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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组长又高声喊了几声。
等了一会儿后,在人群外围,终于有人回应道:“我知道!”
虽然隔得较远,但也可以隐约听出来,那人的嗓门很浑厚。
“好!请大家让一让。让那位同志过来!”费组长站在车顶,又是招手又是高喊。
随着那人在人丛中越走越近,站在车门边上的俞文浩忽然激动地说:“那就是我们的张经理啊!”
“哦?原来是模范经理张立军!久仰大名了!”费组长为终于找到了大部队而高兴。
蒲英也好奇地看着来人。
真是相由心生。张经理威风凛凛、龙行虎步地走过来,一看就是个钢铁铸造的硬汉,还有着当年老连长的风采。
“你好!你是国内派来的工作组吗?可把你们盼来了!我们的营地就在那边,先跟我过去吧!”
张经理和费组长寒暄了几句。又冲着还站在车顶上的蒲英说:“姑娘——你的手,都举酸了吧!快下来吧!我给你带了根旗杆!”
他带来的工人,很快就拿了根铁杆将国旗高高地挑了起来,然后扛着旗帜,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人群向着中水电的简易营地走去。
蒲英和法代、默罕默德,再加一名组员,留下来看守车辆。
俞文浩和两名同事带着两大袋护照和几百份回国证,也跟着费组长等人先过去了。
临行前,他对蒲英说:“一会儿要是有空,我带一个人过来,介绍你认识。”
“谁啊?”
“是,我的,女朋友。”俞文浩说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那我该叫嫂子了?”蒲英笑道。
“还没那么快呢……好了,我过去了,一会儿来找你。”
俞文浩去的快,回来的也挺快。他是拉着一个人一起过来的。
蒲英嫌人群阻挡看不清楚,又站到了车头上,手搭凉棚,张望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那个穿着宽大臃肿的防寒服、看不出一点女性曲线、一头毛毛糙糙的头发、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的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蒲英!天呐!天呐!”那人却首先发出了激动的尖叫,然后甩开了俞文浩的手,向这边大步跑过来。
记忆的闸门一下打开,蒲英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谭方悦!小谭!我的天呐——你怎么在这儿?”
蒲英跳下车,奔跑着迎了过去。
两个久别重逢的战友,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又互相打量着,笑闹了起来。
“哎哟,你怎么这么黑了?”谭方悦拍拍蒲英的脸蛋。
“你好像也不白啊?这头发,谁给剪的啊?比新兵连的时候还难看!”蒲英揉揉谭方悦的头发。
“哎,我说,你怎么还比我高了几公分的样子?原来我们俩可是一样高的!哎哟,你这胳膊。结实得都捏不动了!”
“咦——你的身材这么多年都没变,保持得很好嘛!对了,你结婚没有?”
跟着跑过来的俞文浩,这时候才终于插上了话:“英子。小谭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女朋友啊!”
“啊——?!”
蒲英和谭方悦两人同时惊叫一声,对视一眼后又都大笑起来。
“原来你就是未来的嫂子啊!哈哈哈——”
“原来你就是他的邻家小妹!哎哟,笑死我了!”
俞文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有这么好笑吗?”
蒲英忍笑答道:“意外!就是有点意外。”
谭方悦却边笑边喘地说:“他刚才给我说,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小妹也来了。我心里还有点不得劲,这一路上都在心里嘀咕——难道我谭方悦也有斗前女友、斗小三的一天吗?没想到,没想到,他的邻家小妹居然会是你!——哎,你说,我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蒲英瞥见俞文浩的面色有些尴尬,便笑着搂住谭方悦说:“你这么想。可真是不应该!我跟你打包票,文浩哥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你们之间是不会有第三者的。”
“嗯,我知道。”谭方悦笑着点头。
其实刚才,俞文浩回到营地就四处寻找自己的急切,看到自己就紧紧抱着不放的热情。谭方悦都看在了眼里。
敏感的她立刻感到俞文浩对自己的感情加深了。
虽然两个人自明确恋爱关系以来,感情还是不错的,但她总有一种俞文浩还没有放开,或是没有完全投入的感觉。她有时也归结为,俞文浩是个理工男,感情方面没那么细腻吧。
但现在看来,这一天一夜的离别。不仅让她特别担心和思念俞文浩,也让俞文浩变得感性了许多。
他好像一下子开了窍,两人的感情也因此有了一个飞跃。
只是刚刚重逢,他就拉着自己来见什么邻家小妹。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在俞文浩生命中出现过的女子,自然引起了谭方悦出于女性本能的高度防范。
结果,看到来人是蒲英。她一下子就释然了,知道自己是庸人自扰。
谭方悦自嘲地说:“我刚才就是犯了女文青多疑的毛病。”
蒲英问:“对了,你怎么会到中水电工作的?我一直以为,你会到报社杂志社里去继续耍笔杆子呢?”
“那个啊,在部队的两年。我已经写够新闻稿了。后来,我在大学里自学了阿拉伯语,本来只是为了好玩,毕业时看到中水电招聘的这个职位,就是常驻阿拉伯国家,负责联络公司和当地部门之间的事务。我觉得这个挣钱多,又可以趁机体验阿拉伯世界的风情,就干了这行。”
“看来,你这些年的经历也挺丰富的,有机会可得好好跟你聊聊。”
“哎呀,光顾着说话,忘了正事了。我过来还有个任务,就是把你们的车子,带到营地那边去。费组长让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商量怎么过关呢!”
“那还等什么?快上车吧!”
“好嘞!文浩,你坐后面去,我来指路!”谭方悦在上车时拉住了正想坐上副驾的俞文浩,“你啊,才离开一天,居然都找不到营地在哪儿了——真是个路痴!”
“哈!我早就知道了。刚上小学的时候,他要是不和我一起走,十次有八次找不到学校大门的。”蒲英毫不留情地揭俞文浩的老底。
“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一直以为理科男也许情商差一点,但是逻辑思维应该不错,不至于迷路什么的。”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文浩哥小时候看着挺笨的。”
“是吗?那你再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儿吧?”
“好啊……”
“呃,嗯咳,咳咳……”俞文浩使劲咳嗽。
蒲英微笑道:“算了,有人坐不住了,我还是不说了。”
谭方悦瞄了俞文浩一眼,会意地点点头,“嗯,那有机会,我们再私聊。”
随后她又将手搭在蒲英的肩上,长叹一声:“这么多年没见,我也有好多话想和你聊呢。”
蒲英拍拍她的手,“会有机会的。”
谭方悦看着蒲英被非洲沙漠的夕阳映红的脸庞,心里感到了温暖和踏实。前两天在动荡战乱之地暗暗滋生的迷惘情绪,在这一刻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她觉得自己又有了年轻时的冲劲和力量,一种可以冲破一切险阻的力量。
俞文浩坐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姑娘的侧影,忽然有一种感觉。
这两个人,外貌、经历、性格、行事,都是那么不同,但她们却有一种共同的东西——可以说是自信独立,也可以说是特立独行。
不管怎样,那都是一种很吸引人的品质。
☆、060章 擒贼先擒王
费组长决定让张经理组织已经拿到护照的中水电的四五百人,先去口岸关卡探探路,试试看。他则和工作组成员们,马上现场办公,给没有护照的人紧急补办特殊“回国证”。
张经理便让谭方悦和公司里两名懂阿语的小伙子,背着那两口袋的护照,去当探路先锋。
蒲英拦了小谭一下,说:“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小谭高兴地说:“那好啊!”
“你等我一下。”
蒲英又回到费组长那儿,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费组长点点头,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包,交给了蒲英。蒲英背好包,这才走过来,对谭方悦说:“我们走吧!”
一会儿之后,她们进入了臭气熏天、人潮汹涌的海关大厅。
白天的时候,小谭和同事们也来过这大厅,试探过几次,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这一次,她抱着两包护照,充满了信心。
排了好一会儿队,终于轮到她了。
谭方悦将一堆护照放到了海关办事人员的面前,“你看,我们的护照都拿来了!这下,可以放我们出关了吧?”
那办事员拿起护照本,一个个地翻看了半天后,又将那堆护照全都推还给了小谭,冷冰冰地说:“不行!还是不能放你们出去!”
谭方悦的希望,猝不及防地被他打破,这让她积压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你该不是故意刁难我们中国人吧?没有护照,你不放我们,也就罢了!为什么有了护照,还不准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我们从万里之外的中国,来到你们的沙漠地区,帮你们盖房子、修铁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们中国人?”
谭方悦说到伤心之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你们国家还有那么多人专门来抢劫外国人!太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蒲英扶着她的肩膀,小声说:“小谭,注意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咱们好好跟他说!”
谭方悦闻言抬起手猛地擦了一把泪水。又吸了吸鼻子,这才带着哭腔问那海关人员:“那好!你说,到底为什么不放我们出去?”
她刚才说着说着就掉眼泪的样子,着实让海关办事员愣了半天,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无奈地说:“不是我刁难你们,是你们还没有办出境签证手续啊!”
“啊——”谭方悦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人家了。
同来的小伙子很快反应了过来,上前说道:“可是,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你们这里代办出境签证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们没办签证。不是我们不办,是没人给我们办!这怎么能怪我们呢?”
那办事员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是海关办事员,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要从这儿出境,就必须要有签证手续。这可不是针对你们中国人才这样,这里所有想出去的人。我们都是这个规矩!”
“你怎么不讲理啊?”小谭和他争论。
“我这就是按规矩办事,怎么不讲理了?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到一边去!别妨碍我办事。”办事员不耐烦地说。
后面排队的人也过来推搡小谭等人,蒲英只好拉着她先退到一边。
“别急!我们先回去找费组长想办法!”
“对啊!我怎么把他们忘了!”
在蒲英的提醒下,小谭也想到了: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或是一家公司在战斗,身后还有从国内来的外交官呢!有了国家的支持,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呢?
她们几个又重新返回营地。向费组长和张经理汇报情况。
张经理一听,暴脾气也发作了:“他们的什么狗屁领袖嘎达飞,整天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地,从不敢公开露面。那些政府部门的人,也和他一样,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这要我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