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颜看他这样,好不容易淤积在心口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些,但想到那日她奋不顾身的保护着对狼心狗肺的主仆,就眼角直跳,怒不可遏:“你大可以回去告诉赤羽皇子是我卸了你的膀子;大周有我周颜在一天,就容不得你们这群跳梁小丑放肆!”
薛鹰疼痛的连面部肌肉都在抽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精神涣散,脚步虚浮的撑着发软的大腿,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周颜,你果然是好样的!”薛鹰抿着嘴角的冷笑,盯盯的看着用干净帕子擦着刀刃的他。
周颜嘴角扯着一股笑,随口道:“客气!”
薛鹰看着眼前似目空一切的人物,想到就是这个人在战场上身骑一骑,千里追敌,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不可能,眼神里永远都燃烧着最炙热的火焰;西蛮最勇猛的武士在他面前似乎都入蝼蚁一般;周颜是大周的英雄,更是整个战场的战魂;只要是他出现的战场,大周的数十万将士都会高声呐喊,如在歌颂、如在赞扬!
他这一条膀子能被他砍下,也算是不屈辱了他!
想到这里,薛鹰抿着唇笑了,额头上布满了疼痛的冷汗,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油油的;漫步转过身,朝着身后一步一步的离开,只留下一滴的血印子,在清寒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目送着薛鹰离开,周颜就想到常年跟随在她身边的季海和赵括;心里暗暗发誓,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将兄弟哪来当棋子利用!
可是,周颜永远都不知道,在事后半年之后,她食言了,而那次食言对于她来说,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清冷的月光,依然高高的挂在头上;冬寒料峭,光秃秃的树枝被夜风吹的啪啪作响;空无一人的行市里,他一人挺挺的站在正中间,风一吹,她的衣摆就随之一动,看上去带着一股飘逸也带着几分旁人难以靠近的凉意。
就在她仰头望月的时候,身后数十米处,一个不算太高的房顶处,站着黑衣黄金面的幻影。
周颜眸光清清,相较于初次相遇时的无措和紧张,再次重遇,她要显得淡定很多:“偷看了这么久,有什么话要说吗?”
幻影就站在房顶处的角檐边,常年被风霜雨露吹打的滑不留手的角檐寻常人站上去不消片刻就会重力不稳而摔倒;可是他却稳稳地站在上面,一身黑色的劲装边缘,被金线钩织的大片大片的织锦图显得尤为贵气尊和。
黄金面具,依然遮住了他那张不知是美还是丑的脸颊,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在不敢容颜被遮蔽,美的惊心动魄,幽的摄魂潋滟;他应该是极漂亮的,精致的黄金面具遮不住他过于莹白的肌肤,遮不住他比琉璃宝石还要神采飞扬的眸子;高大的身躯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显得挺拔而精神,虽然劲装遮体,但却依然遮不住他有力的身板和贲发的肌肉曲线;一臀一背影,妖娆而婀娜的劲美。
幻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是躲不开周颜的,现下又听他这样讲,好看的眼睛更是笑得弯弯,如盛开的星子,璀璨的照亮了夜空:“听闻大将军重伤卧床,我本还挂念十分,现在看来,谣传真是可怖,大将军英姿飒爽、稳健有力的站在这里,威武不减当日!”
周颜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看向幻影:“我是否受伤你应该最清楚不过,虽然第一拨黑衣人我不知道是何人,但是第二拨对于我来讲可是‘老朋友’了;数十枚暗器扎进肉里的感觉,真是要我毕生难忘!”
幻影双手环胸,黄金面具亮亮闪烁,可那双盛笑的眼睛却要更亮几分:“将军也要找我寻仇吗?刚才你那一招以牙还牙,我可是一眼不拉的看在眼里了!”
先是用语言攻击让一个堂堂的沙场悍将放弃了抵抗的本能,足以见得周颜的唇枪舌剑功夫那也是了得的;接着轻松便卸掉了那人的膀子,眼波中连一点情绪都没有,也可见他要杀死他的决心是多么狠;所以现在周颜这样看着他,幻影甚至都觉得会在下一秒这个人会冲上来将他手里的短刀插进他的身体里,让他也饱尝一番那日他所受到的煎熬。
只是等了半天,周颜都没有动静;反倒是收起了那削铁如泥的短刀挂在腰垮,清明眼目,带着倔强和逼视的看向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一次见面,我是你的恩人,这第二见面咱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吧!”幻影说着,就呼的一下从房顶处飘飘洒洒、悠悠扬扬的飞下来;衣袂翻卷、玉树凌风,这样形容他丝毫不为过。
周颜垂眸一笑,只是眼底却是一片凄寒:“我从来不跟连个面都不敢漏的人当朋友,而且这个人还是屡次伤我之人的头头!”
幻影眉角一挑,口气中的笑意特别明显:“大将军好大的脾气!”
周颜冷哼一声,那还不是被你们这帮成天暗箭伤人的东西给逼出来的,更何况,你配她和颜悦色的温柔相对吗?
周颜刮着幻影那张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黄金面具,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不会给予回答;只是十分好奇他的功夫如何,要知道那天晚上,千钧一发之际连她都不敢肯定扔出一块玉佩能挡住数枚暗器;可是事实,这个人不光敢做,而且还做得滴水不漏!
想到这里,周颜就恨得牙痒痒;京城卧虎藏龙,果然要比她在边关复杂水深的多!
手指,又开始不自由自主的摸向腰间的短刀,这是她想要逞凶斗狠时的经典动作;幻影看见她眼里腾出的熊熊火焰,心里大惊不好的同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他是颇为好奇如果两个人真的打起来,谁会在下面!
两人四目相对,自然不言而喻;高手过招从来都不需要躲过的理由,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电光火石、天雷地火!
周颜在呼啸声中唰的一声再一次抽出短刀,不同于先才砍薛鹰时的寒芒阵阵,而是真正带着嗜血的光泽,如狂风暴雨般朝着幻影的要害处砍去;幻影没想到周颜在受了重伤后还会有这样的伸手,慌忙勉强躲避他这一招杀招后,脚步踉跄着朝着身后退了两步,接着就瞬时稳住下盘,双腿迈开与肩部同宽,看准周颜的招式手,哗的一出手,周颜只感觉眼前一晃,接着手踝处就被幻影牢牢的抓住。
周颜心里暗惊一下,脸色仓皇而变,接着长腿一伸,回旋反踢,直直的朝着幻影的面目凶煞煞的踢过去!
幻影没想到这周颜的反应速度会如此之快,不得意的情况下唯有放开被他困住的手踝,腰盘朝着后面一躲,又是险险的躲开一招;这俩人,一个是在战场上常年磨砺而来的经验战术,一个是天生而来的武学奇才,强强相碰竟然打的不分高下,难舍难分;只是几百招比划下来,周颜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她本是重伤未愈,要不是心里提着一股傲劲儿逼得她牟足了所有的精气神来找薛鹰算账,恐怕这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喝着药汤子,虽说现在重伤之处已经结痂,可那一刀终归是让她伤了元气,与幻影这样的高手对招,前面还能持平相扛,慢慢就开始体力流失,额头上也渗出薄薄的汗珠,喘气也比先才更大声了些。
幻影看她有了颓势,干脆收起刚才凌厉的掌势,只守不攻;可在周颜看来,他这样相让无疑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和不齿;一时间恼恨交加,周颜干脆提起最后所有的力气,拿出最凶狠的几招就朝着幻影攻去。
幻影没想到他到最后还留有这样的体力,心里暗暗咂舌惊起的同时也不敢在防水,赶忙措手应对,可谁知周颜那几招看上去凶狠万分,但毕竟左臂不便,再加上力道没有以前的那样狠辣,幻影收不住身上的攻势,突然伸出一掌,眼看着就要朝着周颜的胸口拍打过去的同时,那藏在面具家的脸上带着惊心的慌张,而周颜也陡然愣住,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一旁闪出一个飞快的身影,瞬时就替周颜接住幻影这狠狠地一掌!
自己这一掌没打到周颜身上,这要幻影在来不及暗中欣喜的同时,那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却夹杂这雷霆之势,手握长鞭,一鞭接着一鞭的朝着幻影毫不留情的抽出!
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而且来人武功也是相当不错;幻影在连着后退的同时,又翻起一个跟头,身姿轻盈一跃,又直直的站回到先才战力的角檐处。
周颜因为刚才的大打出手此刻有些喘不上来气,只是诧异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影与幻影对招。
幻影长身祁立,风姿亦如先才的那般随行潇洒,黄金面具下的容颜带着饶有兴趣的笑意,看着那将周颜护在身后,头戴斗篷的黑影:“没想到京城真是卧虎藏龙,我以前从未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
那黑色的斗篷缓缓地收起手中的长鞭,被斗篷的阴影遮住半张脸的人慢慢的抬起头,那是一张绝对精致的女人半张脸,粉红的樱唇俏丽的微张,挺翘的鼻头因为刚才的武动而浮了一层薄薄的汗珠:“那不知暗门门主可有幸再与我斗上几回合?”
幻影惊愕的一抬眼角,嘴角的笑意慢慢的隐了:“你知道我的身份?”
黑色斗篷下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大周暗门,对其他人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但对我来说却如仇人般存在;你认为我会不认识你这堂堂门主吗?”
幻影此刻心中如翻山倒海般卷动着,的确对于大周人来讲,暗门恐怕是最陌生的;因为这个神秘的组织一直以来都只效力于当今天子,而且因为权力过于庞大而被皇权一直小心的掩藏着;而这个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说出他在暗门中的身份,而且,口气还是如此的嚣张……
一个女人!一个了不得的女人!幻影笑着,眸光幽深的看着那个黑色的斗篷,很好,他记住她了!
“大将军看样子有些疲惫,你送他回去吧!”幻影说完,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人,然后在周颜诧异且不明白的眼神下,再一次投身入夜,与黑色的夜空彻底融为一体。
……
周颜抚着左边肩膀处,那里火辣辣的疼同提醒着她应该是伤口又崩开了;想到等会儿回去容月看见她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一直紧抿冷肃的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黑色斗篷转过身,就正好看见周颜嘴边看似清浅实则温柔的笑意,微张的樱唇又抬了抬,最后,在她柔婉的拿下头上的斗篷时,惊艳的容颜赫然出现在周颜的面前,低婉的嗓音柔柔的喊了声:“表哥!”
周颜眉心恍然一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待她真的看清楚眼前这人就是她在金秋围猎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端妃娘娘时,发紧的喉咙只是发出类似于小兽一样的轻呼声。
看周颜诧异到近乎到不敢相信的眼神,岳颦温柔的笑;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薄汗,动作,前所未有的缱绻与柔曼:“表哥可是伤口疼了?让我看看……”说着,岳颦就极为担心的又靠近她一分,那原本握着长鞭的小手一瞬间变得柔弱无骨,仿佛刚才甩出似乎能劈断大地山脉之力长鞭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周颜警惕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右手抱着左肩,忍着阵阵辣辣的疼痛,嘴唇发白的问:“颦儿,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竟然会武功!”
岳颦看着空了的手心,脸上闪过一瞬而逝的落寞笑容,再一次抬头看向周颜的时候,依然是当初那个柔美的她:“表哥,你害怕我吗?觉得我是坏人不愿意接近我吗?”那声声柔柔,几乎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