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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导弹!”郑威惊叫了一声,几乎在那一瞬间,他迅速的侧压杆,蹬舵,歼侦10BE一侧机翼,横着向海面平抛出去。
巨大的过载像一座大山一样刹那间压向荆诚,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他努力低下沉重的头颅,机载计算机正根据探测参数,绘制着水下目标轮廓图,虽然身体反映变得越来越迟钝,但荆诚心里依然十分清醒,“快!快!”他嘴里默默地念着。
一连两道红光从歼侦10BE机腹一侧一闪而过,躲过了导弹袭击,歼侦10BE紧贴海面迅速改平,逃脱了过载,荆诚边大口吞吐着供氧面罩中的氧气,边紧张地瞄着警戒雷达,危险远没有解除。
“它们转向了!”荆诚迅速转过头,向后搜索着,不远处,两个亮点转了一个大弯后,拖着火舌直冲过来。“洞两,两点钟方向!”
“妈的!”郑威嘴里骂着,眼看导弹就到眼前了,歼侦10BE突然猛地一抬机头,几乎笔直的冲向高空,“轰…轰…”,扑空的导弹钻入海中,巨大的爆炸激起两条水柱,追着歼侦10BE冲向空中。
“‘威海号’,是‘威海号’!”在急速飞驰的战机中,荆诚兴奋地狂呼着,在闪烁的潜艇轮廓边,机载计算机已经算给出了参数计算答案:中国094级。
“洞幺,看下面!”第七舰队在歼侦10BE机身下倏忽而过,但荆诚还是看清楚了,许多舰艇后面还拖着反潜声呐探测器,几架反潜直升机在歼侦10BE前方,象小鸡逃避空中的老鹰一样四散而去。
“下面是‘威海号’…天哪!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要干什么?荆诚喜悦的心一下变得冰凉,快,向“泰山”报告,就在他按下密码通话器按钮的同时,机舱中告警灯再次发出凄厉的闪光。
“我们被锁定,它在哪里?”郑威紧张地向四周寻找。
耳机中是“嗤啦嗤啦”的噪音,荆诚又按了一下通讯按钮,噪音仍然没有消失,而面前的搜索雷达屏幕已经被一片电子雪花覆盖了:“电子干扰!妈的”
他暗暗地骂着,警报信号的“嘟嘟”声越来越急促,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扳开护目镜,用手擦了擦透过吸汗衬帽流下来的汗水,穿过云层的太阳放射出的暖光在后视镜里闪耀了一下,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天哪!洞幺!拉起来!”突然,一股冷气从他的眼睛直刺入心里,就在他扳开护目镜,视线扫过后视镜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从太阳的暖光里,喷吐出一条火舌。“拉起来!”
歼侦10BE几乎是呻吟着向上冲起,巨大的过载让机身剧烈地抖动着,荆诚感到机体就要解体了。那条火舌从歼侦10BE下方掠过,由于突然失去目标,它盲目地打了几个旋,凌空爆炸了。
“十点钟!”在同时郑威也看到了,一架FA35从太阳方向冲破云层,紧紧咬住歼侦10BE。
15 威海号
威海号
“艇长!”刘伟的歌声突然小下去,他向大家挥了挥手,仔细辩别着耳机中的声音信号,“不可思议!”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敌舰转向,他们的队形散开了!”
“上面、上面、很乱…”刘伟小声地报告着声呐探测情况,他无法准确描述他听到的情况,“是的,很乱!”他摇了摇头。
“什么?”指挥室中的人们相互交换着不解的眼神,“很乱?”
上面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包括鲁卓成在内,心里都不住地问着。
鲁卓成迅速清醒过来,他疾步跨到刘伟跟前,摘下他头上的耳机自己戴上,是的,水面的目标在仓促移动,他们仿佛在向一起集中,紧密的反潜队形完全打乱了。
怎么回事?鲁卓成已来不及思索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威海号”脱离与敌舰接触的最好时机,鲁卓成迅速翻开海图,用手指比照着测量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那片曲线密集的区域,“左20度,前车进二,加速到20节,我们冲出去!”虽然一时无法解释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心里,鲁卓成在暗自庆幸着“威海号”虎口下突现的一线生机。
1 华盛顿 五角大楼
华盛顿 五角大楼
“这怎么可能?”肯特无法克制地胡乱挥了几下双手,仿佛要揪住故意与自己作对的一切,统统撕碎砸烂,他已经无法找到发泄愤怒的方式了,从面前大屏幕的反光中,他看到了自己的面容,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我们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那艘该死的潜艇上,他们超低空飞行,我们的对空警戒雷达没有及时发现他们。”里斯的声音低沉而沮丧。
“你也老了!”肯特能感觉到里斯目光中的疲惫,他想说这句话,但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他所尊重的一位老将,他屡屡受命于危难,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台海危机。。。。。。每每关键的时刻,这员老将总是坚定不移地冲在最前面,他也许是他心目中唯一不虚伪的人,唯一不把平等、人权、发展等等美好的字眼作为装饰品挂在嘴上的人,唯一对自己国家的利益有着坚定信念的人。
“我们会击落它的!它逃不走!”
“好吧!击落它!”
肯特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他对一切事情的结果都开始怀疑起来,所以他自己也感到这句话说得中气不足。
“总统!”温切特轻轻咳了一声,他迎着肯特转过来的目光,“也许我们该试试其他的方法!”
“什么方法?你是说跟恐怖分子或者中国人谈判!”肯特坚定地摇着头,“不,不!”激动让他有点语无伦次,“想想吧,温切特,我们跟他们谈判?恐怖分子吗?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吗!还有中国人,那些巧言辞令的人,跟他们谈判,你得花上一年的时间。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最善于做表面文章,他们永远不会从你的角度上去想问题,去真心解决什么问题!”他越说越激动,不由从圈椅中站了起来,“四枚洲际核导弹,温切特,二十四个分弹头,随时都会落到我们头上,随时都会落到美国人头上,在这个时候,难道我们应该摆上一杯茶,去请中国人来陪他们磨嘴皮子吗?”
“总统!”温切特等肯特湍急的呼吸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开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了解,我们不能肯定恐怖分子是不是已经完全了控制了那艘潜艇,我想,艇上的中国人也决不会束手就擒。。。”,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这说明,至少在这三个小时里,恐怖分子是毫无作为的!”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恐怖分子也许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和中国人的冲突。。。。。。”
肯特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温切特在担心什么,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朝温切特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明白,但是我们不能把美国的安全寄托在猜测和运气上,我们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我们不能错失消灭恐怖分子的第一时间。同样,我们需要让全世界都明白,美国的安全和利益永远没有疆界,哪里有危害到美国利益的威胁,我们的武力就会延伸到哪里。。。。。。”,他转过身,没有再理会温切特,对这屏幕里的里斯说:“里斯,不能放过他们!”
望着总统的背影,温切特无奈地耸了耸肩。
2 红箭
红箭
警告灯的红光和凄厉的“嘟嘟”声充满了狭小的座舱,郑威紧握操纵杆的手浸满了汗水,强烈的电子干扰在搜索雷达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他紧张的在后视镜上寻找着:“它在哪里!它在哪里!”
荆诚尽力的把头向后扭,在巨大的机动过载压力下,他的脖子几乎都僵硬了,但他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了。歼侦10BE从一片薄云中穿出,几乎在同时,一道红光紧跟着扯开云雾,恐怖的光影在荆诚黑色的防护面罩上。
“五点钟方向,导弹!”荆诚惊呼着,下意识的开启电子干扰机,虽然他自己也对电子干扰不抱什么奢望,因为来袭导弹距离太近了。
“它在后面,还跟着我们!”郑威也看见了,他一手立即拉杆抬起机头冲着太阳,一手按下诱饵弹发射按钮,霎那间,一排燃烧的小火球脱离机体,如同焰火般随着歼侦10BE升腾。
“未转向,它冲过来了!”突然,导弹从荆诚的视野里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燃料喷射的轨迹拖在“红箭”机体后,与此同时,歼侦10BE的危险警告变成了长长的一声“嘟……”,荆诚浑身一麻,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惊叫一声:“它在我们下面!”
话音未落,一团巨大的火球在歼侦10BE左下方爆开,荆诚觉得自己猛地被一只大手抛出去,他翻滚着,眼前一片漆黑。
“黑视!”虽然头疼欲裂,但荆诚的意识还很清楚,他知道这是过载引起的黑视,他不知道飞机损伤到什么程度,但刚才他能清晰地听到弹片“噗噗”扎入机体的声音,而且他知道歼侦10BE现在已经进入了螺旋,而且越转越快,急速的坠落。
“洞两,洞两!”他使劲闭上眼,又猛然睁开,眼前依然漆黑一团,“洞两、洞两!”他高声呼叫着郑威,但前舱毫无反应。“昏迷了?牺牲了?”荆诚空洞的眼里酸酸的,“必须改出来!”他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操作杆!操作杆!”他命令自己抓住操作杆,但一时竟感觉不到胳膊在哪里,巨大的过载把他紧紧压在左侧舱壁上,口里往上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快!快!”他又睁了一下眼,眼前灰茫茫的一片,他清晰的听到高度告警仪发出凄厉的告警声,“快!”他激励着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上,“快点,来吧!”,手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了,他的胳膊象灌了铅一样,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抬起了胳膊,“操作杆!”他几乎是机械的在面前摸索着,每摸一下,都筋疲力尽,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一个漆黑的大厅里摸索一支熄灭了的蜡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要绝望了,突然,他的手被碰了一下,操作杆!他紧紧地握住它,心里燃起了点点希望之火。
眼前朦朦胧胧的现出了一点光明,荆诚心里一阵狂喜,他可以模糊地看到一点东西了,机身还在急剧下坠,如果不是弹射座椅的安全带固定住他,此时他一定会飘在驾驶舱中。“赶快改出来,”他不断鼓舞着自己,一边用右手猛得向与机身旋转相反方向压杆,一边用左手向前推油门,他与强大的操纵杆瞬间扭力搏斗着,歼侦10BE在两种力的作用下剧烈的颤抖着,这颤抖通过操纵杆传到荆诚的手上,他的虎口被撕裂了,鲜血透过防护手套渗出来。不行,不行,荆诚吼叫着,拼尽全力压杆,没有反应,就在那一刻,眼前的景物一下清晰了,在逃出黑视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急速的寻找着高度表,“300米!”,他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
300米,几秒钟的事,他必须做出决定了。螺旋,是飞机绕自身轴自转而导致沿陡螺旋线下降的运动,螺旋中的飞机急剧下降、部分或完全失去操纵性,对于每一个飞行员来说,螺旋都是一个梦魇般的词。对于歼10这样的鸭式翼飞机来说,由于其优良的气动布局,比之常规气动布局的飞机,进入螺旋的几率很小,但一旦进入螺旋状态,要改出来却又很难。
严重的脑部充血让荆诚感到头都要炸开了,他拼尽全力做了三个反方向压杆的动作,但飞机没有任何反应,顷刻间,飞机又下掉了两百米,四周的海面如一个面目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