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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
菲菲先是笑着听,后来就被蒲英絮絮叨叨的话语中流露出那份真挚的关心,感动了。
英子姐说的这些,就和自己的妈妈爸爸在得知她怀孕后说的那些话,一模一样。
菲菲知道蒲英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相信,善良的英子姐一定能实现心里的愿望,并且一定会成为一个模范妈妈的。
等蒲英说得差不多的时候。菲菲再次紧紧地抱了抱她,然后将蒲英的手放在自己还没有显怀的小肚子上,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姐,你也沾沾我的喜气,包你这次见到姐夫后,也能怀上小宝宝!”
“噗嗤——”蒲英被菲菲暖心的话逗得笑出了声。
稍后。她敛了笑容,对菲菲说:“好吧,该嘱咐的话都说完了。最后,你帮忙给你领导、我的小姑子带个好!”
菲菲一拍自己脑门说:“哎呀,我差点忘了。本来宋主任听我说你在湛江。也是想过来看看你的,可她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了,没办法,只好让我给你带个好,还给咱姐夫带好!你看,要不是你说起来,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儿了!真是的!难道我真的也是‘一孕傻三年’吗?”
陈远航含笑揉了揉菲菲的脑袋,“没事,我不嫌弃。”
蒲英更是大笑:“你就是变傻了,也一定比普通人聪明!”
在笑声中,蒲英和陈远航上了船。
汽笛长鸣,他们向着岸上不停挥手。
菲菲也用力挥着手,并对着他们一直笑。
她那灿烂美丽的笑容,冲淡了蒲英那一丝离乡去国的伤感,心头只剩下了即将与丈夫重逢的喜悦,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海上航行的头两天,船上的人们早晚欣赏着海天壮丽的美景,只觉得心旷神怡。不过好景不长,黄山号过了中沙群岛,就遇到了风暴。
几米高的浪头不时拍上甲板,三四千吨的军舰在风浪中颠簸摇摆得厉害,人在舱中站都不站不稳,走路都像是醉汉。
船上大部分人,包括那些长年在海上已经习惯了风浪的海军官兵们,也都晕船了。
船舱的走廊和舱室内,到处弥漫着呕吐物那酸臭的味道。本来就晕船的人,闻到这气味后晕吐得就更厉害了。
蒲英也有晕船反应,不过她毕竟曾在海军两栖特战旅待过一段时间,并且多次跟着两栖登陆舰进行出海训练,对晕船反应已经有一些应对的经验了。
她的经验就是不管吐得多厉害,晕得多难受,也一定要吃饭。因为如果不及时补充人体必需的水、能量和电解质,晕船反应只会越来越重,甚至会重到需要输液吊命的地步。
一般来说,只要凭着坚强的意志撑过最困难的头两天,等身体习惯了风浪之后,反应就会轻很多了。
不过,这一次出海,蒲英的经验似乎有点不灵了。
当船经过了风暴海域,甚至都穿过马六甲海峡,来到了风平浪静的印度洋后,大多数人的晕船反应都好了,就连那四位五十多岁的老专家们都没事了,只有蒲英还会时不时地头晕呕吐。
当然。有经验的航海者都知道,大海所谓的“风平浪静”,实际上总还是有小的浪涌。对一些人来说,这种小幅度的摇晃。反而比狂风巨浪时的剧烈颠簸,还更容易晕船。
可问题是,蒲英过去对这点小浪是没有感觉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出海,她却大浪的时候都挺过去了,风平浪静时却总是晕晕的。
甚至有一次,戎飞和随船的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在船头玩海钓,结果却钓起了一条鲨鱼。蒲英闻讯后也去看热闹,竟然一看到他们制服鲨鱼弄的满地血腥,就夸张地趴在船舷边大吐特吐起来。
戎飞见状还走过来笑她:“搭档。你没事吧?啧啧,你不是特种兵吗?怎么还这么娇弱,连点儿血腥都见不得?”
蒲英没有理他,自顾自吐自己的。因为她对这个人不损别人几句就不舒服的做派,已经很了解了。越是搭理他。他就会越来劲。
稍后,等她把胃里都吐空了之后,身边有人递过来一个水壶。
扭头一看,居然是戎飞。
蒲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水壶。就在她刚想说谢谢的时候,戎飞却又说道:“看你的脸色,白得跟个鬼似的!你还是赶紧回舱里面躺着吧!别出来吓人了!”
这家伙的一张嘴。真是太讨厌了!
蒲英已经吐得浑身无力,也就没有说什么,慢慢扶着栏杆,自己走回舱室躺下休息了。
不久之后,一名通信女兵给她端来了一碗清淡的鱼翅汤,说是戎上校特意让厨房做给她补身子的。
这碗很像粉丝的鱼翅。倒是意外地对了蒲英的胃口。她吃了之后,顿时感觉全身都舒服了很多。
蒲英照照镜子,感觉脸色似乎也没那么白了,这才走出舱门,想向戎飞表示一下感谢。
没想到正好撞见戎飞和陆战队的男兵们正在比赛生吃鱼片。那满屋子浓烈的鱼腥气,又把蒲英熏跑了。
所以,蒲英这感谢的话,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熬过了大半个月艰苦的航行,蒲英终于和黄山号一起抵达了叙利亚的拉塔基亚港。
半年前,禁化武组织执行理事会就已经审批同意了总干事提交的销毁叙利亚化武的方案。现在,各国按照方案实施就是了。
首先,俄罗斯提供武装运输车,将叙利亚境内收集的化学武器,运送到地中海岸边的拉塔基亚港。在此过程中,中国提供化武泄漏监控仪和医疗救护车,美国提供卫星导航服务。
接着,丹麦和挪威的运输船从港口装载化学武器,然后在中俄海军的护航下,穿过地中海,行驶到意大利某港的美国海军基地。
最后,由美国的“开普雷”号(cape ray)化学品处理船;将这些化武全部销毁。
根据禁化武组织之前拟定的时间表,叙利亚的化武应该在三个月前就被销毁了。
但是,由于受到叙利亚当地动荡的形势,以及国际运输清关程序和恶劣天气的干扰,这个时间表不得不一再被推迟。
三个月前,多国行动仅仅完成了将叙利亚境内的化武设施和设备全部销毁的任务。
现在,大家争取将最后这一批化武和原料,在两个月内彻底销毁。
每一次有化武抵达拉塔基亚港,四位专家都会上岸,跟着检查验收,并监督货船水手和军舰水兵们将这些化武装载上船,妥善固定。蒲英、戎飞也会跟着一起帮忙翻译。
商船完成装载后,从拉塔基亚港向叙利亚外海航渡。中国的黄山号,与俄罗斯彼得大帝号巡洋舰、丹麦斯奈尔号作战支援舰、挪威英格斯塔号护卫舰,一起组成护航编队,分别在事先划定的责任海域,为叙化武运输船只实施护航。
黄山号在护航时,全员保持一级战备,随时准备应对海上、空中、水下的威胁,以及化学武器泄漏等突发情况。
护航编队各船之间更要时刻保持通讯畅通。陈远航作为通信部的主管,率领通信兵们日夜倒班,充分保障了本舰和外舰以及国内的通讯联系。
蒲英和戎飞经常随同化武专家以及舰长等人,前往编队的旗舰,和外军人士一起商讨护航和销毁化武的各种事宜。在这些活动中,大家也增加了彼此的了解。
如果不是晕船。这次真是蒲英执行得最轻松的一次任务了。
而且,不管的事件背后美俄等大国经过了怎样的博弈,这次行动都是一次真真正正的维护和平的正义行动。
所以参与其中的各*人,也都很有荣誉感。彼此之间更是精诚合作,气氛融洽。
其实,最希望世界和平的人,应该是军人,因为只有他们才会深刻理解战争的残酷,以及那些杀人武器的残忍。
但他们出于职责,又不得不去研究战争、去开发最新最厉害的武器。
所以,心中最矛盾的人也是他们。
蒲英知道,现实世界的形势不允许她对和平抱有幻想,但是她只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机会参与维护和平的军事行动中去。
也许,这些维和行动的力量很微弱,但是积少成多、积小变大,总会对受到战火伤害的人们带去一些人道关怀,总会对遏制战乱起到一些作用的。
就像现在。帮助叙利亚销毁化武,也就暂时缓和了美俄在叙利亚的争斗,消除了美国出兵的风险。虽然这不能本质上解决叙利亚危机,但至少暂时不会使那里的局势更加恶化。
不过,中东乱局的缘由实在是太复杂了。
就在各国关注着叙利亚内战和新兴的圣战组织“伊斯兰国(is)”的时候,以色列突然又和黎巴嫩真主党发生了交火。
事情的起因是盘踞在黎巴嫩南部的真主党军队,为了声援巴勒斯坦哈马斯组织在加沙地带和以色列的战斗。于7月12日早上9点5分,实施了一项名为“诚实的许诺行动(ise)”的行动。
黎巴嫩真主党军队以火箭弹和迫击炮攻击靠近黎巴嫩边境的以色列城镇、军事基地,此外,军队也移动至以色列境内200米,攻击了两辆正在巡逻的以色列国防军的悍马车,击毙了3名士兵。并将2名士兵俘虏至黎巴嫩。
一辆企图追踪真主党军队至黎巴嫩的以色列梅卡瓦主战坦克,又被简易爆炸装置给摧毁。当时在坦克中的4名士兵当场死亡,而另一名企图逃离的士兵也被击毙。
在真主党12日的行动里共有8名以色列士兵死亡,2名被俘,5名受伤。
对于真主党军队的袭击行动。以色列派出空军,报复性地空袭了黎巴嫩南部的桥梁、平民建筑。
真主党所属的电视台报道,以军的空袭导致了55名平民死亡。
对此报道,以色列国防军高级军官表示,袭击行动的目标在于火箭发射基地和火箭库房,只是这些设施许多都被真主党故意地建置在热闹的地区。
黎巴嫩官员对此谈话做出回应,他表示真主党并没有在市区储存武器。
7月13日,以色列国防军的喷射机轰炸贝鲁特国际机场。
黎巴嫩真主党也用火箭弹轰炸以色列的纳哈里亚、萨费德做为报复。大量的纳哈里亚居民开始离开城市以躲避进一步的卡秋莎火箭弹攻击。
随后,以色列开始以海空方式对黎巴嫩进行封锁,并且轰炸贝鲁特-大马士革高速公路。此外,以色列还大规模轰炸电厂等平民基础设施。
短短的两天,联合国驻黎巴嫩维和部队所在的黎巴嫩南部地区,飞机轰鸣、枪炮隆隆、战火连天。
黎以冲突一下子成为了国际热点。
蒲英等人虽在黄山号上,也通过网络和电视等渠道,时刻关注着黎巴嫩的局势。
特别是中国向联黎部队派遣了一个工兵大队和一个维和二级医院。有消息称,中国工兵营因为临近一个真主党游击队的营地,也就处在了以色列空军空袭的危险区。
因为炮火阻隔,联黎司令部无法给中国工兵运送给养,中*人们正面临战火和断粮的双重考验。
蒲英给在黎巴嫩维和医院的梅骅骝打了个电话。
老梅回答,医院因为靠着司令部,所以安全情况还好,只是他们正忙着救治附近受伤的平民,无暇和她多说了。
蒲英又通过军舰上的卫星电话,好不容易打通了冯垚的手机。
冯垚作为联合国停战监督组织的军事观察员。这时正在黎巴嫩南部边境希亚姆镇的观察哨所内,担任值勤任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