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也没有多少时间想念,边关风沙很大,气候无常,生病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于是学会保护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学会坚强,也学会沉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永远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可是僚城是所有分裂番国中最大的一处,左苍狼原计划是围困,截断商甲入内,困个一年半载再行动手,把牺牲减到最低。如今如果是要用僚城为小皇子庆生,那么时间必然不容这般了。
僚城城势险要,单论番王潘立洪倒还不足为惧,只是……
左苍狼默默翻看着手中的册子,那是僚城将领龙平的资料,不嗜酒,不好色,深得军心,用兵如神,在幕容炎与幕容若两相争执时,硬是靠着手上不足十万的兵力独立僚城,拥潘立洪为王。
这个人极是机敏,自幕容炎兵败幕容若之后就一直在为僚城的后路作打算。如今城粮草供应充足,在城中以逸待劳,而左苍狼大军远涉而来,粮草供应数额极为庞大。况且单论地形,也是比不上对方熟悉程度之万一。
左苍狼将分析结果禀给幕容炎,得到六个字回复:“不惜任何代价。”
决绝的语气,不容违背的命令,任何代价?
左苍狼秘令副将成涛负责一切军务。两个人秘商了半夜,成涛一脸忧色地看她出了军营。
左苍狼本来是去暗杀龙平的,可是出了意外。
僚城的守卫哪能发现得了她,她在龙平府上寻了几个时辰,也不见那个人。最后才得知他在城头,竟然一巡视就是一夜。
他也听过左苍狼,深知这次对方势在必得,虽然做了近三年的准备,但胜负实在难料。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左苍狼就在城下二里处的街道上等他,从三更天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左苍狼观察着地形,虽然烽火莲环箭被折成粗大的金属腰带扣在腰间,但她有把握在官轿经过的瞬间射杀他,并且顺利逃走。
只是……他策马而过。
左苍狼有点尴尬,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拼好烽火箭给他一箭,马还没消失。
于是第一次,她的刺杀计划失败了。
但是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去他府上候着吧。
龙府准确说并没有过多的守卫,左苍狼在龙府四处查探,正是夜晚,花木影斜。她静静地躲在他窗外的草丛里,正欲拼接烽火连环的瞬间,有凉凉的东西爬上她的腿。
左苍狼一低头就看见一条花花绿绿的蛇,狰狞地冲她吐着信子。那时候想法根本没经过大脑,不大的龙府,一声惨叫。
多情?痴情?
:多情?痴情?
左苍狼只好装晕倒了,那凶手明显也被她的尖叫声吓着了,慌忙地在她脖子上留了个吻痕然后逃窜了。龙平也怀疑她来历不明,不过……这情景说如果真是图谋不轨也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龙平从地上把她抱到床上,几步路,左苍狼差点睁开眼睛看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
床上,左苍狼一直装昏,她突然想如果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某君:— —}
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声,她不敢睁开眼睛,默默地在脑子里思索着对策。而一双手在她的脖子上涂涂抹抹着什么东西。
“将军,尊夫人无恙,蛇并无剧毒,她昏睡应是惊吓所至,无甚大碍。”
“咳,她……算了,子桐,送大夫。”
“是将军。”
左苍狼在龙府作客两个月之久,那年她二十一岁,带兵不久,还不能看淡生死。
龙平每每问她,她便装哑巴,胡乱比划着他也看不懂,于是也只好算了。
两个月之后左苍狼画了整个僚城的军事布防图,她的侦察水平可是连幕容炎也甚为看重的。
龙平倒是没有赶她,一个弱女子,无处可去,在僚城就是自己要保护的百姓,赶出去又能去哪里?
咳,好吧我知道这是言情为主玄幻为辅的小说,只是……虽然龙平铲除了龙府所有容易惹来蛇虫的花草,虽然左苍狼吃人嘴软不得不给他好脸色,但是两个人真的没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龙平从来对她都是雅儒有礼,谈笑谦和,有时候他微笑着赞扬她,左苍狼淡然置之,在她那个环境里面成长的人,自己都不太相信感。
僚城之后是望僚山,山上多野兽珍禽。
冬将至,龙平也经常带着属下帮助百姓军队一起打猎贮粮。
在第五个月,成涛带兵攻城。那时候左苍狼跟龙平私交已经很好,她站在城头看着他带兵迎战。
手紧紧攥着腰间的烽火连环箭,最佳的角度,最适当的距离,最没有人留意的角色。左苍狼缓缓拼好烽火连环弓,没有箭,空弦对准龙平,一声轻响。
马上的龙平正与成涛交战,强烈的箭风迫使他回头,但是挡开已经来不及。箭气透体,在右胸穿出血洞,不知道是轻颤还是被箭势所带,他的身体往后一仰,然后慢动作回头。
仿佛没有感觉到痛,目光所及处,城头上的那个人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对垒的两军都惊在原处,她手上的弓在秋风艳阳下闪着璀粲的光芒。
刺得人心痛。
紧抿着唇,她再度扣弦,龙平突然翻身下马,面对着猛烈袭来的箭风,非常安静地弃了自己的长抢。
唇角渗着血,身下的凯甲泛着黑色的光泽,周围一片寂静,他静默地看着城头上衣袂飞扬的人,面对着这个传说中的沙场煞星,安然地弃了自己的兵器。
第二箭透体,带起一片血雾,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那种眼神左苍狼此生再也没有见过。
她死死地握了弓,却只觉手中重逾千斤,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发不出这一箭。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待得追过来,却又哪里能够拦住她。落僚城军心动摇,节节败退。左苍狼跃下城头,飞鹰般跃过下面的人群,跳上一匹军马,成涛带着人趁胜追击,左苍狼忍又了忍,还是回头,看向那个一身鲜血、被将士死命护着逃亡的将领。
为什么不躲呢,单是箭气,你若长枪在手、心有所防,又岂能再度伤你?
回朝是为小皇子庆生的,姜碧兰封后八个月生下小皇子,朝野哗然。
回想幕容炎务必攻下落僚的密旨,念及册后时幕容炎的反常,左苍狼隐约猜到什么事情。
小皇子出生不久,落僚城正式归降,一时间朝里擅长阿谀奉承的朝臣便称这是吉兆,小皇子实乃吉星转世,天佑炎朝。
没有人谈起城头那一箭,没有想起边疆战士的鲜血。有时候左苍狼想也许这世间有些人,生来就是承受荣宠的。
左苍狼班师回朝,在大殿的王座上看见他,仿佛几世相隔。她半跪在地上,长发高束,右手挽弓,垂着头,依然那样的顺从。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谄媚,左苍狼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终于让人讪讪地闭了嘴。
小皇子生辰庆典的事情一耽搁,下朝已经很晚,幕容炎似是无意地道:“晚了,暂住南清宫吧。”
话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喂过狗吗?
:喂过狗吗?
书房,几位大臣吞吞吐吐:“皇上,左将军虽然战功赫赫,可毕竟是个女人,把炎朝军队重托于她,是不是太冒险……”
幕容炎满脸的无所谓:“要么给你?”
群臣惊骇:“臣不敢。”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批着折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躬身出去了。左相薜景成看着右相的那帮党羽,哼,小皇子满月酒还没过呢qǐζǔü,就想着为自己争权么!!
王公公等着众人都散尽了,小心地道:“皇上,今天还是去皇后那儿么?”
幕容炎搁了笔:“嗯,去看看她。”
姜碧兰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那时候她对左苍狼还没有什么印象。最开始她还可以对幕容炎摆摆脸色、拿拿架子,而她自信她手中的幕容炎还是那个为了她连家国天下都可以牺牲的男人。
她甚至有自信让他一辈子都是。但是……哄着怀里的婴儿,她有些后悔初时拿捏他太狠了,以至于他连个衣角都没碰上,弄得如今想嫁祸给他都没办法。
但是她至始至终没有提不要这个孩子,她太了解幕容炎了,他就是喜欢至纯至善的女人。姜碧兰,幕容若已经去向难辨了,终于是和幕容炎在一起了。好好把握,你若失宠,你的家族,你的孩子,你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
幕容炎在她那儿坐了半宿,她让奶娘把小皇子带下去,静静地看他。对坐半晌,她突然道炎,兰儿为你跳支舞吧。
这是他的特许,在无人处无礼。
他轻点头,这些天他也感到姜碧兰对他的态度亲昵很多,如果这个孩子可以让你回心转意留在我身边,那么幕容炎便对他视如己出如何——虽然这实在是很嘲讽。
从凤栖宫出来,夜已深了。王公公颤微微地打着宫灯:“皇上,这是?”
“去趟南清宫。”
“可是这么晚了,左将军想必已经歇下了……”
幕容炎笑得邪肆:“本皇不去,她如何能歇下。”
“……”想及左苍狼以前的身份,于是王公公也略微明白了。闭上嘴在往前面带路。
左苍狼还没有歇下,她的贴身侍女左薇薇惊闻皇上深夜驾临,微有些担心地望了望烛火未息的内室,正要进去通禀,幕容炎摆手制止了她。
已进初冬,天气略带了寒意,好在左苍狼在边关呆惯了,这皇城的气候已经好了太多。他进来时她在拥着锦被发呆,刚一回头他已经制止了她准备起身的动作。
从外面带来的寒气还未消散,他将手伸入被子里,她低哼了一声,那手带着凉意在她身上肆意胡来。
于是她的脸上染上红晕,不敢乱动,目光亮晶晶的如顺从的小狗一样看他。幕容炎也有些控制不住,竟然有点小别胜新婚的错觉。
这宫中他也因着势力关系立了几位妃子,但平时碍着姜碧兰,他很少宠幸她们。只有在她这里是全无负担的。
幕容炎进入她的身体时还耐着性子:“有没有想我?”她忍受着他近乎粗爆的动作,红着脸点头,幕容炎不喜欢,低头道:“说话!”于是她把脸埋进他胸前,闷闷地道有。
他便笑,笑得她一眼也不敢看。
他发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左苍狼突然很想他能抱抱她,他只是极快地整好装出去了。左苍狼于是继续拥着锦被发呆,这冬日怎么突然这么冷呢。
左薇薇一直在外面候着,幕容炎一走,她倒是立刻打了热水进来,想是伺候主子惯了的。左苍狼很抱歉地对她笑,她不习惯麻烦别人。
左薇薇却是理所当然地样子,帮她褪了衣裙,泡在热水里。只是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印痕让她都皱眉,有的地方都破皮了,这皇上在床上当真是一点轻重都没有啊。
收拾了床铺,帮她清洗了扶到床上,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话,默默地退出去了。
第二天的御书房,王公公正在打点奖赏的单册,突然想起什么,问:“皇上,左将军凯归,这单子上是不是再加些什么?”他本是七窍玲珑的人儿,看着幕容炎那么晚去找左苍狼原以为他对她也是有几分情义的。
却不知幕容炎只是懒懒的挥手:“你看着办吧。”于是王公公这样的人也不懂了:“主上,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到了你这儿,连左将军这样的女子都愣是服服贴贴的呢。也不见您对她怎么好啊,您说废后,她默默地就认了,您说让她搬出去,她默默地就搬了,您让回来,她默默地就给回来了。”
话是带了几分拍马,只是也是事实。
“以前喂过狗吗?”
“这……奴才以前也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