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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苒在身后拉拉予诺的衣服:“喂,你干嘛对解家哥哥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予诺心里烦乱,没好气地说:“不要你管!”
忆苒嘿嘿一笑说:“我看,你是气他以前往家里带过女人,又气他家里来了个温柔的凝香姑娘吧?”
予诺猛然一声“驾!”小黑子突然发力冲出去好远,忆苒抱住予诺,大声喊:“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别把我摔下去啊!”
见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忆苒又说:“唉,也不知是谁见人家从崖下上来,扑过去抱着不放的,现在怎么又这样绝情?既然心里不痛快,那为什么不问问清楚?也许那些女人,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予诺哼了一声:“他的事,我才不问。”
忆苒小心翼翼地问她:“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不饿!”
“呃。。。。。。。那是气饱了。叶倾风受了伤,现在应该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养伤。我们要是到闹市去找一家酒楼,占个楼上靠窗的位置,或许会发现红衣教众的踪迹呢。到时候就可以打探到叶倾风在哪里了,是不是?那个,顺便我们再吃点儿饭。”
予诺回头盯着她看看,然后说:“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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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予诺和忆苒就在“流云飞瀑”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予诺心里忿忿,都是这个忆苒,见了这酒楼就非要进来,结果被秋公子撞见,马上安排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还吩咐下面说这两位是贵客,不可怠慢了;还说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姑娘不要客气。弄来弄去,自己岂不又占了人家便宜?
予诺气呼呼地看着厅堂中的那幅飞瀑图,又看看座位旁边挂着的一幅字,真是的,他写这些字,画这些画做什么,看着就生气。
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两个小孩儿,不,他们只是身材矮小,看脸孔应该不是小孩儿了。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穿红,一个着绿,头上扎着朝天辫儿,脸上都涂了好大一坨胭脂,手上拿着糖葫芦,笑眯眯地走上楼。一见予诺她们,穿绿衣的拍手大叫:“哥哥,这两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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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偷心胜采花
穿红衣的侏儒看了一眼予诺和忆苒,摇摇头:“这两个怎么行?”他拉着绿衣服的侏儒坐下,要了些酒菜,然后嗲声嗲气地问道:“说说看,你是谁?”
绿衣侏儒咬了一口糖葫芦,嘴里不清不楚地说:“我是天下第一美少年——风花雪。”
忆苒“扑”的一声,一口茶喷出好远,风花雪撅着嘴哼了一声,给了忆苒一记白眼。红衣侏儒也咬了一口糖葫芦,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红脸蛋,还冲忆苒抛了个媚眼:“我又是谁?”
“天下第一美男子——风花月。”
忆苒开始不停地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刚才那个媚眼真是威力无穷啊,害得她都呛到了。风花月很满意自己的“魅力”,眨巴眨巴眼睛又问:“我们兄弟俩今后是什么?”
风花雪站起来,腰杆儿挺得直直的,顿觉自己形象无比威猛:“我们两兄弟貌比潘安,英俊非凡,天下女子一见倾心,日后我们当然是——”风花雪说得激动,“嗖”地蹦到椅子上:“天下第一偷心大盗!”
忆苒拉住予诺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我不行了,救命啊!”予诺也忍不住笑着摇头,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
旁边一桌有个年轻姑娘,咯咯笑了起来,对身边一个男子说道:“还一见倾心呢,我看是一见恶心还差不多。”
酒楼上的人全都大笑,大家放下筷子,哄笑之余等着风花雪和风花月兄弟俩继续。予诺抬眼看了看那位姑娘,心道:这两个人虽说奇怪些,可说人家一见恶心就很过分了,这不是羞辱人吗?
风花雪气得直跺脚:“哥哥,他们笑话我们。”
风花月斜了那姑娘一眼,喝了一口酒,小手一掐腰:“哼!谁敢笑?谁敢笑?!弟弟,不要紧的,这些人是嫉妒我们生得俊朗。谁笑话我们,谁就会付出代价的。”
周围的宾客笑得更加大声,予诺见忆苒也跟着笑,忍不住一指戳在她身上,忆苒的动作表情全都顿住,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予诺小声对她说:“干嘛取笑别人。” 忆苒瞪大眼,眼神飘向下,她张着嘴巴不能动,这口水。。。。。。。。。予诺一抬她的下颌,帮她把嘴巴合上:“你正好歇一会儿。”
风花月的目光扫了过来,又嘻嘻笑着回过身问:“弟弟,你喜欢做采花大盗还是偷心大盗?”
风花雪说:“呦,哥哥,不要问我这么鄙俗的问题啦。采花大盗?多庸俗的?人家当然要做偷心大盗,天下女子见了我,只要冲她们笑笑,就都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那多好的。”
邻桌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哎呦,我这肚子都笑疼了。”
风花雪拍着手跳了起来:“别急别急,一会儿你就拜倒啦!”
风花月看看予诺她们,严肃地问道:“弟弟,那边的两位姑娘美不美?”
风花雪咬着手指,有些害羞地说:“还好啦。”说着一指那位一直在大笑的姑娘:“反正比她美多了。”
邻桌的姑娘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这哥俩一眼。
风花月又说:“你可认识那两位姑娘?”
风花雪低下头,手指搅着衣角:“不认识。”
风花月故作深沉,语重心长道:“即是这样有魅力的偷心大盗,第一次出手该有多重要,这样的丫头片子怎么可以成为我们偷心的目标?”
风花雪低下头,老老实实说道:“哥哥教训得是。我们还是去姓叶的女人那里偷心好了,她也算是个名人。”
予诺浑身一震,难道说的是叶倾风?她想要听得更仔细,可那兄弟俩却又不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好像天下女子都会爱慕他们似的。
忆苒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冲予诺挤眼睛,予诺解了她的穴,忆苒长舒了一口气,指着窗外:“快看。”
予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流云飞瀑门口,车上下来一人,身长玉立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予诺心想:死解玄,刚说了不要见面,竟然又在这里碰上。这时,车里面又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解玄托住那手臂,扶着那女子下车。
予诺气得别过头去不看,忆苒用胳膊肘推推她,小声说:“是他那个跋扈妹妹。”
予诺再望去,见解玄扶下车的果然是纤尘,忆苒嘻嘻一笑:“有人想错啦,心里不好过吧?”
车帘一挑,从车里又出来一人,正是凝香,解玄同样笑着将她扶下来。予诺顿时气结,还说什么护着自己,哼,原来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接着,秋公子迎了出去,解玄带着纤尘和凝香向酒楼大门走来,似乎还向予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随着秋公子上楼。予诺马上坐好,眼睛只望着自己身前的菜肴,心里纷乱如麻:他们应该是去雅间吧,哼,就算过来请我,我也绝对不去!
过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忆苒趴在她耳边说:“他们早就进去啦,他好像没往这边看啊。”
予诺一筷子敲在她头上:“关你什么事!”
这时,风花雪和风花月两兄弟齐齐放下筷子,风花月用袖子擦擦嘴:“弟弟,吃好了吗?”
风花雪使劲儿点点头:“哥哥,那姓叶的女人受伤啦,咱哥俩往她面前一站,她一定会扑进我们怀里寻找安慰的!”
予诺和忆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只见两兄弟拍着手,大声喊着:“太好喽,偷心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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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小巷幽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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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和风花月站起来,一副开心的样子。周围的客人又哄笑起来,风花雪撅着嘴说:“哥哥,这些人好烦啊,咱们让他们闭嘴好不好?”说完站在凳子上,大声喊着:“不许笑!”
见别人笑得更大声,风花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风花月连忙帮他擦眼泪,哄着他说道:“弟弟,咱们不哭了。”说完一掐腰,指着大伙说:“你们气哭了我弟弟,我要你们赔罪!”
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抓起一把瓜子抛了出去,那些客人顿时没了声音,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风花雪拍着巴掌跳了起来:“嘻嘻,就说叫你们不要笑,我说你们会付出代价吧?告诉你们吧,我哥哥最爱吃的不是糖葫芦,他最喜欢嗑瓜子。怎么样,香不香?”接着又指着忆苒说:“哥哥,那个丫头也笑过。”
风花月说:“可她刚才被点过穴了,这次饶过她。”
兄弟俩手拉着手往外走,走到楼梯口,风花雪突然转回头,一颗糖葫芦甩出去,正打在笑得最大声的姑娘腿上,那姑娘扑通一声跪下,风花雪拍着手大笑:“我说你会拜倒在我石榴裤下吧,可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嘻嘻,我最喜欢糖葫芦,浪费了一颗,真可惜。”
话音刚落,两个侏儒就没了踪影。予诺和忆苒立刻站起身,穿过动作和表情完全固化的众人,一路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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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是月上中天,月光下,一红一绿两个矮小身影不紧不慢地赶路,予诺和忆苒在马上远远地跟着。追到一个岔路口,两兄弟突然分开,各自奔着一条路走去。忆苒问予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分开追?”
予诺看着她,冷着脸说道:“你该走了。”
“什么?让我走?”
“对。”予诺道,“我一个人去追。”
忆苒笑道:“是不是怕有危险,不愿意让我去啊。”
予诺正色道:“那两个侏儒看似疯癫,其实危险。再说,你又不找叶倾风,又何必非要跟着。”
忆苒笑道:“我好歹也是你的跟班,你不让我跟着,太小瞧我了吧。”说着跳下马,追上其中一条路,还回头笑嘻嘻地说:“我先走了。”
忆苒为什么总是帮着自己呢?予诺甩甩头,无暇多想,跟上前面的风花雪。只见这绿衣侏儒高高举着糖葫芦,一会儿停下来吃一口,一会儿再接着蹦蹦跳跳地走路,一会儿又踢一脚路过的小狗,就像是一个刚从私塾放了学的小孩儿,哪有一点儿“第一美少年”的风范?
风花雪左转右转,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嘴里嘟囔着:“真是的,糖葫芦吃完了,美人儿家里会不会有糖葫芦啊?美人儿,我来了!”说着一跃翻过一个墙头,不见了。
予诺把马拴在一边,贴着墙根儿听着动静。奇怪的是,明明感觉里面有好多人,可怎么就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呢?那侏儒搞什么鬼?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予诺跳过墙头一看,不由得愣住。
只见院子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每一张周围都围满了人,有摇色子的,有下注的,有擦汗的,有喜笑颜开的,有目光呆滞的,还有的指着前面像是在破口大骂。。。。。。。。。。只是,每一个人都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一动不动。
这里应该是一个露天的赌坊,这些人莫不是被侏儒点了穴,她仔细瞧瞧,并没发现附近有瓜子。继续往里面走,一眼瞧见忆苒呆呆地站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予诺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忆苒打了个喷嚏,好像缓过了神,她摸着头说:“咦,真是奇怪,我怎么突然不会动了。”说完,她走到一个呆立着的男子身边,“啪”地一拍他肩膀:“嗨!这位大哥!”
那人突然动了,一院子的人跟着都动了。下注的下注,收钱的收钱,一时间喧哗声四起,好不热闹!
予诺和忆苒呆住,这又是怎么回事?
予诺问道:“刚才什么人来过?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