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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咦?怎么还去客栈?”
“行李不要了?马不要了?”
“要的要的!哪能不要啊!师父果然做事细心又周到!”唐塘迅速拍马屁。
流云淡淡瞥了他一眼,被唐塘奉送上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扭过头未再言语。
两人去客栈退了房间拿了包裹牵马出门,唐塘回头看看满街的酒楼茶馆,一脸不舍的样子:“师父,这一趟在路上要花多久?”
“三四天。”
“那么久?!”唐塘瞠目结舌,脚步一下子就黏在原地走不动了,“师父,我们吃了中饭再走吧……要啃三四天的干粮,会瘦的啊!万一我到时瘦成一根竹签师父你就找不到我了……”见犀利的眼神射过来,赶紧补充,“当然当然,找不到我没关系,但是万一师父瘦了,我找不到师父怎么办?”
“也好。”
唐塘立马喜笑颜开,抢过流云手中的缰绳,狗腿道:“来来来,我来牵马,师父歇着。”
进了酒楼,流云没有再坚持要雅间,唐塘欣喜不已。他轻咳一声,大模大样地将腰间的黑剑解下来,“啪”一声横在了桌上,一甩衣摆坐了下来,其咋咋呼呼地气势立刻引得堂内众人纷纷侧目。
流云皱起眉头,刚要开口教训他,就见他一张笑脸突然放大到自己面前:“师父,我刚才有气势吧?”
“没有。”
“为什么?”唐塘一脸受伤。
“吠犬不咬人,你如此咋呼反倒显得没有真材实料。下次若再这样丢我的脸,我便将这把剑丢到湖里去喂鱼。”
唐塘憋着嘴,一脸委屈:“我就是想学师父,没掌握好力道……”
流云挑眉看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这一招跟他哪里相像。
唐塘突然咦了一声,道:“师父,你今天怎么没把剑亮出来?上回在面摊吃面的时候不是摆出来了吗?跑江湖的不是应该很潇洒的把剑往桌上一拍吗?”
“跑江湖的?”流云蹙眉看他。
唐塘脖子又是一缩:“呃……说错了,这个词用的不太好,我文学修养不够……回去我一定多读书!”
流云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上回在面摊,不知旁边的人是什么来路,那剑是摆出来给他们看的,告诉他们不要惹事。”
“噢!”唐塘恍然大悟的点头。
“今日不需要,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为什么?”
“若真有心,该知晓我们即刻动身,不去前面埋伏,躲在这里做什么?”
瞬间,唐塘被惊掉了下巴,磕磕巴巴道:“前……前面有人埋伏?”
“推断而已,做不得数。”流云瞥了他一眼,“下巴收起来,吃饭。”
“噢!”
☆、19山洞避雨
吃过中饭,两人再次装点行囊上路,纵马小半天又入了一片山区,山上山下郁郁苍苍,一眼望不到头的翠绿。唐塘骑马骑得累个半死,一边催着小黑赶上师父的速度,一边怀念着现代的飞机火车汽车甚至是摩托车。
流云看了看逐渐阴沉的天色,渐渐放缓马速,四处看了看,回头道:“将下雨了。”
“啊?!”唐塘一惊,连忙抬头看,果然有大片大片的乌云欺压过来,目瞪口呆道,“师父……怎么办?”
流云瞪了他一眼:“眼睛白长了!”
“怎么突然骂人啊……”唐塘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若是我不在,你当如何?”
“找地方躲雨……”唐塘缩着脖子回答道,然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四处查看,上上下下的一番寻找之后,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朝右边一指,“啊!师父!那边有个山洞!”
流云脸色稍缓,不再言语,催马朝山洞的方向行去。唐塘连忙笑嘻嘻地跟上。看这架势,师父早就见到山洞了嘛!
山洞出乎意料的宽敞,银霜和小黑都能容得进去。但是暴雨来得太快,干柴只拾到一半,雨水就哗啦啦的倾盆而下,两人只好淋着雨飞回山洞,俱是一身湿透。
原本已近黄昏,现在又突然下雨,天色立刻就暗了下来。唐塘看着洞口密不透风的雨帘,不由得怀念住在医谷的神仙日子,在那儿晴天有晴天的乐趣,下雨有下雨的乐趣,真是怎么住怎么爽。
“唉,跑江湖果然是一件辛苦活儿啊!”唐塘唉声叹气。
流云在洞里生了火,开口喊他:“过来。”
“噢!”唐塘赶紧走过去,凑到火堆旁边便开始脱衣服。
流云皱眉道:“你做什么?”
“咦?烘衣服啊,都淋湿了。”唐塘边说边将外衫脱掉,抬起头看向流云,然后就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现在这样的师父,如墨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脸侧,几缕又细又柔的发丝缠绕在修长的脖子上,白衣尽湿,紧紧贴在身上。
很……性感……
唐塘被脑子里突然蹦出的这个词扯得心口直颤。
“里衣不用脱了,你坐过来。”流云说完,发现唐塘呆愣在那里根本不搭腔,皱起眉头伸手将人拎到跟前。
唐塘看着陡然放大在面前的俊脸,心跳瞬间加速。
流云将他按坐到地上,自己也盘膝在他身侧坐定,伸出掌心贴向他后背。
一股暖流从后心渗入体内,迅速向四肢百骸散去,冰凉的身体瞬间被团团暖意包围。唐塘侧头看向师父,视线不敢往上抬,只在下巴和脖子处徘徊,越看越觉得渴,下意识舔了舔上唇,轻声道:“师父,你的头发淋湿了……”
流云一愣,随即道:“不碍事。”
唐塘发现,师父的声音远着听是清冷的,有点像晨曦中缓缓流淌的泉水,可从这么近的距离传入耳中,竟变得有些低沉。他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心理作用,总之,他现在整个人有点晕乎,眼睛像是得了强迫症一样死死盯着师父脖子上的几缕墨玉青丝,着了魔怔似的,将手伸出去。
手指拨到发丝上,指腹不可避免的触到了脖子上略带温热的肌肤,唐塘觉得这一瞬间有点过于漫长了,漫长得连指尖都能出汗。
流云察觉到他的动作,不由疑惑地低下头。
唐塘手指一颤,迅速将他颈间的发丝挑开,抬起头冲他嘿嘿一笑:“怕师父头发粘着难受。”说完又迅速把头垂下去,生怕露出什么不自然的神色。
木柴的噼啪爆裂声突然变得极明显,空气安静了几秒钟,这才听到头顶传来很轻的声音:“不碍事。”
唐塘一时间悔得恨不得将脑子塞进火堆和木柴里。猪脑子猪脑子!我为什么要低头啊!为什么要低头!刚才突然安静的几秒钟,师父到底是什么表情啊?!我没看到好后悔啊!
流云的确是愣了几秒钟,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错愕,不是惊讶于唐塘的动作,而是诧异自己竟然警惕性降得这么低。就算有高手从后面偷偷接近,他都能隔着老远察觉到,现在唐塘就坐在自己眼前,手探向他的脖子,这是很软弱的一处命门,他竟从未对他防备过。
他侧过脸朝唐塘看了一眼,缓缓将手松开。
唐塘正暗自懊恼得恨不得以头抢地,突然就感觉背上的热源消失了,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全身烘干,连头发都变轻了几分,想到师父刚才做了一回超强劲的人力烘干机,忍不住咧着嘴巴冲着火堆乐起来。
师父真是上天入地居家旅行刮风下雨必备之绝世良品啊!他斜着眼朝那边迅速瞄了下,发现某良品已经闭上眼开始调息了。
唐塘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一架烘干机热气腾腾自我运作的画面,囧囧有神地抖着肩膀偷笑起来,抽出一根木柴随手折腾着,视线时不时瞟过去。
流云突然睁开眼,静静地跟他对视:“看我做什么?”
惊!这都能发现!
唐塘目瞪口呆了一秒瞬间清醒,举着燃烧的树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跑开:“师父,我去看看洞里有没有蛇!”
等他转了一圈回来后,流云也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抬起眼看他:“瞎跑什么?这洞里什么都没有。”
“啊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我刚刚看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连蚂蚁都没看见……”唐塘干笑着在旁边坐下,一看流云视线掉过来又突然跟屁股着了火似的一跳而起,跑到旁边把小黑拉到身边,“小黑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对你那么好,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跟银霜学着点!”说完往地上一坐,朝小黑的前腿靠过去。
小黑非常不给面子,一甩脖子往旁边一让,颠啊颠的又跑回原先的位置去了。唐塘这一靠顿时落了空,咚一声仰面摔在地上,“哎呦”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对着小黑横眉怒目,正要叉腰戳指开骂,脖子后面突然一紧。
“折腾够了么?”流云将人拎到身边。
“够了够了。”唐塘从善如流的点头,规规矩矩盘腿坐好,朝师父偷瞟一眼,见他并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捡起丢在一边的外衫就着火烤干,重新穿到身上。
听着洞口哗哗的雨声,唐塘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回因为他的耽搁在外露宿师父一点都不生气,原来露宿野外这种事怎么都避免不了,搞不好后面会成为家常便饭。想了想,他小心翼翼道:“师父,我们为什么一直要走山路?没有大路走吗?”
“山路近。”
“哦……师父,前面真的有人埋伏啊?”
“你怕?”
“不怕!当然不怕!”唐塘连忙否认,将胸脯拍的梆梆响,“有师父在,没什么好怕的!”
流云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揉了揉他半干的短发,轻声道:“我会护你周全。”
唐塘的脑袋瓜子再次当机!热度从头发稍一直传到脸上!真是的,师父最近怎么老是揉我头发?他以前不是很凶的么……搞得人多不习惯……
唐塘暗自嘀咕着,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翘,跳起来从马背上取下各自的干粮和水,几步凑到火堆旁重新坐下。
流云想到上回喝了唐塘温烫过的水产生的某种“娇弱”的错觉,浑身不自在,不等唐塘有所动作就将水囊夺过去,自己架在火上烘起来。
唐塘看着他一脸淡定的神情,贼兮兮的笑起来:“嘿嘿,师父一定已经深刻领会到‘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句警示名言的真谛!”
流云未搭理他的话,只是伸出一只手将他的水囊也拿过去架在了火上。
唐塘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又看看火上的两只水囊,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噌噌两步朝流云靠过去,抱着膝盖蹲在那儿摆出一副等吃等喝的模样,笑眯眯的双眼灿若星辰:“谢谢师父!”
流云侧目看了看,见到他的脸被火光映照的红彤彤的,不由得神色柔和了几分:“谢我将你的话听进去了,还是谢我替你将水拿来温了?”
“都谢!”唐塘龇牙一乐,扭头看他,“师父,你的胃是怎么回事?”
流云一愣,淡淡道:“没什么,年少时落下的病根。”
“师父以前……”唐塘见他没什么表情,本该顺畅地把话说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难以出口,扭过头盯着火堆吞了吞口水才把话继续说下去,“师父以前,吃饭不规律?”
唐塘想不出这样气质出尘的师父究竟有什么理由吃饭不规律,医谷的生活悠闲得就像那湖里的水一样,他又不是现代的警察,有什么理由忙到连饭都不好好吃?他所说的年少时,究竟是什么时候?
“……”流云目光突然有些放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纯粹的发呆。
唐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