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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情不自禁,也紧紧抱住她,柔声道:“我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
袁紫露破涕为笑,道:“你肯带我走?”
白玉京道:“从今以后,无论我到哪里,都一定带你去。”
袁紫霞道:“真的?”
她不让白玉京开口,又掩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是真的我只求你不要再去跟那些人怄气,我们可以不理他们,可以偷偷的走。”
白主京轻吻着她脸上的泪痕,道:“我答应你,我绝不再去跟他们争气。”
袁紫霞道:“我们现在就走?”
白玉京叹道:“现在他们只怕还不肯就这样让我们走,但只要等到明天早上,我一定有法子带你走的,以后谁也不会再来麻烦我们。”
袁紫霞嫣然一笑,目光中充满了喜悦,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幸福的憧憬。
她终于已得到她所要的。
美丽的女人,岂非总是常常能得到她们所要得到的东西。
长夜未尽
刚刚有星升起,又落了下去。大地寂静,静得甚至可以听见湖水流动的声音。
大门上的灯笼,轻轻的在微风中摇曳,灯光也更暗了。
袁紫霞蜷伏在白玉京的怀里,已渐渐睡着。
她实在太疲倦,疲倦得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鸽子,现在终于找到了她可以安全栖息之处。
也许她本来不想睡的,但眼帘却渐渐沉下,温柔而甜蜜的黑暗终于将她拥抱。
白玉京看着她,看着她挺直的鼻子,长长睫毛,他的手正轻抚着她的腰。
然后他的手突然停下,停在她的睡穴上。
他没有用力,只轻轻一按,却已足够让她甜睡至黎明了。
于是他悄悄的下床,提起了他的靴子,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怎么能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屋里呢,难道他不怕那些人来伤害她?他不怕。
因为他已决心要先去找那些人,他决心要将这件事在黎明前解决。
那时他就可以带着她走了。
他答应过她的。
他不是鸽,是鹰,但他也已飞得太疲倦,也想找个可以让他安全栖息之处。
灯光冷清清的,院子里的一栅紫藤花,花也在风中摇曳。
白玉京穿上靴子,靴子陈旧而舒服。
他心里也觉得很舒服,因为他知道他已作了最困难的决定,他今后一生都已将从此改变。
奇怪的是,一个人生命中最重大的改变,却往往是在一刹那间决定的。
这是不是因为这种情感太强烈,所以才来得如此快!爱情本就是突发的,只有友情才会因累积而深厚。
方龙香住的地方,就在小楼后。
白玉京刚走过去,就发现方龙香已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看来完全清醒,显然根本没有睡过。
白玉京道:“你屋里有女人?”
方龙香道:“今天的日子不好,所以这地方连女人都忽然缺货。”
白玉京道:“你为什么不娶个老婆,也免得在这种时候睡不着。”
方龙香道:“我还没有疯。”
白玉京道:“我却疯了。”
方龙香道:“每个男人都难免偶尔发一两次疯的,只要能及时清醒就好。”
白玉京笑了笑,只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感情,绝不是小方这种人能了解的。
方龙香也笑了笑,道:“但我倒没想到你这么够朋友,今天晚上居然还有空来找我。”
白玉京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要你去找人。”
方龙香道:“找谁?”
白玉京道:“你知不知道那戴红樱帽的官差,和那卖藕粉的到哪里去了?”
方龙香皱了皱眉道:“他们没有去找你,你反倒要找他们?”
白玉京道:“你难道不懂得先发制人?”
方龙香想了想,道:“也许我可以找得到他们。”
白玉京道:“好,你去找他们来,我在吃饭的厅里等。”
方龙香看着他,有些犹豫,又有些怀疑,忍不住问道:“你究干些什么?”
白玉京道:“只不过想送点东西给他们。”
方龙香道:“什么东西?”
白玉京道:“他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方龙香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找,只希望你不要在那里杀人,也不要被人杀了,免得我以后吃不下饭去。”
朱大少似也睡着。
突然间,窗子“砰”的被震开,一个人站在窗口,再一瞬间,这人已到了他床前,手里的剑鞘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跟我走。”
朱大少只有跟着走。
他从未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快的身手。他走出门时,那黑衣人影子般跟在他身后,不是为保护他,是为了要他保护。
他走出门,就发现苗烧天和青龙会的那三个人已站在院子里,脸色也并不比他好看多少。
灯已燃起。十盏灯。
灯光虽明亮,但每个人的脸色却还是全都难看得很。
白玉京却是例外。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只可惜没有人去看他的脸,每个人眼睛都盯在他的剑上。
陈旧的剑鞘,缠在剑柄上的缎子也同样陈旧,已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颜色。
“这把剑一定杀过很多人的。”
在这陈旧剑鞘中的剑,一定锋利得可怕。因为这本就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一把剑。
长生剑!他只有杀人,从没有人能杀死他!朱大少忽然懊悔,不该得罪苗烧天,否则他们两人若是联手,说不定还有希望,但现在…。
现在他忽然看到白马张三和赵一刀走了进来,这两人无疑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朱大少眼睛里立刻又充满希望。
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只有两种选择。
杀人!或者被杀!
每个人都想错了。
白玉京也知道他们想错了,却故意沉下了脸道:“各位为什么到这里来,原因我已知道。”
没有答话。
在这屋里的人,简直没有一个不是老江湖,老江湖不到必要时,是绝不肯开口说话的。
白玉京说完了这句话也停了下来,目光盯着朱大少,然后一个个看过,直看到赵一刀,才缓缓道:“我是谁,各位想必也知道?”
每个人都点了点头,眼睛里不由自主又往那柄剑上瞟了过去。
白玉京忽然笑了笑,道:“各位想要的东西,就在我身上。”每个人眼睛都睁大了,眼睛里全都充满了渴望、企求、贪婪之色。
白马张三本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但现在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可憎。
只有那黑衣人,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因为他心里没有欲望,他本来是个很丑陋的人,但在这群人中,看来却忽然变得可爱起来。
白玉京道:“各位若想要这样东西,也简单得很,只要各位答应我一件事。”
朱大少忍不住道:“什么事?”
白玉京道:“拿了这样东西后,立刻就走,从此莫要再来找我。”
大家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显得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谁也想不到他的条件竟是如此简单容易。
朱大少轻咳了再两声,勉强笑道:“我们和白公子本没有过节,白公子的侠名,我们更早巳久仰,只要能拿到这样东西,我们当然立刻就走,而且我想以后也绝不敢再来打扰白公子。”
赵一刀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白马张三和青龙会的三个人当然也没什么话可说。
苗烧天却有话说。
他忽然问道:“却不知白公子打算将这样东西给谁?”
白玉京道:“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你们最好自己先商量好。”
白马张三看了看苗烧天,又看了看朱太少,皱眉不语。
青龙会的三个好像要站起来说话,但眼珠子一转。却又忍住。
朱大少忽然道:“这东西中是从青龙会出来的,自然应该还给青龙会的大哥们。”
赵一刀附掌道:“不错。有道理。”
青龙会的三个人也立刻站起来,向他们两人躬身一揖。
其中一人道:“两位仗义执言,青龙会绝不敢忘记两位的好处。”
赵一刀欠身道:“不敢。”
朱大少微笑道:“万堂日后要仰仪青龙会之处还很多,三位大哥又何必客气。”
这人看来虽然像个饱食终日的太少爷,但说话做事,却全都精明老练得很,正是个标准的生意人。
见风转舵,投机取巧,这些事他好像天生就懂得的。
苗烧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白玉京道:“这件事是不是就如此决定了?”
苗烧天道:“哼。”
白玉京长长吐出口气,从怀里拿出个织金的锦囊,随手抛在桌上。
不管囊中装的是什么,这锦囊看来已经是价值不菲之物。
但他却随手一抛,就好像抛垃圾一样。
大家眼睛盯着这锦囊,面面相嘘,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白玉京冷冷道:“东西已经在桌上,你们为什么还不拿去?”
青龙会的三个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走过来,解开锦囊一抖。
几十样彩色续纷的东西,就立刻滚落在桌上,有波斯猫眼石,天竺的宝石,和田的美玉,龙眼般大的明珠。
连灯光都仿佛亮了起来。
白玉京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着这堆珠宝,眼睛里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些东西得来并不容易,他也曾花过代价。
他很了解他们所代表的是什么东西——好酒,华丽的衣服,干净舒服的床,温柔美丽的女人,和男人们的羡慕尊敬。
这些正是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缺少的。但现在,他舍弃了它们,心里却丝毫没有后悔惋借之意。
因为他知道他已得到更好的。
因为世上所有的财富,也不能填满他心里的寂寞空虚。
而现在他却已不再寂寞空虚。
财富就摆在桌上,奇怪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人伸手来拿。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眼睛里非但没有欢喜之色,反而显得很失望。
白玉京抬起头,看见他们。皱眉道:“你们还想要什么?”
朱大少摇摇头。
青龙会的三个人也摇了摇头。
朱大少忽然道:“白公子在这里稍候,我们出去一趟,马上就来。”
白玉京道:“你们还要商量什么?”
朱大少勉强笑道:“一点点小事。”
白玉京看着他们,迟疑着,终于让他们出去。
所有的人全都走了出去。
白玉京冷笑着,对这些人,他根本全无畏惧,也不怕他们有么阴谋诡计。
他甘心付出这些,只因为他要好好的带着她走,不愿她再受到任何惊吓伤害。
他自己也不愿再流血了,为了这些东西流血,实在是件愚蠢可笑的事。
但他们现在还想要什么呢?他猜不透。
窗户是开着的。
他可以看见他们的行动,没有一个人到小楼那边去,小楼上还是很平静。
她一定睡得很甜。
睡着了时,她看来就像个婴儿,那么纯真,那么甜蜜。
白玉京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忽然间,所有的人居然真的全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包袱,放在桌上,解开。
白马张三带来的是一斗明珠。
苗烧天是一叠金叶子。
青龙会是一箱白银。
朱大少是一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东西无论对谁来说,都已是一笔财富,价值绝不在白玉京的珠宝之下。
白玉京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