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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恶的医生对我说:“小伙子,你全身身体机能都在快速衰退,可能……”
我冲着他怒道我眼睛和皮肤怎么不见衰老还一天天变好了?那医生当场就傻了直说这怎么可能?
我说,要是可能了怎么办?
那医生说:“这种情况我们还没见过,不过你的身体内部就这么一直衰老下去就完了……”
天啊,真要是这样我岂不是短命鬼?虽说我的生活很单调没什么色彩,但还有婉菲呢?
我问医生:“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说住院吧,住院观察一下。我当场就楞了。赶紧打了个电话回家,说我得了重病,要住院,给我打点钱过来。爸爸妈妈好象很着急,说是要过来看看,这可不行〃奇〃书〃网…Q'i's'u'u'。'C'o'm〃,我还没傻到让他们到自己耳朵边来聒噪,让弟弟来看一下就好。
被他们折腾了这么多年了借个病遁行不行?再说连医生都说需要观察需要住院呢,有时候还真奇怪他们的想法,我死了就死了呗,养我还不如直接买台电脑,那玩意学什么都快,反正都是一样把我当那玩意看待……
要是我真的要死短命我不会觉得对不起父母,反倒会觉得对不起婉菲,如果我真的就这么去了……真要是那样,我想我还是主动和她分手吧,伤心?时间会帮抹平一切的……
医院的所有东西都让人讨厌,到处都是一股西药味。像我的状态哪里需要躺在病床上?就在医院里乱走,才没走了多久婉菲就来了,看来还是她最担心我。
婉菲才进病房就喊道:“然子,你怎么了?”
看着她那焦急的脸庞我只觉得更加愧疚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一爷们,让一个女孩子牵肠挂肚的像什么话?病房不是单间,她这一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连忙应道我在这,等她靠近了第一件事就是帮她把围巾紧紧,虽然我也很想穿婉菲织的毛衣,但每次看到她被冻得脸红红的样子都心疼得要命,天还是快些热起来吧……
我对她说:“天这么冷你还过来做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婉菲说:“人家听陈南你要住院就赶紧过来了,再说以后我们都要那样了人家能不担心么?”
我当时是忙作出陶醉状问她:“以后要哪样?”
婉菲笑着骂我不正经。切,我又不是柳下蕙,这年月没哪个男人是正经的吧。哎~现在婉菲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害怕,要我真是短命鬼怎么对得起她哟。
下午的时候陈南终于来看我了。其实他看不看我我是无所谓的,只要把钱给我就是,平时他喜欢敲诈我钱,还好他还算懂事,病这东西来了他还是有分寸的。
可气的是他在病房转了几圈就是不鸟我,直到我喊了他他才转过头来发现我。
没想到陈南会说:“我说哥,你怎么变了那么多?我找了几圈没见你,原来是你改变形象了啊。”
我说:“改什么形象啊,不就是刮了有一下胡子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南绕着转了几圈才说:“哥,这次我不敲诈你的医药费算了,看你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还有看你穿得这么厚还是瘦不拉叽的,你要真死了家里还要多挨填安葬费。”
我骂他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哪有诅咒自己哥哥死的弟弟。
陈南笑嘻嘻的说什么开个玩笑嘛,哥你不知道微笑有助于身体健康么……
有这说法么?我看我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倒是被他给气死了。
好说歹说总算把医药费拿到手,足足一万块。看来我这台人型电脑的配置不怎么样,维修费还停高的。
陈南说学校帮我请假了,那个某某某教授那里也知道了,绝对不会说我旷课的。我听了一脚就想把陈南踢出去,还在我及时收回这一想法,要真把他给踢了他绝对会说我诈病,想办法把钱敲诈。
刚开始记这几天事情的时候医生来过了,说过几天可能检查结果就会出来。
菩萨啊,神啊佛啊……还有我心中的天使啊,千万不要有事啊,我还要跟婉菲结婚的……
第九页 绝症!变化的身体
3月21日星期三天气还是阴沉沉的
出院了出院了。
出院并没有带给我好心情,反而更加沮丧。因为医生说我这病他还没有办法治。倒是这几天的饮水量巨增,往往我放下水壶的时候旁边都有人被我吓得膛目结舌。
绝症!两个大大的字盖在我的头上。要和家里人说吗?要和婉菲说吗?我心里好矛盾。家里人那还是别说了吧,说不定他们还会后悔送我读这么多书,到头来还没给他们增点面子就挂掉了。安安静静的死去,了却了这无聊的一生好了……
婉菲……对不起啊,不能和你像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般过上幸福生活了。医生虽然只是说他还没办法治,但是我想连BJ医院都没办法治那和绝症还有什么分别?还想把我当小孩子哄,真是不知所谓!
更加可恶的是,毛没检查出来一根还收了600大元,什么道理!
出院的时候都下午了,看着同学们一路疯狂的跑去食堂排队,再想想自己以前也是其中疯狂的一员,真的觉得好好笑。
晚上的自习我没上,现在我都成这样了,我还有必要上自习么?上课都免了吧。能过一天是一天了。
才到宿舍门口,就听见宿舍里面传来一声声尖叫,什么’咿美蝶~呀美蝶~~’是谁叫得那么难听,还是个女声的。悄悄推开门一看,宿舍里几个死党都在还加上了几个隔壁的,不知道谁买了一台电脑回来,正放着日本的AV。
靠,看他们那一个个脸都快贴到屏幕上的样子好恶心。有那么激动么?看他们那一个专注的样子,我都进来半天了都没发现我。
我不禁想作弄他们一下,站到他们身后大声道:“喂!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果然吓了一跳,平日里最老实的谢天恒还紧张的拿起鼠标一通猛点,意图关掉窗口。中间还夹杂着某男的大叫:“有女生进来了!”“搞什么!怎么有女生进男生宿舍的!”……
女生?我奇怪的转头,没有啊!
何欢最先反应过来,冲着我说:“喂,美女,你怎么上来的?”
我?美女?怎么回事?我当场就怒了,这不是把我当娘们看了吗?我一把拉把何欢揪过来冲他道:“你看清楚点,我是陈然啊!”
何欢被我吓得一楞一楞的,仔细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那帮色狼说:“是然子,哎,没带眼镜都认不出来了。”
那帮人先是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又嘀咕开了,我耳朵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好使,听见他们在议论什么“长得好像女孩子”“恩恩,还是好漂亮的那种”“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最后还是‘老实人’天恒来做的总结:恩,然子没带眼镜,大家都认不出来了,以前都阴阳怪气的,用眼镜作个掩饰很正常……反正就那意思,人回来就好。
什么阴阳怪气?什么掩饰?这是骂我呢还是帮我解释?哎,可能以前太沉默了吧,有谁会注意一个总是在角落捧书的角色?说起不戴眼镜这事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呢,都快要死的人了,视力还变得越来越好,都什么啊!
我说你们继续,我也观赏观赏。电脑上图案一动,上面那AV女郎又继续呻吟起来,那个可真叫火辣。
看着看着我感觉不对劲了,我身边的人都有开始撮小鸡鸡了,我下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身体机能退化连小然也退化了吧……之前他们说我什么来着?像个女生,不会是这个退化造成的?
人妖!!!我傻了。
不理会他们惊讶的表情,直接跑进洗手间。
刹那间,天崩地裂。
这是我么?我拨开头发看着自己的脸。再是没带眼镜也不可能差得这么远啊!
下巴变尖了些,眉毛变得好细好弯,嘴巴边没了以前引以为豪的胡子,鼻子似乎小了些高了些,嘴唇貌似薄了一点,整张脸的线条变得好柔和……胳膊腿也变得细细的。仔细一看还能看出以前的样子,若是稍微不注意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嘛。
~啊~~~~对着镜子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也变得清脆了。摸摸喉咙,喉结也消失得差不多看不见了。
天啊,才住了几天院啊,怎么变这么多?也许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先是确定了门是锁上了,轻轻脱下裤子……
小然啊!你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小啊!陪我含辛茹苦二十年,还没来得及上战场你就未战先衰……不对,我怎么还有些开心的说……
完了完了,它真的退化了。没了雄性荷尔蒙激素,变得女气也还说得过去。古代的太监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太监!人妖!太监!人妖!呵呵,我死定了……
一遍又一遍的搓着这张走型的脸还有身子,感觉好陌生又好熟悉……有点像心中的天使……也许我的心中,就有我想知道的答案吧……
出了洗手间,色狼们走了大半了,能剩下来的就是本宿舍的死党。立树说进去干什么这么久又没听到我冲水的声音,不像是上大号的样子。
我总不能回答他说我进去看我小弟弟去了吧。只得叉开话题说是谁买的电脑。
立树说电脑是他们三人凑钱买的,打算玩一个叫‘黄易’的游戏。我问他为什么不叫上我一份,他反问我会舍得把看书的时间拿来玩游戏吗?
玩!我说,这次我一定玩!
不理会他们的诧异径直上床写我的日记。
反正都要死了,如果死之前都不能彻底的堕落一吧,那我不是连死都不能甘心?
第十页 谁在流泪?
3月22日星期四阴转晴
空洞依旧,唯一能指引我的,只有那虚无中传来的歌声。
如她所说,只要我想见她,我就能见到她。见到她的时候,她侧着脸蹲着,手臂伸出,玩弄着我心里那唯一一的花朵。
我说我来了。天使说:“我知道你会来。你怎么了?唯一的美好都要凋谢……”
从她的背后拥住她,靠近她的耳边说:“我也许快死了,还在乎那些美好吗?我心里有你,你才是最美好……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存在吗?”
天使也许不习惯这样的亲昵,轻轻的挣扎着。在我的心里,她的挣扎显得那么地无力,最后终于放弃了,回答我说:“你听说过天使或者魔鬼会因为人的死亡而消逝吗?”
我说:“你不是在我的心里吗?”
天使摇摇头,晃起的头发弄得我的鼻子痒痒地,好舒服。“我是一个没完全堕落的天使,天堂不收我,地狱也不要我,我只会在人间无尽地徘徊……”她说。
我问她:“天堂不是美好的么?为什么还要选择堕落?”
“天堂就一定是美好的吗?不,你错了,如果它真的美好,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天使会堕落……”她激动的说,“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就有贪婪的存在。没有哪里是美好的!我不愿意在天堂,也不愿意沦落地狱,他们都不接受我……所以我选择在人间徘徊……”
我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背后,我问她:“你不是我心里的天使吗?”
她摇摇头说她是恶魔,不是天使。我嘲笑般地跟她说:“有不愿沦落地狱的恶魔吗?既然不愿意入地狱,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堕落?”
她强硬的转过头,看我的脸说:“因为……我爱上了恶魔……”
在自己的心里我的样子还是从前的样子,估计是自己的心都无法接受我现在真实的样子吧,也只有在这最原始的所在,我的心才能安静。可在天使转头的那一秒,我还是掩饰不住震惊。
恍然了……明白了……
我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镜子里那张脸那么熟悉了。
分明……与她的脸有着六七分相似。为什么会这样?我变成了自己心里的天使?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梦吧!
“我在变成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