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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凌肃霜连日所举则有些不知轻重了,虽说他也明白凌肃霜为何会这样,但她今夜所说的话,也确实伤了他几分颜面。
思及此,季流火忽略掉心头那一丝别样的情愫,紧皱着眉瞟向凌肃霜,眸中渐渐泛起了寒意。
凌肃霜被季流火的眼神冻得微怔,随即醒过神来,朝着季流火冷冷一笑,转而竟看都不看南萤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南萤见状不禁有些惊愕,她本以为还需与凌肃霜纠缠一番,正纠结着到底要编个怎样的理由才说得过去,却已见凌肃霜不待她回答便就走了,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流火哥哥,肃霜姐姐她……”
“不用管她。”季流火冷声答道,紧接着也起身下了屋檐,顾自回房去了。
南萤心里一阵发虚,坐在屋檐上思索了好一会,却总觉得心中有些愧疚。她本想着去追凌肃霜,只是这里一片夜色,她也辨不清凌肃霜究竟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便只好作罢,跟着也下了屋檐回了屋中。
而这边凌肃霜正气恼着季流火看她时的眼神。
虽然她心中也觉有些失言,可到底还是觉得不大舒坦。
季流火对紫愉有没有那个意思她不知道,但是紫愉对季流火,绝对不安好心。
可是无论季流火现在对紫愉的心思如何,她都没有权利去指手画脚,纵使她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忍着,不能在季流火面前发作。
凌肃霜负手走在山野之中,此时她虽已冷静了些许,但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愤然。
她是个女子,对于感情这些事本就要敏感一些。更何况,她一直都比较关注紫愉,所以紫愉对季流火的心思,她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出来一些。
可是猜对了又怎样?紫愉没有道破,季流火也不曾多言,她亦是不能仅凭着一个猜测,就因此对紫愉如何。
而且季流火方才看她的那个眼神之中,已是暗含了警告之意。她知晓自己之前的行为颇有些折损季流火的面子,季流火能容忍她一次已是不错了,如果她再不明所以地冲怼,定然是会令季流火生气的。
现在这个关头,她可不想与季流火起争执,反倒便宜了紫愉。
只是她到底心中也有气,所以只好转身离开,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凌肃霜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觉得不那么难受时才她止住步子,斜靠着一旁的树抱胸舒了口气,仰头望着夜空。
四周高大的树木枝叶层层叠叠,将天空搅碎成一片又一片。细碎的夜空中时有一两颗星子散着暗淡的光,衬得这树林更为阴森幽凉。
无论紫愉对季流火是否有心思,她都要好好去敲打敲打。
凌肃霜暗自做好决定,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就在她转身准备着离开树林时,忽然发现这里的空气之中翻涌着一股她无比熟悉的气息。
是螣蛇妖毒!
凌肃霜心中一喜。之前她心神浮躁不曾注意,此时思绪稳定下来后更是无比确定。那螣蛇妖毒的气息虽然淡薄,却也足以令她有几分把握去分辨明晰。
而且这一次气息不同于之前下午扰得他们头疼的那次。这一次的气息是自成一股,她站得这个位置较远,那气息亦不算很浓,可当她往前走几步时,她发现那气息却也因着她的靠近而浓郁了几分。
因不知道此次的气息来源为何,但极有可能与今天下午的那气息有关。凌肃霜本想通知一下季流火,可心中却又无端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来。
毕竟她和季流火他们今天可是到处搜寻了一下午,却没有丝毫收获,加之现在这个时辰,她并不愿意让季流火和紫愉两人一起出来,所以凌肃霜未再多想,就决定先孤身去探一探再说。
凌肃霜拿定主意便开始行动了起来,她先屏气冥神探知了一下螣蛇妖毒气息的来源,确定了大概方位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边走去。
因着怕打草惊蛇,所以凌肃霜先敛去了一身气息,这才捏着疾驰诀朝着螣蛇妖毒浓重处走去。
好在这里虽树木成林,地上的落叶却并不多,加之凌肃霜本就不敢大意,所以一路走到距散出螣蛇妖毒气息较近的位置,也未曾被发现。
凌肃霜巧妙地藏形于一株树后,这才谨慎地探出半个头来,看向气息来源处。
入目的是一片被树木所环绕的平地,因着其上无枝叶遮拦,便有着朦胧的月光从那缺口落进来,也照亮了整片平地。
借着月光,凌肃霜看见一个极为古怪的女子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双手张开,仰头望着天空,月光借着缺口笼成一束,将她包绕在内,有乌黑成缕的黑烟从她前额钻出,在月光下一点点环绕上她的双臂,再从其手中涌往她的脚下。
而她的脚下,此时这匍匐着几个人。
凌肃霜眯了眯眼,看清了匍匐在那古怪女子脚下的几个人同样也是女子,只是看样子,却是都被割了舌头绑起来的。
凌肃霜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忽然看到那古怪女子身上忽然散发出莹莹蓝光,一些古怪的字符争先恐后地从那女子身上冒出,齐整地排列在了半空之中,绕成一个圈将女子包围在内。
稍顷那字符便组列完毕,围着女子转了好几个圈后又再次散开,按照序列依次回到了女子的体内,荧光也随之消失。
凌肃霜正疑惑时,就见那古怪女子身旁匍匐的几个人已经死去,且魂魄俱失。
若是寻常人死,必有冥界的勾魂、引魂二位使者相伴其旁,只待气息一灭便将其三魂七魄带回冥界引导往生,可现今这几个人,明明无冥界使者伴左右,却在死去后立即魂魄俱失。
饶是凌肃霜再不明所以,此时也是了悟了那个古怪女子的行径。
那个女子,用秘诀吸食了那几人的魂魄。
凌肃霜脸色微凛,没有片刻犹豫便挥手朝着那个女子攻去。女子也不曾想到此时竟然会有人在此,且还有着一身不俗的修为,一时之下竟无力抵挡,直接被凌肃霜打伤在地。
只是那古怪女子明明脏腑都已被重伤,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若不是察觉到她一身气息在中掌后瞬间变得絮乱不稳,凌肃霜甚至都要怀疑方才其实无事发生。
不过那女子看起来也并无什么反抗的能力,所以凌肃霜心里虽然有些许郁闷,但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抬脚朝着古怪女子走去,看着女子似是想逃却无力起身的样子也并未松懈,而是散出灵力确定不会被偷袭后,方才近身上前,去探查起地上那几具尸首的情况。
不出她所料,每一个都是气息全无,魂魄俱失。
凌肃霜转过身来,冷冷地打量了那跌坐在地、一手捂胸,看起来状况很不好的女子一眼,厉声逼问道:“说,你是何人,又是从何修得如此邪术的!”
凌肃霜说着手上又已结出一法,白色的灵力在她手中流转,带着凌人的寒。
只是那女子并未理睬,仍是低着头,看都不看凌肃霜一眼。
凌肃霜见女子对她视若无睹,不由面上一寒,抬手就要将手中灵力打出。与此同时,那女子却忽然浑身散出幽幽蓝光。
凌肃霜一怔,手上动作也因此慢了半拍。而那古怪女子身上的蓝光就在这短短一瞬里,将其全部包覆在内,随即碎裂开来,化作无数荧光散去。
凌肃霜见状急忙摊掌化球结网,施诀将那些四处飞散的荧光笼罩起来。
可还未待凌肃霜松一口气,就见那些荧光忽然她手中的灵网,继续朝着林子之中散去,最后一点点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到凌肃霜几乎要以为那古怪女子和荧光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第六十三章、寻找魂人
只是,弥漫在这空气之中尚未散去的螣蛇妖毒,匍匐在她脚旁的那几具魂魄俱失的尸体,还有她手中凝做一团闪闪发光的灵力,无一不彰显告示着,此前她所经历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个身有螣蛇妖毒会使上古禁术,负了重伤却能用她都不知道的方法逃脱的古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凌肃霜好不容易好转的心情,在这一认知下顿时又变得糟糕起来。
既然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说明,她不仅仅让一个被她所重伤的古怪女人从她眼皮子底下诡异逃脱,而且她还要替那个逃跑的怪人收拾现场,以免这几具尸体被野外无形的游魂鬼魅寄身。
“……”
凌肃霜环视了一圈周围,憋了又憋,终于才将那句险些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给憋了下去。
“玉泉山土地何在?”
凌肃霜一只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则凝结了小小的一束灵力朝着地底注去,而她之前说出来的那句话则随之化作几个闪烁的字符,与着那束灵力一起往地底而去。
未多时便有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老头从地底冒了出来。那老头身着一件绣有花草树木的黄袄子,头上滑稽地顶着个葫芦,长长的胡须几乎快要垂到地上他也不在意,只是拄着手中的拐杖急急忙忙朝着凌肃霜跪了下去。
凌肃霜也不拦,待那土地拜完后方才伸手虚虚一扶,示意土地站起来:“你可知道你这玉泉山,有蛇妖作祟?”
土地微微哆嗦着又作了一辑,恭声道:“禀告神君,小神不知。但据小神所知,这玉泉山上上下下乃至山外百里,别说是蛇妖了,就是连个有些修为的蛇形精怪都不曾见过,若依神君所言,真是有蛇妖作祟,那也是由别的地方跑来玉泉山,不受小神所管辖的。”
凌肃霜听这话觉得奇怪,挑着眉和声问道:“你这话倒是有趣,从别处来的蛇妖,怎就不归你管了?”
土地拍了拍自己头上的葫芦,再次作了一辑:“神君有所不知,自万妖山有了妖王狸之后,仙、妖两界便正式立下了各自管理互不相侵的规矩,而但凡是有些本事的妖,都被召回了万妖山受妖王所管制,并且没有妖王的允许,是出不了万妖山的。至于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小妖啊,反正修为低弱没法为祸一方,就都留在了原处,由当地土地神代为监管。”
“若按神君所说,有蛇妖在玉泉山兴风作浪,那便说明那蛇妖定非等闲之辈。小神记得妖界有明文规定,凡是足千年数的妖都必须觐见妖王,而万妖山每过百年就会召开一次千岁妖觐见仪式,妖王还制了妖族登记册子,上至即将成仙下至刚历雷劫化出人形的,都会记载在内,所以这觐见仪式,但凡妖龄达到整千岁的,都会去参加,无妖敢不从。”
“而觐见仪式结束后,而那些有本事的妖,妖王都会一一见面,有特别因缘受妖王允许可离开的除外,其余的就都得留在万妖山上。”那土地捋着胡须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看着凌肃霜的脸色:“也正是因此,凡是能够行于凡间且本事不凡的妖,定然都是经妖王放行的。而对于这些妖,小神便是有管的心,也没有那管的力呀。”
那土地一番话说得恳切,凌肃霜闻言也不好责备,想了想最后也只是扬了扬手,令其将一旁那几具尸体处理了便就算罢了。
将此事的后续事宜吩咐完土地后,凌肃霜便不再多做停留,当即回了歇脚的楼房。
此事夜已深,打更人也早已打过五更。凌肃霜在曲廊上站了一小会,确定此时季流火和南萤此时都已歇下后,这才回了屋中。
凌肃霜本以为自己心神不宁,躺在床上可能会睡不着,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