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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端此时头正望向后边“疾追而来”的暴雨,知道此时回头查看已经来不及了,急中生智之下,一个侧翻,身子向旁边横飞过去。在当下打了两转之后,他正要回过头来,忽见寒光闪闪,疏忽向自己飞了过来。曹端反应极快,随地又是一滚,人已经来到了旁边一处房屋的柱子后边。
“突!”他刚在柱子后面隐住身子,一柄飞刀如影随形,钉入这柱子之中。那飞刀深深没入,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曹端一边伸手狠狠地拔出飞刀,一边怒目向那驾车之人望去,但见此人头戴斗篷,将自己整张脸严严实实地包住,根本看不清面容。
那人一击不中,也不迟疑,缰绳在马身上狠狠落下,那马长嘶一声,继续向前奔去。曹端鹰目直探,但见车上的帷幔轻轻一晃,立即明白了这车内肯定是还有一人。看来这两人对自己图谋已经良久了,一个负责驾车,一个负责发飞刀袭击,配合可谓十分默契,好在自己运气还算不错,旁边还有这么一根柱子这才侥幸逃得一命。
不过,看对方一击不中,立即远遁,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也可看出对方二人对自己并无太大信心。曹端心下一动,想起上次在天运酒家外边,也是两人刺杀自己,手法和这次颇为类似,都是一旦丧失了行凶的最佳机会,当机立断,立即放手,看来这两次有可能是同一批人甚或根本就是同样的两个人,只不过是使用的杀人手法不同而已。
曹端想到这里,心下更是懑怒不已,奶奶的,不就是拿了你三千两银子吗?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看来你们是没完没了,不和老子见个真章不肯罢休了,也罢,老子就陪你们玩玩。
这么想着,曹端也不顾扑面而来的暴雨,腿上加力,咬着牙向前狂奔追去。
此时天上暴雨倾盆,天宇四周尽被阴霾笼罩,街面上能见度已经很低,只是偶尔一阵闪电亮起,才照得四周通明,像是个白天的样子。
前面的马车显然也发现了后面穷追不舍的曹端,缰绳象天上的暴雨一般频繁地落在马身上,那马吃痛之下也是全力狂奔,浑然不顾前面是什么地方。
眼看曹端和马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要伸手触及之际,忽听两声“啊!”的惊呼,便有两个花花绿绿的人影飞起来跌落在路边,两把精致的花伞就像两朵云彩一般被风卷了起来,飞出老远。那马车却毫不阻滞,继续发力向前奔去,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曹端却不能继续追去了,他连忙停下脚步,凑近身去查看。此时地上正躺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人脸色苍白,埋首胸前,一动不动,显然是晕过去了。而另外一名则身子轻轻颤栗,嘴里不时发出痛哼之声。
“你怎么了?”曹端的声音有些惶急,毕竟这马车上的人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自己若是追得太急,对方也未必跑得如此惶急,以至于生出这等事端。
“我,我的腿怕是,怕是断了,啊,啊!”这女子的声音很是清脆,象雏鹰一般,但由于极度的疼痛,她的鼻音非常严重,言语间断断续续的。
曹端连忙低下头来,不顾那女子嘴里不停的“住手”的声音,将她一把拦腰抱起,向前走几步,来到旁边一间门板已经上了的房子前面回廊之上。那女子待得身子被放下,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一边痛哼,嘴里一边说道:“谢——谢——谢,啊,啊,是你?”
曹端低头看去,靠,我说这衣服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那天跟踪的那位“绝世佳人”吗?她好像也认识自己啊。不过,现在并不是追问的时候,他诈作漫不经意地站起身来,目光轻轻地扫了一眼孟冰涤的玉足,果不其然,果然是一对笋尖足!
孟冰涤显然也没有想到救了自己的就是一直被自己颇为看不上的“夏严冒”。心中的尴尬使得她腿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她看着曹端站起身来,又将昏迷中的自己的丫鬟香炉放到自己身边,目光中一片迷茫。
第83章 无巧不成书
此时街上人踪渺灭,找别人帮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好在曹端检查了一下香炉,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方才被惊得晕了过去而已。于是,他经过一番掐人中等抢救措施,终于将她救醒。这小姑娘跟着主子向来平平安安,哪里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甫醒来便哭哭啼啼的,语不成声,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端只好又转向孟冰涤,发现她娇美的脸庞此时竟象一张白纸一般,透出无力,嘴里不停介发出隐忍的痛哼之声。再看她右腿上鲜红一片,显然伤口还在流血,忙道声:“失礼了!”蹲下来从裙摆处掀开了她的裙子。
孟冰涤苍白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片潮红,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要!”
曹端冷笑一声,狠狠地道:“到这个时候,你还讲究这么多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孟冰涤象防贼一般对他进行防范的时候,心里十分恼怒,他总觉得即使是这个时代的女性也不该为了那不存在的所谓“清白”甚至可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甚至生病。他这一发怒,连他自己仿佛都感觉到了这话里振聋发聩,发人深省的意味了。就连急忙跑过来想要阻止他的香炉也愣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
不过,可惜的是,此时身在痛苦的水深火热之中的孟冰涤显然没有这么快被他超前的思想洗脑,她犹自一边哼哼,一边轻轻扭动身子来表示对曹端的抗议。
曹端掀开裙子,看见孟冰涤的大腿之上伤口宛然,鲜血不断溢出,但看那位置,显然对于筋骨并没有很大的影响,顿时放下心来。他想要找块布来帮她把伤口敷上,但环顾四周,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素材,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三人身上穿着的。但作为一名男子,他自觉还没有下流到到弱女子身上撕扯的地步,只好抓起自己的衣角,“刷”地扯下一块,敷在孟冰涤的腿上。
就像是一瓶酒总有喝完的时候,伤口刚刚敷上,孟冰涤的樱桃小口里面的声音好像立即就枯竭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曹端一边暗暗感叹着她大腿的滑腻手感,一边转向身后目瞪口呆的香炉道:“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我送你们一程。”
香炉嘴里“咕咚”两声,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却听曹端继续说道:“况且这位小娘子的伤势也不能拖的,这腿上的伤虽然并不致命,但求医晚了点,说不定就会落下的疤痕什么的——”
香炉听说“疤痕”二字,半闭半张的小嘴立时“芝麻开门”,成了个“大嘴鳄鱼”,这个词对于女孩子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不要说是伤痛,有时候就是性命也比不上美貌在女孩子的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于是,她轻轻地说道:“我们要赶往端王府。”
“端王府?”曹端暗道这天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正要前往端王府,本来浑身湿漉漉的,不好就这样去,但若是护送伤员前往,似乎就不存在什么失礼的问题了。他心下隐隐还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小娘子和王室有什么关系?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瑶华宫外,这次又要赶往端王府。”
不过,看着躺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的孟冰涤,这些八卦的事情,曹端是问不出口的。他一边低下头来,将孟冰涤拦腰抱起,一边说道:“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咱们就冒雨赶过去吧,好在端王府距此也不远,咬牙忍一下就行了。”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和孟冰涤商量,但似乎又是在做决定。好在孟冰涤虽然被他抱在怀里,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咬着牙,嘴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大雨依旧在狂飙,斜斜地朝着孟冰涤俏脸上砸来,她感觉有些睁不开眼,只好闭上眼睛,将脸向曹端的胸前埋了埋。忽然,透过曹端已经完全溅湿的衣衫,她竟然感觉到了曹端的心跳,一动一动的,那么频繁,那么有力。她忽地感到一阵感动,想起方才他拉开自己的裙摆,自己还曾怀疑过他的用心,她心下更是惭愧不已。再后来,她又想起了这些天经常和表姐顺国夫人偷看训练的时候,对他的不遗余力的贬低,心下更是羞愧不已。
也许心理的活动能够促成疼痛的减弱,她似乎感觉到脚下已经不那么疼痛了。她此时隐隐产生了一个令她自己也颇为惊异的念头:她希望端王府不在东京城,最好落在南粤边地,让自己能够就这么躺在这个人的怀里,就这么跑上一辈子。至于脚上的疼痛,她根本没有考虑。
“什么人?”虽然防守并不森严,但端王府的守阍好似还是比较尽职的,远远就发出了警告。
“高院君,哦,不,高三哥,今天怎么又是你值班啊?”曹端跑了这么一阵,脸不红心不跳,嘴角依然是这般滑溜,而在他身后发足狂追的香炉倒是气喘吁吁,咬着牙才勉力跟上。
高明虽然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人,但他颇有凭声辨人的本领,况且以他这样的身份,口口声声叫自己“高三哥”的实在没有几个,他想不记得,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他连忙换了一张笑脸,道:“原来是小乙你啊,这是谁啊?怎么了这是?”
“这是——你管得着吗?”曹端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香炉已经迎了上去,凶了起来。她本就身材曼妙,此时全身被大雨淋湿,更是凹凸有致,加上她这一番凶悍的教训,倒真让她看起来很有一个喷酒的葫芦的样子,只不过,人家葫芦要喷酒,起码要弯下身子,而这位不但身子挺直,就是目光也已经落在了天上了。
“原来是孟二——”
“多嘴,还不开门!”香炉持续地不给他面子。
第84章 再临矾楼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曹端长得还算不错,但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再看见赵佶的眼神,心下不免就有些忐忑了,他忽然觉得衣装有时候还是不怎么可靠的。当然,赵佶的取向问题他没有质疑,不说历史上他的怎样的,就凭他这小小年纪,老婆就有了就能说明问题。
不过,赵佶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心里一阵发紧。“大王,你别这样看着小人,小人会害羞的。”说着,他的脸真的就立即红了。
不过,赵佶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仍旧是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暧昧之意就像曹端背后的汗一样,源源不断,似无尽头。终于,他的金口一开,梵音如风:“大郎啊,没有看出来,你不止球艺精湛,长得也很是不错啊,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曹端听得背后的冷汗开始倒流,全身的毛孔收缩,脸上的红晕开始扩散,但赵佶显然没有立即结束自己对曹端的“赞誉”的意思,他继续口沫横飞:“当然,更重要的是,还古道热肠。嗯,现在象你这样的人可是不多了,夫子们都喜欢说‘人心不古’,但是看着你,我忽然觉得人心不但古,而且很古,非常的古,哈哈!”
=奇=曹端虽然并不会因为赵佶把自己夸成一朵花就觉得自己真是一朵花,甚或自己在赵佶的眼里是一朵花了,但有人却会觉得赵佶是个诚实的孩子,比如他身边的小宦官。赵佶几句话下来,他的脸色就变了,望向曹端的眼神里面不免就多了一些平日没有的情怀,比如羡慕,又比如——嫉妒。
=书=曹端还待说话,赵佶显然有些意犹未尽,而这次从他嘴里蹦出的言语让旁边的小宦官的脸色变得更加精彩了:“大郎啊,你这样的人如今这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