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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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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少英道:“花钱请来的吗?”
    葛停香道:“不错”
    萧少英道:“现在他们的人呢?”
    葛停香道:“我找他们来,只不过是为了对付双环门的。”
    萧少英道:“现在双环门既然已被消灭,他们也就全都走了。”
    葛停香道:“每个人都带五万两银子走了。”
    萧少英微笑道:“五万两银子的确已不少,只不过也不太多。”
    葛停香道:“还不太多?”
    萧少英道:“你能出得起五万两,青龙会说不定可以出十万两。”
    葛停香动容道:“你怀疑他们也是青龙会的人?”
    萧少英道:“我只不过觉得很奇怪,那一战之中,为什么他们全都没有伤损,死的为什么全都是你的属下亲信?”
    葛停香又握紧双拳,那一战的情况确实很混乱,除了专心对付盛天霸外,他确实没有注意到别的事。
    天香堂的四位分堂主,究竟是死在谁手下的?——是双环门下的子弟?还是他自己请来的那些帮手?
    葛停香也不能确定。
    萧少英淡淡道:“我只不过觉得,你既然能收买他们,青龙会同样能收买他们。”
    他慢慢地接着道:“那一战之后,双环门虽然垮了,天香堂的元气也已大伤,真正得到利的,也许就是青龙会!”
    葛停香忽然冷笑,道:“我以前既然可以找得到他们,现在还是一样可以找得到。”
    萧少英道:“找到他们又如何?他们难道还会承认自己是青龙会的人?”
    葛停香道:“无论他们是不是都一样!”
    萧少英道:“怎么会一样?”
    葛停香冷冷道:“到了这种时候,我已不怕杀错人。”
    ——宁可杀错—千个人,也不能放走一个。
    这本就是江湖枭雄们做事的原则。
    萧少英道:“你准备叫谁去找?王桐?”葛停香正在考虑。
    萧少英道:“以王桐一个人之力,能对付他们七个?”葛停香没有回答这句话,也不必回答。他忽然高声呼唤:“葛新!”门外立刻有人应声:“在!”
    葛停香已发出简短的命令:“叫王桐来,快:”萧少英没有再问,也不必再问。
    他知道葛停香叫王桐来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他也很了解王桐杀人的手段,从葛停香发出命令的那一刻开始,那七个帮凶已等于是七个死人!
   
暗杀


    天香堂是个很大的庄院,一重重的院落,也不知有多少重。
    葛新住的地方是第六重院子,窄门前果然种着棵白杨树。
    门是开着的,里面寂无人声,葛新仿佛已睡得很沉,他看来的确总是很疲倦。
    萧少英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出这重院子,一个人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
    “你就叫葛成?”
    “是。”
    “你跟葛新认得已多久?”
    “快三年了。”
    “你们就住在一个院子里?”
    “是。”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好象是个怪人,平常很少跟我们说话。”“也不跟你们喝酒?”
    “他不喝酒,吃喝嫖赌这些事,他从来连沾都不沾。”
    葛成不但有问必答,而且态度很恭谨,答得很详细。
    因为这是老爷子的命令。
    —一带着萧堂主到处去看看,从今天起,你就是萧堂主的长随跟班。
    萧少英对这个人觉得很满意,他喜欢听话的人。
    “你喝不喝酒?”
    “我别的嗜好都没有,就只喜欢喝点酒。”葛成嗫嚅着,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萧少英更满意一一酒鬼岂非总喜欢酒鬼的?
    第七重院落里繁花如锦,屋檐下的鸟笼里,—对绿姨鹉正在“吱吱喳喳”地叫。
    “谁住在这院子里?”
    “是郭姑娘姐妹,还有六个小丫头。”
    “老爷子常到这里来?”
    “老爷子并不常来,郭姑娘却常到老爷子那里去!”
    萧少英笑了,又问:“郭姑娘已来了多久?”
    “好象还不到两年。”
    “她妹妹呢?”
    “郭姑娘来了七八个月后,才把二姑娘接来的。”
    “二姑娘是不是也常到老爷鬃州里去?”
    葛成立刻摇头:“二姑娘是个规矩人,平常总是足不出户,从来也没有人看见她走出过这个院子。”
    萧少英又笑了。
    后面的一重院子里,浓荫满院,仿佛比郭玉娘住的地方还幽静。
    有风吹过,风中传来一阵阵药香。
    “这院子里住的是谁?”
    “这是孙堂主养病的地方。”“孙堂主?孙宾?”
    葛成点了点头,叹息着道:“以前的四位分堂主,现在就只剩下孙堂主一位。”
    “他受的伤很重?”
    葛成又点点头:“他老人家受的是内伤,虽然换了七八个大夫,每天都得喝七八剂药,可是直到今天,还是连一点起色都没有,连站都没法子站起来。”
    萧少英沉吟着,道:“我久闻他是个英雄,既然来了就得去拜访拜访他。”
    葛成想阻拦,却又忍住。
    对他说来,现在萧少英的话也已是命令,命令只能服从。
    他们刚走进院子,树后忽然有人影一闪。
    是个很苗条的人影,穿的仿佛是件鹅黄的春衫。
    萧少英居然好象没看见。
    葛成却看见了,摇着头说道:“这丫头年纪其实也不小了,却还是象个孩子似的,总是不敢见人。”
    萧少英淡淡地问道:“这丫头是谁?”
    葛成道:“一定是翠娥,郭姑娘使唤的丫头们,全都是大大方方的,只有她最害羞。”
    萧少英道:“她也是郭姑娘的丫头?”
    葛成道:“是的。”
    他好象怕萧少英误会,立刻又解释道:“孙堂主喝的药水,一向都是由郭妨娘的丫头们照顾的。”
    萧少英道:“哦?”
    葛成道:“因为他们都是由郭姑娘亲手训练出来的,做事最小心,照顾人也最周到。”
    萧少英笑了笑道:“只可惜孙堂主病得不轻,否则他一定还有很多别的事可以让她们照顾。”
    孙宾病得果然不轻。
    屋子里潮湿而阴暗,浓荫遮住了阳光,门窗也总是关着的。
    “孙堂主不能见风。”
    药香很浓。
    “孙堂主每天都要用七八剂药。”
    现在正是盛暑。
    这位昔年曾以一条亮银盘龙棍、横扫鹤主七霸的铁汉,如今竟象是个老太婆般躺在床上,身上居然还盖着棉被。
    他非但一点也不嫌热,而且好象还觉得很冷,整个人都在在棉被里。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既没有翻身,也没有开口。
    “翠娥刚走,孙堂主想必刚喝了药,已睡着了。”
    葛成又在解释:“每次用过药之后,他都要小睡一阵子的。”
    萧少英迟疑着,终于悄悄退出去,轻轻掩上了门:“我改天再来。”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离开,站在门口,又停留了半晌,仿佛在听。
    他并没有听见甚么。
    屋子里很安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是谁在敲钟?”
    “是后面的厨房里。”
    “现在已到了晚饭的时候了?”
    “我们晚饭总是吃得早,因为天不亮就得起床了。”
    “你赶紧去吃饭吧。”
    萧少英挥手道:“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饭重要。”“那么你老人家……。”
    “我并不老,”萧少英微笑道:“我自己还走得动。”
    夕阳满天,晚霞红如火。
    院子里静无人声,萧少英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到树后。
    一棵三五个人都抱不拢的大榕树。
    那个穿着鹅黄春衫,燕子般轻盈的人影,早巳不见了。
    可是萧少英却一直没有看见有人走出这院子。
    他绕着这棵大树走了一圈。嘴角带着微笑,笑得很奇怪。
    就在这时,短墙外突然有人影一闪,一蓬银光,暴雨般打向他的背,
    他背后并没有长着眼睛,幸好他还有耳朵,而且耳朵很灵。
    风声骤响,他的人已窜起。
    “叮”的一响,十七八根银针钉在树干上,他的人却已掠出短墙。
    墙外的院子里,繁花如锦,在夕阳下看来更灿烂辉煌。
    刚才的人影却已不见了。
    花丛间有三五精舍,檐下的黄铜鸟笼里,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唤:“有客,有客……”
    好一对多嘴的绿鹦鹉。
    萧少英只有走过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已有个大眼睛、长辫子的绿衫少女迎了出来,手叉着腰,瞪着他问:“你我谁?”
    萧少英笑了笑,道:“我不是来找人的。”
    小始娘的样子更凶;“既然不找人,鬼鬼祟祟的来干什么?”
    萧少英道:“只不过随便来看看。”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来。”
    小姑娘用—双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你姓什么?”
    “我姓萧。”
    小姑娘忽然不凶了,眨着眼笑道:“原来你就是萧公子,你一定是来找我们二姑娘的?”
    萧少英只有承认:“二姑娘在不在?”
    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她当然不在,连饭都没吃,她就到萧公子屋里去了。”
    萧少英正想走,这小姑娘忽然又道:“我叫翠娥,萧公子若有什么事吩咐,只管叫人来找我,我不但会炒菜,还会温酒。”
    她叫翠娥。
    她穿的是身翠绿衣服。她并不害羞。
    那个不好意思见人的黄衫少女又是谁呢?
    葛成是在说谎,还是根本没看清楚?
    “二姑娘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叫我们小厨房做了几样菜送过去,现在一定在等着萧公子回去喝酒。”
    萧少英没有回去。
    他反而又回到孙宾养病的那院子,门是他掩起来的,并没有从里面拴起。
    他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更阴暗,孙宾还是蜷曲在棉被里,连身都没有翻。
    床下面的一双棉布鞋,还是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萧少英还记得这双布鞋是怎么样摆着的,若是有人穿过,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这双鞋也没有人动过。萧少英皱了皱眉,好象觉得有点奇怪,又好象觉得有点失望。
    ——难道他怀疑刚才暗算他的人,就是这重病的孙宾?
    无论如何,这屋子里的确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诡秘之意,无论谁都很难在这里耽下去。
    他准备走,刚转过身,就看见了葛停香。
    葛停香的脚步很轻。
    萧少英想不到这么样一个高大的人,走路时的脚步竟轻如狸猫。
    他却忘了吃人的虎豹也和猫—样,脚下也长着厚而柔软的肉掌。
    他们本就是同一种动物,都要有新鲜的血肉才能生存。
    猫吃的是鱼鼠,虎豹吃的是狐兔,葛停香吃的是人!
    门外夕阳正照在葛停香身上,使得他看来更雄壮威武。
    “你现在想必也已看出来了,暗算你的人,绝不是孙宾。”
    “你已知道我被人暗算?”
    葛停香淡淡道:“这里的事,从来没有一件瞒得过我的。”
    他摊开手掌,掌心托着枚银针:“暗算你的人,用的是不是这玩意儿?”
    萧少英板着脸道:“这不是玩意儿,这是杀人的暗器,只要有一根打在我身上,现在我已是个死人。”
    葛停香却笑了笑,道:“你不必对我生气,暗算你的人并不是我。”
    萧少英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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