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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山笑着道“三弟像是匹脱缰的野马,在外面野惯了。”郡主也点了点头,又用玉葱般的手指点了一下白子年的头,“都订了亲的人,以后该收敛一些了。”
白子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白子山打断“母亲,我多日未见三弟,想与三弟切磋一番。”
荣昌郡主嗔道“你们两兄弟好不容易在我这里凑齐,却又急着走,罢了心早飞出去了。去吧。我也有点乏。”
白子山站起身给郡主行了礼便拉着白子年往外走,白子年刚想说些什么,手却被一股力量紧紧箍住,疼痛却一动都动不得。
出了门,白子山才松开手,刚才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怒。
“大哥。我又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白子年最怕的两个人就是父亲和长兄,白子山身为长子自然是要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却没有养出刻板的性子,而是长袖善舞,也更是笑面虎,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更何况他的武功和文采都在白子年之上,一物降一物,以至于白子年最怕见到他。
“跟我去书房。”白子山冷冰冰道,话语中不带半点温度。
白子年在不服气却也不敢反抗,只好跟着白子山去书房,如果白子年知道自己会屈从于母亲的安排,他死都不会进这扇门,让自己与喜欢的人越走越远。
“大哥不是来找我切磋的吧?不怕我手误砸了你书房的东西。”白子年大步流星走向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痞气十足,却也不缺贵气。
白子山只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道“乖乖听母亲的安排,亲事已定,别害了人家小姐也害了你自己。”
白子年一听余二就生气,便大声起来“我堂堂侯府公子还不能和心爱的人成婚了?”
白子山只是道“你没得选择,你这般胡闹把侯府的面子放在何处?把母亲的教导放在何处?”
“你们一个个都张口闭口侯府,却从未想过我的感受。”白子年气势弱了起来,不得不说白子山坐在那里就算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也一样具有杀伤力,这就是上过沙场,见识过生死的人。
“你若还胡闹,休怪我不客气,不是喜欢那徐三姑娘么?那就让她嫁了吧,嫁得反正不会是三弟你。我去与父亲说,让父亲与徐大人商量。”白子山语气中不带一点商量。
白子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起白子玉说过的话,只道“我愿与余小姐成婚。”一切更像是闹剧,若是不肯放开,终究会害了最无辜的人。
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将你打败,而白子山恰好就是这样的人,白子山不觉得自己这做法阴险,对待自己弟弟这样的霸王角色往往阴招更管用。
“我是为你好,你二姐姐也是为你好。”白子山淡淡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肯回头就是好的,白子年则苦笑。“你们都是为我好,大哥为我好,二姐为我好,母亲为我好,可是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说完站起身,出了书房。
白子山有时是羡慕弟弟的,同为嫡子他不过占了个长字,就要比白子年身上多背负了那么多,家族的兴旺,对于他未来的妻子,他也从未见过,不过是听说,贤良淑德,只单冲着陈氏的背景,他就要娶。
只是不知白子年何时能明白自己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能为威远侯府多考虑,也为自己,和在乎的人多考虑。
威远侯府的礼宴京城的官宦自然会给面子,只是敬善却不属于这其中之一,为了没有不必要的见面,敬善谎称自己收了寒,窝在流芳斋。可敬善没有想到的是敬思也没有跟着大夫人去,敬善一直以为大夫人想要把敬思嫁进侯府,可这样的好机会又怎么不带着敬思前去。
“夏竹,你去大房把二姐姐邀到流芳斋来,我自己甚是无聊。”敬善一脸百无聊赖,夏竹顿了顿“小姐,二小姐是被大夫人关了禁闭,说是她不在府里时二小姐不能乱走也不能随便见人。”
敬善瞬间想通这样就能解释的了为什么敬思没有去侯府,再想起当初敬思在马车里与自己讲得话,定是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平时那般八面玲珑的人也会犯了浑,与嫡母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就不要去请了,我一个人数棋子好了。”敬善把黑棋和白棋混在一起,然后再一颗一颗的分开,周而复始。
敬善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这京城真是没有江南自在,闷得很,这春天倒也跟冬天似的,那个花啊,草啊还没发芽。”
秋菊道“小姐这不是急着让地上的草儿啊花儿啊的发芽,是心里的草发了芽,闷坏了罢。”
敬善佯怒道“你个蹄子只知道嘲笑你家小姐,到不看看你自己,前个还不是偷着跟前院的妈妈去采办,顺便玩了一通。真当你小姐我是瞎子聋子。”
秋菊笑嘻嘻道“那不是小姐允许的么。”
敬善无奈点了点头,“也不知舅父家何时能回京。”夏竹则道“小姐若是想知道,大可问容夏少爷。”
“表哥总是那般不亲不疏的样子,看见他虽是有话聊,却也没有太亲近。”李容夏对敬善与敬昭两兄妹总是很亲切,却又带着一丝丝疏离。说不出的滋味。
比如总会送些吃食来,却又从不带什么话。比如关心一下敬昭的功课,指导一两下,却也不批评。总是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小姐多想了,这些年都没怎么见过,忽然冒出来的亲戚谁也亲热不起来。”夏竹开导着,敬善只说“但愿。”
☆、24二十四
威远侯府与陈府的婚礼可是京城里最近最热门的话题,什么排场大,什么杨小姐的嫁妆也算是十里红妆,只是一件事就让大家对这门本来被看好的婚姻。头一天陈氏给荣昌郡主敬茶就除了岔子,这杨小姐身子弱,荣昌郡主又规矩多,非要求这个那个,最后陈小姐这两眼一闭,腿一蹬的就晕了过去。娶了个病秧子进门,足够全家人头疼,还是嫡长媳,将来能不能传承子嗣都难说。这回威远侯府可做了把赔本生意。
荣昌郡主半躺在贵妃椅上任由嬷嬷给揉着头,苦着张脸说道“这可怎么好?没一个省心的。这一进门就是个孱弱身子,以后可怎么办?”
“倒是又要苦了郡主管家。”嬷嬷手法娴熟,郡主头疼是老毛病了,明知道是心病却还是不用心药医。
“管家都是其次,这要是子嗣上艰难,可怎么办?有个嫡子是最重要的。”说着心里更烦,埋怨起来“当初我就反对老爷,说这杨家姑娘不行,果然是个福薄的。”
跟荣昌郡主一样烦心的大夫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剽着茶沫,一边道“平时看她是个机灵的,如今脑子怎么不够用了?!真是给我添堵。”
虽说是难姐难妹,但大夫人幸运的是身边还有自己最为信任的大女儿可以出主意,这时女儿起了重要的作用,娘的贴心小棉袄,“娘亲这话就错了,二妹就是够聪明才会不愿意,为了下半辈子宁愿去拼一拼,若是拼还有机会,若是不拼机会都没有。就算是失败了您不还是会把她嫁到威远侯府,就是抓住了娘亲你的心软。”
大夫人皱紧眉,却只是骂道“这个白眼狼。”她的教养不会让她像二夫人那般什么话都说,嫡出的县主与姨娘养的庶出自然是不一样的。
敬懿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这茶似乎老了些。”说完继续道“二妹自小就聪明,懂得讨娘亲欢心,娘亲也待她亲厚,只是这出嫁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改头换面的重新来过的机会谁想放弃?侯府想必娘亲比我更了解,无论在什么位置想生存的好,都难。”最后一句是敬懿的真心话,最近自己院里的通房都快装不下了。
大夫人忽然心疼起自己女儿,高门大院,自己又怎不知,若自己不是郡主肚子里出来的,如今又顶着个县主的名号,恐怕也生活也没那么顺利,这个时代,女人就是如此悲哀,大夫人拉过敬懿的手道“启娘,女婿待你不好?还是亲家?”
敬懿忽然露出笑容,不过却是那般无奈“夫君待我极好,相敬如宾,内宅里的事言听计从。公公婆婆还是照旧,只是我这肚子不争气,一直都没生下一子,连个信儿都没有,婆婆是着急了,公公心里也起了腻,眼看着婆婆一个劲儿的往我们房里塞人。”
大夫人知道自己的长女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如今可是委屈极了才与自己倾诉,“启娘委屈你了。娘亲一直再给你找大夫。”
敬懿忽然笑得明媚,两只眼睛像星一般,道“大夫是要找,只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意,算准了那些通房的把戏,不过是浪费些凉药,孝顺媳妇儿我做了,大方妻子我也做了,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想是老四媳妇儿再能说出花来的给婆婆吹耳边风,婆婆也拿我没奈。”徐敬懿生得比她母亲聪明也狠心。
看敬懿的样子大夫人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欣慰的是,她从来不用担心自己女儿在婆家受欺负,敬懿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加倍。担心的是自己女儿过得太委屈,过得太疲惫。
敬懿转移话题道“母亲打算一直关着二妹?”
大夫人也涌上愁绪“这倒真不是个好办法,何况你父亲并不看好威远侯府,只是荣昌郡主这般殷勤,我又怎好拒绝。”
敬懿挑眉“父亲不看好威远侯府,那自是心中有数,没与娘亲说明?”
“你父亲看好了那中了庶吉士的宋少清,不过是商贾出身,真嫁了敬思不丢尽了我的脸,在我身边长大的女儿竟要嫁个商贾,到时京城里的风言风语能少的了?”提到宋少清大夫人一脸的屑,母亲是皇亲国戚,父亲是典型的贵族士大夫,看不上商贾甚至鄙视都是理所当然的。
“父亲倒是有眼光,这宋少清还是颇有前途的,家里虽说是商贾却也是富甲一方。”敬懿的眼光向来比大夫人长远,“娘亲你看,三叔家不也是商贾,她家的儿子女儿养的如何,也是个顶个的规矩。”
大夫人微微心动“难道这事儿我就这么松口,顺了思姐儿的心愿?”
敬懿放下茶杯,笑着说“这思姐儿敢闹就是个大胆不安分的,母亲该罚得罚,该杀杀锐气也是要的,顶撞嫡母可不是小过,等罚也罚过了,母亲再大发慈悲,随了她的心愿,这样怎么说出去都是母亲的好名声,先是治家严明,赏罚得当,后是宽容大房,嫡母风范。至于怎么罚,只要不太过分没人会多过问。”要知道嫡母处置有过的庶女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大夫人忽然恍然大悟,笑着拉住敬懿的手“还是启娘最懂我,以后你多回来几次,娘亲也不至于心里憋得慌了。”
“那女儿就常回来陪您。”
徐敬懿有时是真想念在娘家的日子,只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她一直是活在当下的人。徐敬懿往自己的院里走,远远的就听见便听见了余氏的声音,“大嫂,去哪了?”
余氏一边扭动自己的胯,一边笑脸相迎,那样子真是难以形容,“四弟妹啊,我回了趟娘家看了看母亲。”徐敬懿笑得很自然丝毫没有露出内心的厌恶。
余氏笑着挽起徐敬懿的手,“县主身体怎样?听说是不舒服?可请了大夫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不是姑嫂而是姐妹呢,亲密无间。敬懿道“四弟妹就是心眼好,时时把人放在心上,母亲还好,就是头疼病犯了。”
“那就好,要多注意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