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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鳐尝试几次打破怨气集结而成的屏障但都失败,看着光晕上时不时闪现过几个人头的影子,就知这里到底屠戮了多少性命,才至于能封印住这样强大的怨气。
且看着正殿外的笼子中,所有人都是被折磨虐待至死,死状极其恐怖,死法极其残忍,所以以此来困住他便是早早预计好的。
木澜摸着脸上的刀伤,哭成泪人,眼泪流进伤口中,更加疼痛。
七鳐看着她疼得呲牙咧嘴,一道真气打过去,将她定住,而后走到她身后盘膝坐下。
“你要做什么!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在我背后下手也枉你身为魔君!”
七鳐默不作声,任凭她骂着,抬掌向她传送真气,欲意疗伤。
木澜的功法本就不低,真气入体,且能感受到脸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也就渐渐停下咒骂他的声音。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杀我全家之仇。”
七鳐输送完了真气,走到她前面再次坐下,也不解开她的穴道,平静说:“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杀你全家,你给本王扣了这样大的一顶帽子也要有个由头吧?本王在何地,于何时,以何种手段,功法,武器,杀你家中何人?就算杀一条狗一只鸡,你也要说个明白吧?总不能红口白牙地嘴皮一碰,便说本王杀你全家了!”
说完,七鳐解开她的穴道。
木澜活动了一下手腕,摸着脸上的伤已然痊愈,当然,她也知道这伤不是近伤。
“你说的……也在理。”
☆、第31章 龙叔
“澜儿,不管本王曾经对你有过什么杀念,此刻也只想让你活下去。”
木澜呆愣愣地摇着头,如木偶一般,机械性地重复着:“不管怎么,如今我不会再信你了。”
七鳐无奈,站起身到处在结界上敲打,最后叹了口气道:“看来,只有动用禁术了,修魔道本就易反噬,哎……”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打坐的木澜,眼中色彩流露,淡淡道:“如果本王受伤,你愿意护我吗?”
木澜想都不想,立刻决绝地答道:“我希望你死。”
七鳐怔了怔,回过身,背对着她说:“你能活下去就好,这魔君的虚位,谁爱坐谁便坐吧。这天下,本王也担够了。看着世上,本王唯独亏欠两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细若蚊蚁一般地说:“是你……”
说完,七鳐腾空跃起,但转瞬被结界拉住,他神色不惊,周身萦绕着黑气,只见他腹部闪过一道金光,金光四散,分别打在结界的四个角上并快速形成一个光环,倏尔听得一声巨响,他从空中坠下……
木澜只觉得眼前一片都是金光,什么都看不见,她立刻沙哑着声音喊道:“小黑!”
然后匍匐在地上用双手摸索着,终于摸了几下后摸到一具身体,她疯了一般扑上去,但手心传来的感觉是他渐渐僵硬。
“小黑,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是说着气你的,我……我知道……我……”她的声音戛然止住,因为她的视力恢复了。
看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一张脸又哭成泪人,可他还睁着眼睛咧嘴傻笑。
木澜迅速抽回手,背对着他擦了擦眼泪,口是心非地说:“我可不是哭你啊,我巴不得你死呢,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
七鳐从地上坐起来,顺势抹去嘴角上的血,一摊双手,呐呐道:“本王一句话没说,倒是某人心急难耐了吧?”
木澜气不过,回手打了他一拳,倏尔随口道:“你这是第二次救我了。”
七鳐倒是一愣,说:“这话从何说起?”
木澜回身盘坐在地,看着头顶的结界还困着他们,无奈地冷笑一声,说:
“只是刚才看你用的那个阵法,回想起了一些八岁前的记忆,当时我和……和谁来着?忘了,总之是和一个人被困在一个什么地方,那个人也是用了这样的阵法打破结界助我逃了出去,所以就当你是那个救我的恩人吧。不过……那个恩人助我逃了出来,可这次却失败了。”
七鳐听完之后,只觉得满膺气血疯狂上涌,最后还是挨不过,一口血吐出来。
“喂!小黑!大魔王!你不能死啊!”
七鳐摆摆手擦了擦血,说:“没事,只是巧的是,这个阵法,本王平生……只用过两次,方才便是第二次。”
二人倏尔一同对视,四目相对,久久不动。
七鳐想通过她的眼睛看出她到底是不是恩人的那个女儿,可明明样貌不同,声音不同,更重要的年纪不同,恩人之女若是放到现在,怕是已然六十五岁了,可她……明明只有十五岁。
木澜想通过他的眼前看出更多关于八岁之前的记忆,可是,并没有,他的眸子深邃又浑浊,而八岁之前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眼神。
“咳咳……”
一声咳嗽尴尬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视,二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初一手中拎着个笼子向他们缓步走来。
“哎呀呀,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你们这是在?哦~让在下想想,师妹,你这才离山九天,怎生就将门规戒条忘却干净了?师兄我作为首阳山大弟子必然要敲打你一二,首阳弟子若是动情,是要因天雷劈死的,你可还记得?”
木澜腾的一下跃起,顺势抄过双刃剑直奔初一而去,可还不等她飞上前就被初一打回原地,吐血不止。
“师妹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师兄的沉稳你当真是一丝都没学到,哪怕学初二的装傻充愣,装疯卖傻也好啊,总好得过女温女良那些不识相的化作荒魂为好吧?”
七鳐扶起木澜,迎头直视过去,尽管他现在沦落到被困的地步,眼中也没一丝慌乱与不安。
“你有何恩怨,不妨讲清楚,无辜之人不该所累。”
初一此时停下,手中笼子“咣当”一声落地,他从腰间抽出折扇,打开缓摇,轻笑道:“无辜?这世上最不无辜的便是她了!”他不受控制地咆哮道:“真是一看到她的脸就心生恶心,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你可以长得像他?!而我呢?我又算什么!我天生就活该吗!”
听得初一一番嘶吼,空中寂静,无人说话。
初一语气缓和下来,又是笑了起来:“倒是你,魔君大人,混元四灵阵很耗真气吧?不如你吸干她的气血,也许够你苟延残喘一段时日。你当真以为在下没有防备么?五十七年前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侥幸逃了是在下的错,今时今日,可由不得你!”
再次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初一拎来的笼子中发出“嘶嘶”的响声,二人抬头看去,见笼子中正是小小黑!
“小小黑!”
七鳐看着这般,才明白原来小小黑不是敌人,应该是……他也想不懂是什么人。
初一拍拍巴掌,说:“师妹,你真是枉费他当年那般疼爱于你,你管他叫什么?小小黑?真是没大没小,不知规矩。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可是龙叔啊,你不记得了?哦~当然,你不会记得,我亲自抹去你的记忆你又怎么可能还记得呢?”
龙叔?木澜使劲地回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一个片段……
“嘶……”这是七鳐倒抽了一口凉气,“龙叔,本王想起来了,是你,原来是你。”他又看向初一,嘴角上扬但不发出笑声,意味深长地说:“本王想起你是何人了,真是悔不当初,当年真该杀了你!今生最大错事便是当年替你求情,最后害了我,也害了她,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初一一脚将笼子踢进血池中,木澜立刻要扑过去但被七鳐一把抓住阻止她犯傻。
笼子中的小小黑发出一阵嘶鸣声,很快没进血池之中,没了声息。
“那在下还真要多谢您了,魔君大人。要不是您当年求情……兴许在下早早投胎转世,何至于今时今日如此痛苦地活着?你以为在下会感激于你?真是好笑!天大的笑话!我只有恨,我恨你们!我当年恨我自己杀不了你们但又不得不看着你们恩爱的样子,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五十七年啊!我日日夜夜掐算着如何杀死你们这对狗男女,但到了此刻,善良的我又改主意了,我要去当着那个老东西的面,亲手一刀一刀……活剐了你们,看着你们流尽鲜血,却又无何奈何地死去。这,就是当年你们负我的下场!”
初一字字说得咬牙切齿,仿佛空凭一口利齿便能将他们咬碎活吞。
除了血池中不时翻起一个浪花,再无声音回应他。
“你可真是个疯子。”七鳐不住摇头,伸手将木澜紧紧抱在怀中。
木澜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原来是你在骗我,什么魔王杀我全家都是骗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凭空飞进来一片绿叶,一路直奔初一而去,最后停在他的耳边片刻,又转而飞走。
见初一微微皱了下眉头,倏尔冷笑一声,转而离去,头也不回地说:“你们这对狗男女啊,先且留你们的狗命再苟延残喘半刻。”
木澜爬到结界旁看着血池中的拨浪翻涌,小小黑早已沉了下去,龙叔?是谁?
七鳐将她从结界旁拉回来,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慌,没想到,真的是你,看来本王以前说的愿望倒也算是实现了。”
“实现什么?”
七鳐说:“你可还记得,本王……不,我……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
木澜默不作声。
“六十年前,我因生为半魔半夜被族中视为异类,当时妖魔两族不合,恩人救我于水火之中。恩人教我修魔道,最后将功力传授于我,三年后后我回到魔界,励精图治,终于打败妖王,两族和平至今。”
木澜倏尔打断道:“可这和小小黑有什么关系?”
七鳐抓过木澜的手,放在手心中,“龙叔是恩人的属下啊,当年离开了乱葬岗后,再也没有见过龙叔,却不成想,他怎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定是他们害的龙叔被打成原形,再也无法恢复……你不记得了吗?龙叔经常带我们去抓鬼玩,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说完,七鳐回想起在石门门口时,既然那是龙叔,但龙叔是龙啊,他的龙角呢?他又为何助初一做事呢?
“等等!乱葬岗……”木澜闭上眼,皱着眉头回想,她的记忆就是从乱葬岗到上首阳山开始的,可是之前呢?之前又都做过什么?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来日方长,我慢慢讲与你听。”
“可!”木澜挠了挠脑袋:“我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第32章 反水
“你当真不记得了?”
木澜木讷地摇着头,低头抽回自己的右手,看着右手手腕上的青叶剑伤,呆呆出神。
“你以前叫……”
不等七鳐说完,忽然横空窜出一道绿色的小身影阻拦在他们身前。
二人循声望去,见环儿换了一身干净地小衣服正横抱枯树枝向他们跑来,她边跑还边回头望去,其状鬼鬼祟祟,像是怕人看见一般。
七鳐立刻站起挡在木澜身前,厉声说道:“站住!”
环儿果然应声站住,她停在怨气结成的结界外,一张干净小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木澜也站起,但被七鳐拦着无法上前,说:“你来做什么?杀我吗?”
环儿摇摇头,见他们这般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将枯树枝收回怀中,一摊双手,示意她没有恶意。
“你到底所欲为何?”
环儿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