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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北藏身在九重天,若是等到南宿跑去天界带来北藏,再来寻他们,恐怕她和季流火两人早就死于这螣蛇妖毒了。
可南萤的大仇还未报,虚浊和天帝这两个罪魁祸首都还没有死,她又怎么甘愿就这样丧命于此。
凌肃霜望了一眼胡杨林深处,咬了咬牙心一横,总算下定了决心:“我会快去快回的,你要多加小心。”
“嗯。”季流火看着凌肃霜,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肃霜没有再犹豫,最后深深看了季流火一眼,便义无反顾朝着林子的另一端飞身而去。
她感受得到身后季流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可是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即使她和季流火这一别,或许就是死别了,她也不敢有半分拖延。
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
直到凌肃霜的背影消失后,季流火才收回视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从中倒出半颗丹丸。
那丹药是上次在玉泉山的山洞前,紫愉给他用来化解随着空气一起被吸入后,进入体内的螣蛇妖毒的。
不过,他当时接过药丸后,并未曾像凌肃霜和狸之一样直接吞用,而是多留了一个心眼,藏了一半出来。
如今看来,他当初的行为是对的。
季流火拿着药丸,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其收了起来。
这药丸可以将他吸入的空气之中的螣蛇妖毒快去化解,只是因着其药效有限,所化解的螣蛇妖毒达到一定程度便就会失效。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氤氲在空气之中的螣蛇妖毒并不算浓,就算不小心吸入一些也并无大碍,更何况,他暂且还能够凭借着闭气,撑上个一时半会。
他在察觉到空气之中的螣蛇妖毒后,便立即传信给了南宿,从觅灵山到此处约莫要两天,若是不计空气之中的螣蛇妖毒,他应该是刚好可以到达银月城的。
而他所需要做的,便就是在这两天里,尽量撑到打探完银月城的情况,和等到凌肃霜带着紫愉来。
季流火眯了眯眼,没有再继续留在原地,而是朝着胡杨林深处的方向走了去。
觅灵山这一边,南宿自然是很快就收到了季流火传过来的消息,他接到消息后面色一沉,当即去了南萤的屋内,将此事告知了南萤。
知晓虚浊藏身于银月城的消息,南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令她担忧的是,螣蛇妖毒竟然从银月城外蔓延出来,弥漫了城外的正片胡杨林。
她虽未曾见过胡杨林,却也知晓那是一片极大的林子,可螣蛇妖毒竟然可以从城中溢出,波及这么远的范围,恐怕如今银月城之中的居民,已是凶多吉少了。
南萤皱了皱眉,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南宿:“能否打听到些有关银月城的消息?”
南宿见南萤这个样子,自然也知晓了她在担忧些什么,便赶忙道:“我已经派了人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的。”
南萤点了点头未在说话,而是低头又仔仔细细地将手中的信笺看了一遍,方才郑重地将其叠好收了起来:“将此事传给狸之,他知晓该如何做的。”南萤顿了顿,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先不走。”
南宿本就有些担忧季流火的情况,若非派去打探银月城消息的弟子还未来报,他都恨不得即刻就走,可如今南萤却同他说,现在不能走。
南宿心里本就焦灼不安,如今见南萤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若无其事,一股邪气便直直冒上心头。
南宿压了压那怒火,好不容易才将声音放得稍稍平稳,将要说得话过滤了好几遍才说了出来:“师父,你就不担心师爹的安危吗?”
“担心。”南萤淡淡道。
可南萤的冷静并未能令南宿恢复理智,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正要开口反问时,却又听见南萤再次说道:“但我相信阿衍,我相信他能够撑到我去救他。”
“但……”南宿正要说时,却忽然有弟子来报,说是有了银月城的消息。
南宿闻言只好暂且压抑住要说的话,允了弟子进来通报。
而听完弟子的陈报之后,南宿的眉皱得愈发厉害,甚至连之前要同南萤说的话都抛之脑后了。
而南萤的神色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据刚才那位弟子所说,银月城因位置偏远,干旱少水,加之外边有有一大片令人难辨东西的胡杨林,从而导致了前往银月城的人少之又少。
而据镇守玉门关的将士所说,已有数十年不曾见有银月城的人穿过胡杨林出来过,而少数几位去往过银月城的旅者,亦也再未出现过了。
至于如今那凡世之中的商路,也只是通到了龙门镇,至于虽有西北第一大城的银月城,实际上除了西北之地外,中原鲜少有人知晓。
“师父,这银月城?”
“若不出我所料,想必在数十年前,那银月城便已再无一人了。”南萤沉声道。
南宿沉默片刻,忽道:“我去将此事传给师爹。”
南萤自是没有反对:“顺带将韶谷主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南宿点了点头,便也跟着出门了。
房间安静下来后,南萤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她只想到虚浊会藏身在银月城之中,却没有料到,虚浊竟然会直接吞噬了城中所有人的魂魄,如今看来,银月城中恐怕也就只有一个虚浊,和一群受螣蛇妖毒所控制的傀儡了。
如此一来,便也难怪那螣蛇妖毒,竟然能够弥漫了整个胡杨林。
也难怪当年女娲古神会算出虚浊为祸苍生的卦象。
南萤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饶是女娲古神当初为了那个卦象费尽心机,却还是让虚浊钻了空子,一夕间便折去了几千条性命。
纵使她遵循女娲古神遗旨,步步为营殚精竭虑,却还是无法救得所有人,还是有上万条性命,在这三千年中无辜丧命。
南萤不敢想象,当初女娲古神算得的那一卦象之中,虚浊作乱六界的场景到底有多么的触目惊心,才会使得女娲古神毫不犹豫地布下这局,为的只是让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的灵宠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唯一值得南萤庆幸的是,幸好她一直遵循这女娲古神的话,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着这步棋,所以才没有让在如今这个死亡数字在乘以千万后出现,才使得这一场本会毁天灭地波及六界的灾难,如今只发生在凡界之中的一座城中。
南萤闭上了缓了缓神思,终究没有再将那封由季流火亲笔所写的信笺取出来。
她其实想季流火想得发疯,在看到那信上内容的一瞬间,她差点就忍不住冲出去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慌更不能乱了这步棋,她身上担的不仅仅只是她和季流火的性命,也不仅仅只是觅灵派的性命,她身上担得,是六界生灵的性命。
所以她只能忍着挠心的痛,将所有的担忧全部封藏起来,拼命逼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她才能安排好应对的法子,才能保全大局。
她不奢求南宿能够理解她,也不希望南宿能够理解她,甚至她希望南宿可以因此对她生出隔阂,让所有人对她心生隔阂。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更加安心地进行最后一步,才可以更加安心地完成整个计划。
☆、第八十七章、炼制丹药
“不知神君有何吩咐?”
就在南萤想着心事的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南萤的所有思绪。
南萤不着痕迹地擦去眼角的泪痕,稳住心神朝着来人露出淡淡笑意:“韶谷主,能否将明日淬炼神刃的时间提前些?”
之前南宿跟他说南萤寻他的时候,便就顺便也同他讲了季流火所传回来的信笺中的内容,所以此番听见南萤发问,倒也并没有觉得奇怪。
只是那神刃每日淬炼的时间都是最开始时便算计好定下来的,明日虽已是淬炼的最后一日了,但却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日,丝毫马虎不得,更别提将淬炼的时辰提前了。
所以韶玉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南萤的提议:“不可。每日午时是阳气最盛之时,唯有在此时淬炼神刃,才可使神刃不染血之阴,若是将淬炼的时辰提前了,那神刃之效恐会减半,还望神君切以大局为重。”
南萤闻言垂下头,闷闷地没有说话。
韶玉归见状到底忍不住缓了缓口气,道:“神君再好好想想吧。”
“不必了。”南萤苦笑着摇摇头,“方才是我鲁莽了。”南萤顿了顿,藏在被中的手却不由自主摸向袖中的信笺,“韶谷主,我现在需要额炼制一些可解螣蛇妖毒的丹药,不知能否在不影响明日淬炼神刃的前提下,从我体内提取些精血出来?”
韶玉归自然是明白南萤要炼制的丹药有何用处,所以也未在出言相劝,而是轻声问道:“神君大约需要炼制多少枚丹药?”
“大约十多枚。”南萤说着又在心中默数片刻,“阿衍、阿离、小宿,加上狸之和万妖山的六位长老共十枚,还需备下几枚防万一,所以我应该是要炼制十三四枚的样子。”
韶玉归皱了皱眉,声音也严肃了起来:“神君希望一枚丹药的药效有多久?”
南萤闻言也正经了起来:“至少两日。”
韶玉归暗自叹了口气,知晓这件事非同小可,斟酌了好一会方才下定决心:“神君等我片刻。”
韶玉归说完后便立即出了房间,没过多久便再次回来了。
再次回来的韶玉归手中抱着一个木制的小箱子,从外侧看起来那箱子有些古旧,且不难看出环绕在那箱子周围的浅浅灵力。
“这是?”南萤看着韶玉归手中的箱子,不由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们水月谷历代谷主传承下来的箱子,里面藏有许多六界罕见的药草。”韶玉归淡淡道,顺手便将那箱子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后,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丹炉,放在了距南萤床不远的地方。
那丹炉刚刚落在地上便立刻变大了四五倍,而南萤这才看清楚这个丹炉的全貌。
那丹炉由上古古铜锤炼而成,青黑色的丹炉上雕刻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咒符,炉脚是四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龙的嘴中各含一枚珠子。
而若仔细看看,便可瞧见那珠子上,也密密麻麻布满了咒符。
韶玉归一将这个丹炉拿出来的时候,南萤便察觉到了从这丹炉身上所散发出的灵力,虽然极其浅薄,却又无比醇厚。
“这是水月谷秘传的丹炉,相传是当年水月谷的祖师爷留下来的。”韶玉归一边解释,一边从那刚刚打开的木箱子里挑取合适的药材放入丹炉之中。
“这丹炉,确实是当年神农氏最为钟爱的。”南萤含笑道。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韶玉归见那丹炉之中的丹药似是快要成型,这才对着一直候在一旁的南萤道:“冒犯了。”
南萤轻笑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将右手伸了出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南萤的手腕便忽然裂开了一个细细的口子,随即便有一股小小的血流蔓延出来。韶玉归头也未抬,只是伸手在炉鼎之上胡乱地画了几个字符,随即那股血流便一次从南萤的手腕处飞出,有条不紊地慢慢落入丹炉之中。
韶玉归又在炉前站了好一会,确定那血流已经成功和炉中的药材融合渗透后,这才从炉前走开,再次从箱子里取出了几株草药,运用灵力提取其中药力,迅速在掌中化出了几枚药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