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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阿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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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妹子呀!我方才去洗衣裳去了,让她守着的,”贝绫将手上沉甸甸的盛衣篮换了一下胳膊,歉然地笑了笑,有些惶恐地道:“她又怎么了?我听到有人叫。”

方才慕容永见那帐中女子举止这般轻柔,又离得有远了,没能看到她的正面,便不假思索地认定了她是贝绫。这时再探头细看,果然便是贝绢,不由眼都瞪圆了。正发愣,刁云已是拉了大夫跑来。见慕容永站在外头,一面有些不解的道了句,“你在外头干嘛?”一面已是瞅到了帐中情形,惊叫:“快!把他扶起来!”便冲了进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慕容冲抬回褥上,贝氏姐妹忙着把地上的杂物收拾妥帖。慕容永喝斥大夫道:“今日药不是备齐了吗?怎么病倒好象更重了!你敢耍什么花样,小心脑袋!”

大夫忙点头呵腰,上去诊了诊脉,沉呤了一下,换了喜色道:“这位贵人的伤已将痊愈,方才只是用了药后,有些发燥而已。”慕容永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看,大夫的笑颜一点点僵硬了起来。他心里直打鼓,因为盼着早日将慕容冲治好,得以脱身,因此用重了药。

慕容永眯着眼睛微笑道:“他要活下来了,你也活得下来;他要是死了,那你就自求多福吧……”然后大踏步的迈出帐去,在经过大夫身边时,作势往大夫身上踢去一脚,那大夫惨叫一声,已是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刁云忙跟过去扶起叫嚷不休的大夫,见他身上无伤,显然只是吓极了,一笑,道:“没事,你放心医病人好了!”再去瞧了瞧慕容冲,叮嘱了贝氏姐妹两句,也自离开。

那大夫的运气果然不坏,次日一早,慕容冲就完全清醒了过来。人一醒,马上就吃了三大粟饭,再过一日,便能自行乘马。慕容永与刁云将他受伤后的事宜一一与他交待清楚。

刁云极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下过那屠堡之命,可倒底还是开不了口。慕容永指着前面拨地而起的高峻险峰道:“前面就是华山,华阴在华山之北,眼下,我们当是已站在华阴境内了。”

慕容冲看了看云雾蒸蔚、千峰竞秀的山峦,神色中似乎有一丝悒郁之气。他道:“你们一路上来,可有遇上济北王的人马?”慕容永皱眉道:“就是没能找到,不过在这临近就该能打听到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面有人大声叫道:“求求你们了,我家七八口人,就指望着这点粮食了……”慕容冲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农人拖着一只麻袋在埂地上狂奔,袋子破了口,麦粒淌下一路。

他身后有数十人追赶,都拿着兵器,衣裳却是五颜六色,一时辨不清是兵是匪。那农人跑之不及,突然发了狠似的,将手里的袋子往一边的洼地里倾去。

追在前头的人跳到水洼里去捞,可也迟了,他十分的懊恼,一刀便朝农人砍了过去。他的同伙道:“不能这么便宜他了,得想个法子细细剐了才好!”吵吵闹闹间,数十骑已是跟着跑过来,当头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披着铁灰色的斗篷,喝了一声:“你们在这里磨蹭什么?”

“高将军!”那些执着兵器的人马上跪下道:“这人不肯交粮食出来,宁愿倒在水里!”

那高将军将马身拨了小半圈,皱眉道:“不打紧,方才本将发现一处镇上人家囤积的粮草。今日可以交差了!”他这么一转,慕容冲就看清了他的面孔,高鼻长脸,面色微黄,仿佛在那里见过。也好象感到有人窥视,那高将军的目光倏地隔了稀密不均半里有余的树丛,盯在了慕容冲面上。

“太好了,跟着高将军准没错!”那些兵丁们喜逐颜开的拍起了马屁,可那高将军却完然不去理会,一带马就冲过来,喝道:“你们是何人?”

慕容永从慕容冲身边策骑出列,反问过去:“你们是何人?”一时忐忑不安,恐怕这些人并非是自已正在寻找的。

高将军再跑近了些,突然甩鞭滚鞍而下,半跪在慕容冲马前,道:“原来是中山王驾到了!”竟是满面喜色。

“你是?”慕容冲怔了一刻,终于想了起来,叫道:“你是高盖?”连忙下马,扶了他起来,讶然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这时刁云与慕容永也忆起高盖是何许人也了,赶紧过来相见。高盖笑道:“前两日就听说了中山王的消息,济北王一直在寻你们。再说……”他顿了一下道:“从前与中山王前过一面,虽说过去八年,可还是依稀认得。”慕容永在一旁咧嘴笑,心道:“象冲哥这种样貌,自然容易让人记忆。不过冲哥向来不喜人提他姿容,这姓高的居然乖觉,不说出来。”

高盖命手下去筹办粮秣,自已与慕容冲等人叙了叙别来情形。他当年去北地投亲,跟着亲戚做点小生意,也只是混口饭吃,过得不甚得意。慕容泓在北地举事,他便投了进去,眼下也是慕容泓手下最得力的战将之一。说话间,高盖部属来报,说是粮秣已办齐整,于是由高盖引路,他们便往慕容泓驻地而去。

走不多远,便进入了华山的阴影之中,气侯骤然一凉,仿佛时节顿易。穿行在泥塘泽地之中,芦蒿籁籁而动,青意满眼,。偶尔“嘎”的一声,三五鹳鸥飒沓而起,飘摇掠过水面,搅得一汪春水幽幽漾开,郁然生光,当真静僻之极。

高盖让慕容冲紧跟着他,解释道:“济北王为防秦军来袭,将营地设在华泽深处,不是熟知路径的,绝不能找到这里来。”

慕容冲问他今日筹得多少粮草,高盖答到不过七八十石,慕容冲不以为然道:“出来一次,怎么不多弄些。”高盖摇头苦笑,说是自从上次大败秦军后,附近的百姓大都逃走,不逃走的,也多半千万百计的将口粮隐匿下来。符坚伐晋时本已征去许多积粮,时今又正是青黄不接,民间余粟无几。如今出来一趟,能弄这么多,已是相当不错了。慕容冲一时默然,从前关中一般小康之家,囤上百来石粮米也是常事,不过几个月,就已穷窘至此,真是想不到。

高盖有些发愁道:“济北王交待我至少也得找百石回来,可却没能全然办成。”

“他会责罚你么?”慕容冲问道。“得了七七八八,也不要紧了,济北王其实知晓如今筹粮之难。”高盖苦笑道:“只是知道归知道,却并不见得宽宥。只要下头人能逃过去,自已听几句斥责也不打紧。”慕容冲才知道慕容泓对手下如此苛严,便道:“我这里带得还有,借你一些好了!”高盖连声道谢。

这一路行来,不时有慕容冲的部下陷入泽塘中,幸得高盖对这种事已是习以为常,方才能尽数解救上来。好不容易踏上了硬实一些的地,慕容冲不及舒一口气,身上的汗毛就猛然直竖,觉出有危险。高盖道:“扬威将军高盖归营!”丛林中似乎有寒光闪过,数十个拦满了弓的人影从草从里现出来,有人喝问道:“与将军同行者是何人?”高盖大声道:“是中山王殿下驾到!”“啊?”惊呼从林沼深处传了出来,波纹似的,一圈圈扩开了去。

不多时有一员大将驰来,手执令箭,道:“未将韩延,见过中山王。济北王命未将引中山王进去!”高盖愕然问道:“济北王现在何处?”韩延犹豫了一下,方道:“济北王正在大帐中等侯!”慕容永和刁云听了,不由对视一眼,都有始料未及,慕容泓竟不亲自出迎?

他二人齐齐看向慕容冲,却见他含笑道:“那就请将军前面带路了!”全无不愉之色。于是留下刁云管束部下,慕容冲带了慕容永,随韩延高盖穿过营垒往慕容泓大帐而去。方才见到一顶皮帐上高竖“燕”字大旗,就听到有“卟卟”闷响。慕容冲过了一会方才明白过来,这是军棍打在肉上的声音,却见高盖向韩延使了个眼色,韩延摇头苦着脸道:“是段随!”

“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听说他打了胜战回来的么?”高盖不由往那边伸长了脖子,窥了一眼,问道。

韩延小声道:“虽是胜了,却让秦军主将逃掉。殿下训他,他脾气又不好,两下里吵起来,就这样了!”说完长叹,两掌一摊,十分无奈。

他们说着话,再走几步,便到了慕容泓帐外。慕容泓的亲兵收下韩延的令箭进帐,里面有人道:“让他们进来吧!”

慕容永和高盖一左一右挑了帘子,慕容冲进去,就着帘缝里的半明的天光,看到一人穿着全副甲盔,正坐胡床上拭着手上的长枪,仿佛心神似都放在这枪上,浑不知有人进来。慕容冲站在一旁,细细的打量他。明光殿宴上一会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慕容泓,想来很多侍驾的事他都推了。因此这时,慕容冲不得不努力将十年前那个倔强少年的面容,与眼下这个二十七八岁,神色郁愤的男子合在一起。他生得高瘦白皙——这是慕容氏男子的征徵,和慕容冲的样貌五六成相似,只不过鼻唇粗大些,显得有些蛮横。

帐里的人都不说话,只听得到铁砂纸打磨的“滋滋”声。过了好一会,慕容泓垂下手,声音方才停住。

慕容冲忙上前道:“四哥!”“换一张来!”慕容泓暴吼一声,将铁砂纸扔到一边伺侯的亲卫身上,这吼叫便将慕容冲的话生生掩过去了。

亲卫忙不迭的换了张砂纸来,慕容冲止住了要发话的慕容永,再次道:“四哥……”他上前一步,微微侧着脸,凝视着慕容泓,尾音略略发颤。

慕容泓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枪撑在地上,片刻后一松,枪杆直倒下去,落在一旁亲兵的怀里。他大步返身到自已床上坐下,道:“我这几日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你总算是来了。”

他没有让座的意思,慕容冲就站着回话道:“劳四哥挂记了,听闻四哥大捷,还未道贺。”

“这倒不必了,”慕容泓淡淡地道:“只是自符贼失势,岁在燕分。各方皆闻好讯,唯有你失利,着实折了锐气。”

“是,弟初次交战,能力鲜薄,有失我慕容氏的威风,真正是惭愧。”慕容冲垂首道。慕容永心里堵的慌,将头猛的转开,看到高盖也是一脸惊愕不解,当是全未想到慕容泓会这样对待慕容冲。

慕容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这些年,也不知都学了些什么!”

慕容冲道:“弟愚顽,日后当多听四哥指教。”

“你知道就好。”慕容泓站起来道:“你既来了,就要归我节制,你的部下,全都编进我军里,以利事权一统。”

慕容永听了不由一惊,看了看慕容冲,只消他一个眼色,便要上前力争。慕容冲却连眼风也不往他这边瞟一下,道:“全凭四哥作主。”

话未落,外头帘子再闪,有亲兵拖了一个血人进帐来,按在慕容泓身前,道:“段随已受四十军棍!”

慕容泓喝道:“你可服了?”那段随挣起来,又黑又宽的面上满是污迹,他吼道:“不服!”“不服?”慕容泓一脚向他额上踢去,喝道:“再下去打四十军棍!”

“四哥!”慕容冲拦他道:“这位将军已受惩戒,且容他立功自赎!”

“我教训手下,你掺什么?”慕容泓怒推了慕容冲一掌。这掌不巧正打在了慕容冲脖上伤处,他一时痛得天晕地转,幸好慕容永就在旁边,连忙扶住了。

“这么没用……”慕容泓轻蔑地说了半句后,也发觉不对,凑近看慕容冲脸色,问道:“怎么回事?”“中山王受了重伤,前日方才清醒过来,脖上的伤还没长好呢!”慕容永含着恨意瞪视慕容泓。

慕容泓看到了慕容冲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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