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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们买点灯笼鞭炮对联啥的？是不是也该买布做新衣服……总觉得过年好麻烦，我也没那么多银子，要不还是省着点好了。”
这年头买东西也不是能大手大脚的，玉小刀身上统共也只有几两银子，他想花在刀刃上，毕竟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过年什么的凑合着过过也就是了，或者他脸皮再厚一点，去万梅山庄和西门吹雪一起过？
“李叔给你做了新衣服，到时候你过来万梅山庄和我们一起过年便是了，你觉得这样可好？”
西门吹雪牵过玉小刀的手，先一步付了钱将小刀看重的烟花爆竹抱在了怀里。玉小刀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一起过年应该也很正常吧，不说别的，他们也是亲兄弟。
两个人牵着手又买了些喜庆的东西，回到菊香斋的时候大包小包压得玉小刀有些虚，逛街果然是一件伤精神的事情，不过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街，倒还真是件新鲜的事情。
虽然决定过年在万梅山庄过，但是菊香斋该布置的也要布置，反正小年玉小刀是打算在自己家过的，西门吹雪帮着他挂灯笼挂对联，把腊梅花插。进花瓶里的时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手布置过年的物什，感觉真的很好，因为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布置，竟让西门吹雪觉得这样里里外外布置一新的事情次数越多越好。
***
两个人一直忙活到了晚上，这才将一切布置整齐，菊香斋变得红红火火的，到处是过年喜庆的气氛，玉小刀看到窗上的窗花，觉得明日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一定非常漂亮，因为烛光下窗花就很美了。
“累了一天，我做个好吃的菜给你吃，你先休息休息，或者去练会儿剑。”
玉小刀的精神很好，因为大部分都是西门吹雪在忙，今天他们还是买了些菜，因为玉小刀想着要给西门吹雪做顿好吃的。
“嗯，我看你做饭好了。”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是西门吹雪自认也不是君子，小刀既然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又怎么能不陪着他？他可不是萧十一郎，竟会让玉小刀独自一人吃饭。
玉小刀今日想做的是一道江南的菜，名为白什盘，是将几种材料放在一起炒制的，以前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厨子都会烧，味道很是鲜美，后来好多年不吃了，玉小刀倒是想得紧，今天西门吹雪付钱，他自然是把那些食材都买回来了。
这白什盘做起来倒也不算费劲，先将鱼片、虾仁和鸡丁过一下油锅放在一边，然后将木耳、香菇、鸡蛋黄搅匀蒸制的蛋糕切片和蹄筋放在水里焯一下，最后放在一起炒制，火候是关键。
玉小刀盛盘的时候西门吹雪都已经闻到了香味，这道菜看起来很是清淡，却是加入了多种材料，鱼肉很是嫩滑，吃起来还能感觉到虾的味道，可谓是触动人味蕾的一道菜。
“好吃吧，我再烧个汤，我们就开饭啦。”
玉小刀拿筷子夹了块鱼片喂西门吹雪吃了，见他点头，这才眉开眼笑地去烧汤。之前剩下的蛋清再加点土豆丝，很快一道看起来雪白雪白的汤也烧好了，而且足够清淡，符合西门吹雪的口味。
两个人两个菜，却也吃得很是开心。外面飘起了小雪，雪花从飘窗飘进厨房的时候玉小刀和西门吹雪已经吻在了一起，这个吻淡淡的，两个人都没有要加深的意思，但是谁也不想放开对方，就想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亲吻着对方。
“我……今晚可以留下来么？下雪了。”
雪下得渐渐大了些，院子里的四角已经可以看到白色的积雪，玉小刀顺着西门吹雪的目光看向窗外，靠在他的胸口轻轻应了一声。
京城和江南到底是不一样的，江南一年最多的时候不过下两场雪，而且很多时候都积不起来，京城的雪却是一场连着一场，常常上一场雪还未化，下一场雪却已经来了，把整个世界装点成雪白的模样，安静的只剩雪落的声音。
“明天应该可以在院子里堆雪人了。”
经过厨房去小屋的时候，玉小刀抬头看着簌簌落下六棱雪花，忍不住吹了吹，雪花在他的鼻尖化成小水滴，感觉真是棒极了。玉小刀还记得书上说，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而是血，现在在他身边的西门吹雪，吹的可真的是雪了~
“嗯，别冻着自己就行。”
西门吹雪也接了几片雪花在手心，搂着玉小刀站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直到两个人头上都落了不少雪这才进屋。
“头发都白了，你说这算不算是一起到白头？”
进了屋子，两个人给对方拍着身上的雪，玉小刀却是不忘文艺小清新一下，当初在万梅山庄的时候，他就曾想过下雪天一直走可以到白头的事情，如今倒是成功地实践了一下。
“愿得一心人，白首莫相离。”
西门吹雪帮玉小刀拆着发冠，摸着他的长发以指代梳轻轻滑下，他不会负他，永远都不会，即使前路艰难，他也会和他一起走下去，直到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等到玉罗刹知道他们的事情，哼哼哼哼~话说我已经想好玉小球诞生的契机了，等到过年哈哈哈，正好昨天小年夜，让西门和小刀也过个小年~
35
这个小年对于玉小刀来说过得很是有滋有味，那一夜他和西门吹雪相拥而眠；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却也胜过做了千千万万。
玉小刀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如他之前想象地那么简单，逍遥侯可能随时来袭；玉罗刹若是知道他把他另一个儿子也带弯了；说不定也会再一次动手杀他；四九生死未定，年后西门吹雪又将追杀陆小凤远去……
然而即使前路艰难；即使倒霉的事情一桩连着一桩；玉小刀觉得他也该乐观向上地去迎接生活；因为只要他还活着，他便拥有着这世界上任何人也无法夺去的希望。
逍遥侯不可怕，玉罗刹不可怕，幽灵山庄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事情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他就放弃了生的希望。玉小刀靠在西门吹雪的怀里没有睡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活着，身边有一个人信他爱他珍惜他。
北风呼呼地吹着，大雪将院子里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地毯，秋千架随风晃动着，一个黑影闪过，站在秋千架前望了一会儿，手抚过秋千架，却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黑影很快消失了踪迹，秋千架前徒留两个浅浅的脚印和一滩他咳出的鲜血，西门吹雪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到，玉小刀虽然醒着，却也只听到了北风呼啸的声响。
大雪很快掩盖了有人来过的踪迹，盖住了脚印也盖住了血痕，然而这个地方总有人还记着他，总也有东西还记得他。
***
除夕夜当天，菊香斋早早地歇了业，玉小刀坐着马车和西门吹雪一起去到了万梅山庄。大概是因为和西门吹雪一同坐在马车里的缘故，玉小刀觉得这一路特别漫长，外面虽然还飘着小雪，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哥，你练剑练得狠了，会不会幻听？就是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又找不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闲来无事，玉小刀索性和西门吹雪说起了他最近几日幻听的事情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西门吹雪做完之后，第二日他总能听到奇怪的声响，有时是一句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话，有时是几声辨不出意思也辨不出语气的低吟。
但是玉小刀确定他的附近并没有人，而且那声音更像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耳朵里一般，一次两次他还可以说自己是幻听，次数多了，他都要觉得自己是中了邪，难道是纵。欲过度？
“我并未有过。”西门吹雪摇了摇头，又检查了一下玉小刀的身体，“气息稳定，脉搏正常，是不是你这几日太累了？”
从小年夜到今日，西门吹雪说得上是夜夜留宿在了菊香斋，他知道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对玉小刀的身体都不好，但是他克制不住，便是想与小刀夜夜睡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好，当然到最后，即使他什么不做，小刀也要亲亲抱抱他，然后两个人便会滚到一起去，一夜缠绵到天明。
“咳，我也不知道，不过的确是精神不济的时候才会……”
玉小刀想了想，倒的确是这几日才出现了这种情况，难道真是做多了累着了，然后就产生了幻觉？毕竟西门吹雪都和他在一块，若是真有人故意说话，不可能他没听到的。
“那今日到了万梅山庄，便好好休息吧，我让人别去打扰你。”
西门吹雪吻了吻玉小刀的额头，摸了摸他的眼睛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小觑。他明白玉小刀到底不比他恢复得快，卖饼又要起得很早，这几日是真的累着了，今日到了万梅山庄，他便暂且放过他，让他好好休息吧，反正要培养感情也不差这一天，虽然他还是有些不想让小刀一个人睡觉。
“可是今天是除夕，要守岁啊，我现在先睡一觉吧，这样晚上就不会困了。”
玉小刀打了个哈欠，靠在西门吹雪的身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他体内的玉小球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大爷我是在跟你交流懂不懂，幻听你妹啊，纵。欲过度早晚有一天精。尽人亡，哼。”
两人到达万梅山庄的时候已是傍晚，玉小刀睡得正香，西门吹雪也就没有叫醒他，抱着他便一路进了山庄，然后将玉小刀抱进了他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过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你，你再睡会儿，是不是做噩梦了，眉头怎么皱着……”
西门吹雪自言自语着，将玉小刀的眉头抚平这才离开了房间，让小五守在房门外之后，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大步离开，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
“贫道夜观星象，总觉这几日便是出山的好时机，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玉小刀的梦中，一个球状的团子正一蹦一跳地和他说话，玉小刀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真不知这夜观星象的夜和星在哪里。还有啊，又是贫道又是爱卿的，那团子究竟把自己当皇帝还是当国师？
“我困死了，没工夫和你玩，走开走开啦。”
玉小刀踢了踢小球，然后顺着街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快过年了，爸爸妈妈不知道给他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爷爷也不知道给他包了多少压岁钱，虽然说平时他想要买什么妈妈都会买给他，但是压岁钱还是不一样的，那是自己的小金库嘛。
玉小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可是走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自己家那金碧辉煌的大门，而且明明也快过年了，为什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个会说人话的小团子？
玉小刀转过身盯着小团子看了一眼，忍不住把他捞了起来放在手心里戳了戳，回应他的是小团子的一个又响亮又臭的屁。=_=
“尼玛，这年头汤圆怎么都成精了，看我不煮了你给我家小金吃！”
小金是玉小刀家养的一条金毛，玉小刀喂什么它吃什么，虽然汤圆成了精，但是玉小刀觉得应该还是能吃的，他把小团子捏在手里气势汹汹地往家跑，跑着跑着天空也暗了下来，柏油马路变成了荆棘小路，似乎哪里也没有尽头。
“说，是不是你个小东西在捣鬼！”
玉小刀皱着眉戳着手中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