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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生产完,还不能吃硬食,红菱姑姑送上来的是一盅子官汤燕窝和一份鸡豆花儿,都是极好消化又营养的食物。
那边徐慧娘却突然走过来问道:“你们给弟妹准备了什么?……哎哟,产后怎么能立刻给她用如此大补之物?得先喝回奶的汤……”
之前徐慧娘说孩子像谁像谁,江夏并没在意,这会儿见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插手自己的饮食,真是腻味了,淡淡道:“大姑奶奶不必担心,该喝什么我知道的。”
“可是……”徐慧娘还想说什么,却被邢夫人笑着引开:“景家大少奶奶,你来的正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给谁商量去,你出来,咱们商议一下,哥儿洗三的事怎么备办。”
徐慧娘也察觉到了自己不招人待见了,有些委屈又有些闷气地跟着邢夫人走出去。
江夏这边将一盏鸡豆花喝了,官燕却吃不下了,抬头跟红菱姑姑道:“过一会儿给我送一碗粟米粥来就好,这些东西现在吃不下。”
红菱姑姑连忙答应着。正好那边睡觉的哥儿醒了,哼哼唧唧的,红菱姑姑连忙过去,替小东西换了尿片,就依着江夏的意思,将哥儿抱到江夏怀里。生产后五六个小时,就该尝试着让孩子吮吸,以便促进乳腺通畅,加快乳汁分泌。
之前这些事情,江夏与红菱姑姑透过信儿了,故而也没人觉得异样,只是伺候着江夏擦洗洁净了,就避到一旁。
江夏在现代多少了解过一些喂奶的知识,这会儿真的把一个软软的小东西送到自己胸前哺乳,还是手忙脚乱了一回。当哥儿张着小嘴儿准确地含住她的***那一刹那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有一种母性的东西,油然而生,让她的心倏地软了,化了。
五六个小时,奶水还没下来,小哥儿很卖力地吸着,很快就涨红了脸,额头见了汗,然后,终于恼了,一撇嘴哭起来。
江夏点点小东西的鼻头,翻转身子,让他又吸了吸另外一侧的***却没想到,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腋下**四周传来,进而,竟听到了小东西咕咚咕咚往下吞咽开了。
就在同时,刚刚没有吃出来的一侧,也突然往外冒起来奶水,江夏连忙拿了一块帕子来堵着——这可是初乳,最有营养,能加强孩子免疫力的好东西,只有第一个孩子才有这个待遇呢,可不能糟蹋了!
刚刚开始分泌乳汁,量还是不过,江夏又换了一遍,让小东西把两侧的乳汁都吃完,这才叫过红菱姑姑来,将孩子交出去:“再用匙子喂他一点点温水。”
既然奶水下来了,江夏也就不敢吃的太素了,又补充道:“待会儿加一盅子鲫鱼汤过来。”
邢夫人与徐慧娘商议了一番洗三事宜,就一起进来告辞。
邢夫人就是过来看着江夏生产的,顺利生产之后,江夏身边伺候的人很多,她留不留下都没什么关系了。而徐慧娘则是压根儿没想过多待,更何况,之前江夏那般不知好歹,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告了辞,徐慧娘好想突然想起来一样,道:“孩子的奶娘还没找吧?我早就打听好了,明儿就给你送两个过来!”
江夏连忙道:“多谢大姑奶奶惦记。不过,奶娘我已经寻好了,就不必大姑奶奶再操心了。”
徐慧娘又觉得失了面子,敷衍地答应一句,竟抢在邢夫人前头走了。
邢氏摇摇头,回头劝慰江夏:“你这个大姑姐也没什么坏心,就是说话不太靠谱,你别跟她计较,安心养月子吧,我后儿一早还来。”
洗三是指新生儿出生第三天,邢氏后儿再来,是打算来操持打理洗三事宜了。
江夏笑着道:“有师娘过来看着,我才放心。”
那边邢夫人出门,会合了王太医一起告辞。徐襄一直将二人送到大门口,这才折回来。略一停顿,就又进了江夏母子住着的暖阁。不过,却是隔着屏风的,“夏娘,可还疼么?”
顺产后,会有子宫收缩的疼痛,类似阵痛,一般比阵痛稍差一些。
江夏却不想让他忧心,淡淡笑道:“不疼,你别惦记着了。”
徐襄手把住屏风,叹息道:“怎么会不疼……要不,我进去替你揉一揉吧?”
江夏并不在乎什么产房血污不吉,可也怕徐襄以后有什么挫折磨难,应了景就想多了。于是道:“你别进来了,终究是不吉……”
她的话未说完,徐襄已经走了进来,来到了江夏床边,低声笑道:“不吉?那你平日月事,也从未让我离开过呢?”
经血被视为大污大晦之物,并不比产房让人待见,故而,有经产期男人另居的风俗,大部分男人,在妻子经产期,都会另室居住,以避血污晦气。
听他这么一说,江夏登时脸颊一热,嗔怪地瞪了徐襄一眼,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了。
徐襄轻笑着,也不勉强妻子,很贴心地替江夏拉了拉被角,转而往婴儿床边看儿子去了:“臭小子,害你娘受罪……”
江夏听不得了,在那边啐道:“啐,明明是罪魁,却尽想着推脱!”
☆、933。第933章 起名儿
第二天,一早,徐襄照旧得早起上朝。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也不敢在屋里穿衣,只能拿了衣衫去卧室里穿去。夜里,那个小子醒了两三回,要吃奶,要换尿布,虽说有奶娘和丫头伺候着,妻子却因着亲自喂奶,很是辛苦……
穿戴整齐,吃了早点,徐襄隔着屏风往里边看了一眼,见妻儿静悄悄睡得安好,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江夏醒了,天色已经大亮,小腹的收缩疼已经好了些。她叫了丫头来,扶着去了趟净房,转回来给自己的小腹加了腹带,要了温水洗了手,这才去看孩儿。
“夫人,哥儿可起了名字?”石榴在旁边笑着询问。
她前些日子在医馆见了好些生产的产妇,孩子生下来,做父亲的就起好了名字。哪怕是‘狗儿’‘牛头’之类的贱名儿,起个名儿好称呼么!
江夏笑笑,她还真没想过这个,总觉得徐襄会起的,毕竟,徐襄不仅文采好、还精通周易,给孩子起名字会比较靠谱。不过,乳名么,倒是可以起一个,自己叫着亲切就好。
“嗯,这臭小子挺能闹腾,就叫他闹闹吧!”江夏随意地说着,还得意地看了看躺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无良亲娘坑害了的小家伙。
“闹闹?”石榴愕然,回头看过去,南芜和水香几个人也是一脸不忍。
江夏却仿佛没看见丫头们的表情,顾自回到暖炕上去,开始吃早饭了。
今儿早饭有粟米粥,一份奶白的鲫鱼汤,还有一份鱼茸蒸蛋,用的是最鲜美的比目鱼,用刀背剁成鱼茸之后,加蛋蒸熟,有鱼茸的鲜美和蛋羹的嫩滑,而且营养丰富。
石榴笑着道:“夫人,您不吃点儿主食?今儿一早有鹅油鸡丝卷儿,是您爱吃的。”
江夏摆摆手,道:“这些就够了。”
她是有点儿想吃,可却不敢放任。产后想要恢复身形,可不能太放任口腹之欲了,吃出小肚子再恢复可就难了。
吃过早饭没多会儿,赵宝儿又来了。囡囡早早过来陪着姐姐,与赵宝儿见了礼,直接带着韶娘下去玩了。
“你们家徐二少爷没给孩子起名儿么?”赵宝儿暖暖手,上前看仍在熟睡的闹闹。
江夏不以为意道:“我忘记问了,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先叫着吧。”
“哦,什么小名?”赵宝儿一听就是眼睛一亮。夏娘别的不行,起名字还是不错的,看看家里的丫头名字,还是不错的。
“闹闹!”
“啊?”赵宝儿愣了一瞬,随即咯咯咯地笑起来。
闹闹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了,撇撇嘴,哇地一声哭起来。
石榴连忙过来,将小襁褓打开看了看,不需要换尿布,就抱起来送到夫人怀里。然后替江夏放了半拉床帷子,让她喂奶。
“咯咯咯,你也真是的,这名儿是能胡乱起的?不怕哥儿大了埋怨你啊!”赵宝儿还纠结名字的事儿。
江夏一边拢着孩子吃奶,一边不以为意道:“就是个小名儿,大些自然有正名了。”
一边说,一边心里道,这算很正常的名字了好么,赵宝儿这个少见多怪的,没见过现代那些人起名字,什么土豆、南瓜、米粒儿都叫上了呢!
闹闹吃了一会儿奶,又很快睡着了。
江夏将他交给石榴,然后整理了衣衫,一边道:“夜里起来好几回,又是换尿布又是吃奶的,太闹腾了!”
赵宝儿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亲自喂奶,也不用夜里也自己折腾啊?再说了,这会儿孩子小,只是饿了拉了尿了才会哭,不会爬不会动的,等大些,会爬了会动了,才操心,夜里也得有个人不错眼的看着,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摇床里翻出来……你白天看看他,早晚喂他也就够了,夜里还是让奶娘带着的好……”
江夏听着这话,心里琢磨着,还真是,若她真的白天晚上都亲自带着小东西,岂不是真的给栓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了?医馆商铺倒还其次,可还有进宫请脉和防疫院的事务呢!另外,夜里休息不好,徐襄白天事务繁忙,精力也会受影响。
思索一番,江夏也就有了计较,笑着道:“倒是有几分道理,看得出,给人当过娘的人,确实有经验了。”
赵宝儿斜她一眼,道:“我们这种人家,即便是自己喂奶,也没必要真的把自己打熬老了去。真的日夜都有自己带着,几天人就憔悴的没法看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等晚上徐襄下衙回家,一听儿子起了名字‘闹闹’,忍不出笑了一回。回头看见妻子威胁的目光,徐襄连忙忍了笑道:“红杏枝头春意闹,应景的很呐!”
江夏反而被他逗笑了,嗔他一眼道:“大名儿还得你来起。这个就是咱们自家人叫着玩儿的,还是别传出去才好。”
转天,闹闹洗三的日子。
邢夫人、赵宝儿和林郦娘都早早地过来了。紧接着,徐慧娘也到了。然后,是各个往来走动的夫人、太太,让江夏没想到的是,紫荆关的姜老夫人也打发了人过来,给闹闹送了洗三礼,一对赤金嵌宝的项圈金锁!又有鞋帽衣裳、小包被等物,竟是抬了两箱子进来。
众人见了这等架势,多少有些不解。这样子,倒不像是普通亲友走动,更像是外家的样子呢!
只不过,众人心里疑惑,却没人出声询问。
相熟的人进来看望江夏,看看孩子,问候关切几句就退出去。不相熟的,只在前院的洗儿盆那里等着。
好在,进了四月,天色和暖,孩子被抱出去洗儿,倒也不怕冻着。
邢夫人亲自抱了孩子去,又抱了孩子回来,一边将孩子交给江夏,一边笑道:“你是没见着,咱们家哥儿的小嗓子真是亮堂啊,响盆儿的动静大着呢,长大了一定是个有出息的!”
江夏笑着揽了哭的有些累的闹闹,一边喂他吃奶,一边道:“不指望他封侯拜相,只盼着他壮壮实实,平平顺顺就好了。”
那边儿徐慧娘却在后边兜了一包袱东西进来,哗啦一声放在桌子上,一边道:“这是今儿洗三收的……收生嬷嬷已经打发了……”
“多亏大姑奶奶操心了。”江夏笑着客气。
收生嬷嬷徐襄已经赏了,洗三习俗,是洗三礼完了之后,收生嬷嬷随便在洗儿盆里抓一把,能抓多少抓多少……也有村子里洗三礼少的统共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