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上走走停停,车里的人慢慢变少,最后终于空出来了一个座位,文曲推了推别理。
别理抱着包蹭一下挪过去就坐,一点也没因为昨天吵架就跟人客气。
文曲微微皱眉,他昨天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在关心她,她还生气了。
每个人生下来就已经有了自己宿命,千百年来皆是如此,他也没有漠视啊。
别理早上起来还觉得和文曲相处有一点尴尬,但是后来想想也不用,她们就是观点不同吵了一架而已,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吗?哪怕文曲受不了自己走了也正常。
但是没想到他还没走。
等上了火车,空间终于宽松了,文曲坐在别理外边,时不时扭头去看窗外。
顺便看一眼别理。
别理不像大胸姐,身上凝聚的目光从来就就没有多过,不到半小时,她就受不了了。
“咱俩换。”
别理正要起身,被文曲拉了一把手腕,“别动。”
别理崩溃又坐下,“你到底在看什么?”
别看了好不好?我有点慌啊!
文曲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怪怪的,最后才慢吞吞的问:“昨天的事我想过了,你说得对,既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宿命,那么或许你出现在那里救了她们也是注定的。”
别理翻了个白眼,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平安渡过死劫。”
别理歪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我真是特别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动不动就宿命论,碰她一下还要提前打招呼道歉,坚持男女授受不亲……抓个鬼还要考虑这个鬼有没有害过人。
这种奇葩究竟是怎么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染出来的?
文曲抿了抿嘴唇没回答。
别理又问:“你家是哪儿的?”
文曲目光飘飘看着外面,“很远。”
别理还想再问,对面的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忽然叫了一声就哭起来了。
撕心裂肺的,一边哭还一边挣扎。
周围被惊醒的人都往这边看,女人皱眉一脸不耐烦的摇了摇,可这小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个劲的哭,怎么哄都不管用。
隔着过道的一个中年妇女问她:“你看看是不是尿了?”
这女人才去扯小孩的尿片,手劲大得很,掰开小孩两条腿就去看,什么也没有啊。
别理看了几眼,发现这女的穿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名牌的衣服,但是一身算下来也不便宜,旁边那个包是刚出的新款,她见大胸姐看过的。
可这小孩身上的衣服却破烂的很,袖口都脱线了,颜色也不鲜亮,一看就是洗过很多水的旧衣服。
奇了,在自己身上小气在孩子身上大方的母亲见的多了,今天竟然遇到个完全相反的。
“是不是饿了啊?该吃了吧?”
“几个月了?”
对面的女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奶瓶,边往小孩嘴边塞边说:“一岁。”
“一岁看着怎么这么小啊?”有经验的父女伸长了脖子看,“看着最多八个月吧?断奶了?”
对面女的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看得出来自从小孩开始哭她就不高兴了,嘴里啧了一声,强硬的把奶壶塞到小孩嘴里。
奈何这小娃娃根本不配合,大哭了一声开始摇头蹬腿。
就是不接那奶瓶。
女人有点心烦,一手托着小孩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奶瓶就塞进她嘴里。
小孩哼哼了两声,嘴里还含着奶嘴就不动了。
她还太小,又被女人包在了小毯子里,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
没过一会儿,这女人就把小奶瓶拿出来了,继续装在包里。
两个人不是在一个地方上的车,别理有点好奇,这人的奶瓶就装在包里,随时拿出来就能喝?
而且喝完小孩就安静了。
这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啊。
别理往文曲身边挪了挪,拿手机给他发短信:你看那个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她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一下,文曲回她:嗯。
别理装作起身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绊到了文曲的脚,瞬间失去平衡,短促的叫了一声,两条胳膊轮的跟电扇叶子似的,一把就抓住了女人怀里的毯子。
毯子刷拉被她揪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睡得深沉的小孩。
脸小小的一团缩在帽子里,可怜巴巴的皱着眉,连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让她哭喊一声,动都没动一下。
“你干什么!”女人紧张的抱着小孩喊了一声。
别理赶紧站稳,弯腰把手上的毯子重新给小孩盖上,还顺手捏了一把小孩子的脸。
就这样她都没醒。
“对不起对不起。”别理重新站好,认真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人戒备的瞪了她一眼,“小心点!”
别理讪笑:“哎,这孩子挺皮实的啊,这样都没哭。”
文曲往里面挪了挪,别理坐在外边和对面的女人单方面聊起来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人把小孩包的更严实了,别理哎哎叫了两声,“不能这么包,这车里本来就闷,看给憋坏了,稍微掀点缝给她透透气。”
扯了两句,对面的女人都不怎么理她,别理见好就收,上洗手间溜达了一圈,回来就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了。
倒是文曲,拿着手机摸了好一会儿,又给别理发短信:那小孩身上有诅咒。
别理一惊。
她只怀疑那女的是人贩子,没想到竟然还牵扯着诅咒。
听起来就很可怕,而且她没见过。
除了画个圈圈诅咒你之外,别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诅咒。
但是从文曲嘴里说出来的诅咒,显然并不是一般的东西。
那小孩一路上都没再醒过一次,疲劳也使得很多人都把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小婴儿忘记了。
石城车站一到,车厢里人头躜动,下车的人都提前到过道里排着队。
别理看着对面女人起身,又笑道:“哎呀真巧,你也到这里下啊?”
女人应了一声,背上背着包,怀里抱着小孩,顺着人流往前走。
别理跟在她后面。
下车出站,每个人都急惶惶的,很难注意到身边的人都是谁。
别理从车上下来,看着前面的女人跑了两步,在掉梯口等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同样抱着一个没什么动静的小孩。
两个人互相往四处看了看,之后就一同从电梯上下去,经过地道,又往上走的时候。
别理忽然冒出来,惊喜的叫了一声:“哎呀真巧嘿,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大胸姐在旁边撇了撇嘴角,老土。
另一个人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同伴懊恼的皱眉,并不想跟别理说话。
别理脸皮厚,自来熟一点也不尴尬,和两个女人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们是一起的啊?我还想着只有你一个人还抱着孩子不方便,一会儿好给你打个车呢。”
女人匆匆走了两步把别理撇开,“不用了,我男人来接。”
“是吗?”别理跟过去,“那就太好了,相逢即是有缘,你看刚好我没车,能不能捎我一段?”
女人扭头警惕的瞅了她一眼,“你这人太有意思了,你知道你跟我一路不一路吗,就来搭车?”
别理笑嘻嘻凑过去,在检票出去的地方挤挤挨挨的和女人贴在一起走。
“掐指一算咱俩就一路,不信你说你要去哪儿?”
女人没理她。
跟个臭流氓一样。
从车站检票出来,外面来接人的不少,别理一直跟着人家没话找话。
车站建在最高处,要下去就要走挺长的台阶,女人四处张望。
别理也四处张望。
结果张望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警笛呜呜的叫着越来越响。
两个女人瞬间就像看见狼的兔子,抱着孩子就准备跑。
别理早有准备,扑上去就从她怀里把孩子抢走了。
另外一个是文曲动的手,比别理速度快,动作还优雅。
对方还在愣着,一看手里就空了。
大胸姐一个鬼就控制住了俩人,等到警车一路呼啸开过来,张警官捏着手铐跑过来一看,顿时惊道:“怎么又是你?”
别理很冤枉,这么说显得自己是无恶不作的惯犯一样。
“同志,是我报的警啊。”别理抱着孩子很崩溃,“这孩子是我从她手里抢来的,她才是人贩子,我是好人啊!”
张警官无奈让人把俩女的先押上车,扭头看着别理说:“我知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旁边偷偷摸摸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别理才耸了耸鼻子说:“那什么,我这不是证明清白吗,你可不知道舆论的力量有多大!”
张警官从她手里把孩子接过去,纳闷:“这样了还没醒?”
别理一拍手,气愤道:“我怀疑那女的给小孩下药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没醒过。”
“你怎么才说啊!”张警官崩溃,让几个同事先押着那俩还在哭喊的女人回警局,自己和别理一行人换了辆车直奔医院。
别理报警的时候没想到这茬,顿时有点气弱,但转头一想,又来了底气,“你们警察办案都挂着那小喇叭吗?要不是有我在,那俩人早就闻声跑了。”
张警官也无奈,“我们也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但是火车站附近堵车堵的厉害,根本没人看你是警车就让你先走,你敢吆喝,就有人把你拍了放网上,到时候麻烦才更大。”
别理咂咂嘴,同样都是人民公仆,她忽然觉得自己待遇其实挺好了。
到医院做检查,小孩胃里果然有安眠药,接下来要打吊瓶住院。
别理转身就跑。
张警官叫住她,“我身上钱不够,你,你看你能不能先帮我垫点儿?回去我再还你。”
别理哭丧着脸转身,万万没想到自己救了人还得再破财。
“我也没钱啊。”
张警官眉头一皱,“你住在溧水区你会没钱?”
别理蹦起来,“我就不信你没查过我!就那破房子要不是花了我所有的积蓄,我还不乐意住呢!”
张警官窘迫的搓了搓手,“我回去就帮你打报告申请嘉奖怎么样?”
别理苦着脸把钱掏了出来,她就是抠门,但抠门也是有原则的抠。
不过把钱掏出去的时候,别理还是眼巴巴的又看了一眼,“行吧,你去交钱。”
说完就做出一副不忍心再看的表情。
张警官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行,那你在这儿看着点。”
等人走了,大胸姐在别理头上拍了一把,“看你这穷酸样。”
别理给了她一个白眼,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病房里两张小床并排放着,俩孩子小小的一团缩在小被子里,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一个明显白胖,一个明显消瘦。
文曲扒拉了一下瘦小孩的衣服,胸口处赫然有一个黑指印,在白嫩微红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别理吓了一跳,惊道:“我去!这是什么?”
“施术者留下的东西,算是标记。”大胸姐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这种诅咒在成年人身上会让这人气运耗尽,霉运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