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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时光悄悄从手上溜走。五月六月在希望跟兰芷的打闹中悄然流逝。这一个多月兰芷都没能和逍遥王见上一面,只用信鸽传递相思。因为逍遥王在不久前离京了,至于为什么?惜晚猜测可能是殷谦给他找了点事做吧。
京都迎来了最热的七月。兰芷一向怕热,这回一天到晚的闷在香兰苑不出来。幸好香兰苑还算清凉,院子里有流水还有几棵粗大的槐树荫蔽。
惜晚第一次在夏天用上了冰块,整个屋子变得舒爽宜人。贵族的确会享受。兰芷精灵古怪,硬是把冰块拿来捣碎放到茉莉茶里,说是清凉解渴。惜晚一笑置之,随她去了。
自从来到殷府,惜晚就一直坚持学习所有大家闺秀应学的琴棋书画。到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惜晚能在亭子里弹奏优美的琴曲,虽然还不是那么技艺纯熟,却也非一般人可比。
殷谦思量:最近设计引开了逍遥王,既是为了兰儿,也是怜惜惜晚,不想让她太过为难。惜晚虽然表面淡漠,但他骨子里额善良倔强殷谦看得清楚。不知何时,惜晚在自己的心中竟能与兰儿比肩了。
殷谦寻思着多日不见那两个妹妹,最近没有大事要忙,就信步去了香兰苑。
香兰苑静悄悄的,没有往日那喧笑嬉闹的声音。殷谦反而有些不自在了。进了院子,听小丫头回禀说:“少爷,四小姐在房里午睡,五小姐似是在亭子里弹琴。”
惜晚本是要在亭子里练琴的,但练了一上午了,再加上亭子里夏风阵阵,睡意不知不觉的起来了。索性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旁边伺候的丫鬟早早的被惜晚支走了。惜晚不喜丫鬟伺候,这是香兰苑都知道的。
殷谦想着兰儿在午睡,就不打搅了。干脆去听惜晚弹琴。惜晚的琴艺进步很快,一年前还一窍不通,现在已能奏出妙曲了。听听也好,自己在在旁边指点一二,好久都没给惜晚上课了。
殷谦来到凉亭时就看见一个身着藕荷色衣服的少女伏在石桌上,歪着头睡得香甜。身段玲珑有致,黑发飘逸一半搭在肩上,一半在微风中时时飘起。五官小巧精致,肌肤水润如蜜桃,白里透红,黛眉淡淡,睫毛扑闪,樱桃小口半张半合,娇艳欲滴。
这样一幅惊艳的美人春睡图,殷谦看的心荡神摇,瞬间失神,小腹间升起一撮小小的欲火。等到看清眼前人,殷谦一阵质问:是自己最近禁欲太久了吗?竟然对着惜晚这个妹妹起了反应?可是,那红唇看起来如此诱人,殷谦抑制不住的渴望想要去品尝一下那樱唇的味道。
望着犹自熟睡的女孩,殷谦像是中了蛊一般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这那娇嫩的脸蛋,从双颊到嘴角再到娇艳的红唇。手指在樱唇上流连,一遍遍轻轻的描绘着红唇的轮廓,感受那指间的柔软甜美。手指慢慢发颤,心底一阵阵的酥麻。
殷谦想要抽回手指,却怎么也舍不得。身子慢慢倾下,凑近了那娇美的脸蛋,在樱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似是得到满足似是感叹不够,殷谦发出一声轻叹。
伏在石桌上的人似是感觉到了一个轻触,嘟囔了一声,睫毛轻轻颤了颤。
殷谦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下子跳开老远,怕对上惜晚迷茫质询的眼睛。石桌上的人又陷入沉睡。殷谦这才安心,找了一个远远的石凳坐下,在那里看惜晚的睡颜。
想起刚才的举动,殷谦的脸稀罕的露出了可以的红晕,没想到一向在女色上自律冷淡的自己会干出偷吻这种事,对象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举动,是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了吧。她那么娇美可人,像是清晨的含着露珠的徐徐绽放的莲花。
可是殷谦知道这种情绪是要控制的,不能放任。自己的使命注定不能太重视什么人,身为暗卫首领、未来的一国之相,不能留下任何弱点给敌人。父亲从小就这样教导过。
殷家的一代代人像是受了诅咒,虽然权倾天下却是在为赵氏守江山,明明是臣子却要像帝王一样弃情绝爱,但却始终没能夺得赵氏的江山。
父亲大人尤其不甘,多年来一直谋划着取赵氏而代之。殷谦还小的时候隐约记得,父亲以前与先帝交好,但不知因何事反目,之后不久先帝就病逝,父亲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辅政生涯。然而这么多年,父亲铲除了不少的赵氏宗室,却始终没能取赵氏而代之。
惜晚在睡梦中,总感觉似乎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睡意慢慢浅淡。
殷谦还在出神。
惜晚却已经睁眼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出神的殷谦,“公子,你怎么在这?”惜晚有些羞窘,怎么又让他看到自己睡觉的样子。
“哦,惜晚醒了,我来看看你和兰儿,听说你在这里练琴,就来看看。”殷谦这时已平静许多。
“弹一曲来听听吧,看看你的琴艺有没有见长?”殷谦的口气不知不觉的带着宠溺的味道。
“好,请公子指点。”
“以后跟兰儿一样叫我大哥吧。”
惜晚心里一涩,兰芷叫你“谦哥哥”,我叫“大哥”,那我从此就只是你的妹妹了吧?当你是“公子”时,我还可以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心里凄苦,纤纤玉手一拨,亭子里就响起了一段悲伤凄苦的调子。
殷谦听着这凄苦的调子,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了。她是受了什么委屈吗?还是住的不好,想那个亲人了?还是感伤身世了?指法很熟练,是经常弹这首曲子吗?
琴音即心声,到底何事让她如此挂怀?难道是那久未见面的情郎刘煜?是了,自己竟然忘了,她一直爱着临泉刘煜,心里有些失落,面上却不动声色。
“惜晚,指法纯熟,感情充沛,琴艺进步很大,只是为何琴音如此凄凉?是思念旧主了吗?”殷谦故作冷淡的问。
惜晚的心止不住的痛,看看,这就是自己默默爱着的人,连自己爱谁都没看清,一时沉默无言。
殷谦看惜晚沉默,认为她这是默认,心里虽然酸涩难当,却还是顾念着惜晚的心情,只是口气更加冷淡“刘煜,你不用担心他了,他现在青云直上,已调任四品户部员外郎。”说完就大步离去。
惜晚冷笑,果然是裙带好使,才一年就从探花做到了堂堂四品员外郎的肥缺,还是在专司官员升迁的户部,那是多少人眼红的职位。
第九章
七月惜晚一直和兰芷呆在香兰苑,每日里不过弹弹琴、画个画儿,只是从六月就开始的毒术课程越发紧了。惜晚有一点想不透,为何会让她学习如此深奥的毒术,这应该是专司暗杀的人学的课程吧。八月中秋快到了。殷氏是大晋第一名门,虽然嫡系人口不多,但亲戚旁支却很壮观。自进入八月,整个殷府史无前例的热闹起来。惜晚后来才知道殷氏在中秋和除夕时都会齐聚祖居,以示殷氏团结之意。八月十五那一天,惜晚和兰芷早早起床。秀水和念雪给两位小姐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兰芷着粉色儒裙,外罩乳白色轻纱,挽了一个双环髻,薄施粉黛,美的像个偶落凡间的仙子。惜晚也换了一身明艳的鹅黄色长裙,外罩淡青色纱衣,同样梳了双环髻,衬得整个人娇媚可人。惜晚对镜抚着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惊诧,不知何时自己这张脸也称得上美丽了。两年前自己还只是一个瘦巴巴的小丫头,谁曾想会有今日?真是物是人非!听说今天他也会来,不知再见做何感想?精心打扮了一番,兰芷和惜晚先去后院给夫人们请安,而后再到前院给丞相和旁支的叔伯们见礼。殷府今日果然是热闹非凡。虽是早上,大红的灯笼已经绵延数十里。花园里更是将盛开的百花按颜色摆成了各式花样。回后院时,一路上都在听丫鬟们说戏园子的戏台如何壮观美丽。去年过年时,惜晚在戏园子看过戏,那是建的戏台场地就很宽敞,装饰也很奢华。拜完各位长辈,惜晚和兰芷就回到香兰苑,准备晚上的家宴。夜幕刚刚降临,兰芷和惜晚就一起前往听风小筑参加家宴。虽说是家宴,但规模丝毫不亚于惜晚去年看过的宫宴。中秋家宴是在听风小筑院子里的一大块空地举行的,亲眷们分成两排坐好。惜晚和兰芷找到自己的位子坐好。惜晚和兰芷虽然辈分不高,但她们是长房嫡出的女儿,比那些旁支的夫人们做得更靠近主位。大夫人占上座,兰芷就坐在二夫人的对面,惜晚则面对着三夫人。至于出嫁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则和他们的夫君作为客人另开一席。席上觥筹交错,女人们相互间嬉笑,气氛倒没有惜晚想象中的沉闷。开席不久,歌舞就开演了。惜晚被轮着喝了几杯酒,也有了一点醉意,就借口方便离席了。惜晚没想到的是本在别席的刘煜竟也离了席,还恰好与惜晚相遇。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本以为今生想见遥遥无期了,却不想还能再相见。再相逢,惜晚确是相对无言,该说什么?一向伶俐的惜晚此时也是哑口无言,看着明显呆愣住的刘煜。惜晚有些疑惑,难道他还不知道我做了丞相府的义女,最后还是惜晚先开口“你过得好吗?”刘煜愣愣的望着不远处娇媚的少女,若不是对她的五官熟悉,刘煜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曾赎回来的那个瘦小的女孩子。她变美丽了,像破茧而出的蝴蝶。惜晚打量着一年多不见的刘煜。他还是那样的颀长瘦削,宝蓝色的锦袍也没能掩盖住他身上浓浓的书卷气,略显苍白的脸色显得他有些疲惫,情绪丝毫没沾惹中秋的喜庆。“我还好,你呢?”“家里人都还好吗?”“还好,林秋生了一个男孩。”说道此处,刘煜脸上浮现一抹温柔。“哦,是吗?我一直呆在深闺内院都不知道,给您道喜了!”“谢谢!”“听说,你调来京都了,是吗?”惜晚有些迟疑,还是问了。“你知道了?丞相府的消息真是灵通!六月刚调的任。”刘煜的语气中似乎对丞相极为不满,惜晚暗自思量,大约也猜到了一些。“刘……表姑爷,家里都还好吗?我是说刘夫人刘老爷都还康健吧!他们也随您已到进京了吗?”“惜晚,叫我刘煜吧,家父家母身体都还好,他们没有随我来京都。”“哦,我离席有一会了,先告辞了。”“惜晚,等一下。”“什么事?”“当年的事对不起,是我失信了。”“都已经那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了,再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啊,每天可以跟兰芷那样的仙女作伴。对了,你又有没有见过兰芷呀?她真的像仙女一样善良美丽呢。”惜晚竭力用话语来掩饰自己掉泪的冲动,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因他几句话就决了堤。这件陈年往事惜晚很久很久都没去触碰它,无关爱与不爱,只是觉得失落委屈。在惜晚眼中,刘煜曾寄托着惜晚关于青楼女子终得善了得的幻想和期望。可最终还是失望,青楼女子终是命苦,良人难觅,只得孤独一世。“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说完,刘煜转身就走。
惜晚强忍着泪水,你让我的梦想落了空,却为何你还没变?滚滚红尘,我已深陷泥沼不可自拔,你却还是那样执著高洁。昔日傻愣愣的书生成熟了,却还是依旧的清白、不染尘埃。惜晚站在远地,想了很久,想与刘煜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那些日子犹如梦一场。但自己到底是否爱过他或是喜欢过他,就连惜晚也没弄明白过。或许是曾有淡淡的喜欢吧?要不怎会想要依赖于他?要不怎会失落?只是这些青葱岁月早已随风而逝了,像是三月纷飞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