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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请雾国杜衡元帅等人入帐休息。”大手一挥,本该沦为阶下囚的众人,被簇拥着向赤狼的营地走去。
☆、第四十九章 禁锢1
残雪退却,新枝嫩芽,暖日微风,和煦的春光明媚。
褚莲已脱下厚重的棉袍,换上了夹袄,脸颊愈发的削瘦,衬得眼睛很大,下巴尖细。
皇上的文书已经下来了,虽说是准许褚莲等人动工,但是却没明言给他们多少帮助,随着宣布圣上旨意而来的除了那个官员,仅仅只有三万两银子和五百石粮食,杯水车薪而已。
渠河已经开始动工了,召集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一天两顿,没有工钱,即使这样人群还是络绎不绝地赶到渠河边上,甚至还有女人和小孩,可是这些并不是他们能够做的,除了给这些满怀希望的妇女孩童送上一斗黍米让他们离开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波光粼粼的河面,河岸上被折断的青柳重新冒出了嫩绿的芽儿,舒展了叶面,轻柔的枝条在春风中恣意的摇摆,不识愁滋味。
“十三皇子。”曾牛从岸边走进,手脚都沾满了污泥,这个男人一改平时憨傻的性子,在这里倒是显露出来精明能干的一面,“基本的工程都已经安排好,只等你的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动工了。”
褚莲点了点头,看着岸边上来往的人群,“各地官员中是否还有反对的声音?”
曾牛面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神色来,看着少年波澜不惊的脸,暗地里吸了口气,“他们不敢。”
“曾大人是不是觉得本皇子有些不通人情?”褚莲偏过头,看着河面上慢慢落下去的那一轮红日,袖口处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你也认为我把那两位大人关进牢里是错的?”
远远地听见呼喊声,那是今天最后一顿饭食的时间到了,吃完之后,他们必须还工作一段时间,直至天色完全暗下来为止。“殿下自然是没有错的,不过是理由错了,杀鸡儆猴,殿下有点过于急躁了,给人留下了把柄。”
“我知道。”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少年突然想起了从那张笑嘻嘻的嘴角吐出来的一句话:好人难做的时候,不妨试试做一个坏人,一个让天底下百姓都称赞的坏人!
褚莲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高高地抬起下巴,说道:“即使背负上满朝的骂名我也是不怕的,因为本皇子上对得起当今皇上,下对得起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是不是?”
这一刻少年的脸上洋溢起一种骄傲,如同当年他在宫门外遇到的那个红衣青年,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温暖如风,一个冷酷似冰,这一刻两人的表情似乎重合了,是满不在乎、睥睨天下的自信吗?可是对得起天地,你们可曾对得起自己,背上这千古的骂名?
“嗯,即使以后的史书上记着的是你们如何目无法纪,擅用权力,扰乱朝堂,总会有这天下的百姓记着你们的好的???”杜衡你看到没有,你亲手教出来的这个少年正在努力地长大,长大到足以肩负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来??????
杜衡困在赤狼营地足足半月,自从折子递出去以后,他与外界在也没有通上半点消息,连和他一同的士兵也被单独隔离开来。整天被禁锢在这一个小小的帐内,他是不耐的,然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二十多人的性命全系在自己身上,连掺了软骨散的肉汤,他也要当做美味似的吃下去。
灰白的羊皮帐内,安放着一张石床,上面铺着厚实的羊毛毯子,正中间摆着一套桌椅,偌大的帐篷内再也别无它物。空荡荡的室内,让杜衡的心里更没有着落,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心烦,早知道应该给那个孩子回信的,也不知他那边怎么样了?皇上是否支持那个少年的想法?
“是谁?”帐外有动静,坐在床边的杜衡站起了身子,眼睛盯着帐门口,这个时候还不是饭点,一般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是我。”巴特尔拒绝了身后的护卫想跟进来的意图,挥手叫他在门口等候,自己一人踩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帐内,“杜元帅安好?”
杜衡毫不在意地重新在床边坐下,看着穿着雾国文士常穿着的红色宽袍大袖的衣物的男人,眉头一皱,“巴特尔王子怎么也学着我们雾国的打扮起来了?还有学不来文绉绉的话,就不用拿来恶心我了。”
“呵呵???”巴特尔并没有在意杜衡嘲讽的话,女人么?特别还是被关押久了的女人,闹闹别扭是可以理解的。巴特尔走进杜衡,隔着两步的距离,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距离很近,特别还是被人以俯视的角度打量,杜衡从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假装站起身来踱步,仿佛并不在意巴特尔嘴里所谓的好消息。
巴特尔也不在意杜衡的不搭理,开口道:“你半月前递过去的折子,我已经收到消息,已经正式递往京都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杜衡却知道事实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容易,一个被俘虏了的元帅说的话还有几分分量,更何况是早已经对自己心存芥蒂的当今皇上?“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高兴的太早,当今的天子,并不是一个一心求安稳的帝王。”
“呵呵,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你们雾国的皇上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因为和你那份折子一起递上去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筹码,一个让他们雾国褚皇室蒙羞的惊天秘密,你说是不是,杜姑娘?”
杜衡的背影一僵,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巴特尔的眼睛,他的笑声更加大了,带着得意和嘲讽,“哈哈???想不到堂堂的雾国名将,竟是一名女子,你们雾国真是没有男人了吗?还是说???”
“我不是。”杜衡转过身,看着眼前已经后仰的男人,眼神冰冷,再一次强调,“我不是。”
巴特尔停下笑声,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肆意,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伸过手去触碰那个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女人。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光看我,还有,放下你的脏手!”杜衡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隔着一层布料,杜衡掌心冰冷的温度传递到男人紧实的皮肉上。
巴特尔放下手,却没有收回目光,笑着说道:“我大哥喜好美色,你???”
“你以为那个男人是死在我的美色之下吗?呵呵???”杜衡地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也是,你大哥在死前,才相信我是个男人的事实,想必是死得挺不甘心的吧!”
杜衡口气里带着暧昧地讥讽,将脸凑到巴特尔的面前,抬起脖颈,喉结上下滑动,“怎么,你也被我的美色迷惑了吗?”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少见的嬉笑表情,“想不到,赤狼部落的少主,居然有断袖???”
“住嘴!”巴特尔的面色很冷,脖子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留下的温度,鼻尖是那人淡淡的气息,身子却僵硬得很,瞳孔里全是不敢置信,大拇指不自觉地快速地摩擦着食指上的宝石,掩藏在胡须之下的嘴唇张开又合上,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杜衡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床榻上,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体,他(她)似乎已经把自己*到了一处绝境,如此污秽的自己,只有在那个少年面前,才敢真正放纵自己的情感???他(她)卑微的爱人的情感??????
☆、第五十章 禁锢2
巴特尔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呆坐在自己的桌前。桌面上还摆放着那幅画,画中人面容俊秀,雌雄难辨,嘴角似有似无的弧度??????
“嘶——”是纸张撕裂的声音,巴特尔难忍心中的燥意,一把掀翻桌面上堆着的书卷。
看着面前被撕成两半的画像,巴特尔终于冷静下来了,将画像丢开到一旁,仔细回想起每一个细节,半晌,嘴角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朝碌!”
“朝碌在。”壮实的汉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行了礼,静静地等待着吩咐。
“你派娜热去杜衡那里伺候。”巴特尔悠闲地取下食指上的宝石,高贵奢华的光芒在手中流转,“叫她晚上好好伺候他。”
“是。”朝碌欲言又止,看着面前没有任何异色的巴特尔,终究长叹一声,转身出了帐篷。
“我不去!”摆设精致的帐篷内,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女,身姿丰满,大眼厚唇。此时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一把将手上的红裙扔在地上,“裙子我也不要了,你去跟王子说,我不要伺候那个雾国男人!”
朝碌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红裙,口气无奈却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不去?王子的话,不是你一个个小小的连名分都没有的侍妾能够违背的。”说完,转身离开。
“为什么,我已经伺候王子五年了,他???”后面的话,朝碌却是没有听清楚的,他虽是可怜乌雅,但是王子的心却不是能被一个女人系住的。
天色渐暗,太阳的身影隐入山后。
送晚食的赤狼少年将桌上的油灯点亮,微黄的光线朦朦胧胧地照亮了整个帐篷。少年将盆子装着的一块烤得金黄的羊腿肉和一碗炖得鲜美的羊骨汤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他是不能够和这个被王子俘虏回来的雾国元帅说半句话的,前一个士兵不过是多嘴回了一句剩下的那些雾国士兵还好,就被王子打死了。
看着那个少年离开帐内,杜衡这才坐到桌前,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肉块和汤水,却没有半分胃口,半个月了,他已经开始怀念起他们在漫天冰雪里啃的那几块饼子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赤狼部落不缺粮食的原因吧,被自己烧了粮仓,还有一路被带过来的活牲畜,怎么也够支撑些日子的。
撕下一块烤肉放进嘴里,满嘴的腥膻,只是浅浅地撒了一层盐粒,哦,当然还有那碗和手上一样被放了软骨散的鲜汤,味道一样的难吃。
半个时辰后,少年进来将剩下一半的食物端走。杜衡已经试过了,如果自己一顿不吃,那么下顿还是得吃放在桌上已经冷掉的“剩饭”。
“大人。”帐外传来女子别扭的声音,仿佛是被什么捏住了脖子,空气硬是从狭窄的通道里挤出来的。
杜衡没有出声,对于帐外那个捏着嗓子学着雾国女子娇柔声音的女子,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女子在帐外又叫了几声,见帐内没有人回答,转过身去,小声用胡语问着身后的人,“怎么办?他根本就不理我。”
朝碌皱了皱眉头,看着散发着点点亮光的帐篷,说道:“那你就直接进去,别学着什么雾国女子的姿态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记着王子的吩咐就好,到时候王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嗯。”娜热狠狠地点了点头,下午去找王子的时候,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并不是真的要自己去伺候那个雾国男人,只是要她去探明他的真身罢了。
“大人,我进来了。”娜热用胡语轻快地说了一声,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朝碌看着娜热的身影进了帐内,这才皱起了眉头,他始终不敢相信他下午听到的话,眼前这座帐内,那个杀了塔宾王子的,居然可能是一个女人?
入得帐内,娜热便看见了那个坐在桌前的女人,五官隐在了暗处,看不清楚,但那浑身的肃杀之气,却是在普通女人身上看不到的。娜热吞了吞口水,又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人?”
杜衡感觉自己额际的青筋直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