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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带了几分拍马,只是也是事实。
“以前喂过狗吗?”
“这……奴才以前也喂过。”
“喂狗有喂狗的技巧,你不能喂得太饱了,这样子它侍宠生娇,懒洋洋地不做事,但你又不能太饿着它,不然它容易一受诱惑就跟别人跑了。关键不在于你一直对它多好,而在于你每一次对它的好都让它难忘。”
这番理论,王公公一直没有明白,幕容炎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那时候挥霍的是什么。
你是君,我是臣
:你是君,我是臣
小皇子的满月酒,非常隆重。各大臣都想这肯定就是将来的太子,所以一个劲地夸长得多漂亮、多有福相,多像当今皇上。
姜碧兰微笑,却不时看幕容炎,而幕容炎淡然饮酒,不动声色。左苍狼不喜凑热闹,也危襟正坐,默默喝酒。
右相升了国丈,自然也是得意的,从奶娘手中抱过小皇子,得意地看看左相,又看见左苍狼未起身,不免有些不悦。
面上却不露分毫,抱着小皇子来到左苍狼面前:“左将军,为何独自饮酒来?来来来,看看小皇子。”
左苍狼本是长年征战,哪里习惯抱小孩子,但当众人面,也不好驳,伸手接过小小的孩子,突然手中一麻,她也是一惊,襁褓中的小皇子竟然直往地上坠去。
众皆大惊。
左苍狼反应何等敏锐,当下伸手接住,正好与右相的双手相碰,小皇子无恙,却突然大哭起来。
姜后一脸惊惶地跑过来将孩子抱过去,右相面色已经冷下来:“左将军,孩子无辜,本相也是看你独饮无趣,你居然如此掉以轻心,莫非是有意而为!”
姜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对付这个女将,但是总不能不帮着他吧?于是抱着小皇子,边哄泪珠便如雨似地下来。
左苍狼不发一语,自小长在狼群里,出来又是残酷的成长环境,她不擅辨。只是转头,静静地看着座上的幕容炎。
“王楠。”
“属下在。”
“将左苍狼押入天牢,以待后审!!”
“这……是。”
王楠犹豫了一下,不是凯旋而归吗?怎的如此轻易地就要打入天牢?
“左将军,请吧。”他的声音放得很低,皇命难违。左苍狼抚着自己的手,上面麻麻的感觉还没有过去。两个士兵倒不敢真动手押她Qī。shū。ωǎng。,将出宫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一瞬间的眼神幕容炎几乎以为她要哭。
“皇上……”薜左相的话刚开头就被他打断,朝臣更不敢表示,只有姜后觉得奇怪,以往的臣子哪个不是稍有抵触就当场责罚,而她、居然只是押入天牢……
左苍狼呆在天牢,陈腐的霉味、潮湿黑暗的囚室,她并无不适,以前有呆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
她只是怕狱卒每晚往里泼水,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大冬天的,很难受。
左薇薇悄悄帮她带了衣服来,看着牢室中的人一身湿透,突然想起从前她沦落冷宫的主子,虽然面前的人拥有纵横千军的力量,但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天牢里面本是不准探视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名字炎朝少有人不知道,于是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在天牢里呆了一个月,一个太监尖声尖气地宣着圣旨,道左苍狼官复原职,即刻前往印北关平叛。
她呆呆地站在天牢里面,不出去。
太监不敢动手,只好回禀幕容炎。幕容炎来得很快,昏暗的囚室里,他淡然地看她:“怎么?委屈了?”
她半垂着头,拨弄着手上的冻疮,他终于失了耐性,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几乎捏碎她下颚的力量,视线对上,才看清她眼里的泪光。
“记住,我是君,你是臣。”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诚,我给你忠诚。
作者有话要说:晕,差点忘了在JJ也有发了,巨汗
那一眼
:那一眼
“记住,我是君,你是臣。”
她伸手接了旨,埋头叩谢圣恩。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忠诚,我给你忠诚。
幕容炎却是看着她手上的冻疮,右相那帮子人本是不答应放她的,只是印北关叛乱,朝堂之上,幕容炎淡然地道:“那么右相可有人选?”
右相立刻提了自己的侄子禅清远,幕容炎神色淡淡地道成就拜候封将,败则诛其九族。
右相大惊失色,立刻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肯定地道:“皇上,臣认为此番还是老将出马为宜。何况左将军战功赫赫,若长期关押,也实在不妥。不如给个机会由她带罪立功。”
看着眼下垂头不语的人,他挥退了手下,半蹲在她身前。本欲伸手抱抱她,但是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微酸的味道还真受不了。于是只轻声道:“先回南清宫。”
左薇薇侍候她沐浴时,差点掉下泪来。她却是轻轻安慰她:“又不是多娇贵的人,在那地方呆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有什么好哭的,那你又为什么黯然呢?
晚上幕容炎来过,照例没有过夜,给她一时的欢好,然后起身离开。她开口问正在为她净身宽衣的左薇薇:“点个火盆好不好?”
左薇薇细致地为她手上刚被开裂的冻疮擦着药膏,不断地点头,说好,好。
半梦半醒到天亮,帝君亲自送行。
皇宫门口,一杯清酒。
她与他对饮,只在人前,出征相送的时候。两个人都固守着君臣之礼,未曾逾越半分。
印北关平叛,用了半年。左苍狼闲暇时常常看着边关的云卷云舒,左薇薇并不惧艰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关外沙场,马革裹尸、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
她经常给左苍狼讲她以前主子的事,讲宫里的阴谋诡计,讲荣贵妃以前的圣眷荣宠,讲冷宫的三载,讲最后的那杯毒酒。
左苍狼双手抱膝,很好奇地听。她的经历,其实很少。
“哎呀,将军,你要多说说话嘛,这样每天几个字,你不会觉得闷吗?”左薇薇总爱这个撒娇,一边摇晃她。
这时候她会低低地笑,却依然是没几句话。
印北关叛乱被镇压,左苍狼回朝,当然也有封赏,幕容炎只道她不在意,于是也随便了。左苍狼不喜欢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一般是打赏给府内的下人了。
说是下人,也不多,反正她又不常在府内,故而也就一管家一男仆再加个左薇薇。
在府中稍作歇息,晚上帝君设宴。
酒过三巡,座上的幕容炎以庆功为名单独敬她,却在她起身饮尽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道:“上次落僚城一役,爱卿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本皇了?”
左苍狼浑身一震,看过去他却又似无意一般。不安地饮尽杯中酒,心下有些不安,他……是指望僚山的军事布防和山势图么?
夜,御书房。
左苍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已有一个时辰了。旁边的王公公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宫内气氛诡异得可怕。
幕容炎专注地批着折子,栖凤宫的公公来看了两次,最终还是被书房外的人给打发走了。
二更天时左苍狼额头开始冒汗,双腿针扎似地痛,她努力地垂着头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怎么,一定要本皇提醒你吗?”幕容炎没有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
“回皇上,臣……臣不知皇上所指何物。”
“很好,那么本皇告诉你。过来。”
他不让她起身,她膝行走过去,移动艰难。王公公本伺侯在一旁,他冷冷一撇投过去,吓得他带着一拨子人都下去了。
幕容炎低头看她:“阿左,我以为你最是了解我的,别考验我的耐性。”
“臣……真的不知道主上在说什么。”左苍狼垂下头,幕容炎轻声叹息,她一说谎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就跪到你知道罢。”他任她跪在脚边,哼,竟然宁愿欺骗我要维护他么!!!感觉旁边人全身一紧,幕容炎当然知道为什么,一条蛇,慢悠悠地爬过来,沿着她的衣角嘶嘶地吐着信子。
御书房当然不会有这玩意,幕容炎知道,他不仅知道,甚至还费力地拔了它的毒牙。
“跪好!!”喝止了她欲起的身子,感觉脚边她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袍角。那蛇从她的后背慢慢爬上去,她惨白的脸色让他突然想到她的身体,那身体现在一定是冰凉的。一瞬间竟然想上她,但是不行,那图关系着炎朝的龙脉,还真是必须得拿到。
阿左,不过才多久,那龙平对你,竟然比我还重要么?
快四天更了,她冷汗湿了全身,一手仍紧紧扯着他的衣袍,石化了一般。幕容炎不能再耽搁,扯了那蛇摔在墙角,倾身来抱她,她的身体如他意料之中的冰冷,浅麦色的肌肤原来略显粗糙,却在汗水的滋润下光泽闪烁。
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皱着眉死死咬着唇,关节都僵硬了一般。意识是模糊的,连痛也模糊,颈僵硬着转不过去,视线中只余黑色的地板,冷冷地映出她的狼狈。
他手上的力道像要捏碎她骨骼一般,于是一滴水砸在地面,水色晕开,一片模糊。
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她已经没办法上朝,连谁送她回的南清宫都不知道。左薇薇出来看见她,甚至以为自己主子不小心掉池子里了,那一身的水。
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人却不像是醉了。即使经过那样剧烈的欢爱,脸色依旧惨白。左薇薇把她抱到浴桶里她也没有清醒,
热水中指尖触上身体都微微的发抖,看着一身的伤痕却不知所措。左薇薇长年跟在她身边,宫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更何况这些年皇上对她连个贵人都不如,宫里的人都现实得很。
勉强地帮她上了药,她睡的不安稳,一直这样折腾到晚间,滴水未尽,却怎么也叫不醒。左薇薇在宫外团团转时遇见值夜班的王楠,两个人却是识得的。
王楠立刻带着她去太医院,接连几个太医都推托,最后几个人好一通争执,还是一年老的实在看不过,低声道:“后宫一直都是皇后娘娘作主,左将军与皇上的关系……何况又不受宠,谁敢去啊……”
王楠气极而笑,他颤抖指着几个太医,她在外面厮杀博命换你们歌舞升平,如今却是要让人病死在这太医林立的皇宫大院么?
几个人心虚地不说话,也不动,王楠实在无可奈何,询问了皇上的去处,去了栖凤宫。王公公前去禀报时幕容炎在看姜后跳舞,一舞倾天下一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王公公是在他耳边说的,他脸色一凛,想着那人被送回去时的光景,也欲前去看看。姜后何其聪慧,舞也不跳了,半俯在他怀里,软玉温香:“皇上,有事吗?”
幕容炎任她嫩耦般的手臂往颈间一缠,理由便说不出来,于是转头吩咐王公公:“先出去候着吧。”
王公公于是便和王楠、左薇薇一起在宫外候着,候到近三更时分,候到几个人都寒了心。
看着两个人离开,王公公甚至也感叹了,自古薄情是帝王。
左薇薇六神无主,一边走一边眼泪就掉下来。王楠咬咬唇:“去,将左将军抱出来。”她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好照他说的做。
左苍狼脸色通红,身上却异常的冰冷,左薇薇吃力地将她抱出来,王楠不得已接过来,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竟然也是微微的凉意。
深夜出宫,虽然违反规定,但是他好歹也是御林军首领,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夜晚的皇城,灯息人歇,王楠一路驾车赶到本城最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