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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兵,不论是单兵作战还是列队攻击,都有着超出一般金兵的战力。这样一股jīng锐骑兵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窥探敌军弱点,然后突然发动迅猛攻击。即便是有着宋国正规军驻守的州城大阜,恐怕都抵挡不住,何况是一群刚刚拿起武器的平民,防守的还是一个有好几处豁口的脆弱寨栅?
金军中除了汉签军,绝大多数仆从军都是骑兵,契丹兵自不例外。不过在攻城拔寨时,骑兵的作用就不如步兵了。因此契丹兵只得下马,一边不断发shè箭矢,一边快速冲向寨门。
杨折冲指挥义民用鹿角、拒马将破损的寨门与寨栅缺口堵死,然后竖起旁牌抵挡箭矢。这本是很简单的自我防护技能,但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义民,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没法做到位,不是露出肩膀就是露出腿脚,结果纷纷中箭,惨叫倒地。
杨折冲甚至还发现好几个人是屁股中箭,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而失去了旁牌的防护,这些已经中箭受伤的义民,随即被随后而来的第二、三轮箭雨夺去xìng命。
金兵还没有真正攻打营寨,只是几轮箭雨,就杀伤了数十人,近五分之一的防守力量就这么没了。职业与非职业,在这一刻,表现得是如此明显。
“快放箭!快给老子把箭矢shè出去!你们手上的弩弓是干什么吃的?!”杨折冲咆哮如雷,狠不得用手中长枪将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一个个扎死干净。太丢人现眼了,没见过这么无能的兵……噢,他们还不是士兵,几个时辰以前,他们还是任由金人欺凌的俘虏……
如果这二百余人能来一次齐shè,或者zì yóu散shè也行,只要有一半……不,那怕有三分之一的箭矢击中目标,估计这伙契丹兵都会崩溃,至少,也会退却。
义民手中的弩弓,就是宋军中最常用的马黄弩。与神臂弓相比,这种弩造价低廉、cāo作简便,很容易上手,大量装备于宋军中。当然,shè程不能跟神臂弓相比,大约能shè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步左右。即便如此,这样的shè程,也能抵得上一石强弓了。
而金兵常常装备有骑、步两种弓,骑弓顶多八斗,步弓一般也就是一石。双方shè程相当,但弓的shè速更快,所以常能压制宋军。
据杨折冲观察,这一群契丹兵,只有一半人有步弓,另一半人还拿着骑弓。而且他们的力量也没法与凶悍的女真人相比,除了少数几个力大者外,多数用的是五斗至八斗的普通弓。如果是训练有素的西军,手持如此之多的马黄弩,绝对可以利用远shè程给予敌人最大伤杀,甚至没法靠近营寨。
可是这群临时招集的义民的表现是什么样呢:要么是手忙脚乱躲在旁牌后给弩弓上弦,要么是闭着眼睛探出手来乱shè一气。几轮弩矢shè出去之后,战果呢?大概shè杀了不到二十名契丹兵。其中有三人是杨折冲shè杀的,左开也shè中两人,那个法名智和的和尚,也shè杀了三人。另外被杀伤的十人,便是二百五十名义民共同努力的成果。
这群契丹兵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卒,一见敌军这个模样的反击效果,就知道守军不是训练太差,就是士气太糟。这种程度的防守,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来。心中怯意尽去,一个个嗷嗷叫着,如狼似虎扑向寨门。
杨折冲与左开心急如焚,不约而同望向狄烈离去的方向:“殿下,你可要快些行动啊!俺们可顶不了多久啊!”
第三十四章 怒火燎原 (九)
这时,距离营寨半里外,压阵监督的金兵头目、蒲辇蒲真很是满意地点头:“很好,看来很快就可以拿下东寨门,这些契丹人干得不错。”
身旁的金兵道:“这防守寨门的敌军也着实太弱,真是奇怪,这般模样的弱旅,如何能攻破我军jīng兵驻的的营寨?”
另一名金兵忧虑地道:“可能强兵都进入营寨里参与围攻猛安孛堇了,只留下一些老弱残兵守寨门,没想到我军如此快速回援吧。”
蒲真点头道:“不错,想必如此,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不用在后头看热闹了,全军压上!”
正当金兵绰弓持刀,策骑列阵,准备来个裂敌肝胆的百骑突击之时。一个眼尖的金兵突然大喊:“看,那是什么?”
在百双眼睛齐刷刷的注目之下,远远地,一匹孤单的瘦马,驮着一个金人装束的男子,懒洋洋地踩着单调的步伐,得得地慢跑过来。
蒲真眼神一厉,冲身旁的金兵的一摆头。立即有两名金兵驱马上前,拦截那金人男子。
不一会,其中一名金兵返回禀报:“是一名身受重伤,双脚折断的族人,好像、好像是……”
蒲真不耐烦道:“好像是什么?快说!”
“好像是猛安孛堇身边的亲卫队长,谋克孛堇阿木泰。”
蒲真大吃一惊:“快,快把他带过来……”
等两名金兵牵着缰绳,快速将那金人男子带过来时,蒲真一眼就认出,这个头发散乱、浑身血迹斑斑斑、双脚软软无力、双手反剪被缚于马背、嘴巴被塞着一团破布的人,就是猛安孛堇身边的亲卫队长,谋克孛堇阿木泰!
蒲真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阿木泰可是猛安固新身边的护卫长,他都这般模样了,那么猛安孛堇……
“谋克孛堇,究竟发生了何事,怎地这般模样?”蒲真一连问了好几声,只见阿木泰伊伊唔唔,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嘴里还被堵着呢。
“快,快快松绑,取出堵嘴的布团。”
阿木泰嘴里的布团一经取出,立即神sè惊惶地大叫:“快,快看马腹下有什么?”
蒲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懂阿木泰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好像事情还挺大,便指示一名金兵下马,看看阿木泰骑来的那匹瘦马腹下藏有什么。
此时已列好队的金兵,眼见猛安孛堇的亲卫队长都变成了这付模样,都心悬自己在中军营帐里抢来的财物与女人,不禁纷纷围上来,想第一时间了解营寨里发生什么变故。
这时,那名金兵禀报道:“马腹下是一个大包裹,还有一根燃烧着的细绳……哦,还有一块木牌,上面用血写了几个字。”
那金兵将木牌递给蒲真,蒲真却不接,黑着脸道:“谁识得这些南蛮子的文字……”
那金兵挠挠头,看了看木牌,再看看蒲真,小心说道:“好像不是南蛮文字,而是咱们女真大字。”
蒲真鼻孔哼了一声:“打仗靠的是弓箭与武勇,认识字有什么用?”言下之意,女真文字他同样不认识。
其实这种现象在金军中很是普遍,要知道在十多年前,女真人还是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处在一个结绳记事,口语相传的野蛮时代。一直到大金建国数年后,才由女真人中的才子,完颜希尹在参照了辽、宋文字的基础上,创造了女真大字。
但在金军的高层中,很多人都缺乏学习的兴趣,能用幕僚就解决得了的问题,为什么还要象童蒙那样一个字一个字来认字呢。因此金军中很多高级将领都是不认字的,包括此次南侵的两名副元帅:宗翰与宗望。
但是阿木泰却是例外,他的父亲就是完颜希尹的家仆,还真识得一些女真大字,而阿木泰本人也粗略认得一些。他一把抢过木牌,五个血淋淋的大字直刺眼球:“蒲真死于此!”
什么?咒我?!蒲真瞠大双眼,脑后的金钱鼠尾几乎要竖起来!
这时阿木泰仿佛想起了什么,脸sè煞白:“礼包?燃烧的绳索?不好,快将那个大包裹扔掉……”
话音未落,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阿木泰就变成了一块块散发着焦臭的碎肉,抛洒得满天都是。
狄烈的最后一份大礼包,终于派上了用场。一切如他所料,金兵发现阿木泰,一定会将他带过来了解情况。推算好这段距离所用的时间,预留好引信的长度,就可以再取得一次中心开花的战果。
也幸亏无论是阿木泰还是普通金兵,都对炸药包毫无认识。即使阿木泰看到狄烈在马腹下绑了个东西,也并未认识到那是怎样可怕的事物。否则的话,阿木泰在一见金兵之时,就必定挣扎。在松绑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必定将绑缚着炸药包的马匹驱赶开,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份礼物给金兵造成的伤害就要小得多。
阿木泰在最后一刻忆起自己的惨痛经历,终于意识到那个包裹是一份怎样的“大礼”,可惜,太晚了。
狄烈昨晚爆过两个这样的大炸弹,不过因为是在黑夜,视觉效果上打了个折扣,而且观众只有他一个。而现在这最后一个十公斤装的炸药包,不但是在太阳跃出地平线的一瞬爆炸,炽烈得仿佛是另一个孪生的太阳,而且,是在近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那血腥惨烈的场景,更震憾魂魄,更摧人肝胆。
“太惨了!”叶蝶儿事后说,“有一条腿直接砸到奴身旁的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立即晕厥过去——不是砸晕的,而是吓晕的。后来才看清,那是一条马腿……”
“太可怖了!”左开事后说,“小人从没见过这般可怕的大杀器,就象老天爷发怒降下的雷火!将方圆数十丈所有人马都撕碎,然后降下一场血雨。小人从生下来就见过死人,二十余年来见过无数横死尸首,从没吐过。但是,那一天,小的吐了……”
“太厉害了!”杨折冲在目睹了这场大爆炸后,立即对昨夜自己扔的那几个小炸弹不满起来,下定决心,以后要扔就扔这样的大家伙。
“那是主人的火球魔法!”阿术后来对更多遭到炸药攻击后,失魂落魄的金兵宣传说,“主人来自东海一个叫台湾的神秘之地,那里是东海龙宫的出入口,主人的王宫就修建在出入口上。海龙王为了能zì yóu出入龙宫,用火球秘术的咒语与主人做了交换。”
阿术的这个充满玄幻想象力的说法,后来竟在宋、金两国朝野流传开来,成为上至君王朝臣,下至黎民百姓都深信不疑的一种观念。
爆炸结束之后,那宛若修罗场一样的场景,将进攻中的契丹兵吓得魂不附体,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许多人都认为是老天爷的惩罚,不顾在战场之上,纷纷弃弓跪地,张手望天,喃喃祈祷。
而那些义民们也呆呆傻傻地站着,完全不知趁势攻击。更离谱的是,随后那名叫智和的和尚,双手合什,向满天神佛敬谢之时,一众义民,竟纷纷扔掉兵器,伏地叩拜,感谢老天降下神威,痛歼金人。
杨折冲与左开,正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两人各被一脚踢飞到一旁。随后狄烈怒喝声入耳:“我们不是阿拉伯人,打仗的时候还要做礼拜!快将你们手上所有能用的武器全打出去!”
杨、左二人不知什么是“阿拉伯人”,但他们也知道,现在真不是叩头的时候。其实从内心里说,他们也不认为这些义民是大惊小怪。如果他们不是在昨夜曾目睹过狄烈多次用炸弹杀敌,猜测刚才那一声巨爆,不过是个超级大炸弹而已,只怕此刻也会象那些义民一般,感谢老天降下雷神之罚了。
狄烈将剩下的七、八颗霹雳弹全拿出来,分发给杨折冲与左开。然后三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握炸弹,一口气全扔向那些“准阿拉伯人”。
一连串的爆炸,一连串的惨叫。可能是刚才的刺激太强烈了,一听这摧命符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