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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莫归露冷静片刻想了想事情的缘由,她不是不知道子言喜欢自己,可是这份喜欢是有原因的,他也说了,自己的模样都是由他心生,自然会萌生好感,这样的喜欢对自己而言,没有说服力。
一开始是打着商量,现在却是拒绝,一副不管自己同不同意,都要跟他去避劫的样子,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我知道人间要大乱,正因如此,我才要留在这里,同狐子彦共渡难关。”
莫归露想着子言是神仙,要是人间有什么不测,他还能退守仙界。
可是当她提到同狐子彦共渡难过,子言的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
“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走,去哪里由你,但绝对不能留在他身边。”
子言说话的语气让自己很不适,就好像故意要剥离自己和狐子彦一般,莫归露忍不住心生抵触,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是因为私心才不想让我留在他身边的对不对?!”
“对。”
目不斜视,他淡然的吐出一个字。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莫归露注意到一个细节,从前也有过,那就是子言说话的时候如果握拳一定就是在撒谎。
他宁愿顺应自己的问题说‘是’,也不愿说出真相,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莫归露从子言身边擦肩而过,她已经将话说的再清楚不过,步子迈出不到三步,子言转过身来,开了口。
“你的雷劫是因为他,你的死劫也是因为他。”
突然间风起云涌,乌云一扫山头的晴空万里,阴了起来。
两道紫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中劈下,一众树木还未接触便成了焦炭。
“鹤语!”
子言身后的长剑飞快的出了剑鞘,环绕在莫归露头顶,劈向她的紫电瞬间转移了方向。
鹤语像是避雷针,承下了紫电。
剑身发出轰鸣翁颤的声音,很难想象这一下要是被人挨下。。。
另一道雷直直的冲着子言而去。。。。。。
乌云散去,待莫归露回过神的时候,鹤语‘咣当’落地,周围的一切除了黑黢黢的树干能证明此地刚受了雷击,别处毫无证据。
她的身前,躺着一只九尾狐狸,看上去个头稍小,论品种,应是一只白金狐。
一阵风掠过,仿佛萧声入耳,半空中出现一个金圈空洞,墨萧穿圈而过。他看到地上的那只白金狐后瞬间皱了眉,上前查看伤势。
“他还好吗。。。”莫归露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紧了衣裙。
刚才那道紫色的闪电与她渡劫的不同,厉害了不知几百倍,就那样劈在子言身上。。。不见外伤却一下子将他劈回了原型。
“好?都劈回原型了能好到哪儿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机不可泄漏?”
墨萧压抑住责怪的口吻,心中早有答案,若不是莫归**问了什么,大师兄怎么可能主动泄漏天机招来天罚?好在师兄身有修为,不至于一下子被劈死。
这紫电劈身,虽然外在不留痕迹,可日后怕是要苦上一阵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君君回国后两小时一遛狗伤风,擦着鼻涕也要码字。。。。。。。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司命之卦
第七十五章:司命之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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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纹花,风穿襟袖,司命依窗而坐,嘴里衔着竹杆细毫,睿智的目光聚集在云笈空页。
细毫转手,寥寥几笔,他微微点头,拾起茶壶沏开了几朵苦中带甜的茉莉花。
襴衫轻扬,子言坐在一侧。
“枯荣喜悲,人间一戏,你来我这儿莫不是为了听故事?”司命放下细豪,微微一笑,不染风月世俗,却醉书说戏筹。
“当然不是,司命天君忙着撰写命格,自然无空与小辈聊闲。”
司命虽为女子,却贵为女君,九天之上身居要职,自然要用尊称。
“我听闻了你的事,那莲花本有仙根,染了你的仙气化型为狐,只可惜我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茶壶里的茉莉花都已泡开,鹅黄色的浅淡花瓣溶水舒展,散发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属新生,有自己的命数,且不归我管。”
子言会意,视线汇聚到一旁书案上的百签桶,翠玉雕刻成竹节模样,签头露在外侧,点上一抹朱红。
这百签桶可卜卦指点迷津,是司命平日里闲暇打趣的玩物,对司命来说也许是玩物,对别人来说却能算人命局,三界之内能算命的法器众多,或吉凶或阴阳,百签桶给的却是半句诗词,思量幻如风,全凭一个‘猜’字。
“玄狐天君的府邸到我这儿还是有些路程的,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不如抽个签卜上一卦?也当是个收获。”司命缓步走到桌案前拿起百签桶,签在在桶中摇晃,发出刷拉拉的响声。
子言点头,那签桶悬浮而起,自行向他飘来。
双手合十,闭目思量,手起以法力震签,一签落地,子言拾起签子。
“无心灵秀自生花,长依长伴至朔方。”
签子在过目后便化成一束光重新钻回了百签桶,司命将其放回书案,回身拿起细豪和云笈空页,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侧过头来。“孩子,卜了什么且是雅兴,凡事事在人为,并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按照字迹一笔一画地完成。
“司命仙君赐教,子言定牢记心中。”他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你师傅有幸,得你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徒弟。”
“司命仙君说笑了,能成为玄狐天君的弟子,实属晚辈幸事。”子言直起身子,“仙君且忙,子言先行告退了。”
司命仙君摆摆手,卷了一缕耳鬓的长发,又衔住细豪,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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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岁数的人了?”墨萧在床边来回的踱步,“你和师兄真是能耐的很,论起天机,一个说,一个听,两道紫电,他用鹤鸣替你挡了你的那道,自己被劈回了原型。”
莫归露和墨萧将子言从山上带回,暂时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她便将他安置在自己曾住的小屋内,虽然地方小了点,却是够用。
“不行,我得去找师傅讨些伤药,不管怎么说师兄也是因你而伤,你暂且照看一下,我至多两个时辰就回。”
“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他渡灵力。。。”
“算了算了,你那点灵力就是耗尽也填不上师兄的修为,你看好师兄,我去去便回。”
墨萧一溜烟儿的跨出门外,消失在小径上,外面转夜微寒,莫归露将门关上后又回到了桌边守着。
她很是自责,如果没有非逼子言说出口,他也不会遭受天罚。
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子言少说有千年的修为自保,这都被劈回了原型,那雷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多半魂飞魄散了。。。。。。
桌边摆着鹤语,剑已归鞘,把手上带有一道焦痕乃紫电所劈。
莫归露听到水声冒泡,那是她烧的热水开了,刚好可以倒出来温上,等子言醒了也好润润嗓子,这是现今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替他做的事情了。
这水刚倒进杯中凉着,床上泛光,子言狐转人形,墨发散落,着了件里衣。
他扭过头来看了看小莫,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桌上的鹤语,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该逼你说出。。。”
“嘘。”子言将手指竖在唇前,嗓音略哑却不失温和,“我没怪你。”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喉间,皱眉咳了两声。“你开口问我,我又怎么会瞒着你,只不过你若是再无意说出口,以我现在的法力,可就护不住了。”
莫归露摸了摸茶杯,温度适宜,赶忙递到床边,端给子言。
“这里是。。。”
“这里是以前我在北冥的住处,现在空着没人,你先安心在这里修养,墨萧去给你寻药了,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回来。”莫归露接过子言喝完的杯子,又凉上另一杯。
子言的视线在屋中转悠,屋子不大,却是不缺什么,桌椅板凳,样样都有。
床头的木板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刻痕,像是鬼画符看不大懂,唯一能懂的便是四横一竖的计数方式,足足画了一整排。
“这是什么?”子言指着那些说不上来的划痕。
莫归露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头“这些。。。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随便划的。”
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她每次闯大祸,狐子彦就打她一顿撒气,其实也不是真打,但她报复不过,只气的自己每次都刻在床板上宣告‘他的恶性’。
“他待你不好?”子言开口。
“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般想。”
“这深浅的印记分明带着情绪算着次数,我又不傻。”子言含笑,“尾巴。”
“嗯?”
“撒谎的时候尾巴别晃。”
“噢。。。”莫归露伸手揽起自己一坨尾巴,她一紧张,毛茸茸的一坨更是不受控制,直晃个没完。“他待我极好,就是我小时候比较闹人,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他若是待你极好,便不该让你受委屈。”子言叹了口气,“你的法术失效,也是因为他。”
莫归露不解,这法术失效怎么跟狐子彦沾上边了?难不成他偷偷封了自己的法力?
“小莫,你怀了身孕,是使不出术法的。”
莫归露第一反应是吃惊,她近两日吃的有点多,还以为自己是吃胖了,大不了去后山溜达两圈就能瘦回来。
突然回忆起近来与狐子彦一同睡的时候他老实了不少,该不会是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种事从子言口中得知,莫归露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自己的肚子里竟然有小团子了。。。。。。
“他今日不是有意伤你,契明上残留着一股戾气,还未完全消散。”子言不再看她,而是理平了被单,静静调息。
莫归露摸了摸小腹,喝了水平缓情绪。
子言他,竟然为狐子彦澄清。。。。。。他说自己的两道劫数皆是因为狐子彦,也就是间接提醒自己:避开他就能避开劫数。
这古往今来的劫数因人而异,有的劫数是天定的,有的劫数是人给的,所以有的劫数能躲,有的劫数躲不过。
自己若要成仙,按惯例乃三百年承一劫,若是在那之前承了其他劫数,也是作数的。
不过大多数人宁可承天劫,也不愿承人劫,遇上人劫那是能避就避,能躲即躲,晚个几百年成仙又如何?这人劫,可比天劫来的猛,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还谈什么修仙。
天上哪儿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儿,若是有,你也要有能力接受少修百年所带来的历练。
她想了想这雷劫,多半是因为肚子里的团子,她归根结底不是狐狸,即便因为元婴莲的缘故能做一只狐狸,深究起来本根是个花儿,跨族相恋还有了爱情的结晶,这劫数是躲不过的。
至于死劫,要是让她带着个团子离狐子彦远远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说带我避劫,这两道劫数对我来说都是不可避的,逃到哪里早晚都要面对。”莫归露撸了撸自己的尾巴“我还是决定,留在他身边。”
“嗯。”子言这次没有反驳,他淡然的接受,半晌轻轻开口。
“同他一起,你幸福吗?”
莫归露点点头,同狐子彦在一起的日子,千载也如朝夕。虽然偶尔会有不愉快,但心之所向,不由自己。
“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