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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安:呵呵。
看着段小楼那带着些许轻蔑的神情,顾临安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仿佛醇酒般,藏着溺死人的温柔。
厉南烛:……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给段小楼上三炷香。
“怎、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不知怎的被顾临安的笑容给弄得头皮发麻,段小楼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而回答她的,是顾临安一个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于是,在去洛城去搜罗曼陀罗籽的人回来半个时辰之后,段小楼穿着新换上的衣裳,僵硬着一张脸,站在了两柱相互挨着的仙人掌前面。
在心里狠狠地把某个男人咒骂了一通,段小楼深深地吸了口气,敛了面上的神色,蹲下身去,在那隐藏着暗门的地方,有规律地敲了五下。
没过多久,地面的暗门被顶开,里头探出一个人来。
“你……!”看到外面站着的段小楼,那人的双眼顿时睁大,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段小楼给打断了:“保证我的人的安全,我告诉你们柳含烟的消息。”
“她们关心的,只有那个见鬼的使臣的死活。”见那人露出怀疑的神情,段小楼冷笑着说道,面上满是轻蔑憎恶的神色。
“要是做不到偷偷潜入,”看着段小楼被捆了双手,带入地下,顾临安笑得很是愉悦,“那就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厉南烛:……
真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就是在打击报复吗?虽然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但却绝对不是唯一的。
只不过,当段小楼说出了那些话的时候,就注定了她的下场——厉南烛相信,就算她那会儿提出了其他的办法,顾临安也一定能想出一万个理由说服她,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的报复心啊……啧。
看了顾临安一眼,厉南烛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临安的这种行为,其实也正是对段小楼的一种信任,不是吗?毕竟如果段小楼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此番让人离开,非但不能制造机会,还会暴露自身的所在与计划,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是如此。
更何况,能够亲身参与到这次的行动当中来,肯定更能够安段小楼的心——在他们无法全心信任段小楼的同时,对方又何尝没有在心底怀疑他们?双方的身份,注定了想要获得对方全然的信任,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
而现在,这样一个好似蓄意报复一般的行为,却轻松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顾临安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是如此,分明看起来只是一些由着性子的任性行为,可细细想来,却仿佛早已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细致到令人恐惧,也让她……抑制不住地感到兴奋,就如同寻宝之人发现了财宝,满心的欢喜。
若是有这样的人在一旁相助,她一定能够将这大周,打整成更好的模样吧?
掩下自己的心思,厉南烛抚平翘起的嘴角,凝神和其他人一块儿,盯着前面那片格外平静的沙地。
搜罗来的曼陀罗籽都已经磨成了粉末,藏在了段小楼的袖子里,哪怕被捆缚了双手,也不影响她悄然将这玩意儿沿路撒下,在夜色的掩盖下,无人能够察觉。
沙漠当中的夜晚很是安静,没有外界吵人的虫鸣,让人有种近乎失聪的错觉。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沙地里某些生物由于躁动而发出的细微声响,就显得更加分明。
垂头看了看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在自己脚边打着转的、原先都是避着人走的拇指粗的小蛇,柳含烟的眉梢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脚尖把它给轻轻挪开了。
不能怪她,实在是段小楼那一身的牙印,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就算柳含烟知道这些家伙一般不会主动发起攻击,但这会儿这小东西看着就不太正常,要是突然抽风扑过来咬她一口怎么办?这东西虽然没毒,但咬人还是很疼的,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遭这份罪。
许是那从地底散发出来的馥郁芬芳,还没有浓郁到让这些小玩意儿失去理智的地步,它们这会儿就只是在那边上转悠,不敢越过由药粉构筑而成的界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理智显然越来越薄弱。
“我突然有点同情起段小楼来了。”听着周围发出的细碎而密集的声响,厉南烛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了些许同情的神色来。
为了不被怀疑,段小楼当然不可能先在驱蛇的药里面滚一圈再过去,要真那么干了,光她那一身的味儿,就已经足够让人疑心,而作为撒药的人,她身上沾着的粉末,肯定是最多的。
很显然,段小楼也想到了这一点。
做出因为伤势而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撞到人身上的样子,悄悄地把破了口的装药粉的香囊塞入一人的腰间,段小楼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她待会儿再往自个儿的身上多抹一点驱蛇药,应该能起作用的吧……?
看着那个腰间被藏了香囊的人离开去喊人,段小楼转头看了看在一旁守着自己的人,总觉得自己听到了蛇类爬动产生的沙沙声。
——然后,她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怒吼声。
“草!这见鬼的东西怎么进来了?!”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立时就搭上了段小楼的脖颈:“说!是不是你干的!”
“你说这话之前,”看着面前曾经无比熟悉的人,段小楼的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能把我身上那该死的东西扯下来不?”
“它咬到我伤口上了。”
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段小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单以为长得好看的男人一枝花,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霸王花这种品种【大哭。jpg】
谢谢北海旧梦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39章
也不知道那些小东西都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没一会儿,这地底下就到处都是那些不过手指粗细的玩意儿了。它们跟疯了似的到处乱窜,见着人就往上扑,只要对方一挣扎; 张嘴就是狠狠的一口。
不多时,耳边就都是各种惨叫的声音了。
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小家伙; 真发起狠来; 能从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要真没点本事; 怎么在这沙漠当中生存下来?不被别的东西弄死; 也能把自己给饿死。
一群人被咬得浑身是血; 哭爹喊娘地到处乱窜,还有直接掀开了暗门跑出去的。
——这地方她们不要了,还给那群东西还不行吗?
这种事; 有了个带头的; 就会有人跟着往外跑; 就是有心人想拦都拦不住。然而; 当她们跑到外头去的时候,迎接她们的,不是夜晚透凉的气息; 而是扑面而来的箭矢。
记着对面那些人里头,有不少是段小楼手下的人,也担心会伤着洛书白和其他无辜百姓,柳含烟这边射出去的箭矢都是不带镞的,取而代之的; 是绑在上面的一包包曼陀罗籽粉,以及一条条的细小腾蛇。
于是,刚从底下跑出去的人,又尖叫着往回跑,和想要往外逃的人撞做了一堆,令场面更加混乱。
在这样乱成一团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一些从未见过的面生之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群当中。
听着外头的动静,段小楼瞥了一眼正奋力地想要将身上的蛇给抖下去的人。对方的脚边已经躺着好几条被斩成两截的腾蛇了,可每当她刚从身上扯下一条蛇,下一刻就又有好几条蛇拼命一样地扑上去,让她根本没有停歇的闲暇。
沙漠里头讨生活的人身上,从来都是会随身备着一些驱蛇避虫的药物的,但面对这些显然已经近乎疯魔的家伙,这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在心里默默地对这些小家伙道了声抱歉与感谢,段小楼趁着这个机会挣脱了捆在手上的绳子,她瞥了那正好转头望过来的人一眼,倏地咧嘴一笑,上前对着她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脚。
“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还觉得光凭这么一条绳子,就能制住我?”压根没去理会钻进自己衣襟里的几条腾蛇,段小楼捡起刚才对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着,“这么不知道长进,怪不得当初被厉皇给打得屁滚尿流的!”
大概是被戳中了痛处,这人的双眼不由地就有点发红:“你他…妈…的给……”
然而,还不等她把话给说完,她的肚子上又狠狠地挨了一拳,顿时就翻着白眼,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拳,是给老娘这么多年白瞎了的信任打的!”说着,段小楼又对着对方的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是替寨子里的姊妹打的!”
“这一拳,是给……”
把人给压在地上狠狠地胖揍了一顿,稍微出了下心中的恶气,段小楼这才把手里的匕首搁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说!洛书白在哪?”
“呸!”朝着段小楼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那人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容,“想从我嘴里挖出东西?除非我死了!”
抬手抹去脸上的唾沫,段小楼也不气恼,只是冷哼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我也觉得你不会说,所以……”她手中的匕首一转,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对方的大腿,“接下来就在这里乖乖地躺着吧!”
到底是相处了几年的人,她实在是做不到就这样了结对方的性命。
“这地方,有人敢说比我熟悉?”看到对方猛然变了的脸色,段小楼却丝毫不觉快意,只感到悲哀。
又给人补了几刀,确定对方短时间内绝对无法自如地行动之后,段小楼才把人丢下,朝着人多的方向走去。
她确实不知道洛书白那些人这会儿被关在哪里,但总会有人给她带路的——出了这种事,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肯定是柳含烟的人找来了,第一件需要做的事,自然就是确认人质还在手上。
显而易见的,厉南烛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此时她正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个人身上顺来的,和这地方的人差不多的衣服,脸上的血污遮盖了样貌,一脸惶恐无措的样子混在人群当中。
“柳家军的人打过来了!外面都是她们的人!”一边跑,她还一边慌乱地大叫着,让本就不安的人群更加恐慌,“我们完了!当初就不应该听那些秦人的!”
到了这种时候,那些四处乱窜的腾蛇,反倒成了次要的事情。
“闭嘴!胆小如鼠的家伙!”开口的想来应该正是那群秦人当中的一个,她狠狠地瞪了厉南烛一眼“那洛城的小都统和御朝的使臣还在我们手里!慌什么!”
“说不定人早就被她们救走了!”似是被瞪得有些畏惧,厉南烛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没忍住开口反驳,“要不然她们怎么敢直接打过来?”
听到厉南烛的话,那人脸上的神色不由地变得更加暴躁,她的手下意识地扬起,似乎是想直接给厉南烛来一巴掌,但还是在最后关头给忍住了。
到底不是个傻的,清楚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除了让原本就不是一条心的人,更加离心之外,没有一点作用。
只见她盯着躲到别人身后的厉南烛,用力地啐了一口,才急匆匆地朝着一个方向赶过去。
见状,厉南烛的双眼微微眯起,却是没有当即就跟上去,而是记下了对方离开的方向,跟着人群又跑了一段,才悄然隐去了身形。
“你们碰上这种事,都让副将军亲自上场?”看着前方再没有人敢探出头来的空地,顾临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他实在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