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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都客满。不如给你们加床?”
曲云流:“……多谢。”
只是八个人,三间房要如何加床呢?
“我可以和明舟,圆空一间,剩下两间,二师兄,三师兄,八师兄一间,大师兄和小师妹一间。”因为犯了错,此时的元清很是乖巧。
“三个人一间?太挤。”花无邪摇头,用扇柄撑着下巴道,“我要和大师兄,小师妹一间。”
明舟不解:“那你去大师兄,小师妹的房间也是三个人啊。”
“不亏是鹤灵观的镇观一傻。”花无邪叹息着摸了摸明舟的头,“就小师妹那虎儿瓜,能占多少地方?”
闻言埋头苦吃绿豆酥的李八卦抬眸,眼睛亮亮道:“三师兄,什么是虎儿瓜?”
花无邪眨了眨眼:“一种很可爱的瓜,夸你呢。”
“这样吧。”很快孟洵起身,一锤定音,“明舟,元清,圆空一间,无邪,云流一间,子墨同我和八卦一间。”
入夜。
下过一场大雨后,夜空也似被水洗过一般,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个半大的月亮明晃晃挂在空中,处处透着干净和温柔。
一行人吃完晚饭后各自回屋,李八卦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葱丝面一溜烟儿跑到床边,见池砚还是睡得极熟,她回头眼巴巴看向孟洵,一脸的期待:“大师兄,二师兄还在睡呢,这葱丝面……”
葱丝面,顾名思义就是用葱丝做的面,只是比起寻常葱丝面,这碗由孟洵借客栈厨房,亲手做的葱丝面又很是不同。
面条拉得如银丝一般细,却又极有嚼劲,加上同样切成银丝的葱丝,在滚烫的沸水里滚一遭,捞入用猪骨,老母鸡,乌棕鹅,云腿熬出来的透色高汤里,白绿相间,清淡爽口,不加任何调味佐品,已是色香味俱全。
“还没吃饱?”孟洵看向李八卦已经吃撑得圆成球的肚子,眉头微蹙,暗自思忖是否要控制一下她的食量。
不然可会越来越圆?
“饱了。”李八卦紧紧抱着面碗,可怜巴巴道,“但是大师兄做的葱丝面好好吃,我还想吃。”
罢了,圆了健康,圆了也养得起。
孟洵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去吃吧。”
“大师兄万岁!”李八卦大喊一声,旋即想到池砚在睡觉,她赶紧抿紧嘴巴,轻手轻脚地捧着葱丝面去窗边大快朵颐。
等她走后,孟洵手指一抬,空中便出现一道盈盈的屏障,把房间分成两个空间。他走到床榻,严肃道:“子墨,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告诉我,你此番灵力受损,是否因为那只巨目猿猴,你和师父到底在做什么?”
闻言池砚长睫颤了颤,缓缓掀开眼帘,清明的眸子哪有半分睡意,他掩嘴剧烈咳了咳,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
静默片刻,他低声道:“师兄,师父上次出去,受了重伤。”
第56章
震怒,难受,无奈,无力……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情绪从孟洵眸中闪过,然而很快被他掩去,深邃的眸底似深潭一般看不真切:“师父现在……身子如何?”
池砚披着外袍从榻上起身:“无碍,只是要静修一段时日。”
“那就好。”孟洵眉目舒展不少,又道:“是谁伤了师父?”
“师父没看清他的相貌。”
闻言孟洵眉头紧紧锁起,须菩提法术高强,三界之内难逢敌手,可这次连对手相貌都没看清就被打成重伤。
顿了顿,他道:“步逍遥?”
池砚微微摇头:“师父说以步逍遥的性子,断不会蒙面示人。”
孟洵认同点头,继续道:“那和巨目猿猴又有何关联?”
“巨目猿猴是突发强大戾气,打伤金童玉女从紫竹林逃出来……咳咳。”说至一半,池砚又剧烈咳嗽起来,“师父也是在打探此事时遇上那个蒙面人,他怀疑两件事有关联,是以让我趁此次下山去西南查探一番。”
四大凶猴皆生于西南,要想查眉目,自是去出生之地。
“巨目猿猴的戾气根本无法净化,所以为了不让它再次为祸人间,你一直用灵力压制?”孟洵肯定道。
池砚不答,默认了。
其实单压制戾气,他倒不至于累倒,主要还是他劳累过度,尚未好好休息就从千里之外赶来给李八卦喂了一次血,这才……
想着他看向窗边吃得不亦乐乎的李八卦,眸底浮起淡淡的笑意。
真那么好吃吗?
好吃到明明捧着面碗走到塌前,圆圆的脸蛋却写满明晃晃的:二师兄一定没有醒,二师兄肯定没有醒,所以这碗面让我吃吧!
因此,他继续装睡。
“饿了吧?”孟洵顺着池砚看去,在瞧见李八卦把满满一碗葱丝面吃到汤都不剩时,他笑着挥了挥衣袖,屏障瞬间消失,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再去做两碗葱丝面。”
不是一碗,而是两碗。
李八卦耳尖,当即放下空空的面碗,噔噔噔跑过来,扬起小脸,笑得眉眼弯弯:“大师兄,我那碗加辣!”
孟洵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好。”
再次吃饱喝足后,屋内总算吹灯歇息了,房间很宽敞,加了两张床也不拥挤。
微凉的风吹过,睡了一觉的李八卦朦朦胧胧苏醒,她一脚踢飞有些厚的棉被,想翻个身继续睡。
然而无意瞥见窗边的身影,她的瞌睡虫瞬间全跑光,一咕噜从榻上爬起身。
只见孟洵一动不动坐在窗边,盈盈月色笼罩在他身上,总是温柔的眼里没有情绪,总是微笑的脸上没有情绪。
似是存在,又似不存在,仿佛是个梦,一出声,他就会消失一样。
李八卦嘴巴张了老大,却半晌不敢喊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孟洵似是感觉到什么,微微回头,那无神的眼眸在看到李八卦的一刹那,顿时散发出夺目的璀璨。
他唇角轻轻上扬,一下融化满身的漠然,温声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大师兄!”李八卦这才敢出声,麻溜从榻上爬下来,光着脚跑到孟洵面前,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腿。
“做噩梦了?”孟洵温柔地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有师兄在。”
不是的,她才没有做噩梦,只是……
只是什么呢?
李八卦想不明白,只好忙不迭点头:“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好可怕好可怕的!”
孟洵笑了笑,取下腰间的玉笛:“那师兄帮你赶跑很可怕的噩梦。”
“唔。”李八卦不解,好奇道,“噩梦还可以赶走吗?”
回答她的是悠扬凄美的笛声。
不高不低,圆润饱满,伴着如水的月色,似是站到一叶漂浮在水面的小舟上,四周萦绕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然后顺着不知流向何方的水流,飘向不知终点的远方。
很快,“噩梦”真的被赶跑了。
李八卦紧紧攥着孟洵的衣襟,舒服地窝在他怀里,头一歪,又甜甜陷入了梦乡。
……
第二日。
玉淮县的一天才开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卖豆浆油条的王大婶“啪”一下甩飞了手中的面团,呆呆瞧着城门口缓缓而来的身影,呐呐道:“我的天啊,我、我这是老眼昏花了吧!老李头,你快看!快看城门口啊!”
老李头本来没睡醒,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扫大街,闻言不耐烦抬头:“你这老太婆又瞎喊……”
余下的话消失在抽气的惊艳声中,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激动得心都要从口里蹦出来了:“祖宗唉!这是天上仙女下凡了吧!”
云羽凰用锦帕掩着口鼻,很是嫌弃地瞥了眼看呆她的众人,走到王大妈摊前,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老人家,问你件事。”
老人家?
王大婶今年四十有三,虽是粗活做多,沧桑了些,可老人家……呸,哪是什么仙女,不过有张漂亮的皮囊罢了。
她暗自啐了一口,但还是手脚麻利拿起银子咬了咬,眉开眼笑揣到怀里,堆笑道:“小姐尽管问,我王大婶在玉淮县待了几十年,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不知道的,您……”
“好了。”云羽凰打断她,脸蛋染上抹酡红,“我且问你,可见过一位面容清俊,气质出尘,总是温和笑着的道长?”
“一位?”王大婶摇头,“没见过。”
闻言云羽凰秀眉微蹙,轻咬着红唇,奇怪,魔尊分明告诉她孟洵出乐游山后走的是东南方向,怎么一路走来,还是不见踪影呢?
难道魔尊骗她?
不对。
明明出魔界时,魔尊还大笑道:“小凤凰,若是你能把那道长拐回魔界,本尊亲自给你们做媒。”
既肯让她出魔界寻孟洵,又何必骗她?
“四位倒是见过。”这时王大婶又激动道,“小姐你没见过肯定不信,我活了四十三载,那还是头次见那么多俊美哥儿,那一个一个长得……哪哪都好看!”
四个?
数百年前,羽云凰以凤凰姿态在鹤灵观待过一段时日,那时曾见过池砚,花无邪,也是一派天人之资,想着就算不是孟洵,也定是他们,更比王大婶激动道:“他、他们住哪儿?”
“迎来客栈呗。”王大婶翻了翻眼皮,“不过你现在去是黄花菜早凉了,别的姑娘小姐早包下客栈,近水楼台先得月。”
“别的姑娘小姐?”羽云凰眼眸一冷,眨眼消失在豆浆油条摊前,只留下一句,“她们也配。”
……
李八卦洗漱完毕下楼时,楼下静得只有细细的咀嚼声。
孟洵,池砚,花无邪,曲云流四人坐在一桌,除去早点豆浆油条,还有一桌子插花的粉嫩花笺。
上面或写着白衣道长,或写着蓝衣道长,或红衣少爷。
“这是什么呀?”她踩着风火轮一样奔过去,双眼冒光地瞧着花笺,“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闻言花无邪大手一捞,把她捞到旁边坐着,笑吟吟道,“不过小孩不能吃。”
“为什么?”李八卦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她才不是小孩,她有上万岁呢!就是长得矮了一点点……而已!
“自然是因为……”
池砚斜了一眼花无邪:“食不言。”
孟洵也皱眉:“无邪不要带坏八卦。”
曲云流叹气:“三师兄,你莫要如此。”
好好好!
花无邪蘸茶水在桌面写了三个字,夹起一个金黄酥脆的油条,轻蘸碟中的麻辣豆腐乳,美滋滋咬了一大口,又继续写:来来来,八卦,三师兄教你怎么吃最好吃的豆浆油条。
李八卦低头认了一会儿字,立即猛点头:“嗯嗯,好!”
“喂喂,池小砚。”花无邪挑了挑眼角,笑道,“小师妹也说话了,你……”
池砚面无表情:“食不言。”
花无邪磨牙:“……”算你狠!
一顿早点吃完,池砚搁筷,淡淡道:“我走了。”言毕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影一闪就消失无踪。
见状花无邪凤眸微闪,道:“那大师兄,我是不是也……”能走?
“我不介意再寻你一次。”孟洵笑了笑,打断他的妄想,旋即给满嘴都是麻辣豆腐乳的李八卦擦干净嘴,温声道,“既然人魔已被八卦降服,今日我们就启程吧。”
“……是。”
花无邪绝望地摇头,突地,他凤眸一挑,饶有兴致地看向客栈门口走来的一身红衣,吹了声轻佻不已的口哨。
看来这波留下不亏。
有好戏看了。
第57章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