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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萧峣大步一迈先上马车,而后转身小心翼翼地接过信羽怀里的磬儿…
怀里的这丫头睡得香甜…萧峣看着,竟忍不住轻笑着摇摇头…她这是太信任了身边的这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了…待信羽上了马车,一干人等摇摇晃晃地朝城北而去。
马车停在了磬儿的家门前,信羽先下来,接过磬儿柔软的身子,萧峣掏出钥匙开门。这一番熟练的动作,让信羽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低头凝望着怀里的人儿…你真的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了他…信羽抬眸环顾四周,这里果真是偏僻宁静,磬儿总算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
门开了,信羽抱着磬儿小心地朝屋里走。进了里屋,将磬儿轻轻地放在绣床之上,为她盖上被子。萧峣去厨房生炉子,烧些热水。信羽就这样半跪在磬儿的床前,凝视着磬儿安静地睡颜,忍不住轻轻抚上了这略略显得清瘦了些的面颊。
“倘若你不是我的妹妹该有多好…倘若娘亲没有说出这个秘密,该有多好…倘若我们还是当初那样简简单单的幸福,该有多好…磬儿,我知道再也留不住你…你是我的妹妹,我就要为你负起这个责任…”
“说真的,这样的转变,我真的很难接受…可以说,我不愿去接受,可是又不得不去接受…我看的出来,跟他在一起,你很幸福…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得不接受…”
“不知你还记得么?曾经我说过的,倘若有一天,你我身处在危险中,我更愿意你逃得远远的…”信羽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悠悠地说道:“现在,我就放你走…因为,慕容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祥和宁静了…”
是的!那日深夜,信羽在磬徳轩喝得烂醉,突然可欣身边的丫鬟来报,说是磬儿的娘亲被老夫人杖责了…信羽跌跌撞撞赶到慈敬园,却见厅堂中,奶娘被下人们架在长条凳上,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的身子,依然倔强地大骂着老夫人狠心。
坐在堂中的娘亲,在信羽眼里第一次觉得这般的陌生。那凶狠的模样,让信羽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下一刻,他听到了从娘亲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的残忍,“磬儿是老爷的女儿不错,但是她绝对不能留在慕容府”。
这一切都太突然,信羽绝望地冲出慈敬园,身后是奶娘撕心裂肺的怒吼,“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慕容府会后悔的!”
思绪拉回来,信羽不知不觉已经满面泪痕…磬儿,我不知道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一定和你有关…但是,我会去查清楚!我放你走,只是希望你能平安…
信羽缓缓站起身子,转身的一刹那看见萧峣端着热水进来。
“萧公子,我把磬儿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信羽说完,转身跨出门去。
第八十五回 暗杀(一)
磬儿醉得不轻,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稍稍缓和了头晕。磬儿下床叫了好几声萧峣,也不见他的身影。一步步挪到客厅,但见八仙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米饭,磬儿走过去看见饭碗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取出来细看,是萧峣留下的,他让自己起床后先吃饭,过不久就会回来了,磬儿轻轻地笑着坐了下来。
实际上,饭菜早已经凉透了…磬儿头晕,就懒得再去锅炉上热一道,索性随便吃了一些。这几天,绣夫人那里请过假了,磬儿无事可做,无聊的抱着小猫嬉戏。可是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萧峣回来,磬儿时不时望向门口,那虚掩着的院门被寒风吹得“咯吱吱”作响。每一次有大浮动的时候,磬儿总是快速地跑到门前张望,然后是失望而返…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磬儿坐在八仙桌前,抚摸着小猫柔顺的皮毛,借着昏黄的、摇曳的烛光,张望着院中漆黑的树影,今天的夜实在太安静了…突然,烛光摇曳了两下,瞬间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磬儿一愣,起身摸索着走到矮柜子前,翻出火舌子,取出一只蜡烛点亮,而后小心翼翼走到八仙桌前。原来是烛台上的蜡油烧尽了,磬儿将手中的蜡烛插在烛台上。刚准备坐回到凳子上时,敏感地觉察到身后一丝异样。扬手一挥,烛火瞬间熄灭。
磬儿侧身的一刹那,借着烛火熄灭的最后一丝亮光,磬儿看到了剑面反射出的冷蓝色,直直地向自己刺来。好在躲闪及时,当烛光熄灭的那一瞬间,持剑之人好似也没料到磬儿已经发现了他,失神的瞬间,让磬儿趁黑摸到了那人的手臂。磬儿用力拉扯,抬腿屈膝,将那人持剑的手臂狠狠往自己的膝盖上撞。那人吃痛地闷哼一声,持剑的手一阵酥麻,磬儿趁机夺了他的剑。
好冷厉的一把剑!很轻,但是磬儿感觉的到,这剑一定是上好的玄铁铸成。会是谁这般不容自己?
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因为下一秒,磬儿感觉到院子里已经来了不知多少人…情况不太妙,磬儿迅速隐身在八仙桌后面,借着院中的积雪反光,磬儿看出来站在门前的至少有三个人。磬儿拧眉思索着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呆在这狭小的环境,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磬儿稳稳心神,右手将剑柄握得紧紧的。左手拾起一只茶杯,狠狠甩向里屋,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磬儿轻巧一跃跳到里屋的门前角落蹲下。众人皆是一愣,那些刺客训练有素,并没有专注于那只摔碎的杯子,而是直直地刺向八仙桌的后面。
磬儿已经能够稍稍辨认出那些人的身影,趁乱扬手一刺,只听穿布入骨的声音,那人闷哼一声,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磬儿飞身从窗口越出院子。好在窗子的木框都已经腐朽了,磬儿撞碎窗子并没有太费力,可惜还是没能站稳,跌坐在院子中时,一把利剑反着幽冷的光,“嗖”地一声直直指在磬儿的脖颈处。
顺着剑稍往上看,那人高大的身躯立在磬儿面前。眸光闪闪,皆是寒冷,而后,其它刺客将磬儿团团围住。
“你就是那个磬儿?”持剑指着磬儿的男子厉声问道,这声音磬儿觉得应当是一个很年轻的人。
“是我!要我死,总得死个明白吧…你们是谁?”磬儿不甘示弱,狠狠地回问。
这时,那个被磬儿刺了一剑的男子,捂着伤口恶狠狠地说:“爷,杀了她!”
“爷?哼…”磬儿不懈地摇摇头:“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总是跟各种自称是爷的人有瓜葛…”
那受伤的男子,大步上前想要杀了磬儿,持剑男子厉声一喝:“回去!”只见那男子乖乖站了回去,磬儿提起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些,佯装不懈地怒视着那指着自己的男子。
“你是慕容府二夫人的女儿?”那男子接着问。
磬儿一愣,他怎么会知道…
那人见磬儿不答话,收剑厉声对那些下人说:“把她带回去!”接着,就看见走过来两个男子,拉着磬儿的手臂,死死地扣住磬儿的手腕。尽管磬儿拼命挣扎,也是于是无补:“放开我…”
那些人把磬儿一直拖到院门口,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那些人正要把磬儿往马车里塞。正在这时,几个快速移动的身影从南边跑来,不一会儿就跟这群刺客扭打在一起。刀剑相交时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磬儿用力挣扎着不肯上车。
接着,从磬儿的房顶上跳下来一个人影,那剑直直地刺向拉住磬儿手腕的男子。只听那刺客嘶吼一声松开了对磬儿的禁锢,磬儿一手撑住车板,翻身腾空一转,甩开了另一个刺客的禁锢。
“磬儿姑娘,快走!”方才从磬儿房顶下来的那个男子大吼一声,又与这些刺客火拼在一起。
磬儿记得这个声音,那日立在自己厅堂的门前的男子,磬儿记得清楚,他是季默言的人!心口好似有什么在撞击,磬儿有些激动地望着身处危险中的那些人。却在下一秒,险些被一剑刺中,磬儿闪身却不幸恰好撞在方才自己刺了一剑的那男子身边。
只听那男子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什么,而后扬空一撒,磬儿嗅到粉末状的东西,一沾到皮肤上就是火辣辣的疼。磬儿急急地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磬儿紧闭着双眼,又不敢用力地揉…
磬儿能够感觉到那男子恶狠狠的目光,只听剑锋“锃”地一声冲向自己的时候,被另一柄剑生生挡住了…而后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将磬儿的腰身搂紧,一个旋身…磬儿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可以肯定这个怀抱没有恶意…那人将磬儿放在墙角,磬儿摸索着墙壁,艰难地蹲下缩成一团…
周围是厮打的声音,磬儿只能感觉到眼睛里火辣辣的烧灼,磬儿睁不开眼…心中已经满满的都是委屈,萧峣,你在哪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厮打声渐渐淡去。磬儿抱着肩膀缩在墙角处,觉得有人靠近,磬儿紧张地倒抽一口凉气,又缩了缩身子。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肩膀,磬儿颤抖着一愣:“是谁?”
“磬儿,你怎么了?看不见我么?”
是季默言的声音,磬儿这才将蜷缩的身子稍稍舒展开,急切地摸索着问:“季默言?是你么?你在哪里…”
“是我…我在我在!”季默言急忙抱住磬儿颤抖的身子,一手抚住磬儿的后颈,将这小小的身子压进自己的怀里。季默言眼眶红红地低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磬儿…”
而后,季默言沉声对身后的侍卫说:“去请大夫过来,要快!去商号多拿一些治眼疾的良药…”只听身后两人应声,而后很快消失在街巷中。
倚在季默言的怀里,磬儿从未有过的安心。突然,想起了萧峣,磬儿紧张地拉住季默言的衣角:“季公子,萧峣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会不会…拜托你,帮我找找他…”
季默言望着磬儿这个样子,还在担心萧峣的安慰,暗暗叹息一声,安慰道:“我会安排人去找的…你先安心保护好眼睛…我先抱你进屋里去吧…”磬儿乖巧地点点头,摸索着将手臂环上季默言的脖颈。季默言只觉得浑身一颤,低头看着磬儿像小猫一样楚楚可怜,竟兀自牵起唇角,微笑着起身,抱着磬儿进了里屋。
将磬儿放在床上,下人已经将烛台点亮,季默言坐在磬儿床边,急切地问:“磬儿,还是看不见么?”
磬儿试着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紧张地摇摇头,小声抽噎着。季默言急忙保住磬儿的身子:“别怕别怕…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我的眼睛…像火烧一样疼…季公子,若是我以后都看不见了,该怎么办啊…”磬儿倒在季默言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季默言紧紧地搂着磬儿颤抖的身子,知道怀里的这个女子真的是吓坏了…“别怕,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季默言轻轻地抚摸着磬儿的脊背,暗暗下定决心。
“殿下…”里屋的门口,方才从磬儿房子上跳下来的那个侍卫统领,躬身一拜。
季默言看了一眼,将磬儿轻轻扶起,安慰道:“我先出去一下,不要怕,这里四周都是我的侍卫保护着,你不会有事的!”磬儿暗暗点头,感受着季默言慢慢起身,自己的手中空空地什么都抓不住的恐惧感,原来在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被瞬间放大…磬儿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害怕…紧紧地拉着被子,将自己藏在里面,蜷缩着不断地发抖。
季默言走出院门,侍卫统领跟在后面。
“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季默言厉声呵斥。
侍卫立即下跪,低头说道:“殿下,是奴才保护不周,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和手段,让磬儿姑娘受伤,奴才愿受责罚!”
“责罚以后再谈,你先把事情经过给我说清楚。”季默言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