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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半分同情,只会感到恐惧。
蒲察胡盏实际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而这一脸疤痕,明明白白告诉每一个要当他的对手的人,自己将要面对一个怎样变态的存在……
只是,蒲察胡盏绝对想不到,这天下可不止他一个人变态。今rì,他这个低级变态,就要碰上一个高级变态……
完颜活女的突袭行动虽然以惨败收场,却为金军接下来的进攻积累了血的教训。所以蒲察胡盏在发动攻击之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调动了二十名力士,以千斤尖头包铁撞木车,在重重叠叠的旁牌护卫下,连续冲撞羊马墙。
这羊马墙不比石闸,虽然同样也是尺许厚,但石闸是一块整体的巨石,要撞破没有数十上百次冲击,那是休想。而羊马墙却只是以青石条灌浆汁砌就,再坚固也总有缝隙,被沉重的包铁撞木车连撞数次,先是开裂,然后松解,最后哗啦豁开一个大口……
第一道屏障破去,撞木车被直接推落山崖。后面,是cháo水般涌来的金兵……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的第二阶段,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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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 (九)
在金兵以撞木破羊马墙时,狄烈就已下令开枪。。
按照多次cāo练过的shè击序列,由顶层的哨楼开始,依次轮shè。哨楼shè击完毕,到三层,再到二层……底层因高度所限,视线受阻,专注对付越过羊马墙之敌,墙外的敌人,则不加理会。
百枪连发,持续不断,烟雾弥漫中,惨叫不休。
枪声、惨叫声、撞击声、呼喝声,声声交集。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但听轰隆震响,石裂墙塌,然后便是攻城的金兵齐声欢呼。随后步伐如雷,幢幢人影穿透浓雾,出现在关城之下……
狄烈手头上的火枪兵正好有两百人,一百部署在奈何关百个shè击位处,再有一百安排到关城后的城内防御墙。而女兵营的八支火枪及三十余支鹰嘴统,在昨rì激战中打废了不少,而且有上千条爷们在这里,再怎么地也轮不到娘子军上场。
按照狄烈的命令,天骄营第一都圆满完成任务,可以退出阵地了。不过朱婉婷及叶蝶儿却坚持留下来,理由也很充分,说是观摩友军作战,学习提高,积累经验。
狄烈准了,天骄营第一都,百余名女兵,带着属于她们的骄傲,撤回天枢城。
金兵以撞木破墙,这倒是出乎狄烈意料,看样子,谁也不比谁笨。羊马墙一破,金兵的行动可以比翻墙快好几倍。五、六十步的距离,只要不是排成阵列。徐徐推进,不消半分钟就足以冲过来……
奈何关第三层临时指挥所内,有桌有椅有火盆,有将有兵有佳人。
狄烈居中调度,凌远从旁协助,何元庆与高亮分驻于一、二层直接指挥。而朱婉婷与叶蝶儿则是一人手拿一个天枢城新出品的单筒望远镜,不时从shè击孔向外看去——尽管此时外面烟雾迷眼,未必能看清什么。天骄营的正、副指挥使,那爱不释手的表情,令狄烈想到那一世陪女友逛街购物时。女友抓着包包或新款服装,怎么也不愿放下时的神情……
看样子这两个望远镜是别想要回来了,不过狄烈也不会在意,不管是从二女在军中的级别还是亲厚方面,她们都足以配发上一个望远镜。只是这玩意产量还是少,女兵营又尚未成军,而各营将官及哨骑硬探部队都伸长脖子等着装备。主要战斗营还没能完全装备,就先发给女兵营,多少有点……不过。如果当做此次守关之战的奖励,倒也还是说得过去。
果然。朱婉婷一收望远镜,回头瞥了一眼狄烈,昂着螓首道:“我们女兵营此次苦守奈何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我们也不要劳什子犒赏,马马虎虎,发一个像杨再兴那样的金质勋章,再奖励两个望远镜就行了。”朱婉婷边说边朝叶蝶儿使眼sè,意思让她也说说。同时还拿眼瞪凌远,让他这位参谋也帮腔一下。
凌远咳嗽一声,斟词酌句道:“天骄营守关,功劳是有的,奖章也一定会有。只是究竟定为几级功勋,这个还需要军政方面合议……”
叶蝶儿却满脸担心:“金兵已冲至护城壕下,火枪shè速太慢。即便是轮shè,只怕也阻挡不了多久。。”
朱婉婷气得一跺脚,这眼sè算白使了,这两个人说的话。跟自己想要的完全不搭调。得!还是干脆点,自己挑明说。
朱婉婷方才张嘴,耳边砰砰砰,好一阵绵密暴响。却是轮到本层shè击,三十支火枪差不多同时响起,整个楼层轰鸣回荡,耳朵嗡嗡作响,什么话都听不到,自然也说不出。
枪声过后,朱婉婷被倒吹进来的刺鼻硝烟弄得呛咳几声,再想说什么,却也没了心情。
狄烈却在这时开了口:“天骄营的女兵们,功劳、苦劳、疲劳都有。各战兵营在此情况下,该有什么样的奖励,女兵营也一视同仁。不会差,也不会过,这个有待军政合议。不过,可以先预支部分奖励,望远镜也算是其中之一。”
听到狄烈这么说,朱婉婷才满意地将望远镜揣进怀中。
狄烈则向凌远挥手示意:“差不多了,该让外面的家伙坐飞机了。”
“坐飞机?”朱婉婷与叶蝶儿面面相觑,然后一齐掉转过脸来:“是什么?”
“就是你们之前玩过的……”
顶层哨楼铁门再次打开,三名腰拴粗绳,臂挟**包的天诛军战士飞步冲出。他们脸上蒙着湿布巾,动作敏捷,腰间**包引信嗤嗤乱抖。尽管三个人的目标很大,但火枪shè击不停,烟雾散而又聚,二十步之外,基本就没法看清人影。
而奈何关东门是坐西朝东,金兵则是迎风仰攻,硝烟随风笼罩而来,咳嗽之声此起彼落,双目难睁。那六十步之外云梯上的金兵强弓手,完全成了摆设,根本没法瞄准洞眼shè击。同样的,奈何关内的火枪兵们,也看不清云梯上那些醒目而又有一定威胁的目标。因此,这些金兵强弓手,也幸运地逃过一动。只是,关城下的金兵,却未必有此幸运了。
此时冲关城下的金兵,乱哄哄地七手八脚架起梯桥,蜂拥而过。随后五架长梯高高竖起,一个个金兵不要命地飞攀而上。
硝烟弥漫,固然是掩护了三名天诛军战士的行动。另一方面,却也因为周遭环境迷蒙,使进攻的金兵没有注意到,这强大而持续不断的火力输出,给他们造成了多么惊人的伤亡。若非如此,哪怕是同命队,高达五成以上的伤亡率,也足以将这些被逼得狗急跳墙、红了眼的金兵,惊吓得傻眼落荒而逃。
不过,这一切在三名天诛军士兵将**包扔下之后。完全改变。
三个**包,各重二十斤,分别投掷到城墙下、护城壕边及距羊马墙四十余步处。
之所以用二十斤**包而不用更重的份量,主要是担心威力太大会损毁城墙。而将投掷地点间隔错开,也是出于同样考虑。而且这样也可以形成三个爆炸范围不相重叠的炸点,更有效地杀伤金兵。
连续三声闷雷般的爆炸,整个奈何关前浓烟滚滚,遮天蔽rì。从被损毁的羊马墙到奈何关城下,这方圆三十丈的范围,温度最少升高了五度……浓烟之中。除了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剩下的,就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叶蝶儿在城堡里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从那熟悉地轰雷般巨震,不难想像外面发生了什么。想起昨rì扔罢**包,从哨楼下来后,看到满地的血肉残肢内脏,当时就吐得一塌糊涂……不想还好,一想到这个。再加上浓烈的血腥刺激。叶蝶儿俏脸一白,捂住嘴就朝楼下跑去。
朱婉婷虽不至于失态。但脸sè也是煞白,看样子也是强忍着。
这时身后有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拿着这个,放到鼻子底下嗅一嗅会好些。”
朱婉婷雪白的脖颈稍微偏了偏,瞥见一只厚实的掌心上放着一块姜片。朱婉婷不接,神情却有些惶急,低语道:“你……好生无礼,快快拿开!若让总教官看到,那……那成什么话……”
手掌却未缩回,那个声音依旧和熙平静:“你们的总教官。安抚他的女兵学员去了,走之前还向我讨要了一块姜片。”
朱婉婷惊讶回首,果然不见了狄烈的踪影,撇撇嘴:“就知道讨好小娘子……”嘴上说着,手却不慢,飞快把姜片取过来,放在琼鼻下深吸一口——辛辣中带着一股清凉。很熨贴,很舒心……
叶蝶儿也在嗅着,只是脸上的娇羞神情,仿佛不是嗅姜片。而是嗅着青梅花儿一般。嘴上却说道:“殿下可是一军之主,眼下激战正酣,不在指挥位置上,却来到奴这边,让人看到,只怕不好。”
狄烈笑笑,很随意地抱臂倚在石墙上,与叶蝶儿俩俩相对,淡笑道:“金兵遭此重创,怕要胆寒,一时半会是组织不起再一次的进攻了。话说回来,这一次我军轻松击退敌军,所用手段,也是受到你的启发……真看不出,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得到狄烈的夸赞,叶蝶儿即开心又害羞:“那会心头一腔激愤,什么都顾不上了……其实,奴家也丢了老大的脸面来着,被那个金将拿眼神一盯,就僵住了……现在想想,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像被鬼攥了魂似的……”
“那是完颜活女,金军中出了名的悍将,打了十几年的仗,斩将屠兵不知干了多少。他身上的杀气都快凝聚成形了,你被吓懵也属正常。”狄烈真挚地安慰着,想了想,从野战服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物,递给叶蝶儿,“不管怎么说,你们女兵营首战竟然打败了鼎鼎大名的完颜活女,值得自豪。来,拿着,这算是我的私人奖励。”
叶蝶儿好奇地摊开白生生的手掌接过,瞪大着一双美目:“这,这是何物?好似霹雳弹形状,却比霹雳弹轻便数倍,而且还这般的小巧jīng致……是军工部的新产品么?”
狄烈失笑道:“军工部再研究五百年,也弄不出这东西……不过你眼力见不错,这玩意的用途与霹雳弹一般,都是用来炸人的,这叫战术手雷……我教你怎么用。看到这个拉环么,这是保险环,只要扯出来,按住这簧片,这叫保险片,然后……”
狄烈手把手教叶蝶儿使用手雷,恍惚间忆起刚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时,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夜晚。那一夜,也是凭着一个手雷轰炸,才得以逃脱勃鲁寨金兵的追杀。然后是枉人山、洹水边、易水岸、最后是巍巍太行,从此踏上一条愈演愈烈的大国对抗之路……
狄烈正心cháo涌动,抚今追昔,耳边却隐隐听到一个娇声:“啊!这保险环好生jīng致,一定要用力按住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度危险感觉,如过电般流窜全身,甚到头发都炸起来……狄烈浑身一哆嗦,骤然省过神来,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惊叫出声来——叶蝶儿竟将手雷的保险环拉出,压在保险片上的大拇指将松未松……
狄烈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把攥住叶蝶儿的手掌,用力之大,竟将指掌捏得咯吱作响,令叶蝶儿差点哭出声来。狄烈根本顾不上说话,将大拇指用力叠压在叶蝶儿拇指上,然后抢过保险环,小心翼翼插回去,压实……终于长长吐出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大冷天的,真的是出了一身汗。
叶蝶儿本是气恼,但见狄烈那般着紧,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