想和你一起走…
如果我从没遇见你,如果我从没爱上你,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坚信,也许,我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自己…
第七十回 季萧二人摊牌
雪花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气温低得哈气成冰。住惯了高堂暖阁的萧峣,有些不太习惯这四处跑风的小屋子。虽然身体饱受了一番折磨,可是在磬儿面前他什么都没有说。内心时而会有一些感伤,既然做出了选择,再叫他犹犹豫豫让人看笑话,他萧峣是绝对不允许的…
天气实在太冷了,在这冰天雪地里从城北来到城南,又要在大半夜里从城南回到城北,担心磬儿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萧峣几次三番要送磬儿回家,都被她拒绝了。每每逼的太紧,磬儿都会讨好一般说再过几日天气好些了,就请他去家里坐坐。不好多问什么,萧峣只得劝磬儿这几天大雪封路的晚上就不要再来了,磬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姻缘河上的客人渐渐稀少,若不是这河水源源不断的向下游流去,恐怕这姻缘河早就冻成了冰面。萧峣这一整天没有去摆渡,不仅仅是因为渡客并不多,也因为他的身子有些不适,这寒舍实在不能和府里的暖阁相提并论,伤寒是必然的…
“咳咳…”萧峣独自一人吃过晚饭便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捂紧了被子,想着这样睡一夜发发汗,大概明天就能好上七八成了吧。没有磬儿相陪的时间,真的过得好慢啊…
“咚咚咚…”
就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几声坚定有力的敲门声。萧峣有些疑惑,会是磬儿么?不是让她不要大晚上来的么…萧峣撑起身子,一手捂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两声。扭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磬儿怎会这么晚过来?想归想,萧峣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尽量迅速下床去开门,不能让磬儿站在门外受寒。
“磬儿,怎的这么晚来了…咳咳…”萧峣一边开门闩,一边兀自说着。
开门的一刹那,萧峣惊地一愣神:“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萧公子,别来无恙啊…”季默言嘴角轻挑,冷笑一声,虚虚地一楫礼。并不等萧峣让礼,他兀自大脚一迈,进了屋子。
萧峣探出头去,向门外望了望。却只是看到院门大敞着,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男子。两人对望了一眼,那人便转身进了马车里面。萧峣微微叹息一声,闭上了房门。
萧峣转过身子,只见季默言背对着自己四处看了看,好像在查看这里的环境。他的穿着甚是华丽,黝黑的毛皮披风,长长的绒毛甚是贴身。一看就是上等的毛皮,这制作技艺亦是上上等。他这一身装扮和这里八面跑风的环境极为不搭。萧峣不由得叱鼻,他这是在向自己炫耀什么么…
“萧公子,方才是在等磬儿么?”季默言慢悠悠地说着,说得漫不经心,可是听到的人都清楚他这是故意挑衅。
萧峣唇角轻扬:“不知季公子大驾光临,萧某有失远迎啊…敢问,季公子派了多少走狗在我萧府转悠,才会得知我住在了这里?”萧峣亦不让他,只是岔开了有关磬儿的话题。萧峣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磬儿的情况,但是面子上依然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看他下一步要出什么牌…
季默言转身面对着萧峣,故装吃惊的样子:“看来季某真是落伍了,没想到现在的书香门第也是满口的粗话啊…”季默言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稍稍走近,悠悠地说:“我来此,没别的用意…只是想替磬儿来看看你…”
萧峣冷笑:“替磬儿来看我?季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吧…”
“哦?”季默言饶有兴致地望向萧峣,目光里是满满的不懈之色,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萧峣有些疑惑,难不成季默言是在一步步给自己下套?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说吧!”萧峣一反方才被激怒的样子,转而笑脸迎人:“季公子来此,不是有什么话说么?怎得让我兀自说了起来,这可不是我萧某的待客之礼啊…失敬失敬…”
季默言挑眉一笑:“真不愧是萧国玉调教出来的…季某确实低估了你…”
“不要再兜圈子了…季公子有事就直说了罢…”萧峣有些不耐烦地说。真是一刻都不想多看他,巴不得他快点说完,快点离开。
季默言依然这样不紧不慢,悠悠地跺了两步,转身坐在了八仙桌前,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房间的布局,和磬儿的屋子还蛮像的…这么一看我才知道,原来百姓的房屋摆设都是这样的啊…如此看来,倒是我这个异国人大惊小怪了…我还以为磬儿只是图个简单方便,才随便安置了一番。刚开始住进去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呢…萧公子住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吧,不知萧公子是否和在下有同感呢?”
萧峣越听越糊涂,方才他是说…他住在磬儿的屋子里?
“你说什么?你和磬儿一起住?”萧峣的口吻变得凌厉,季默言果真是来挑衅的。
“哦?”季默言假惺惺地做惊讶状:“那丫头…没跟你说过么?我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