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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疑惑了,“欠你的两条鱼干不是还你了吗,念我作甚?”
戮力不可置信,她居然还没看出来,“你怎的不笨死,还做了地府女君,地府没被那些冤魂占了真是上天怜悯!”
六笙眉心一动,这话新鲜。向来别人只夸她聪慧,“笨”倒是头一回。
突然,她灵光一现。
“对了,对了,不是两条鱼干,是五条,说好算上利息的,我竟忘了,莫气,我这就回地府给你补上。”
戮力被气得无语凝噎时,传音符有些动静。
“小六。”
六笙拿起传音符,“二哥,何事?”
本以为是唤她回去用饭,却不想二哥声音很是凝重。
“地府有贵客临门,专程见你,快些回来,莫失了礼数。”
“好。”
放下传音符,六笙拍拍戮力肩膀,“我有急事,下次再来看你,我不会忘了你的鱼干。”
说完,掐了法诀散去身影,也就未听到身后鲛人没来得及说的话。
“下次是…”
戮力手悬在半空,似要抓住什么
下次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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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死后没有魂魄,会化作飞烟消散天地间;而凡人死后却是有的。
地府管的便是这些凡人的死后事,也因此,地府成了个仙人不愿踏足的地方。
地府又分为十三府,中府是父神第二子地君从阳的府邸。中府偏殿,长生殿,此时迎来了个很是稀罕的客人。
“二哥。”
六笙步履轻软,行速却极快,转眼便到了她的长生殿中。
从阳见她回来,没说上半句话,就拉着她朝上位方向跪下做拜。
“父神,这便是小六。”
“小六,还不见过父神。”
六笙看了从阳一眼,而后抬头打量坐在上位的那人,眉目执着,面容虽老,却仍旧带着不可忤逆的姿态。周身仙气浑厚,造化非常,他方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把她无视个彻底。
六笙也乐得自在,跪在下方,神色冷淡,不作答,不做拜,只是跪着。
从阳着急,直扯她袖子。
“你再扯,我便每天送一套女装与你穿!”
她话里带了寒气,显然是不乐意了,她很不想对那人行礼。
从阳叹了一声。
“父神莫怪,小六尚且年幼,不懂规矩,从阳在这儿替她赔罪了。”
说完便要磕头,却被父神一个仙法拦下。
“她虽由你养大,但她的过错,无需你担着,一桩桩一件件,自会有因果报应。”
这话说的便严重了些。
但细想,这过错原来是指六笙一出生便害死母神的事。
从阳听后心里一阵无奈,父神与小六的关系怕是无法缓和了。
六笙依旧无反应,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前日夜里,本神在日华山静坐,偶得天启,天启的幻境中…”
说及此处,父神犹豫,考量着什么。
“天启的幻境中,地府女君正渡劫,这劫来的凶悍,比之本神的上神之劫还要厉害数倍,女君不敌,最终灰飞烟灭。”
说到灰飞烟灭四字时,父神明显讥笑了一下。
是啊,一个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不愿喊的人,还能期盼他为女儿忧心吗?
从阳一听“灰飞烟灭”,顿时急了眼,“父神!小六可是您的女儿,将来是要继承那天上九宫中的一宫的,您千万要救她啊!”
六笙凉凉的来了句:“二哥莫急,若我的下场单是灰飞烟灭,想必父神也不会专程跑一趟告诉我这些,而是静静等着我死的那天。”
父神瞥了她一眼。
“虽是灰飞烟灭,但仍存生机。天启的幻境中,女君在凡间开了处店,做的是凡人赠她物品,她帮凡人解愿的买卖,这些物品可助她化去一半劫难。”
从阳大松一口气,“这样还好,这样还好。”
“提点至此,本神也该回去了。”
从阳欲挽留,却被六笙拦住,“我这般仙格带煞之人,的确不该与父神相处太久,不然伤了父神仙缘,恐又要多落下一个罪名。父神还是回日华山,那里仙娥的厨艺总不会比我这长生殿差。”
父神冷冷的扫了六笙一眼,“果真是连天都不容你了,妖孽。”
说完,便走了。
大殿只剩六笙与从阳两人。
从阳将六笙从地上扶起,拍了拍她膝下的土。
“唉,小六,父神几十万年不曾出山,此番为告诉你渡劫之法已实属不易,你又何必这般跟他较劲呢?”
六笙理了理从阳褶皱的衣袖,答道:“此乃天启,他为父神,得见天启便必须告诉我,不然有损修为,二哥不会以为他是念在父女情分才跑这一趟的吧?”
从阳一时竟无话可说。
在天上那班高高在上的仙人眼中,她一朝是煞仙,便永远是,他们有他们的仙途,避她尤不及,又怎会对她存有一丝怜悯?更何况是当年差点了结她性命的父神!
期望他念及父女之情,还不如期望无尽海水变干来得实际些。
“走吧,去我那处,你此番代表地府参加母神祭典也累了,红螺绿琦早早在梓林殿备了你最爱吃的几样菜,费了不少心思,三万年不见了,此刻正盼着你呢。”
------题外话------
啥时候能过审呢,有点忧桑~
3 人间有店,名曰六劫
凡间的凡人是相信有神仙的,也是相信人死后有鬼魂的,对这鬼神之说,大部分人都存着敬畏之心。
傍晚,京城的集市口。
“听说没,中鼎区新开了家店,那装潢真是气派,单看门口那两头紫玉门狮便不同凡响。”
“听说了,听说了!你还不知道吧,那店怪得很,每天紧闭着两道大门,除了开张时候放了两挂鞭,就再也没见有过别的动静。”
两个中年妇人挎着竹篮一边沿街道走,一边说话。
这时凑过来一个破破脏脏的小乞丐,嬉皮笑脸,“欸,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此店名为六劫,开在中鼎区最繁华的地段,那地皮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做的自然不是一般买卖。”
两个妇人顿时来了兴趣,不是一般买卖?这世上的买卖不就那么几样吗:卖物,卖人。难不成那店还卖仙器吗?
“那你倒是说说,这买卖怎的就不一般了?”
街上走动的其他人跟商贩,闻言,都渐渐停下手中动作,支耳听着。
不料,越是重点,这小乞丐越是不说,吊着人家胃口,自己却眯着小眼儿一溜儿盯着两个妇人篮子里的大白馒头。
蓝衫妇人心领神会,暗骂一声:小鬼头!从篮子里拿出个馒头给了他。
小乞丐将馒头扔向半空打了个转儿又接回手里,神秘兮兮道:“自然不是一般买卖。我们丐帮一个老前辈,有幸在六劫门口待过半日,听门口的守卫说,他们店做的是帮人了却心愿的买卖,只要你有稀罕物拿去给店里的老板看看,老板若瞧得上,欸!那你便有什么心愿就说什么,不久必会实现。”
说及此处,小乞丐见有人眼睛滴溜转,好像打了一肚子坏主意。
“不过,这店另有规矩。物件不够稀罕,不接生意;伤天害理破坏伦常之事,概不受理!”
语毕,小乞丐心满意足的啃着馒头跑去了远处。
只留集市众人原地唏嘘。
人群中,一打扮体面面容俊朗的青年听了小乞丐的话,思虑片刻,登登向东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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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傍晚,皇宫高高的檐角折射着太阳落下前的最后一抹光辉,暗色凄凄,皇宫里人人埋首走路,不发一言,神色较之平日更添几分谨慎。
一名老太监步履生风地向前小跑,后面跟着一个文官模样的青年,两人面上带了急色。
老太监跟文官互换了一记眼神,而后点点头,进了殿里。
“秉陛下,太史大人求见。”
皇帝坐在龙案前,乏力的捏着眉心,不耐烦的说了句:“不见,没看到朕烦着吗?”
老太监可有些为难了,他收了太史大人不少好处,光拿钱不办事,不大合规矩。
“这…太史大人说他有要事禀告。”
老皇帝长叹一口气,这些日子太子的病让他伤透了神,但愿祸不双行,是好消息。
“让他进来。”
来者掀袍即跪,朗声道:“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爱卿有何要事。”
太史聪恭敬答道:“今日微臣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在京口的集市上听闻,中鼎区新开了家店,名曰六劫,专门帮人了却心愿。”
老皇帝一听来了精神,在椅子上顿时直起了腰。
“哦?真有这本事?”
太史聪见皇上起了兴趣,紧着继续说:“是否有真本事,微臣的确不知。微臣只知,此店虽收人物件帮人解愿,但这物件必须是举世罕见的稀罕物。方才微臣进宫前,去了趟六劫,带上了太史家世代相传的玉马,不料那门卫只瞄了我那传家宝一眼,就将我排除在外,愣是不让微臣进门,说微臣这传家宝还不够稀罕,微臣也不够格调进他六劫的门。”
这下不仅殿中的奴婢太监,就连老皇帝也惊了。太史家的传家宝举世有名,若连这玉马都不够格,那物件得有多稀罕才能请得动六劫的人啊。
这一下老皇帝信了三分。
“太子殿下身染重疾数月有余,那对玉佩系在太子脖子上无论如何都摘不下,皇上徒劳伤神,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天下黎民着想,保重龙体啊。依微臣看,不如派人去一趟六劫,如何?”
老皇帝听后,眉头紧锁。太子是他在十七个孩子里最宠爱的一个。
五月前,他欣喜的说,最近新得了件宝贝,是对玉佩,颇具灵气。不舍得挂在衣服上单做配饰,而是珍之又珍地系在脖子上,这一系便出了问题。
太子昏迷五个月,期间噩梦连连,皇帝怕民心涣散,也就把此事压了下来,暗中遍寻天下名医,最终没一人能医得好他。
老皇帝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他实在是…别无他法。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这件事交给你去做,爱卿,万万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老皇帝眼里已然噙了泪光。
太史聪顿时感慨如万千:皇家亲情何其珍贵,太子…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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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京华园,此园乃是京城第一美园。
传闻此园是,的望山,勉庐道士为报太史家多年前的粥饭之恩,特地下山指点建造的风水宝园,是多少王侯将相求都求不来的风水宝地。
无数文人骚客皆想拜会其风采,可惜太史聪把它护得太好,故而也没多少人见过这园子长得怎样。
此次太子大病,皇帝把太子安置在京华园,便是希望能借此块宝地,化解玉佩上的煞气。
可惜,数月过去,太子走丢了魂似的,始终没醒。
太史聪也跟着着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每天都过得心惊肉跳。
现下想来,刚刚他确实有些鲁莽。若那家店不能将太子救醒,反而令病情恶化,他不就是从犯吗?依着皇帝对太子的宠爱程度,他太史家定会跟着倒霉。
已是深夜,朗月高高悬挂在正空,月色很是清澈反