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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曹端又是无奈,又是温馨,不一时便将衣服尽数穿好。
窗外明月如钩,无精打采地照在地上,地上的石头仿佛也昏昏欲睡一般,发出朦胧的白光。曹端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观望一番,正要迈步出门。忽听得一声轻微的开门之声,隔壁的房门竟然也开了。
曹端连忙把头缩了回来,顺手轻轻地掩上门,不一会,门前果然有一个黑影贼兮兮地游过。曹端不由疑云大起,这半夜三更的,还鬼鬼祟祟地出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他却忘记了,他自己不正是要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出门吗?
他连忙再次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跟了上去。
那人影异常警觉,身手显然也颇为矫健,行步之间,竟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一边走,一边还游目四顾。但曹端毕竟非同常人,在他父亲自幼的棍棒教育之下,从小练就了一套颇为飘逸的身法,躲闪腾挪,无比灵巧,那人虽然警觉,却还是一无所觉。
那人来到一个房间之外,再次四处张望了一回,确认没有人之后,才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钩状的铁丝来,在门上钩几下,门闩就开了,看得旁边的曹端一阵大汗,心道时迁若是在这里就好了,可以好好和他切磋一下盗中绝技。
那人轻轻推开门,一闪身就跃了进去。
房内,一个美人儿正在海棠春睡,她睡姿成一个弓形,看起来颇为不雅,胸前的被窝微微起伏。美人儿睡得很沉,脸上兀自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胸前的被窝也微微起伏。
那人眼睛直了一下,正要伸手抚上美人儿的脸蛋,但手在半空,却停住了。他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麻袋了,就要上前将这美人儿装入麻袋之中。
“嘿嘿!偷香窃玉的事情亏你做得出手!”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声音立即让他如坠冰窖。他想也不想,反手一拳,就向那声音的来源之处击去,出手又狠又快。
“靠!”曹端一边闪身躲过,一边大声喝道:“你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招呼也不打一个!”
那人大恨,知道曹端这么一喊,不管能不能将此人弄死,今日之事肯定是无望成功了。而且,此时虽是黑夜,他还是听出了曹端的声音,知道并不那么容易对付,只好抢上前去,一阵抢攻,试图将曹端逼退,也好趁机脱身。
没有想到曹端虽然嘴上不干不净地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手下却毫不客气,撩阴、踢腹、挖眼睛等下三滥招数层出不穷。那人身手本就不在曹端之上,在曹端近乎无赖的打法之下更是无法脱身。更令他难受的是,此时耳边已经想起了隔壁侍卫们不断惊呼赶来的脚步声,再不脱身,今日恐怕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寻思之下,那人眼中戾气暴涨,也不顾曹端的进攻,狠狠地一腿向前踢去。他就是要赌,这一腿若是曹端避开,他就可以利用这一腿之力,冲出房外,那样,面对外满那群窝囊废,他还是自信有逃命的机会的。若是曹端不避开,这一腿结结实实地踢在身上,够他喝一壶的——尽管自己也可能被他击中,大受损伤。
曹端果然不敢和他硬拼,很听话地闪身避开,那人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忽然发现一根粗大的浮木一般。
但接下来,他马上就发现这浮木只不过是自己眼花而已,这其实只不过是一条被人遗弃的破衣衫而已。曹端一边闪开,一边居然扬起手来,向自己一挥。那人这才发现,曹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茶杯!
那人已经见识过曹端的无耻了,但这种毫无高手风范的无赖打法还是令他大吃一惊,他身在半空之中,连忙一个急转,堪堪避过这无比阴险的一招。
“啪”的一声,茶杯落地的崩裂之声异常刺耳,而随着这声音响起的,是侍卫们的喧嚣之声。曹端心下大骂这些侍卫草包,简直就是后世的警察嘛,老子打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制服他了,你们全赶来了。
那人急中生智,眼睛忽溜一转,忽地大喝一声:“淫贼,哪里走!”不退反进,居然再次向曹端扑了过来。旁边的侍卫们顿时听清了他的声音,不停有人喝道:“是南统领!”“快,帮南统领抓住这个淫贼!”
这回轮到曹端傻眼了,他其实早就发现此人乃是段和誉的侍卫统领南夕阳天,但没有想到这人平日看起来阳光灿烂,正正紧紧的,却还是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这还不算,事到临头,他居然还有这等无耻神功,倒打一耙这种绝学运用起来竟然是炉火纯青,一气呵成。
想到这里,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喝道:“住手!谁敢过来!”
众侍卫一听,傻了,原来这哥们也不好惹,乃是太子和公主的贵客,还是公主的如意郎君。他来到公主的房间,看起来应该是水到渠成才是,怎么能把他当采花贼抓起来呢。看白天公主对他那样子,多半还是公主主动要求他半夜偷偷进这房里来的呢!
想到这里,一众立功心切的侍卫立时就僵在那里,活像是被施了魔咒,变成了石头一般。那些反应慢一些的侍卫心情却一下子从失望变回了庆幸:“奶奶的,多亏老子反应慢啊,真要是傻傻地就向这位冲过去,伤到自己还是小事,伤到人家,以后公主殿下能饶过我吗?唉,可怜南夕阳天这傻蛋,忠心表错地方了吧,居然敢抓公主的奸,这下子让公主下不来台了吧?看来,这统领他是当不成了,这群刚刚反应太快的家伙显然也不大可能受到公主殿下的赏识了。这样看来,老子的机会岂不是来了?”
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发生了什么事,吵死了!”
曹端听得是段和誉的声音,不由一阵暗骂,就是猪也不该这时候才起来啊,这外面都沸反盈天了。
“他,深夜闯入公主殿下的房间,意图对公主殿下无礼,被卑职当场抓住,请太子殿下发落!”
南夕阳天的话一出口,顿时哀声一片,众人都不由为这位平日不摆架子,和大家打成一团的好领导好干部提前默哀了起来。都说是,人笨没有关系,关键是不能很笨又觉得自己聪明。在大家看来,这南夕阳天显然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平日看起来还算是满聪明的。
第125章 成擒
身处漩涡之中的曹端却笑容依旧。他一向认为,人越是处在危险的状态下,就越是要保持微笑,因为这会让敌人觉得你胸有成竹,以致产生迟疑,从而为自己争取到更为从容的脱身良机。目前的形势事实上也称不上危险,但微笑依旧是一门很好的语言,至少大家看见他的微笑,都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段和誉脸上却有些阴晴不定。大理白族的风俗,男女方面是非常自由的,只要是男女双方看着顺眼了,原则上就是彼此的父母都无权干涉。不过,他段家作为皇室,在这方面控制要严格一些,但自己作为兄长也不好管太多。而且,在她眼里,曹端这人不错,虽然言行举止看起来猥琐了一些,但好歹家里还是很有些资财的,而且身手不错,就是男人的本钱,他也是见识过的,那真是相当的强悍。从这些方面看起来,妹妹若是能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段家。问题是,你再怎么奸——那个恋情火热,也不该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徒惹大家笑话啊。如今的队伍本来就不好带,这些丑事一旦展现在手下们眼前,这以后自己在他们面前还有威望吗?
他越想越不算滋味,暗道此时也只好把十强压下去再说,至于如何消除事情造成的恶劣影响,也只好以后再说了。他正要喝退众人,曹端却开口了。
“哦,南侍卫好兴致,半夜三更还跑出来抓贼,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同——奴才啊!只不过——”他一边说一遍指着南夕阳天满身的黑衣,道:“你既然是起来抓贼,穿一身夜行衣做什么?搞得我都误会了,以为你是采花淫贼呢!”
众人的脸色变了,段和誉脸上也露出狐疑之色。这事确实不寻常,半夜睡着的人发现了贼,总不至于非但不顺手取过睡觉时脱下的衣衫穿上,反而还翻箱倒柜找出一身夜行衣来穿上,然后再优哉游哉地找那个贼理论吧!
曹端说完,一边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个麻袋来,“啧啧”有声地摇头道:“你抓贼就抓贼吧,居然还弄个麻袋来,这未免太黄太暴力了吧!想我当年抓贼,也不过是用一些棍棒大刀——”
“拿下!”曹端还没有说完,段和誉已经怒不可遏,大声喝道。麻袋肯定不是曹端的,这点他很肯定,因为他的受邀而来的,身上也藏不下这么大件物事,而这当然更不可能是段木子留下来和自己玩“捉迷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夕阳天的。
众侍卫都不是傻瓜,看到这里也都知道端倪了,心下纷纷感叹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南夕阳天一个好好的新时代青年,有理想有前途飞,竟为了区区美色而干出这等自找死路的事情来。这次不但前程彻底葬送了,就是性命恐怕也是在半空中悬着,随时都可能掉到地下,摔成碎片。
这些人虽然心中对南夕阳天有着无比的同情,但出手却是个个透着无比的狠厉。尤其是那几个身手最好,最有希望取南夕阳天而代之的,那出手的架势,仿佛里面床上躺着的是他们自己的妹子一般,一呼啦尽情往要害上招呼。
南夕阳天这时也显现出了作为侍卫统领的价值,虽然身处围攻之中,但他忙而不乱,出手很有章法,进退得度,看得旁边偷窥的曹端心下一阵感慨:“你还真别说这小子,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比起老子来,大概也就是差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了。若果方才没有这些低效的‘警察’及时赶到,我和他之间的胜负还真不好说呢!”
段和誉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虽然南夕阳天一向是这一众侍卫中最强悍的,但今天南夕阳天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还是远远高于平日。换句话说,这小子已经隐忍良久了。方才,南夕阳天几次冲向他,想“擒贼先擒王”,好在被自己身边的几名侍卫死命挡住,但这些侍卫连连后退的表现却还是令自己殊为不满。
曹端见了段和誉的表情,心下不由有些同情,想想还是决定帮他一把,谁叫自己拿了他几千两纹银呢。况且,就是不看他的面子,总要看看他妹妹的面子嘛。
于是,他抢到南夕阳天身后,也不讲什么高手风范,看准空隙大喝一声:“看腿!”,立马伸拳击去。
若说这里还有令南夕阳天忌惮的人,曹端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听得他的喝声,连忙一拳架开正面的攻击,顺势一个回身。尽管他比不十分看好曹端的人品,但他听见曹端喊“看腿”的时候,还是有些上当,下盘下意识地晃了一下。待见得曹端无耻地神拳击来的时候,他就感觉有好些招架不住了。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曹端的拳头来势居然甚为平和,他决定伸拳硬接。但待得他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曹端的拳头中途一晃,居然分出一个茶杯,奋不顾身地向自己飞来!
南夕阳天虽然反应极为迅捷,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准备不足,侧身虽然堪堪闪过,但还是被茶杯微微带到,脸上顿时感到一阵凉意。
这一下,南夕阳天空门大露,身子还没有稳住,屁股就和刚好追到的曹端的脚板作了一个亲密接触。他一个立足未稳,立时摔倒。
曹端一边拍拍手,一边得意洋洋地笑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