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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沉默的抽了一根烟,问她准备怎么办。
别理掏出手机又给文曲打了个电话,不在服务区。
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服务区没信号?
张警官又掏出来一支烟咬着,“我准备明天去那村里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神人有这种本事。”
别理张了张嘴,心一横,最后咬牙说:“明天叫上我。”
张警官诧异问:“你要去?”
别理翻了个白眼,把被风吹散的头发绑在头顶迎风招展,“不要拦着我建功立业,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唉,别理在心里惆怅的安慰自己怂的瑟瑟发抖的心,那还能怎么办呢?好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在地府还有那么点后台。
就冯春兰说的那半仙,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听起来已经脱离天桥底下卖艺的范围了,至少是个邪教。
第28章 加更
四处云遮雾绕,中间画栋雕梁巧夺天工;连院子里种的树都枝繁叶茂;粗壮的树干旁边有一个小竹筐;竹筐里是一卷一卷的红丝绳;绳头在树边那人手里捏着。
文曲坐在一边,一身休闲装原本该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硬是让他一身浑然天成的气质给压了下去。
撵动着红绳的老头笑着回应他:“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文曲皱眉,他回来把自己书库里的资料又给翻了一遍;还是不明白要如何才能哄得别理跟他亲近一点。
他又不傻,能感觉的出来别理最近的刻意疏远;并不是漠视;平时也有说话,但是互相之间的感觉再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曲皱着眉,一脸不高兴;“你牵了那么多的红线,竟然不知道?”
月老抬眼瞅他;“我牵的红线;是给有缘人,你这么问我,难不成你对你那小鸟……”
“没有。”
文曲板着脸。
当年还是小鸟的时候多好,从来就不会生分。
现在到了人间,不知道都学会了些什么东西。
月老弯弯眼,笑问他:“怎么连头发都剪了?”
文曲起身就走,临走时还从他那筐里捞出来一根红线,不怎么情愿的说:“别理的红线你先别动。”
那红线沾了他的手,服服帖帖的打了个弯垂了下去,和白皙修长的手指相映,显得越发好看。
月老在他身后朗声笑道:“我想动也动不了啊。”
红线总要随着心动才会动,他又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两个人给拴上。
文曲刚一回去,手机就叮呤咣啷的响个不停,打开一看全都是别理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数数都有十几个。
有点想开心。
文曲压下了翘起的嘴角,先看了短信,看完嘴角就拉了下来。
就上去了这么一会儿,按人间的时间算最多也不到一天的时间,小鸟竟然就飞了!
飞了的别理刚进村,村民看她的眼神让她想起来小兵张嘎里面村民看见日本兵的时候。
简直一模一样。
别理干咳了一声,拽住张警官的衣服下摆扥了扥,“就咱俩是不是不行啊?”
张警官一脸浩然正气,取笑她:“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建功立业吗?这大好的机会,不要退缩。”
别理缩了缩脖子,来之前觉得不会退缩,来了之后觉得腿肚子有点转筋。
这村里的人看人怎么都有点不正常啊。
俩人顺着坡边的小路下去,一棵大槐树底下挂着铜锣,旁边是用绳子绑着挂在树上的小锤子。
别理看的稀奇,跑去研究了研究,那小锤子把手锃光瓦亮。
看来这村大会小会的也没少开。
旁边的房子就是村长家的。
老村长抽着旱烟,一看见张警官和别理过来就赶紧小跑着来打招呼,“领导怎么来了?”
张警官客气的跟人家握手寒暄,“您别开玩笑,什么领导,我们也就是跑跑腿,上面又开始人口普查了,这不是来登记信息的嘛,这麻烦您领着我们转转?”
别理手上拿着小本本,跟着张警官从村头转到村尾,门口到处跑的小豆丁只有两三个,全都是男孩。
只要一想到冯春兰说的家里有女儿的都偷偷把女儿给扔了,别理就受不了。
“柱子,赶紧出来。”
屋里跑出来一个矮壮的男人,手上还有木屑,顺手在身上拍了拍,拘谨的看了看张警官。
“这是上头下来人口普查的同志,春兰呢?”
别理心里一跳,看着这个叫柱子的人。
柱子眼神闪躲了一下,说:“去镇上了,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让她去给我买点药。”
“不舒服啊?”村长顺口说:“去找先生看了没有啊?”
柱子侧过脸就看了看张警官。
村长也愣了一瞬,赶紧说:“先生是姓杨的,前几年刚来我们村,是个大夫,我们村的人有什么毛病都会去找他看。”
张警官笑道:“是吗,他原籍是哪儿的?”
“哎哟,这我可不知道。”村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人家落到咱村里了,平时谁再去打听他老家在哪儿啊对不对?”
别理摊开笔记本,煞有介事的问人家姓名和身份证号,还要拿户口本出来看。
果然是冯春兰的丈夫,上面还有两个父母,子女写着无。
冯春兰才十七,柱子就已经三十了。
从柱子家出来,几家轮流登记完,差不多天色都快黑了。
村长客气的挽留他俩,“这么晚了,今天就先不回了吧,就在我家里住着,吃的用的全都有,也方便。”
别理心里有点慌。
这可不在计划范围之内,原计划就只是来看看这个村里的情况,之后等文曲来了再说。
毕竟别理也拿不准冯春兰说的那个仿佛跟邪教一样的半仙究竟是不是给小孩子下咒的人。
如果是的话,那她恐怕会打草惊蛇。
别理不停地给张警官使眼色。
张警官成功的接收,并且点头说:“行啊,那就麻烦你了。”
村长喜滋滋说:“不麻烦不麻烦。”
别理如丧考妣,手里捧着本子进门,特别想把张警官打一顿。
懂不懂什么叫做按计划行事?
村长家的儿子女儿都在外面,家里就剩他跟他老伴儿了。
选中他当村长也不是因为他能力有多出彩,主要还是因为这老头人缘好,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大家投票选村长的时候都愿意投他一票。
村长家的房子算是村里头最好的了,红砖墙,屋里地上也铺了地砖。
村长走的小心翼翼,还抱怨:“我看着地就没水泥地好,太滑了。”
吃饭的时候,别理问他:“咱们村里的人都在哪儿上学啊?”
“在隔壁村,人家村大,附近这三个大队的人都往他那儿送,原本咱村里也有小学……”
后来怎么样他就没说了。
别理猜着是因为后来这村里基本就没什么小孩了。
全被大人作践死了。
村长老婆收拾了两个房间,他们这里天一黑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了,过了八点基本就睡觉。
何况村长这样的老人,对电视剧根本就不感兴趣。
别理跑了一天,也困得很,刚倒在床上就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睡的正香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铜锣当一声响,别理瞬间就清醒了。
眼前是一片黑夜,窗外的月光静谧的照进来,除了能听见隔壁村长打呼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
别理有点心慌,揪着被子往里头钻了钻。
但是睡意一被吓走,就很难再重新找回来。
别理数了三十只羊之后就开始怀自己刚才数的到底对不对,有没有漏掉一两个。
约数越清醒。
别理翻了个身,对着窗户睁开眼。
窗外玻璃上趴着一团黑影。
别理心里一紧,脑子一激灵,整个人都醒了。
那可能是树。
有科学证明的,晚上有些树的影子投影在窗户前会被人误以为是传说中的鬼怪。
其实全都是想象力的锅!
别理眨了眨眼,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真的不是她看错了,那团小小的影子动了,刚才是蹲着的,现在好像站起来了,下面还有细细的两条腿。
别理紧紧的盯着窗户,背后发毛。
因为恐惧和多疑,她开始怀疑自己背后会不会也有一个这种东西,正在咧着嘴笑。
别理神经质的身后往身后摸了一把,什么也没有。
她这才松了口气。
月光从上到下温柔的洒满了整个房间,别理半张脸躲在被子里面,露出来的眼睛眯着,看见了那黑影脸上血红的两个圆。
看不到眼珠也看不到眼白,就是血红的两个洞。
别理差点叫出声来,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才镇定。
这难道就是某个被抛弃的孩子?
别理两股战战,有点想尿。
站在窗台上那小孩看起来也就三十公分高,细脚伶仃的,一直盯着别理看,看了一会儿还咧开嘴笑,尖锐的咯咯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样。
嘴一张开,就露出一片猩红。
别理闭了闭眼又睁开,借着朦胧的月光瞪着窗外那团影子使劲的看,才发现那并不是纯黑色的,那影子的颜色像是乌青的,身上偶尔有那么一小块的地方惨白,狰狞的交错着。
门外的铜锣又响了一声,悠长的回声在山风里飘荡。
别理没敢出声,眼睛眯了一条缝看着那小东西从窗台上跳了下去,之后又重新变成一片安静。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场幻觉。
别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直咧嘴。
除非这是梦里套梦,别理一边抖一边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窝里,平躺着贴着床板,又怀疑自己的躺姿有点像死尸,于是默默蜷起右腿抵在左腿的膝盖底下。
不过这下子她是彻底睡不着了,心跳也刚刚才收回来控制住。
别理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刚才神经崩的差点哭出来。
比遇见双双那晚上更可怕。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发给文曲的那些短信还没有一条回复的。
电话也没有回过来。
难道文曲终于受不了,准备换地方住了?
别理简直想偷偷给自己一巴掌。
保命要紧啊智障,有这样的大佬在,不紧紧抱大腿竟然还在乎什么三观一致不一致。
这不是智障是什么?
别理有点害怕那小鬼去而复返,把手机灯打开,起身去把房间里的灯也给打开。
还琢磨着要不要给张警官打一个骚扰电话,给他背一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电话拿起来还没开始实施,外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比指甲刮在黑板上,铁锨硌在沙子上还要尖锐。
别理双手抓着被子,抖了抖,最后还是起来把衣服穿好。
不到两分钟,张警官就敲响了她的门。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别理点头。
我不光听见了,还看见了。
张警官惊讶的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别理已经很用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了,但是听到张警官问这个话,还是忍不住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