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震,一张脸也跟着扭曲了起来。楚留香耸然道:“什么事?”丁枫全身颤抖,嘎声道:“酒中有……”“毒”字还未出口,他的人已仰面倒了下去。就在这刹那间,他脸已由惨白变为铁青,由铁青变为乌黑,嘴角已沁出血来,连血都是死乌黑色的。只见他目中充满了怨毒之意,狠狠的瞪着勾子长,厉声道:“你……你……你好狠!”勾于长似已吓呆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楚留香出手如凤,点了了枫心脏四周六处要穴,沉声说道:“丁兄先沉住气,只要毒不攻心,就有救药。”丁枫了摇了摇头,凄然一笑,道:“太迟了……太迟了……我虽已知道此事迟早会发生,想不到还是难免遭了毒手。”他语声已含糊不清,喘息了半晌,接着道:“香帅高义,天下皆知,我只想求楚兄一件事。”楚留香道:“丁兄只管放心,凶手既在这条船上,我就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丁枫黯然道:“这倒没什么?一个人若已快死了,对什么事都会看得淡了,只不过……老母在堂,我已不能尽孝,只求楚兄能将我的骸骨带归……”说到这里,他喉头似已堵塞,再也说不下去。楚留香亦不禁为之黯然,道:“你的意思,我已明自,你托我的事,我必定做到。”丁枫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笑,但笑容尚未露出,眼帘已闺起,他那亲切动人的微笑,竞是永远不能重见了。楚留香默然半晌,目光缓缓转到勾子长身上。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瞪着勾子长。勾子长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忽然嘶声大呼道:“不是我!下毒的不是我!”公孙劫余冷冷道:“谁也没有说下毒的是你。”勾于长道:“我也没有想向他敬酒,是你要我敬他这杯酒的!”公孙劫余冷笑道:“他已喝过几杯酒,酒中都无毒,我的手就算再长,也无法在这杯酒中下毒的。”他坐得的确离丁枫很远。勾子长嘎声道:“难道我有法子在这杯酒中下毒么?这么多双眼晴都在瞧着,他自己也不是瞎子。”楚留香手里拿着酒杯,忽然叹了口气,道:“两位都没有在这杯酒中下毒,只因为无论谁都不可能在这杯酒中下毒。”张三皱眉道:“但壶中的酒并没有毒,否则我们岂非也要被毒死?”楚留香道:“不错,只有他最后喝的这杯酒中才有毒,但毒却不在酒里。”张三道:“不在酒里在哪里?”楚留香道:“在酒杯上。”他缓缓放下酒杯,接着道:“有人已先在这酒杯里涂上了极强烈的毒汁,丁枫先喝了儿杯酒都未中毒,只因那时毒汁已干,酒都是冷的,还未将毒溶化。”勾子长这才透了口气,喃喃道:“幸亏有楚香帅在这里,能和楚留香在一起,的确是运气。”公孙劫余道:“但无论如何,毕竟总有个人下毒的,这人是谁?”楚留香道:“人人都知道酒杯在厨房里,谁也不会对空着的酒杯注意,所以无论谁要在酒杯里涂上毒汁,都很容易。”勾子长道:“可是……那凶手又怎知有毒的酒杯必定会送到丁枫手上呢?”楚留香道:“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无论这酒杯在谁手上,他都不在乎。”勾子长想了想,苦笑道:“不错,在他眼中看来,我们这些人反正迟早都要死的,谁先死,谁后死,在他来说都一样。”张三捡起了那件血衣,盖在丁枫脸上,喃喃道:“十人上这条船,现在已死三个,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突听“噗通”一声,胡铁花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地上。
第十章 第八个人
最有可能练过“朱砂掌”的人是丁枫。左右双手都同样灵活的人是丁枫。最有机会下手杀人的是丁枫。血衣也是丁枫的。凶手简直非是丁枫不可。但现在丁枫却死了。胡铁花躺在床上,就像死猪。他唯一和猪不同的地方,就是死猪不会打鼾,他的鼾声却好像打雷一样,远在十里外的人都可能听到。张三揉着耳朵,摇着头笑道:“这人方才倒下去的时候,我真以为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我真忍不住吓了一跳。”楚留香也笑了,道:“我却早就知道他死不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张三笑道:“我虽然没想到他会死,却也没想到他会醉得这么快,更想不到那位金姑娘喝起酒来倒真有两下子。”楚留香道:“你以为她自己就没有醉?连丁枫死了她都不知道,还直着眼睛到处找他来作裁判。”张三叹道:“这两人醉的可真不是时候。”楚留香苦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选这时候喝醉,简直选得再好也没有了。”张三道:“为什么?”楚留香道:“他现在一醉,就什么事都再也用不着操心,凶手也绝不会找到他头上,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在旁边守着的。”张三失笑道:“一点也不错,我还以为他是个呆子,其实他真比谁都聪明。”楚留香道:“奇怪的是,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却偏偏死了。”张三道:“你是说丁枫本不该死的?”楚留香道:“我算未算去,不但只有他的嫌疑最大,而且也只有他才有杀人的动机。”张三道:“动机?”楚留香道:“没有动讥,就没有理由杀人。”张三道:“丁枫的动机是什么?”楚留香道:“他不愿我们找到海上销金窟去。”张三道:“他若不愿意,为什么又要请这些人上船呢?”楚留香道:“因为知道这些人自己也有可能找得去的,所以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再一个个杀死。”张三道:“但现在他自己却先死了。”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道:“所以我说的这些话全都等于放屁。”张三沉默了半晌,道:“除了丁枫之外,难道别人全没有杀人的动机?”楚留香道:“杀人的动机只有几种,大多数是为情、为财、为了嫉恨,也有的为要灭口——丁枫的动机就是最后一种。”他接着又道:“现在丁枫既已死了,这理由就不能成立,因为这些人彼此并不相识,谁也不会知道别人的秘密,可见那凶手绝不是为了灭口而杀人的。”张三道:“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情?不可能,这些人谁也没有抢过别人的老婆,为了财?也不可能,除了公孙劫余,别人都是穷光蛋?”他想了想,接着又道:“金灵芝和海阔天虽是财主,却井没有将钱带在身上,那凶手杀了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楚留香叹道:“不错,我算来算去,除了丁枫外,简直没有一个人有杀人的理由,所以我本来已认定了丁枫是凶手”张三道:“公孙劫余呢?我总觉得这人来路很有问题。”楚留香道:“这十个人中,也许有一两个和他有旧仇,但他却绝没有理由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张三道:“但事实摆在这里,凶手不是他就是勾子长,他的嫌疑总比勾子长大些。”刚说到这里,已有人在敲门。敲门的人正是公孙劫余。船舱中已燃起了灯。公孙劫余的目中仿佛带着种很奇特笑意,望着楚留香,缓缓道:“有件事香帅一定很奇怪。”楚留香道:“哦?”公孙劫余道:“在下这次到江南来,除了要找那海上销金窟外,还要找一个人。”楚留香道:“哦?”还没有明白对方说话的目的时,楚留香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公孙劫余接道:“在下查访这人已很久了,一直都得不到消息,直到昨天,才知道他原来就在这条船上!”楚留香沉吟着,道:“你说的莫非是勾子长?”公孙劫余道:“正是他。”张三抢着问道:“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是不是和你有旧仇?”公孙劫余道:“在下以前也从未见过此人,又怎会有什么仇恨?”张三道:“那么,你苦苦找他是为了什么?”公孙劫余笑了笑,神情似乎很得意道:“香帅直到现在还未认出在下是谁么?”勾子长就站在楼梯口,满面都是惊恐之色,左臂鲜血淋漓,还有把短刀插在肩上。楚留香眉道:“勾兄怎会受了伤?”勾子长右手还紧紧的抓着那黑箱子,喘息着道:“我刚走下来,这柄刀就从旁边飞来了,出手不但奇快,而且奇准,若非躲得快,这一刀只怕早已刺穿了我的咽喉。”楚留香道:“下手的人是谁?勾兄没有瞧见?”勾子长道:“我骤出不意,大吃了一惊,只瞧见人影一闪,再追也来不及了。”留香道:“那人是从什么方向逃走的?”勾子长眼角瞟着公孙劫余,没有说话。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说。船上的人除了楚留香和胡铁花外,能刺伤他的就只有白蜡烛。公孙劫余冷笑道:“你莫非瞧见那人逃到我屋子去了?”勾子长道:“好……好像是的,但……我也没有看清楚。”公孙劫余再也不说第二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拉开了门。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勾子长似乎怔住了。公孙劫余冷冷道:“白蜡烛是个傻小子,脾气又古怪,本来一定会留在这屋子里的,那么他的冤枉就很难洗得清了。”张三忍不住问道:“现在他人呢?”公孙劫余道:“金姑娘醉了后,他就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但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总得避避嫌疑,所以我又找了个人陪着他们。”他淡淡一笑,接着道:“这就叫傻人有傻福。”他说的话果然一个字也不假。白蜡烛的确一直在守护着金灵芝,陪着他们的水手已证实,他根本就没有走开过一步。张三皱眉道:“金姑娘和小胡都已醉得不省人事,公孙先生又和我们在一起,出手暗算勾兄的人,会是谁呢?”他脸色变了变,缓缓接着道:“难道这船上除了七个人外还有第八个人?难道这凶手竞是个隐形的鬼魂?”船上其实不止七个人。除了楚留香、胡铁花、勾子长、金灵芝、公孙劫余、白蜡烛和张三外,还十几个水手,杀人的凶手难道是这些水手之一?楚留香、勾子长、公孙劫余、张三,四个人还未走出金灵芝的屋子,就又听到一声大呼。这次的呼声赫然竟是胡铁花发出来的。张三变色道:“不好,小胡已醉得人事不知,我们不该留下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的。”这句话还未说完,他已冲了回去。胡铁花正坐在床上,喘着气。他眼睛已张得很大,却还是布满了红丝,,手里紧紧抓着个面具——纸板糊成的面具,已被他捏碎。看到胡铁花还好好的活着,张三的火气反而来了,怒道:“你鬼叫什么?还在发酒疯?”胡铁花眼睛发直,瞪着对面的板壁,就好像那上面忽然长出几百朵花来似的,张三叫得声音那么大,他居然没有听见。张三冷笑道:“总共只喝了那么点酒,就醉成这副样子,我看你以后最好还是少逞逞能,少找别人拼酒的好。”胡铁花还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又发了半天呆,忽然在床上翻了个跟着斗,拍手大笑道:“凶手果然是这小子,我早知他总有一天要被我抓住小辫子的。”张三道:“你说凶手是谁?”胡铁花瞪着眼睛道:“丁枫,当然是丁枫,除了丁枫还有谁?”张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他几眼,才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这小子酒还没有醒,否则又怎会见到鬼。”胡铁花跳了起来,道:“你才撞见鬼了,而且是个大头鬼。”楚留香目光闪动,沉吟着,忽然道:“你方才真的瞧见了丁枫?”胡铁花道:“当然。”楚留香道:“你在哪里,这屋子里。”张三道:“你方才明明已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能看得见人?”胡铁花道:“也许我就困为醉得太深,难受得要命,睡得好好的,忽然想吐,就醒了,虽然醒了,又没有力气爬起来。”喝到六七分醉时,一睡,就睡得很沉,但若喝到九分时,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