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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仿佛电流刺过,唐塘眼睛倏地瞪圆,神智迅速飞回,所有知觉全部汇聚到脊梁骨,一路向上冲入脑中,顶开百会穴,轰一声炸开。刚刚还呆滞木愣的脸转眼变成了煮熟的虾子,又红又烫。
唐塘眼睛亮得灼人,心口狂跳,呼吸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了,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
柳筠看着他犹如星辰的双眼,肩上的手指捏得更紧,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砺磨出来:“不想回去?”
当然不想!!!
唐塘激动得差点吼出来,又被师父看得全身发软说不出话,简直是百爪挠心、烧肝烧肺。
柳筠探寻的目光紧紧锁住他:“嗯?”
唐塘被他这一声微微扬起的音调勾的骨头都酥了,呼吸一顿,大脑空白,想都不想就摇头,摇完了顿时悲痛的闭上眼,恨不得转身一头磕死在门上。
这算哪门子事啊?早知道师父会征询我的意见,我哪里还用得着天天晚上听着谢兰止胡天瞎掰忍受他的聒噪!早就该抱着被子赖在这儿了啊!!!师父你个王八蛋,刚才是真不知道我在外面还是假装不知道啊?!
唐塘内心正嗷嗷直叫万马奔腾着,突然全身一暖,被师父搂了过去,欢喜的劲儿还没来的及窜开,又被他带着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的门无声打开,冷风顿时嗖嗖地灌进了后脖子。
柳筠抬起手将他领口挡住,对着门外道:“元宝,水拎进来,再去替四公子准备些热水。”
唐塘一听元宝就站在他后面,顿时如芒在背,脸上沸腾开了,条件反射便要往旁边闪闪,脚刚迈开就被师父手臂的力道给箍了回来,顿时窘得全身僵硬,杵成了一根木头桩。
明明上回出门也跟师父一起睡的,被大小福两人看见了都没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就这么心虚了?这种没脸见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塘把头埋着,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元宝眼睛糊掉。
此时此刻,元宝真以为自己眼睛糊掉了,使劲揉使劲揉,把先前犯困的三层眼皮子揉的面目全非,越来越眼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迷迷瞪瞪“哦”了一声,就拎着桶七磕八晃地进来了。
两人在门里面觉得时间熬人、分分秒秒都是慢吞吞磨过去的,其实元宝在外面吃闭门羹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桶里的热水还在滋滋的冒着热乎气儿呢。
元宝费力地拎着水桶朝屏风走去,唐塘抬起眼皮子探头瞄着,见他转到了里面,又把脖子缩回来,趁着倒水的哗哗声,抬手在师父胳膊上戳了两下,口齿不清蚊子哼哼:“师父……我去瞧瞧溜冰鞋……”
柳筠低头看他:“不是瞧一晚上了么?”
“……”唐塘汗如雨下,闷着头拿脚尖在地上碾,硬着头皮道,“我再……再看一会儿……”
“还没看够么?”
唐塘想死,闭着眼猛点头:“嗯,太好看了!”
柳筠手臂松开,唐塘逃也似的从他怀里窜出去,火急火燎地捞过鞋就抱在怀中,飞奔到角落一屁股坐下,猫在椅子上瞬间安静下来。
元宝进进出出一直都很乖巧安分,不像大小福那样猴精猴精的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唐塘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跟犯了错误被罚禁闭的狗狗似的,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全身除了手在下意识地蹭着溜冰鞋,就剩下眼珠子在动,跟着元宝来来去去地转着。
元宝送完了水,把地上摔碎的茶碗收拾掉,又规规矩矩地走出去把门带上。唐塘忍不住面露同情:元宝跟东来真是差别太大了,一看他们俩做事的习惯就知道两人跟的主子脾气相差十万八千里!东来真是太幸福了!
唐塘自恋了一会儿,人又活了过来,把鞋放到一边颠颠地跑到柳筠屁股后面:“师父,你在干吗?”
“找衣服给你换。”柳筠说着,从箱子底下翻出一套陈年的旧衣裳,转身塞进他怀里,“去吧。”
师父真好!连洗澡都要让着我!唐塘美滋滋地接过,一瞟眼看到箱子里有一只很精美的紫檀木匣子,好奇地拿出来上上下下地看:“师父,这里面不会是放的武功秘籍吧?”
“……以前是。”
“那现在呢?”唐塘更好奇了,“我能不能看看?”
柳筠顿了一下,见他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不自然地撇开眼转身走开:“好。”
唐塘兴冲冲地把盒子打开,突然愣住。盒子里面铺着柔软的白缎,白缎上躺着两样东西,竟然他以前送给师父的翡翠扳指和白玉杯。他瞟了眼师父的背影,偷偷笑起来,见牙不见眼地又把盒子盖上,重新放好,抱着衣服乐颠颠洗澡去了。
唐塘洗完澡换好衣服,见元宝眯细着眼跑来跑去的换水,心里极其内疚,最后实在不忍心就把他喊住:“元宝,剩下的水明早再倒好了,你先去睡吧。”
元宝又睡眼朦胧地看柳筠,见他点了头,冲唐塘笑了一下就迅速跑掉了,溜得比兔子还快,显得自己被压迫得特别凄惨。
唐塘一转身看到师父的床,顿时乐得找不着北了,鞋都没好好脱,直接踹飞,光速爬上去往被子上面一扑,恨不得直接来个蛙泳扑腾几下:师父的床啊!老子可是头一回睡师父的床!一定要纪念一下!
唐塘冒着泡正要往被窝里钻,突然被柳筠拉住:“过来。”
“啊?哦……”唐塘不明就里,又从床上溜下来,跟着师父走到屏风后面。
木桶四周热气蒸腾,一片茫茫的白雾。
唐塘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看着师父站在白雾中将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脱下来,明明是正常的速度,在他眼里却成了蒙太奇的镜头,刺激得他脚底板的血液都开始往脸上涌。
这这这……这是干嘛?师父拉我进来看他表演脱衣秀???这这这……要逆天了啊!!!这严重违反了自然定律!严重违反了人文定律!严重违反了社会定律啊!!!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奔放了!!!什么时候换了这么惊悚妖孽的属性!!!这不科学!!!
唐塘一手撑在了旁边的架子上,稳了稳身子,磕磕巴巴地恨不得将自己勒死:“师师师……师……师父……你你你……你……”
柳筠将外袍全部脱掉,只剩下了最后一层。
哪有人表演脱衣秀这么沉默这么一本正经的?!唐塘被刺激得嘴巴都开始抖了,脑补了一下师父搔首弄姿抛媚眼撅嘴唇翘屁股的情景,顿时一口老血呕在了心上,把自己恶心得差点一头栽进木桶里淹死。
想象力太丰富真是要人命啊混蛋!!!
唐塘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在,赶紧把那种诡异的场景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师,师父……你让我来,看,看……你脱衣服啊?”
“嗯。”柳筠应了一声,将上衣解开。
啊啊啊!!!竟然是真的!!!这个进展太快了吧!!!虽然是侧面,但是也很刺激的好不好!!!师父你是不是应该先表白一下再考虑其他的???
唐塘瞪直眼看着师父将上衣脱掉,头顶开始噗嗤噗嗤地往外冒烟,觉得再不及时采取措施忒么的快要自燃了!
师父转过身,一步步向他走过来。朦胧的雾气中,眉眼都变得有些梦幻,脱掉了上衣的身体赤|裸在白雾中,虽然也如同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可还是能显示出劲瘦有型的身材,肩上的黑发垂落到腰际若影若现,下面的白裤与周围的雾气融为一体,仿佛踩着祥云的仙子,就这么飘啊飘、若隐若现地靠了过来。
师父果然是神仙!!!
但是,神仙忒么的果然不懂谈恋爱!!!
进展快神马的虽然我也很期待,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先表个白啊?不然这种要命的时刻我拿不准啊!我到底应该故作矜持地跑开还是势如猛虎地扑过来啊!
唐塘觉得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被周围的高温烫得快要化掉了,全身狼血沸腾,刺激得跟磕了药似的,眼睛里只剩下朦朦胧胧中靠过来的身体,于是暗中掰起了手指,真的开始酝酿计算扑上去的时机了!
师父的身影逐渐从白雾中显现出来,眼看着即将清晰,唐塘激动了!
激动地后果是——鼻孔一热!
卧槽!丢人了!!!
唐塘迅速伸出两只爪子捂住了鼻孔,转身逃命似的往外奔,一紧张绊到了屏风,稀里哗啦扯掉了挂在上面的衣服,又乒里乓啷将屏风带倒,倒下的屏风又撞到脸盆架子上,脸盆随着倒下的架子摔在地上,震天震地的声响彻底盖住了柳筠震惊的声音:“四儿!”
就是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唐塘已经将周围能撞的东西全部撞光了,惊天动地的制造出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
柳筠迅速回神,在唐塘跪倒对着天地行大礼之前将人捞起来:“怎么了?”
唐塘悲愤地盖住脸拼命摇头:“没事没事!”
柳筠强行将他的手拉开,一看他鼻孔下面挂的两道血杠子,懵了。
“师父你别过来!丢死人了!”唐塘悲愤欲绝,哭丧着脸,再顾不上捂鼻子,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手脚并用地就朝床底爬过去。
柳筠看他这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将他强行拖过来抱到床上去:“躺好!”说完赶紧拿毛巾过来给他擦,擦干净了又撕了两块布条走过来。
唐塘羞愧得无地自容,抢过布条先给左边的鼻孔塞上。
塞完鼻孔一抬眼,愣住了,脸色刷的一通惨白!
“师父!这,这,怎么回事!”唐塘面如白纸,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又被柳筠一把按住。
“躺好!”柳筠说着将另一块布条卷起来。
“等等等等!”唐塘惊恐地再一次弹起,跪坐在床上,盯着师父裸|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眼眶撑得快要裂开。
柳筠没再将他按倒,直接扶着他的脸将布条塞进另一个鼻孔中,低声道:“先休息,有什么话一会儿再问。”说着便起身走过去将屏风扶起,绕到后面。
唐塘跪坐在床上,愣愣地瞪着屏风上面的青竹翠柳,听着师父脱衣服入水的声音,突然抱着床柱子将头猛地撞上去,撞疼了又扶着额头继续发呆。
不对!一定是幻觉!师父身上那些深深浅浅、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疤痕,一定不是真的!!!
唐塘眼眶不自觉红了,伸出手盖住脸狠狠搓了几把。
一定是幻觉!
唐塘迅速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到屏风后面,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师父!”唐塘脸色煞白,扒着木桶边沿,手指快要抠进木头中,“师父你快敲我一下!我是不是刚刚已经回去了啊?我,我其实一直不在你这里,我做梦呢是不是?师父你快敲我一下!我自己怎么醒不过来啊!”
柳筠侧身朝他靠过去,想将他的手握住,见他抠得死紧,心口一痛,又加了几分力才将他的手指掰开,拉着他轻声道:“你没做梦。”
唐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酸胀得厉害:“师父你骗我!”
“没骗你。”
唐塘瞪着他,又迅速从地上跪坐起来,紧张地拉过他的手。师父的手臂上也有大小不等的伤疤,和身上一样,颜色都很浅,要靠近了才能看得清楚,一看就是老早老早以前留下来的旧伤。
柳筠看着他眼眶里浮上来的雾气,心口一抽,在他微颤的手指碰上来之前迅速将手收回。
“师父不是……武功很高的吗?怎么……还会伤成这样?”唐塘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