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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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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怕把自家的男人冻死在外面了,半夜的时候,那扇破旧的柴门开了。
    女人让男人进了屋子,却依旧不能接受他,男人只好把他安置在那个到处都漏风、塌了半边屋顶的柴屋,给了他一床又臭又脏的棉被。
    他当然不能习惯这样的东西,但是,好冷……
    “娘……呜呜……”
    孩童的哭声扰了屋里主人的睡眠,女人气哼哼地从屋里出来,随手捡了一条又细又软的树枝就往他身上招呼,“小野种,要哭就给我滚出去哭!”
    那一下直接打得娃娃身上起了血痕,小孩子哪里又懂得那许多,直接痛得哇哇大哭起来,女人却是狠了心要收拾他,见他越见哭声大了,又是“唰唰唰”的几下打下去,直接痛得他在地上打滚……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小野种,你再哭!信不信老娘抽死你!”
    女人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又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就这样抽了大半夜,抽得娃娃几乎丢了半条命,见他再也哭不出声来,才扔了树条回去睡觉。
    第二天,男人不知道夜里跟女人说了什么,女人居然没那么排斥那小孩了,一大早起来只是扒了娃娃身上上好的狐裘和那些之前的长命锁之类的东西,去镇子上当了不少的钱回来。
    好歹他们还有那么点点脑子,没去把娃娃身上那块刻了他名字的玉拿去当了,不然……
    后面,花朵才知道,这两口子是因为努力了好几年都没生出个崽子来,怕万一命中无子,暂时将这娃娃收在膝下也不错……
    “小野种,你给老娘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娘!”
    *
    画面又变了。
    这次,花朵再看到小孩时,小孩抽高了不少,大概有六岁的样子,虽是那皮相越见是精致无双了,身上却是瘦得皮包骨一般,脸色蜡黄,没营养得紧……
    是啊,那样穷的地方,怎能养出个贵公子来?
    这次,他正被一群破小孩追打,一颗颗的石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野种!打死野种!”
    “他爹在外面偷人生的他,是个野种,大家打死他!”
    “贱人生的野种哦……”
    “打死他!”
    ……
    “你个死崽子!老子要弄死你!”花朵这次看得是义愤填膺,他妈的那不知哪家的野小子居然捡了块断了半边的坟砖不知轻重地就往那孩子头上敲……
    见了血,那些个小娃儿也是被吓住了,看着那滚热的血顺着那瘦得跟干柴似的男孩头上流下来就知道这次玩儿过火了,生怕被大家大人收拾,抬腿便一窝蜂地散了。
    “喂,你怎么样了?”
    花朵很是担忧这孩子这次撑不过去,几次想试着到他面前去,却是怎么都近不得一步。
    当晚,那恶婆娘就带着被打了个血窟窿处理都没处理的男孩去各家说理去了,待一家家要了医药费,才草草地给男孩用破布包扎了一下……男孩当晚就发起了烧,人也昏昏沉沉地躺在了床上。
    “我们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看什么看,这点伤还能死人了不成?”
    ……
    就像是谁的记忆片段,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地不连贯,断断续续,又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眼前闪过。
    画面一晃,她再次看到男孩时,他好似又长了一岁,却是瘦得愈见不像样子,明明很是精致的五官,在那具干尸一般的身上似鬼一般可怖,不论他看着谁,那眼神都似跟恶鬼一般阴森森的,村里人谁见他都避之不及。
    男人那依旧破败的茅草屋传来奶娃的哭声。
    “哦哦,娘的乖孩子,我的心肝哟,不哭不哭,娘给喂奶奶哦……”
    过了好久,屋里的女人似乎是将娃娃哄睡了,出了屋子,却是正看着本该在院子里洗娃娃尿布的人坐在那里发呆,女人一下就火了起来,随手操起旁边的扫帚就往男孩身上招呼去,“你个吃白食的野种!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
    女人最后一棍子招呼在了男孩天灵盖上,男孩当场一口血,就那么晕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醒过来的男孩出了门,去了村子中间的那口大家时常来打水的井边,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黑黢黢的井水……
    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未待她出口,那孩子就“噗通”一声……
    “哎呀,有人跳井了,出人命了!”
    一旁抽旱烟乘凉的老头子一下子蹦了起来……

☆、第125章 曾经故人

冲天的火光映衬下,满地的血色在残月的照耀下分外诡异妖艳。
    一切事物都在这大火肆虐的夜晚扭曲狰狞,张牙舞爪地在一片”毕毕剥剥”的声音里痛苦□□,满带浓烟和灼热的扭曲世界,又隐隐似有人无声地绝望哭泣,哀伤的灵魂在一片火光中沉默崩裂。
    像木偶一般站在那片火海里的人,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越见肆虐的火海里化为灰烬,黑漆漆的眼眸无悲无喜,空洞得容不下任何东西。
    ”着火了!着火了!”
    ”大家快起来救火!”
    周围的村民终于被这处的火光冲天和浓烈的烧焦气味惊醒,纷纷慌张冲出家门扑火,生怕这火势蔓延让自家遭殃。
    少年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提着水的村民匆匆从身边经过……谁也未曾多看他一眼,就似他从来未曾出现过,像空气一般虚无。
    ……
    男人一家都葬身在了火海,在睡梦中,没有多少痛苦,走上了一个轮回的终结,独独留下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直不曾被他们正眼瞧过的孩子。
    村里的所有人都觉得,男人一家死得太是蹊跷,为什么都死了,这被收养的孩子却独独活了下来?从来生活平静无波的他们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男孩被绑到村里的祠堂受审。
    “说,是不是你故意放火烧死他们的?”
    “没有。”
    “那为什么独独你没被烧死?”
    男孩沉默……
    “我看你这孽障就是记恨平日里狗蛋他两对你不好,所以你就下了杀手!”
    “他们就算再怎么薄待于你那也是于你有养育之恩的父母,你居然下此狠手,连不足月的娃娃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
    “这小畜生居然做下弑父杀母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天地不容,该诛!”
    “对,打死这没良心的恶毒小畜生!”
    “白眼狼。”
    ……
    如看客一般站在门外的花朵,就看着那被人群围在中间,被迫跪在地上的孩子沉默地低者头,出了开始那句“没有”,就再未多说一句。
    这些愚昧无知的古人,难道这孩子活下来就是错?他睡在那到处漏风的柴房能睡得好才怪……
    花朵张了张嘴,很想替这孩子辩驳,只是,一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只是个看客罢了。
    她不知道后面又怎样了,只是眼前一幕幕过得太快,最后,只少年受刑那一幕特别清晰……因为痛入骨髓,所以才最是清晰吗?
    满身冻疮和脓包,只着一件单薄破旧衣衫的少年被村人吊在了村头的那棵榆树下,被村里最是强壮的男人执着牛鞭足足打了一百鞭子,一鞭一鞭,每一鞭都下足了力道,站在少年面前的花朵,就看着鞭子一鞭一鞭从自己身上穿过,落在那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孩子身上,然后,那一寸寸暗黄的皮肤,就在她眼前破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然后,那薄薄的几层血肉再碎开,下面是清晰可见的肋骨……
    他看到,一滴滴的冷汗从那孩子额头滑落,然后,似在眼角汇成一滴灼得人心都疼痛的晶亮。
    比这血腥的场景,花朵见过了不知多少,比这更痛苦的折磨,她也尝了不少,天下折磨痛楚,她觉得也就那滋味了,没啥新鲜。
    她觉得,她的心也似那些被贫穷折磨得麻木的村民,看着这孩子无辜受这炼狱般的折磨,心头竟是连一分的同情都没有生出,她脑子里什么都没响,就那样站在他面前看着,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鞭响。
    从早上朝阳初升到夜幕黄昏,那孩子身上再没一处完好肌肤……
    衣不蔽体、皮开肉绽的身子全是深可见骨的鞭痕,一滴滴血珠从破开的皮肉沁出,沿着那以白骨为底,以碎肉为壁的沟壑流下,逐渐汇成一股股血流,最后在无力垂下的足趾上聚成一滴沉重得经不住重力牵拉的血珠,“啪嗒、啪嗒……”一滴滴不断滴落在脚下那冰封的泥土。
    灼热的血珠化去了满地的冰冷,慢慢汇聚成一滩小小的、不凝结的血泊。
    少年这白骨外露,似妖鬼的可怖模样着实吓着了一众看热闹的村民,没有哪个正常人这模样还能活下来的!就是执鞭的大汉也受不住这血腥又诡异的场景,最后几鞭子草草打下去,便是丢了家伙回家压惊去了。
    热闹的刑场终于安静了下来,灰暗的天空开始落下片片雪白的冰凉。
    死了吗?
    花朵走进那满身是血的孩子,却是见着一点温热从他鼻尖呼出,在一片冰冷中化作一小片白雾。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那孩子始终吊着一口气没咽下去,就歪着脑袋吊在那片冰天雪地里等死,等死么?
    夜半时分,天上的雪似鹅毛大片,覆了那孩子一身,掩去一身的不堪。
    地上那片暗沉的血色也慢慢被一片雪白掩埋。
    “若不想活了,就不要强撑。”她抬手,指尖虚空拂上男孩有着完美弧度的下巴。
    男孩自然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却是一滴滚热的东西,穿过她的指尖,一路而下,撞碎一片片雪花……
    “若你早这般,又怎会受这许多苦楚?”
    喃喃自语,她在与自己说罢了。
    “我杀了他们。”
    这句话,花朵是懂得,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在火势起来的时候,男孩就醒了,他却只是从那破败的柴屋出来,就站在那院子里,看着那打翻的油灯火舌蔓延,没有上前去叫醒里面的人,更没有去别家求援……
    本来,男人一家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他们那关闭的门窗,却是成了一氧化碳最好的温床,所以,连婴孩都没怎么哭,一家子就在睡梦中死去,怕是再醒来,他们都已在黄泉路口。
    在这片冰冷的世界,花朵就站在那孩子面前,她看不懂他,明明无了活的欲望,却又在最后一刻,咬开了绳子,像最低贱的爬虫一般,爬出了那个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村子,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这样冰冷的天气,这孩子又怎能活得下去?
    再抬头之时,她却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
    “娘,救救我……”
    一身黑衣的女子,蹲在地上,看着那捏着自己衣角死死不放的人,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这么想活?我成全你好了”。
    “娘……”
    “别乱喊,我婚都没结,可生不出你这可怜儿子。”
    ……
    也许,这两人之间是注定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魔,也许真的与凡人有些不同的,虽然他那时他还小,对一切懵懂无知,却是那时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时间再是怎么流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生了他的女人的面貌,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得他闭着眼睛都能将她的面容画出,准确到每一个细节。
    所以,当褴褛一身的他再次在繁华的都城见到她时,便是着了魔怔一般怔住了,那明明已经死去,让他恨得深入骨髓,又禁不住想亲近的人,居然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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